皎若秋月,冰肌玉骨都不能描摹其萬分之一的美麗,此時此刻,葉知秋心中只剩下了幾句流傳甚廣的詞句。
襛縴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這女子穿著一身雪白的棉布休閑服,身高足有一米七,烏黑長發披在肩頭,露出來的臉頰卻能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葉知秋低頭在女子胸前的飽滿上凝視片刻,開口道︰「怡雪,這幾年過的還好吧。」
看到葉知秋居然看向了自己胸口,林怡雪俏臉一冷,哼了一聲,杏眼冷冷一掃,轉身便走,口中低聲說道︰「不好。」
目光如刀,如果目光可以殺人,葉知秋早已死了,這個女子太冷了,潔若冰雪,但也冷若冰雪。
「哈哈,你還是這樣啊,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是這麼冷」葉知秋連忙跟上,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大都市,他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
林怡雪驀然轉回身來,葉知秋收勢不及,差點撞在她身上,卻見她一臉的冰冷,盯著葉知秋看了幾眼,方才冷聲說道︰「再開我玩笑,我不會讓你進家門的。」
葉知秋悻悻的笑笑,也不敢再打趣這冰雪一般的女子,四顧看去,卻見飛機上的那一對華裔男女,正坐上了一部黑色的奧迪車,而在那車前後,還有著前後護衛,顯然是勢力深厚。
片刻之後,走到了停車場,林怡雪轉身走到了一部香檳色的甲殼蟲旁,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卻見葉知秋正一臉好奇的看著左右,淡淡的說道︰「上車。」
葉知秋卻是在觀看四周的豪華名車,心中想著,這燕京不愧是國際化的大都市,什麼寶馬奔馳凱迪拉克隨處可見,一點都不覺稀罕。
但听到林怡雪出聲,葉知秋還是連忙跨進了車內,這女人近二年來越發的冷淡了,竟像是要隔絕于世一般,萬一惹惱了她,她一怒之下,開車離去,自己麻煩就大了。
一路無語,車行駛在公路上,看著兩邊川流不息的車輛,葉知秋心中卻是一動,轉頭看了林怡雪一眼,卻見對方全神貫注的開車,根本不理會自己。
「她病的更重了」葉知秋輕輕的皺了下眉頭。
半個小時之後,車停在了院子前,林怡雪也不管他,自顧自的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然後打開了院子。
深秋了,院內的花朵幾乎已經凋謝了,但幾顆常青的松柏,依舊待在不顯眼的角落,也給這院子帶來幾分生機。
「你知道自己的病麼?」葉知秋走在林怡雪身後,低聲的開口問道。
林怡雪身子一震,頭也不回的問道︰「什麼病?」
「你心里有病」葉知秋語不驚人死不休,竟然說出了這一番話來。
「你才心里有病,給你房間鑰匙」林怡雪冷哼了一聲,似乎是不想多和他說話,抬手扔了一把鑰匙過來。
葉知秋接在手里,卻是連忙喊道︰「你還沒告訴我住哪間呢,萬一我走錯了,模到你**怎麼辦?」
「那我就殺了你,最左邊那間」林怡雪說完,快步走上了樓梯,但葉知秋卻看到,她的神態,更像是逃。
走進屬于自己的屋子,葉知秋滿意的申吟一聲,這里太舒適了,相對自己在家里的時候,那間裝滿了醫書的臥室,這里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啊!
屋子整體被刷成了淡黃色,左手邊擺放著電腦,電視,右手邊是衣櫃,一張大床擺放正對著門口。
「床!啊,我喜歡床」葉知秋狠狠的把自己扔進了柔軟的床里,他太累了,在雲滇邊境四天,他只眯了三個小時,其余就是一直在奔跑,戰斗剛結束,便被趕出了軍隊,而飛機上又遇上了那檔子事,所以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
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醒來之後,他才伸了個懶腰,打開房門,向樓下走去。
二樓都是臥室,而一樓則是客廳,廚房,衛生間,但一切布置都簡約無比,顯然是符合林怡雪的性子。
林怡雪正在廚房忙碌,看到葉知秋,端了一碗粥出來,也不說話,只是放在了葉知秋面前,便轉身離開。
睡了一天,早已是餓的急了,葉知秋端起飯碗,囫圇吞棗的喝下了一碗粥,這才感覺舒服了許多,和林怡雪招呼了一聲,便走進了衛生間。
他本意是想要洗個澡的,但是進來之後,卻傻眼了,「怡雪,你沒有給我準備洗簌的東西啊」,葉知秋探出頭來問道。
「自己去買」林怡雪淡漠的說了一聲,卻是轉身從櫃子里拿出了一套洗簌用具,遞給了葉知秋。
指尖相觸,林怡雪的手指冷的沁人。
林怡雪連忙縮手,轉身離開,葉知秋尷尬一笑,走進了浴室。
洗簌完畢,葉知秋腰里圍著毛巾走了出來,才想起,自己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本來在軍隊時,只要一身迷彩就夠,拿再多的衣服也不能穿,所以此時他也是只有身上穿的一套。
他連忙跑回自己的屋子,打開了衣櫃。
衣櫃中空空如也,顯然這間屋子里以往並不住人。
咚、咚、咚
敲門聲從門口傳來,葉知秋連忙起身開門,卻見林怡雪手里拿著一套運動服。
「我不知道大小,在門口超市買的」林怡雪將衣服扔在了葉知秋手里,轉身準備下樓,看到葉知秋**的上身,她心中就有些厭惡之意。
「怡雪,你還是忘不了他?」葉知秋在她身後開口說道。
顯然知道葉知秋說的是誰,林怡雪身子一震,轉過頭來,開口道︰「我忘不忘關你什麼事。」
而葉知秋之所以知道這件事,卻是在兩年前,無意救了林怡雪,當時她說漏了嘴,葉知秋才得知。
而葉知秋口中所說的他,是林怡雪五年前的男友,名叫風澤,也是大戶世家出身,當初,林怡雪與他交往過一段時間,但具體的事情,葉知秋也並不太清楚,只是推測林怡雪變成這樣子,肯定和那男人有關,所以才如此說,此時一看,心中已然確定,她是被男人傷了心,所以將自己的心封閉了起來。
「我可以幫你治療,你知道我的醫術」葉知秋把衣服扔在了自己**,依舊是腰里圍著毛巾便走了出去。
「我沒病,不需要什麼治療」林怡雪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便要轉身離開。
葉知秋連忙追上,一把向著林怡雪抓去,不料他這一用力,腰間毛巾卻是瞬間一松,掉落了下去。
林怡雪被葉知秋一抓,轉過了身,怒目而視,不料此時葉知秋卻是渾身**。
「你干嗎?」林怡雪冷冷的說道,甩月兌了葉知秋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眼。
「我……我給你治病啊」葉知秋弱弱的說道,不過此時此刻,這話怎麼听怎麼別扭,**著身子給姑娘治什麼病。
「你才有病」林怡雪如同一塊永遠都化不開的堅冰一般,扔下了這句話,轉身離去。
葉知秋連忙從地上撿起了毛巾,裹在自己腰間,一臉的委屈,本來就是給你治病的嘛,你不治就算了,干嗎還要污蔑別人。
悶悶的走回屋子,躺在**,卻是沒有了絲毫睡意,想起自己在部隊的一幕幕情景來,心中不由有些傷感,雖然只是幾個月而已,但自己原先所在的雄鷹特種大隊里,還是給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張張面孔,猶如昨日重現。
次日清晨,早晨六點,東方剛剛透出了魚肚白。
葉知秋驀然從**翻了起來,穿好衣服,緩步走下樓梯,站在院子里,開始鍛煉傳授自一個無名老道的太古意氣功。
拉開了架勢,葉知秋便如一顆長盛不衰的古松,但下一刻,葉知秋猛地左踏三步,左手成圓,同時口中深深吸氣,反手在自己腦頂百會穴上一拍。
如此來回數次,葉知秋的速度便激增了起來,本來晨練,大都是速度緩慢,練得都是些柔性的功法,比如太極,比如五禽戲。
來回之間,有如搏兔的蒼鷹,撲食的猛虎。
沉重處,有如怒目之金剛,敏捷處,有如獵食的花豹,拳掌之間,風聲不斷,十分壯觀。
如此半個小時之後,葉知秋忽的站定,深深吸氣,再長長的吐氣,感覺周身舒坦,體內如有一團火一般,將清晨的清冷驅散干淨。
轉過頭,葉知秋卻是看到,林怡雪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站在門口,看著自己不斷出掌劈拳。
「你什麼時候醒的?」葉知秋從她身邊走過,聞到了一股如百合般的清香,或許是她的體香?葉知秋心里暗暗的想到。
「你醒之後」林怡雪的眼楮中,有著幾分好奇,似乎想要問什麼,但卻什麼都沒說,便轉頭走向了廚房。
想起今天自己還要去醫院,葉知秋心中不由有些期待,救死扶傷乃是醫生的天職,自己在醫院之中,也難免不會成為一代名醫,又想到自己滿肚子的醫術,也不禁躍躍欲試,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