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監察部,總監察王守義此刻兩眼冒火,額頭鼻尖滿是豆大的汗珠,為啥?當然是緊張加震驚了。他大半輩子幾乎呆在鐵頭幫搞監察工作,可是從來還沒見過這麼刁鑽的敵人。
這些人簡直就是幽魂,本來,本幫的人在暗,但是當要襲擊這些人時,卻突然又自暗處冒出一股人來,就將本幫的人殺了,而暗中出手之人根本連人影都看不到,這簡直不但匪夷所思,而且可怖之極。
難道這些人便是傳說中的恐怖分子?
因此,這位搞監察工作數十年的老特工心中都有所懼意了,他們雖然是黑道組織,但卻對于恐怖分子是非常忌憚的。
更要了王守義老命的是,那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竟然破了機關,進入密室,且現在竟然不知去向了?現在莫說攝像頭沒有作用,就是電子狗和電子監督器都起不到作用了。
要死。王守義直接一拳砸在電腦桌上面,引得他的下屬直翻白眼。「看啥?都給我監督敵人的下落。」王守義看到下屬們向他看來,不由怒喝道。
下屬們嚇得全身一顫,連忙繼續工作,可是現在他們都有點心煩氣躁了。本來監察部按了開關,關了走廊中的燈管,企圖以電子狗和電子監察器監察敵蹤,可是他們何曾想到,電子狗和電子追蹤器也追蹤不了敵蹤,無可奈何他們只有復打開開關,意欲在攝像頭的監控中找出敵人的影子。
不過,他們看到的並不是敵人的影子,而是本幫弟子的鮮血和尸體。來者直接殺人,血光漫天飛。這下讓他們無論如何,都提不起精神。
「 ,老大,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家伙在迷宮套房中。」一個尖腦袋的家伙突然暴跳起來,尖著嗓門叫道。
「媽的,叫你個娘腿?老子一腳踢死你。」王守義眉頭一皺,口中就嚷嚷的罵道。不過,話是這樣說,但他的目光卻盯向尖腦袋守著的那台電腦,果然,他在電腦上找到了那個熟悉的家伙。隨即,他心中狂跳,這家伙竟然能在迷宮套房中連走出十三間?再若走出五間,豈不是到了幫主的臥室?這小子究竟是如何尋常路徑的?
王守義望著電腦,肥臉上的肥肉嘩啦啦的顫抖,隨即趕緊以手背模去了額頭的汗。還好,不管這小子是如何走出迷宮套房的,所幸他的行蹤被自己手下發現了。若是這廝找到幫主的臥室,那幫主豈不是會以失責為名殺了我?想到死,王守義渾身就暴起雞皮疹子。
「快,通知格殺部,格殺那廝。」王守義果斷的下令。鐵頭幫中的真正精銳組織要數格殺部和核心弟子部,但核心弟子部都忠心于鐵頭,若是知道自己失責,敵人已經即將潛入師父臥室,那他王守義也是難逃一死。但格殺部的部長卻和他王守義有著極厚的情意,此事若由此人出手解決,情況便不同。
格殺部的部長鐘路接到電話,先是吃了一驚,敵人竟然快接近幫主臥室,這實在太恐怖了。接著立即鎮定
下來,然後親自帶領著三十名格殺部的精英,立即沿著另一條通道阻殺鄭飛。
迷宮套房第十五間,殺氣!鄭飛眉毛斜挑,隨即冷笑,鳥日的,終于遇到對手了,否則哥這一路也太無聊了,現在來個菜鳥殺下也好。破迷宮,殺殺人,這傳出去也算是江湖頭等佳話。開門,鄭飛神色鎮定。但隨即有一對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了他的腦袋。
格殺部的部長鐘路滿面殺機的望著鄭飛,那目光比禽獸的目光還要變態,比毒蛇的目光還要狠辣。他的貼身保鏢則手持大紅袍沖鋒槍,得意洋洋的指著年輕人的腦袋。可是,他依然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這少年雖然被他的手下制住,但是這少年臉上的表情卻顯得雲淡風輕,沒有絲毫的懼意。而且這少年眸中和身上都透露出一股勢,這股勢猶如海中波浪,讓人無比壓抑。所以,此刻的鐘路心中也有著些許的震驚,一時以冰冷的目光望著鄭飛,無語。
鄭飛同樣冷漠的望著前者,這人身上的氣勢不凡,眸間也是殺氣沸騰,算是個高手。但他此時小周天開通,境界已不同昔日,因此鐘路在他眼中也無疑如螻蟻,現在就是封殺將軍這般高手在此,他也不會有懼意。
好犀利的目光。鐘路心頭一震,鎮定下來之後便開口說話︰「閣下是何人?是何幫派嘍?為何入闖我鐵頭幫?」
「血鷹會龍頭老大血鷹。今日前入鐵頭幫,目的就是為民除害,取鐵頭項上人頭。」鄭飛面不改、色不變的道,語氣凜然。
「好大的膽子,我斃了你。」鐘路的貼身保鏢小五喝道,立即扣住槍栓,可是前者依臉色始終不變,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這位保鏢心中猛然一震,暗道︰難道此子竟然不怕死?
「慢。」鐘路伸手,目光緊緊的盯著鄭飛,面孔逐漸猙獰。「哦?莫非你就是斬殺古林九戒、武宮古霄寶龍、形象王鴻龍,襲擊黑鷹會,自立為一幫龍頭老大的血鷹鄭飛?」
點頭!鄭飛清淡的一笑,隨即笑容收斂。語氣微冷的道︰「呃,江湖的消息傳得真快。嗯,你既然知道我就是血鷹,你也應該知道我的本事,你自比黑鷹和曹宇乾如何?若你自認不如他二人厲害,那就乖乖降了我血鷹會,否則下場你應該明白。」他說得雲淡風輕,語氣稀松的厲害,彷佛在對著一只螞蟻或小蟲蟲說話。
鐘路眉毛狠狠的抖動,陰沉沉的道︰「可是你也應該清楚目前情形,你現在是受制于人,你應該求我放了你,然後率眾投靠我鐵頭幫,這樣或許敝幫主仁慈,放爾等一條生路,不然本幫就是爾等的葬身地。」言語間殺機凜冽。
「哦,你的想法倒也不錯,血鷹會和鐵頭幫聯手,那聲勢自然不同凡響。不過,閣下自認為就能殺了我麼?呃,我再問你,我血鷹會這次入侵貴幫,但貴幫究竟殺了和俘虜了我幫多少人?」鄭飛滿臉不屑,語氣如貓戲鼠般的玩味輕松。
這?鐘路心中一怔,的確,據王守義傳來消息,本幫目前尚且連一名敵人都沒有擊殺,更別說是俘虜了。「你如此頑固不化,也就怨不得我了。小五,斃了他。」鐘路淡漠無情的道,然後果決的揮手,做了個斃人的動作。這人多留一刻,他自身就多一刻危險。
鐘路的貼身保鏢小五也是殺人如麻、眨眼便殺人的人物,對于殺人是熟練透的。他略微點頭,陰惻惻的道︰「閣下,去閻羅殿等候你的弟兄,我們會讓你……啊!」
最後一句話停留在了他的喉嚨間。
鄭飛出手就殺人。他手中的劍如一抹飛星,自手中飛起,先是割斷了小五持大紅袍的雙手,劍路中途不停,一下就刺入了小五喉嚨。古魂曾傳授他快打之武功,所以他出劍實在快捷,如電閃雷鳴。甫開始便結束了。
小五滿臉不可思議,鮮血自喉嚨間狂噴,斷臂處亦然綻放血腥梅花。鄭飛聳肩,做無奈狀的道︰「你要殺人,就不該多說廢話,你應該知道,對于武者來說,任何一個空間都可制敵死地。」
無語。這哲理來得也太晚了點吧?小五狂暈,他的身子頹然倒在地面,鮮血染紅了這間干淨豪華的套房,腥臭的血氣令人無比惡心。
鐘路和他的二十九名手下如望殺魔般的盯著鄭飛,心中無比震驚。偶滴個天,這廝殺人前竟無絲毫預兆!
「你的劍很快!真的很快。但這個年代不是冷兵器時代,而是槍炮昌盛年代,劍再快也沒用。」鐘路猛然撤出了明亮的手槍,遙遙指著鄭飛腦袋。
「呃,劍快可以殺人,怎能說無用。你的槍的確是好槍,但你的槍殺不了我,就等于廢槍。」鄭飛笑了,笑得高深莫測。可就在他說完最後一的瞬間,他腳步展開游龍騰步法,轉身間就向格殺部的二十九名精英沖了過去。似神龍,如鬼神。
身為鐵頭幫的高層人物,且有著四十多年格殺、封殺、襲殺手段的鐘路,反應如狼似虎,驟然間開槍射擊,槍彈倏然就在這小小的迷宮套房中炸響了,震天價的暴響,房間中的桌子椅子被炸得木屑狂飛。
但敵人的身形早就不見了,殘酷的殺伐氣息爆裂漫延……
鄭飛縱入二十九名格殺部精英人群中,就如狼入羊群,虎入兔群,揮劍亂砍,劍路無章法可言,但卻是一擊見效的劍法。鮮血暴濺,鄭飛劍芒亂閃處,斷臂、斷手亂飛,他並不殺人,只是制敵。能制人的劍法則是好劍法。
格殺部的人都是經過嚴厲磨練和訓練的,他們的武功和格殺術都是一絕,然他們沒看清敵人身勢,便各自中劍,心中早都已驚駭欲絕了,他們根本就連一招也來不及使出。
鐘路雙眸通紅,紅絲遍布,目眥盡裂,如嗜血的魔鬼,樣子十分猙獰,他暴吼連連,如瘋虎般沖向敵人,然他的身法夠快,敵人身法更快!!殺戮之氣在天地間滾當,遍天血氣,滿地殘肢斷體。
驀然,鄭飛揚聲吐氣,驟然將內勁灌注劍身,劍氣殘酷的呼嘯爆裂,一名格殺部的屬下登時就裂腸開肚,鮮血伴隨體內贓物,猝然暴斃。殺雞給猴看,鐘路腳步陡然凝住,臉色比鐵還要青。
頃刻間,三十名格殺部的成員死了兩名,其他二十八人都已殘廢,而發生的時間不過一分鐘。殺氣凜冽,血氣蕭瑟,佛爺不睜眼,睜眼就殺人,十步殺一人,開膛破肚,這,就是殺術。以殺搏殺,敵死我生,這才是殺術至高境界。
殘廢的二十八人目望破肚血流的同伴,目光黯然,立即就愣如木雞,頃刻間貌似連痛都感覺不到了,唯一有的就是恐怖、可懼。鐵頭幫自成立以來,還沒有遇到這麼個狂魔似的敵手。
「劍,其實就是殺人的工具,劍的靈魂和劍者的精神一旦融合,那劍比槍還要快,比炮還要神。萬般兵器,劍王道,千萬不能忽視這句話,更不要忽視兵器之王——劍。若忽視劍,那最終結果除過死還是死。」鄭飛望定了鐘路,十分哲理的道。彷佛是教師給學生講解一道難題,言語十分深奧。
無語。鐘路自心底否認對方的哲理語言,他的目光似刀劍的射出,然後左手便撤出了腰間的彎刀,他是左手刀手。刀光猙獰。刀氣殘酷的呼嘯而出,刀尖迅如雷霆的奔向前者喉嚨。某個時候,哲理無用,最有用的是實踐。
在真正沙場中,你說得多麼好听都沒用,最有用的就是殺伐!驚鬼神的殺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