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鄭飛有點醉醺醺的。師尊古魂飲酒完畢,自己走了,留都留不住。弟兄們現在都歇息了。不過,天天有這種生活,是完全可以。泡泡妞,喝喝酒,練練武,人生何求?但是他心中總覺得這生活中還是少了一點什麼?至于少了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但他知道,所缺的這抹東西也是生活情調的一抹調料。
「鷹哥!!」不知何時,徐志文就如刁鑽的狐狸般,神秘莫測的出現在了天井旁。「徐大哥。」鄭飛溫和的打了個招呼……在諸人面前,他們都各自以幫中職分稱呼,私下,他們以兄弟相稱,如殘狼,他們都稱為‘狼哥’。
「鷹哥,你有心事。我看得出來,酒席上,你就有心事。」笑面狐狸醉醺醺的道,但一對眸光卻顯得十分的精明……
呃?鄭飛抬起微醉醺醺的目光,問道︰「那徐大哥能否猜得出來,我有什麼心事?」
徐志文滿臉英明的笑意。「鷹哥,至少有兩件心事。第一,愛情。第二,事業。」
鄭飛抬起頭,滿臉的不可思議,問道︰「何解?」
徐志文以手扶著天井旁的樹木,道︰「鷹哥身旁現在有位紅粉知己,當然,這位紅粉知己就是嫂子(李莉)。我們雖然和嫂子相處沒有多長時間,但是大家都很喜歡她,都覺得嫂子是個很不簡單的女子,清純、美麗,簡直就是仙女的化身。說句實話,若是鷹哥負了嫂子,弟兄們都會為嫂子打抱不平。但是,只有我知道,鷹哥除過嫂子之外,還有另一位女性朋友。愛情,鷹哥就是為此而煩惱。事業嘛!這就不好說了,不知道兄弟當不當講?我怕講出來,鷹哥會不高興!」
靠,這是給哥拍地板磚麼?鄭飛心頭醉醺醺的嘀咕了一聲,但他覺得徐志文的話很有見解。便道︰「徐大哥,有事就說吧。咱們兄弟有什麼話不能說?哪怕,徐大哥喜歡誰,說出來,咱們一起幫你追。」
前面一句是認真的,後面一句就醉醺醺的不大正經了。
徐志文點頭,道︰「既如此,那我就開說了。鷹哥其實向往的生活並不是整天打打殺殺,槍中來,劍中去的這種生活。鷹哥向往的是自由,就如天上的鷹般。所以,在某些時候,我能夠看得出來鷹哥的孤寂。何況,鷹哥實際上就是古安局的高級人員,理應來說,應該享受榮華富貴,萬人捧棒,可相反。鷹哥卻整天處在水深火熱的殺伐江湖中,且江湖、政府、人民都有很多人心中對鷹哥有成見。事業,鷹哥就是為此事郁悶,煩惱。
其實,以兄弟看。我們的這份事業才是真正而轟烈的事業,比什麼開公司,當大老板好得多了。血鷹會的殺伐江湖從某中角度來說是為了個人,但從整體來說,卻是為了國家的安寧。雖然,所以,其實受點誤會也沒什麼。
其實,從諸兄弟的角度來看,鷹哥要比兄弟們好多了。要師父,有古老這般出神入化,高深莫測的人物!要女人,有嫂子這般美若天仙、溫柔可人的少女。要兄弟,咱們九兄弟算是真正的兄弟,還有高震,在我們心中,他也是我們的兄弟。除此之外,血鷹會上下目前近約七百人(鐵頭幫、黑鷹會融合的屬下)都是鷹哥的兄弟。
只要鷹哥一聲令下,近乎千余人甘為鷹哥上刀山、下火海。這何嘗不威風?也許,在外界人眸中,鷹哥是殺魔般的幫派龍頭,但在我們兄弟心目中,鷹哥其實就是神般的存在。是以,鷹哥在這個世界上屬于非常幸福的那種人。呃,兄弟說得有點多了,還往鷹哥不要介意。」
望著徐志文約莫三分鐘,鄭飛真摯的道︰「與君一言勝讀十年書!徐大哥對這份‘事業’委實很有見解,但不知如何看待愛情?」
徐志文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悲傷的神色,隨即就融化了,以平淡篤定的口吻道︰「以愚兄看,該愛的人就大膽去愛。休要顧及那,顧及這的,免得造成遺憾。何況,鷹哥更是個不同凡響的人物,在此一生中,必定會遇到很多的女人。所以,為了避免傷害,值得愛的女子就放手去愛。當然,不能是喜新厭舊的這種愛,這種愛是世人所不齒的……」
男子漢大丈夫,該愛的人就愛。鄭飛全身一震,對于忠誠的愛情,他還是頭遭听到這種名言。素來有腳踏兩只船,遲早要翻的言語。可是卻沒有這般哲理性的愛情寓言。「徐大哥,你愛過麼?」鄭飛突然轉變話題,不談自己,詢問徐志文。
徐志文抬頭望了一下天上的星宿,然後目光平視前方,似乎在回憶往事。「每個人都曾年輕過,也都有戀愛的經歷。愚兄自然也是有戀愛經歷的。而且我愛的很深。我們曾在繁星之下、流星雨下面發了山盟海誓。我們曾說過,我們要永遠的在一起,她曾說,山無稜,天地合,始敢與君別……」愛情的誓言,愛情的哲理,是每個人都不能忘卻的。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惆悵和飽經江湖的那種滄桑。「但是,我們的誓言和愛情卻被一個人打亂了。一個愛我的女人。她愛得是那麼真摯,是那麼的狂烈。她的愛曾經讓我為之心動。從某種角度來講,我是個很理性的男子,我曾認為若我腳踩兩只船,最後將一場空。這本就是世人對于愛情的評價。
所以不管那女子怎麼主動而露骨的對我示愛,我都視之不見,可我的心始終不是石頭做的,那少女一舉一動早已經感動了我。在二年後的某個夜晚,我和她月兌光了衣服,在一間溫暖的小屋中,盡情的享受人世間情愛的滋潤。
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看到自己月兌光了衣服,懷中還摟著她,這刻,我覺得我良心受到了譴責,我想到了我的妻。我覺得對不起她。于是,我翻身而起,發狂的就奔出了臥室。
接下來的七天,我都沒有去看她,她打來的電話我甚至都沒有接。到第八天,我突然感到了一陣不祥的預兆,我想到了她。我匆匆的跑到了她的住所,可是遲了。她割腕而亡了。我在她的尸體旁邊,看到了一封血信。她說,她愛我,二年前經愛得筋疲力盡,心神耗盡了,現在她不能忍受失去我。所以,她選擇了自殺,默默的離開了人世。她說只有這樣,也許才能讓我解月兌,讓我和我的妻過上美滿的生活。」
徐志文的聲音已經變得很輕,很淡。「當我看到這封血信的時候,我知道什麼都完了。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我自心中鄙視我自己。接下來的十天中,我不吃不喝,就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可是人一倒霉,就每天都倒霉。十天之後的某天我回到了家,那個溫暖的家,那個有妻子安慰我的家。但回到家,我卻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我的愛人竟然和另一個男子在一起,他們在纏綿,浪笑。
自她的死,我整個人已經為之麻布,當時陡然看到這種情形,我無法忍受,體內的血脈膨脹,似乎要突破我的肌膚,要爆發出來,我沒有思索,砸破窗子,沖入房間,那時的我,已經入魔似狂了。根本就已失去理智。我雖然看清和我愛人纏綿的男人是我的同伴,某個特種部隊的教導員。但我已忍受不了這種背叛和打擊。我出手將那男子殺了。
看著男人尸體橫地,我的妻告訴我,其實她不是存心要背叛我,她只是想知道,我究竟是否愛她?所以她才選擇用這種方法來試探我對她的愛。
因為,那個少女的事件讓妻心中極為苦澀,她曾告訴我,如果我光明正大的和那個少女接觸,她並不多麼介意,她更會允許那個女孩成為我的妾。可是,她不能忍受我對她的隱瞞和欺騙,更不能容忍我這十天的夙夜不歸。
說完這句話之後,妻就含毒自殺了。死前,她說我殺了人,必定難以逃過法律制裁。她願將殺人的事歸在她的頭上,她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並好好做人,忘掉她和那個已逝的女孩,不要將這些事情當成我心中的陰影,她讓我吸取這段痛苦愛情的教訓,去另尋找段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