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李憶耳邊仿佛被一口響亮的大鐘,在近距離敲鳴一般,頭腦頓時一暈。
接著便有一道混沌之光從天而降,把京城所有的一切全部籠罩起來。
整個世界開始陷入了毀滅和重組的過程……
李憶伸伸懶腰,昨天晚上他剛吃了一只雞,如果不是中午的陽光照到他身上,他是不願意起床的。
等等!這個場景怎的如此熟悉?李憶不可置信的打量著自身,他發現又穿上了一件乞丐衣服。
一切,又恢復到了原點!
「為什麼?」李憶猛地站起來,非常不解。
「貧道又變成乞丐了!」獨眼道人也是不解的長嘆一聲,他拍了拍身上髒兮兮的灰土,然後也站了起來。
「這是一個循環嗎?」李憶模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真實幻境又變回了原點,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獨眼道人也想不通。
「繼續尋找幻姬?」李憶提議道,「畢竟幻姬是真實幻境的施法者,這種現象有很大可能與她有關。」
「不好找,我們先前找了三天,別說是幻姬了,除了奇毒尸王以為,其他人也找不到。」獨眼道人擔憂的道。
「我們先去換件干淨的衣服,再做打算吧。」
隨後二人又離開了古樸的石橋,朝城區走去。
然後他們又襲擊了路人,把路人拖入小巷里,搶了他們的衣服和身上銀兩。
他們之前有搶劫經驗,所以這一次花的時間很短,辦事也很利索。隨後二人走到了京城城南,打算找上一次的飯館進食。
真實幻境重組,他們作為通緝犯的身份也不見了,因此可以大搖大擺地在街上溜達。
沒想到剛走到挹翠院門前,卻發現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穿著金錢衣,頭戴金錢帽,白白淨淨的富老頭,他的身後還帶著兩個嬉皮笑臉的小廝!
「奇毒尸王?!」獨眼道人和李憶面面相覷。
「為什麼他還活著?難道上一次沒有把他殺死?」李憶忍不住道。
「不對!」獨眼道人肯定的道,「上一次貧道絕對把他殺死了,這一點我可以用人格擔保。」
奇毒尸王隨後帶著他的兩個跟班,笑眯眯地進入挹翠院嫖去了。
獨眼道人嚴格律己,不願去妓院,李憶只好跟著他走入了挹翠院對面的餐館,叫起酒菜來。
二人一邊吃著酒菜,一便思考著。不一會兒,獨眼道人敲了敲桌子,道︰「貧道認為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真實幻境應該是不拘一格,可以隨意變換的。
李兄弟你說在上次的真實幻境里,死去的人,在現實中也跟著死去了。這種現象應該屬于上次真實幻境的法則,便是和幻姬有關的法則。
而這一次的真實幻境,雖然幻姬是施法者,但是她是借助黑人的力量施展出來的。因此,有很大的可能這個真實幻境的法則與黑人有關。而這個法則應該是循環重復的,破壞掉的物品或死去的人,猶如離離原上草,春風吹又生。
如果沒有好的辦法解決,我們將伴隨那黑人衍生的法則,不斷地重復她之前的經歷,然後由回到原點。我們將永遠的成為這個真實幻境中的角色,不會生老病死,只會不斷經歷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李憶聞言大吃一驚,急忙道︰「難道先前我們的判斷有誤?如果要化解真實幻境的話,其實要找到那黑人才行?」
獨眼道人揉揉右眼,表情顯得很凝重︰「幻姬畢竟是施法者,如果能找到她的話當然好。但是貧道經過種種推測,還是以為那黑人才是關鍵,畢竟這個真實幻境是以黑人為主體,催生出來的。」
李憶聞言便陷入了沉默,一會兒才道︰「也許吧,想當初在現世ktv的時候,那黑人只是讓男人縮陽,並沒有真正想害人性命。她的意願並不是想殺人,所以奇毒尸王就算在上次被我們殺死了,但他並沒有真正死去。
這次真實幻境的法則顯然和她的意願有關。」
「黑人的意願是什麼?」獨眼道人聞言隨後也思考起來。
不一會兒,二人齊聲道︰「她恨男人!」
「必定被男人傷害至深!」獨眼道人接著道。
「她恨男人的那東西!」李憶補充道。
兩人得出結論後,便結賬離開餐館,開始尋找線索起來。
他們一路找人詢問,打听京城里有哪個最恨男人的女人,然後根據一點線索去追查。
有人的地方,便有流言中傷,何況京城這種人多復雜的大城市?有路邊擺攤的老太婆說,某家的媳婦經常被毒打最恨他男人,二人跑去一看,才發現是反過來媳婦毒打老公。
又有玩家家的小朋友說,他家爸爸去挹翠院嫖,家里的媽媽因此整天以淚洗面。二人跑過去一看,才發現小朋友的媽媽也有了姘頭,而且性福非常。
就這樣二人忙了一天的功夫,依然找不到絲毫線索,連從現實來的其他人也找不到,幾乎每個街頭,每家每店也找了。
「真實幻境如此之大,莫非線索不僅局限于京城?」獨眼道人又提出了這個觀點。
二人隨後離開了京城,坐上馬車往南而去,一天功夫過後,果然又找到了一座大城市。
下了馬車,已經是天黑,但二人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在這座城市尋找起來。可是尋找了一夜之後,還是無果。
第三天,早上。
獨眼道人和李憶來到江邊,盯著迷霧遮蓋的江面沉默不語。
好一會兒,李憶才忍不住道︰「不知道這真實幻境究竟有多大,如果大到和整個明朝疆土差不多,就算我們尋找幾年的功夫,也難以找到線索呀。」
「天大地大,人海茫茫。」獨眼道人一聲嗟嘆,「如果真要等到那時,我們回到現世的話,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吧。」
這時候,江北有一輛船舶從遠處緩緩駛來,然後停靠在港口補給。
有人便道︰「那是從京城駛來的船舶,如果誰想順路搭船,得趕緊了。」
「真人,我們要不要踏船前往下一城市?」李憶問。
「走吧,畢竟這個城市我們已經找遍了。」獨眼道人點頭。
二人隨後花了一些搶來的銀兩,上了船舶。他們忙了一夜,已經是身心疲憊,一上船便尋了客艙,倒頭大睡。
剛睡不久,李憶忽然听到外面傳來盈盈歌聲,歌聲嘹亮,風吟鸞吹,不足喻其美。李憶听著听著,睡得更香了。
直到旁晚時分,李憶醒來,正想尋些飯菜進食,不料听到外面人聲鼎沸。
出什麼事了?李憶好奇之下,便披上衣服走出船艙,正逢獨眼道人也走了出來。
只見船板上,站滿了許多客人,他們也從船艙里走出來了。
「李兄弟,貧道好像發現熟人了,而且是兩個!」獨眼道人興奮地朝人群中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