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黃毛指著的商標看過去,藍天和陳楓差點就笑噴了。因為他穿的的確是「阿瑪尼」不過是「Amani」而不是「Armani」,雖然只差了一個字母,可這身價就差的大了。
藍天盯著黃毛的衣服說道︰「阿瑪尼?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商標都給改了。」
陳楓也知道這個黃毛其實就是想要訛筆錢。走到丁小柔身邊對她說道︰「這邊沒你什麼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丁小柔應了一聲就走開了,看著丁小柔一步三回頭的盯著藍天看,陳楓搖了搖頭,暗暗月復誹︰這家伙就是個禍害啊。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就這樣淪陷了。
那邊的黃毛見自己的把戲被藍天拆穿,索性也就不再裝了,蠻橫地說道︰「真的怎麼樣?假的又怎麼樣?反正今天你們要是不賠錢,哼哼……」說完一拍桌子,旁邊幾個也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小混混,呼啦一下全站了起來。
藍天卻絲毫不為所動,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陳楓對面前的陣勢,眼皮夾都不夾一下,哂笑道︰「喲,這是干嘛呀?人家小姑娘剛來也不是故意的,何必那麼認真呢?算了給我一個面子這事就算了。」
「給你面子?」黃毛似乎听到了好听的笑話,哈哈一笑說道︰「你的面子值幾個錢?小爺就跟你說了吧,今天你要是不拿出個兩千塊錢給小爺洗衣服,小爺我就拆了你的店。」
看著黃毛那一副囂張的樣子,陳楓低下頭想了想後,說道︰「你認識席慕揚嗎?」
「席慕揚?揚哥?」黃毛被陳楓的話微微一愣,說道︰「在中海市混的,有誰不認識席慕揚,揚哥。」黃毛的眼中一片熾熱。回過神來對著陳楓說︰「你不要告訴我你和揚哥認識,你說了我也不信。」
陳楓無奈地說道︰「既然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只能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親自跟你說了。」說著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黃毛就和那群混混冷眼看著陳楓,要說他認識席慕揚,打死他們都不信。但有些時候現實總喜歡和人唱反調,陳楓拿著手機遞給黃毛說︰「你們揚哥讓你听電話。」
黃毛有些狐疑地拿過電話走到牆角去接听,雖然不知道他們在電話里說了什麼,但看著黃毛小腿打著擺子,不停地點頭哈腰就知道他被嚇得不輕。
大約五分鐘後,黃毛拿著手機回來了,但整個人都變了,雙手拿著手機恭敬地還給陳楓說道︰「楓哥,我真不知道你和揚哥是那麼好的兄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我該死。」黃毛一邊說一邊抽自己的嘴巴。
過了十分鐘,等他抽的差不多了,陳楓說道︰「算了,今天就放你一馬,以後注意點不要把別人都當白痴。現在你可以滾了!」
「是……,一定一定。我這就滾,我這就滾。」黃毛說著就帶著那群混混灰溜溜地離開了「月光」酒吧。
黃毛走後,陳楓笑了笑說道︰「有的人就是那麼賤,哄著不走打著走。」
藍天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光盯著陳楓看,看的他直發毛,說道︰「你這家伙把我的小學妹迷的神魂顛倒還不算,怎麼難道你對我也有興趣?」
「切,你少臭美了。」藍天鄙視著說道,「剛才那個服務員是你的學妹?」
「對啊,看到你就挪不開眼楮了。」陳楓狠狠地說道。
「那是人家有眼光。」不得不說藍天有些時候還是很臭美的。「對了,你剛才真打電話給那個什麼席慕揚了?」
「那還有假?假的能讓那個黃毛怕成這樣?」
「話說那個席慕揚是干嘛的呀?看黃毛的樣子很崇拜他似的。」藍天問道。
「席慕揚那小子也算是中海市道上的一個神話了。短短兩年的時間掌控了中海市近一半的地盤,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也是那個小子的底盤。剛才我看那個黃毛覺得應該是這附近的地痞,所以就問他人不認識席慕揚,果然我沒猜錯。」陳楓解釋道。「其實啊,這家‘月光’真正的老板就是席慕揚,我只是入個股而已。」
「看你的樣子好像和他很熟啊?」藍天又問道。
「是啊,他和我原來都是高中籃球校隊的,跟我也算是死黨吧。籃球打得很好。後來因為家里變故大學沒讀完就出來混,好在他現在混得還不錯。」陳楓有些神往的說道。
看得出他懷念那段時光,回過頭對藍天說道︰「下次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都是喜歡籃球的人,相信你們一定很合得來。」
告別了陳楓,從「月光」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往湖心別墅區的家開去。
回到家,習慣性地喊道︰「爸,媽,我回來……」突然想到自己父母已經永遠的離開了自己,藍天心中不由的一陣難過。沒開燈走進父母的臥室,月兌掉鞋子躺到床上。一身的疲憊,讓藍天有些犯困。很快就呼吸著那熟悉又親切的味道進入了夢鄉。
「爸爸,媽媽……」藍天向站在院子里的藍成風和翁虹跑去,「爸爸,媽媽,原來你們都沒事啊。」
翁虹看著跑的滿頭大汗的藍天說道︰「我們怎麼會有事呢?我們還要看著你成家立業,結婚生子呢。」
「是啊,小天,我們怎麼舍得就這樣丟下你呢。」藍成風在一旁也笑呵呵地說道。
藍天開心的拉起藍成風和翁虹的手,高興地說道︰「太好了,我們一家要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藍成風和翁虹突然掙月兌開藍天的手,說道︰「小天你會有自己的生活,我們怎麼能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呢?小天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藍成風和翁虹的聲音越來越遠,藍天著急地喊道︰「爸爸,媽媽,你們不要離開小天……」
「爸爸!媽媽!」藍天叫喊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只有自己一個人,空蕩蕩黑漆漆的房子,藍天意識到原來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夢,自己的爸爸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
抹了抹因為做夢出的滿頭的冷汗,藍天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才凌晨2點試著躺下,可是只要一閉眼就會不停的出現父母和自己離別的那一幕。雖然不停地告訴自己爸爸媽媽的離開已是事實,可是至親之人的離別又豈是那麼好忘懷的。
他可以強顏歡笑,也可以和陳楓把酒言歡。但是那並不代表他就真的忘記了傷痛,只是他將傷口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會悄悄的拆開傷口,輕輕地舌忝舐。
起床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回到房間打開電腦,點開一個名叫「家」的文件夾。里面是一些平時在家和全家出去旅游時候拍的照片以及一些影像。
看著影像中自己和父親在海灘邊做沙雕的情景,藍天笑了,雖然笑得有點苦,笑得有點悲,甚至笑得眼角溢出了一滴晶瑩,但看著這些照片和影像,藍天就覺得爸爸媽媽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看完這些已經看了無數遍的照片和影像,東邊的天空已經泛白。藍天站起身準備洗漱一下去學校,雖然已到了大四,再過兩個月就要畢業,但是學校必要的出勤還是要保證的。
這時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但藍天還是按下了接听鍵。「你好,哪位?」
「藍天嗎?我是李曉珊。」
原來是李曉珊的電話,「哦,是曉珊姐啊,這麼早打我電話有事嗎?」
那話那頭的李曉珊頓了頓,說道︰「藍天,就在剛才我從法醫那拿到了你父母的尸檢報告,我在報告里發現了一些東西。」
藍天調整了下呼吸,說道︰「報告怎麼說?」
但李曉珊並沒有馬上告訴他,卻約他1個小時後,在地樓下的星巴克在那兒見面。藍天希望這次的見面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新天地一樓,星巴克。
藍天到的時候,李曉珊已經拿著一杯咖啡等著了。
藍天對旁邊的服務員說道︰「一杯卡布奇諾。」
不一會兒,藍天要的拉布奇諾就被送了上來,藍天只是用小勺子輕輕地攪拌了一下卻沒有加糖。
李曉珊有些奇怪的看著藍天,說道︰「你喝咖啡不加糖的嗎?」
藍天糾正道︰「不是所有的咖啡,只有喝卡布奇諾的時候不加糖。這算是我的一個小習慣吧,總覺得加了糖就破壞了咖啡和牛女乃融合在一起後醇正的味道。所以我喝卡布奇諾的時候從不加糖。」
「怪人。」李曉珊嘟囔了一句。
藍天也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
李曉珊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坐在對面的藍天,說道︰「這是法醫的尸檢報告,看一下吧。」
藍天打開文件袋,從里面取出一份報告翻看起來。當看到檢測結果時,藍天有些詫異地說道︰「山埃中毒?!」
李曉珊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是的,我們在給你父母做尸檢的時候在他們的血液里檢測出了微量的氰化鉀,也就是山埃。」
藍天放下報告,有些疑惑問道︰「我父母的直接死因不是車禍造成的嗎?怎麼又成了山埃中毒了呢?」
李曉珊解釋道︰「沒錯,你父母的死的確是車禍造成的。但是氰化鉀中毒是發生在車禍之前,就是說他們是在中毒之後發生的車禍。」
「但是據我所知,氰化鉀是劇毒的。既然我父母在車禍前就已經中毒,為什麼沒有當場毒發呢?」藍天問道。
「這是因為伯父伯母的攝入量並沒有達到致死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