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小忙活著,心里卻惦記著李寶強的安危。「回來了,隊長回來了!」听到女兵們高興地歡呼,趙小小急忙回頭,看到兩名隊員扶著李寶強向她走來,衣服上全是暗紅色的血跡,趙小小眼淚刷地流出來,快步上前扶住李寶強四處查看著傷情。
「沒事的,別害怕,就是腿受了點傷。」李寶強安慰著心愛的女人,看到趙小小緊張擔心的樣子,從她眼中看出對自己的關心和依賴,李寶強內心涌起一股股暖流,上前摟住趙小小,輕輕拍著姑娘的肩膀,小聲安慰著趙小小。
隊伍緩慢地行進著,李寶強讓胖子王志明把隊員們再次分配,一部分人員和女兵們在難民隊伍兩側保護,一部分人由胖子帶隊殿後,密切觀察難民營里是否有追兵追趕過來,小心行駛萬年船,胖子得令轉身安排去了。
李寶強坐到路邊一塊大石頭旁,撕開褲腿,讓趙小小找來干淨的布和水擦淨受傷的地方。趙小小眼含淚水,仔細謹慎地擦拭著。趙小小的動作再輕微,李寶強此時還是終于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左大腿外側被迫擊炮彈皮削掉了一塊肉,腿上張開著一個大口子,血肉模糊,現在血還在向外滲著。
李寶強拿過手槍,從彈夾里取出一發子彈,用匕首別開彈殼和彈頭連接處,小心取出彈頭,把手槍子彈彈殼里的火藥撒到傷口上面,找來一條毛巾咬在嘴里。取出打火機正要點著火藥,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對趙小小說︰「轉過頭去,不要看。」
趙小小不知道李寶強要干什麼,擔心地瞅了李寶強一眼,乖乖地轉過身去。李寶強閉緊牙關,咬緊毛巾,狠狠心用打火機點燃了火藥。火藥迅速燃燒著,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烤肉的味道,「啊」李寶強疼得還是忍不住從牙縫里喊了一聲。
趙小小听到李寶強壓抑的喊聲,急忙轉過頭來,驚訝地看到李寶強腿上逐漸熄滅的煙火,那塊傷疤已經燒結凝固,血液不再向外流,李寶強滿頭大汗,渾身哆嗦,神情卻是放松下來,傷勢已經處理完畢,按照經驗來看,應該會慢慢恢復,不會再感染了。
趙小小從背包里取出干淨的布條,眼里含著淚水,細心地一圈一圈纏著傷口,李寶強撫模著心愛的姑娘的黑黑長發,內心里一陣陣感慨。
末日里親情淪喪,處處是人間地獄,人人自危,而眼前的姑娘已然把自己當成了最大的依靠。看來以後自己要變得更強大些,保護自己的愛人不受任何傷害,保護那些無依無靠的人們不再受傷害,李寶強在內心里暗暗發誓。
吃了幾塊咸肉干,喝了點水,李寶強感覺到體力恢復了許多,心想︰年輕真好啊。李寶強站起來繼續上路,趙小小在一旁想攙扶著李寶強,李寶強擺擺手,賣弄著︰「我是誰啊,我是狼牙,這點小傷算什麼!」
「嘻嘻,你還龍組呢!」趙小小終于撲哧笑了出來,姑娘想起了李寶強在教室里醒來時的情景︰自己給李寶強換衣服時李寶強突然摟抱著自己;還有李寶強第一次介紹自己的時候,「請叫我狼牙。」那種酷酷的表情。
李寶強也想起了第一次和趙小小相識的場景,內心一陣溫暖,轉頭對著趙小小笑著。突然看到趙小小身邊一棵樹上趴著一條吐著紅紅芯子的青蛇,正準備對趙小小發起攻擊。李寶強大喊︰「別動。」拔出匕首就要向青蛇揮去,但是已然來不及了。
青蛇張著大口已經撲到了趙小小的面部,眼看趙小小就要被青蛇咬上,趙小小迅捷地一低頭躲過了青蛇的攻擊,快速地後撤一步,迅速拔出苗刀向青蛇砍了出去,手起刀落蛇頭被砍了下來,蛇頭落到地上口還在一張一張地動著。
趙小小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完成了這幾個動作,李寶強大張著嘴,目瞪口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換做自己在這瞬間也做不出這些動作。李寶強疑問地望著趙小小︰「隱藏得夠深的啊,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練家子?」
「什麼練家子,我根本就沒練過神馬武術之類的。」趙小小看到地上還在動彈的蛇頭,心里也是心驚肉跳,「我也不知道剛才怎麼做出來的,心里一急就做出來了。」趙小小撫著胸口,穩穩情緒說道。
「這幾天我已經發現了不對,昨天我差點摔倒,結果自己一急之下,愣是在原地腳下換了幾步穩穩地站住了。」趙小小納悶著對李寶強說。「我是不是變異了,我如果變異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變異,變得像猴子一樣敏捷了?」李寶強打趣著,「那我也愛你這個漂亮的母猴子。」李寶強其實內心也在懷疑著,只是為了打消趙小小的焦慮,才開著這不冷不熱的玩笑。「你才是猴子呢。」趙小小疑慮消失了,或許自己這幾天的動作真的是一種應激反應吧。
「再小的蚊子也是塊肉。」李寶強嘟囔著彎腰撿起那條青蛇,剝去皮,把那身白肉扔到了背包里,今晚又可以喝上美味的蛇肉湯了。
兩人已經落隊了,急忙往前追趕著隊伍。這時胖子和幾名隊員從後面也追上了李寶強,「已經觀察了半天,沒有發現有人追來。」胖子匯報著。
「一幫烏合之眾,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李寶強郁悶著。
終于追上了難民隊伍,李寶強和隊員們跟著一起向山上爬去,山間小道蜿蜒曲折,不時有雜草和巨石攔路,行走十分艱難,不過好在白雲觀就在眼前了。李寶強和趙小小走到一處狹窄的路口,一側是懸崖高壁,一側是一面陡坡,向山底延伸著,地勢十分險惡。
李寶強趁趙小小不注意,把趙小小向陡坡推了一下,趙小小吃驚地回頭看了看李寶強,此時身子歪斜著,眼看保持不住平衡就要向山下滾去。情急之下趙小小腳尖輕點碎石,身子騰空而起,一條腿邁上了路邊石塊,隨後整個人穩穩地站在了小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