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奉陪 第八章

作者 ︰ 似水霖鈴

一夜沒睡的顧夢精神頭依然那麼好,去向太後行過禮,在那用過早膳後,便也回來了。浪客中文網

這麼大的一個宮殿就七個人居住,倒是有些浪費,可也隨意了許多。

萬琦從門外落地無聲的跑回來,盯著顧夢︰「柳季進宮了。」

顧夢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失態,只是點了點頭。心情大好的領著身後眾人出去溜達了。

話說這宮中好多地方,她可都是沒去過。這大好時光,浪費了可不可惜?

逛了一會,幾人便找地方歇歇。這邊剛坐下,就見一旁有人。

君銳和柳季。

顧夢站起來,正好被不遠處的兩個人瞧見。

柳季一愣。他從未想象到分別許久後的相見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他一眼就認出了顧夢,她還是那樣漂亮,贊美的話無需多說,這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妹妹,他又怎麼會不了解呢?

君銳一笑,招呼著顧夢︰「過來。」

顧夢聞言過去,站在柳季面前,依稀還記得當年的情景。

「這位是……」君銳要介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夢的動作弄得住了口。

顧夢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煞是有些讓君銳疑惑。

「好久不見。」顧夢走到柳季面前,微笑著開口,後又加上,「柳季哥哥。」

只是四個字,便讓所有人驚奇。

下人驚奇她的直言不諱;身後六個兄弟驚奇她怎麼會認識柳季……

而柳季倒是無限傷感,如此一別,現如今,原以為一切都變了,可卻忘記,那聲︰柳季哥哥,是如何都不會變的!

君銳倒是再一次覺得自己小看面前的女子了,可贊嘆的同時卻又急切想知道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系。這種急切,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緣由。

柳季看著面前的女子,峨眉細長,有神的雙眼已不比兒時的懦弱,反之的清澈中透著與之年齡不符的平靜。

「好久不見。」

如此老套的對答,卻是離別幾年中,柳季連想都不敢想的。而那幾年的生活,他也是沒時間想。

「既然大家都認識,也不必朕介紹了。」君銳恰當的出聲,威嚴的氣勢頓時顯露。

三人在顧夢的‘夢宮’停下。三人找了一個庭院坐下,讓下人在稍遠處候著。

「你們怎麼會認識?」君銳的話中听不出想法。

顧夢沒有說話,柳季看了一眼,溺愛的笑了笑,回到︰「回皇上,草民與夢貴人是兒時玩伴。」

其實在柳季听到顧夢成為秀女之時,他心中沒有難過是不可能的,只是,那種難過卻是怕顧夢委屈,他知道顧夢雖然軟弱,卻也絕不想入宮為妃,這其中定有隱情。便吩咐手下去查,再加上他根據現在的局勢,以及太後和顧夢母親的關系,心中便也猜出了**分。稍稍放下心來,便著手幫顧夢。

他主動去找這屆秀女中最為出名的錢若念,主動幫她設計出一套極為優秀的裝飾。能被選上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到錢若念身上,這樣,就沒有人,至少短時間內,沒有人回去騷擾顧夢了。雖然現在顧夢的風頭正盛,但他所做的一切也不是沒有用,有人設計顧夢,那也一定有人找準時機盯上錢若念,這樣,顧夢的威脅自然少了許多。

「兒時的玩伴……」君銳輕念這四個字,好似不相信。

顧夢見到久別重逢的柳季,自然開心,听到君銳說話的語氣,好像明白了些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又急速消散。

「就是兒時的玩伴!」顧夢毫無力度的話,讓君銳有些發神,這樣的她倒是從未見過。

君銳越來越覺得顧夢就是一只含苞待放的白蓮,一層層的撥開,展露出的風姿,將會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君銳一向看人很準,這個柳季即便是對顧夢有情也只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罷了,如此,甚好!

顧夢倒是沒怎麼在意君銳,看著一身青衣的柳季,問道︰「這幾年是如何過的?」

君銳和柳季聞言都是面色一變,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顧夢是如此的直白。

看到二人久久不回話,顧夢再想到二人剛剛的表情,也猜到了些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夢再次出聲問道。

柳季倒是沒在意顧夢的話,只是有些驚奇,這皇上怎麼……怎麼感覺和顧夢,沒有那麼多君臣之禮呢,如此平和。

「沒什麼。」柳季故作輕松,笑著喝了一口茶。

顧夢也不氣,看著二人如此,下定決心。一個微笑後,起身離去。

柳季要攔,卻被君銳擋下。

「坐吧。」看著柳季穩下心來,君銳眼楮望著離去的顧夢的背影,嘴中卻問向柳季,「她怎麼樣?」

柳季看著越行越遠的顧夢,又望向君銳,有些猜不出這兩個人到底是如何相處的,微思了一下,回道︰「皇上問的是哪方面?」

「你說呢?」君銳沒答卻是反問。

柳季笑著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我被抓走的時候她才十二歲,現下看來,這三年,我們的變化都不小啊。」柳季有些感嘆,時光蹉跎,三年的時間晃眼一過,留下的,不過是回憶罷了。

君銳沒有說話,他又何嘗不知顧夢變化之大呢?可顧夢的變化讓他找不到任何縫隙,變化前後的她,判若兩人,兩個不同的人,一個是他可是平起暢談的顧夢,一個是他連見都沒見過的陌生人,這樣的感覺,他莫名的煩躁。

君銳頭腦猛地一個激靈,自從認識顧夢開始,他已經多少次的心情是自己都不曾了解透徹的?多少次,他的做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緣由?多少次,他莫名的為她煩躁……

……

顧夢滿臉笑意的站在兩個人面前,那笑容中卻又多了些難猜的情緒,終是沒有說出話來。柳季,那個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傳奇般的故事,在世界,怕是連個五歲孩童都知道,而她,則一無所知。這是對她的諷刺嗎?可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她不明白,很不明白,非常不明白!

他消失兩年,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任何蹤跡,就好似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個人般,可再次出現,卻又驚動四座,讓江湖風起,一個幾乎壟斷了整個世界三分之一的商人,真的只是商人,那麼簡單嗎?

一年,只用了一年的時間,他讓所有人為他征服,為他的實力征服。

沒有人再猜疑他的身份,他就是一個商人,天下第一商!還有……

「夢夢。」柳季不敢去看她的眼楮。她的眼楮是那樣純潔透明,從中可以透出自己,可他卻覺得在那樣的眼神中的自己,是虛幻的,甚至,侮辱了那雙透明的雙眸。顧夢的雙眸。「我……」

他知道,顧夢一定是知道了什麼,而且,絕不是外界謠傳聲中的那樣簡單。雖然他疑惑顧夢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了解這些,但現在,重要的是……

「你什麼?」顧夢皺眉,額間透露出的只是想探尋真相的決心。

顧夢並非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可是,這次除外。這次的人除外,這次的事除外。

她查到,柳季真的不僅僅是個商人那麼簡單!而且,異常復雜。他和魔教教主應烈曾談過交易,也為凌山派的掌門張興舉辦過五十大壽……

與這麼多武林人士有過交流,說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商人,誰會信?

「夢夢,我真的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時機沒到。」

柳季的話回蕩在耳畔,她靜靜的站著,如此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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