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房車里下來時,在場的除了蘇菲大師和露西外,其余人的臉上均流露出一絲意外的表情。
我知道蘇菲是因為露西提前跟她透露過我的「特殊」情況,但卻不知道歐沐臣臉上為何也會那種表情,難道他以為我會欲蓋彌彰地濃妝艷抹一番麼?
站在別墅前環顧四周,我這才發現所處的真是一個好位置。近處是依岸而建鱗次櫛比的別墅和懸崖邊上頗具伊亞象征特色的風車,而遠處可以看到海天相連,正是落日下海之處。
此刻在太陽的光輝下,愛琴海正在一點一點地在變紅。
我知道太陽沉入愛琴海的過程其實很短暫,一會兒就沒入愛琴海中去了,所以我忘記了所有事情,只是專心地屏氣凝神抓住這短短的幾分鐘,好好欣賞這世界上最美的愛琴海日落。
從大風車後面看過去太陽正好在海平面上方,像一只碩大的「咸蛋黃」,慢慢地,半只「咸蛋黃」了,接著像橄欖核,再接著亮點象一粒花生,不,像一粒米沒……沒了……
當太陽完全沉入愛琴海的那一刻,只有風車,只有霞光。
晚霞的顏色美倫美幻,叫人移不開眼,直到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才猛然覺醒。
我一轉身,沒想到竟被那人抱在懷里,心下猛然一驚,看都沒看,下意識地就使勁一腳掃到那人身上。
「啊!」那人發出一聲有些壓抑的痛叫聲,同時松開了我。
當我看到那人比豬肝還難看的神色時,一愣,怎麼是歐沐臣?
歐沐臣的身後是蘇菲和所有的工作人員們,他們個個臉上都驚愕地看著我,我這才猛然想起自己要跟歐沐臣拍照的事情。
都怪日落太美,把我看醉了,想都沒想直接將歐沐臣當防範了。
我想要是此刻工作人員不在場的話,歐沐臣準會睚眥必報的,因為我那一腳的力道著實不輕啊。
歐沐臣穿著西裝的胸脯微微起伏,我知道他在強行壓制著怒火,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往他身上被我踢中的部位看一眼,而是用燃燒著火苗的兩只鷹眼狠鎖著我。
我快步上前一步,配合著驚慌與歉疚的表情,裝模作樣地彎腰察看歐沐臣的傷勢︰「天啊。怎麼辦?歐先生,你還好吧?要不要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忽然我的腦袋被用力地敲了一下,在我抬頭時,歐沐臣一把將我拉到他的懷里,雙手緊緊地鉗制住我的臂膀,讓我不能動彈,同時俯靠在我耳邊咒罵道︰「媽的,不是故意就這麼狠了!那要是故意的話,是不是老子的命都要沒了。」
我剛想掙扎時蘇菲的聲音響了起來︰「OK!就這樣!歐太太,您看這邊!笑一笑。」
我只得擠出笑容望向蘇菲的鏡頭,而蘇菲身邊的工作人員們早已恢復了自然的神色,也許在他們眼里,這段插曲只是夫妻之間打情罵俏罷了。
這個鏡頭拍完後,蘇菲開口對我說︰「歐太太,您親吻下歐先生吧。」
蘇菲的話讓我傻眼了。
什麼?我親吻歐沐臣?怎麼可以?
我曾經許過諾,這輩子只親吻自己愛的男人,我怎麼可以親吻別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我所不恥的公子、濫情男人呢?
不行!絕對不行!心里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抗議著,腦袋竟然不自覺地搖晃起來。
霎時,在場的六七雙充滿疑惑的眼楮齊刷刷地朝我射過來,其中還有一雙墨黑色的眼眸,它的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情愫,有些尷尬,有些意外,有些不滿……
我幡然覺悟。
天!我怎麼就這麼直白地用行動將我的不樂意表達出來了?那眼下眾人眼里的「歐太太拒絕親吻歐先生」的一幕該如何解釋?
難怪歐沐臣會那麼看著我了,就算他心里怎麼不樂意被我親吻,可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果地拒絕,男人的面子上也掛不住啊。
我正窘迫得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時,歐沐臣一個箭步上前,將我攬入他的懷中,同時笑著對大伙開口道︰「我太太的性格比較內向,她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蘇菲,換一個鏡頭吧。」
蘇菲大師了然地點點頭︰「那就由歐先生親吻歐太太吧!」
暈,這有什麼區別,我快抓狂了。蘇菲大師啊,你非得這麼整人不可嗎?
歐沐臣的臉上依然掛著迷人的笑容,只是攬著我的手臂用勁了,估計是把對蘇菲的抗議情緒都發泄到我身上去了。
我只得暗暗地給歐沐臣使眼色,希望歐沐臣再找個什麼理由拒絕掉,誰知道歐沐臣根本沒朝我的方向看一眼。
「OK!」蘇菲打了個手勢,助理們快速投入準備工作。
歐沐臣俯身將臉一點點地湊近,我的頭不由自主地一點點地往後仰,歐沐臣見狀,一掌按住我的後腦勺,嘴角的笑容不變,卻用中文對我咬牙切齒道︰「菜頭三,你有什麼好躲的?是不是想故意多來幾次?嗯?!」
我亦是皮笑肉不笑道︰「歐沐臣,別以為……」
我的話還沒說完,歐沐臣突然將他的唇壓上我的唇。
我整個人石化住了,只剩兩只眼楮像銅鈴一樣瞪著歐沐臣。
「歐太太,眼楮閉上,放松些」蘇菲大概以為我太緊張了才這樣。
蘇菲的聲音讓我緩神,當認識到眼前的事實。我怎麼又被歐沐臣這死人給強吻了呢!雖然只是兩片唇瓣貼著兩片唇瓣,但那種感覺卻很糟糕。
我強壓住想將歐沐臣來個過肩摔,摔他個四分五裂的念頭,悲催地閉上眼,希望蘇菲快點按下快門,好結束這痛苦的一幕。
然而四周一片寂靜,偏偏沒有听到蘇菲的聲音,我跟歐沐臣只得繼續嘴對嘴地貼靠著,歐沐臣鼻翼間的男性氣息全撲散在我的面頰上,他的氣息似乎有些急促,我的感覺糟糕得無法形容。
終于蘇菲的聲音響起,卻差點讓我暈厥︰「歐太太,您還得再放松些,還有,歐先生,您也要再深情些。」
還得再放松些?我都想擦拳磨掌揮向歐沐臣的臉了,還怎麼放松些?
婆婆啊,你怎麼會把蘇菲這尊大神給請來了呢?
正在我閉著眼楮苦不堪言時,覺得自己唇上面的那兩片唇片不安分地動了起來,居然在,吮吸?!
我猛然睜開眼,歐沐臣蹂躪我唇瓣的一幕撞進我眼球。
「給我閉眼!」歐沐臣命令道,他的樣子有些急躁,聲音也有一絲的沙啞。
這時,理智告訴我,我跟歐沐臣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在外人眼里,親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我的情感卻十分抗拒,頑強地不閉眼,不想接受歐沐臣的蹂躪。
理智跟情感斗爭了一下,最後還是理智稍稍戰了些優勢,我極不心甘情願地閉上眼楮,同時不斷地催眠自己,就當是不小心被狗咬了吧。
不知道這條狗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在我的唇瓣上吮吸一番後,居然用他的狗舌頭撬我的貝齒,試圖長驅直入。
我火了,要再這麼憋下去我都要成鱉精了。忍無可忍,卻又不好發作,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那狗舌頭死死咬住,看它還怎麼繼續作惡!
咬下的那一剎,歐沐臣的喉間發出沉重的悶哼聲,那是他在極力壓抑著舌尖上的疼痛。
同時一股血腥味在彼此的唇齒間流竄。
緊跟著歐沐臣搭在我腰間的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腰,痛得我本能地想尖叫,誰料我的貝齒一松,歐沐臣軟潤的舌頭趁機滑了進去,同時封住我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