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第二天睜開眼皮,我覺得自己的頭疼得像是要炸開了,我去浴室用清水洗了一把臉,隨後便習慣性地拿起一個白色的瓶子,旋開蓋子後用中指沾了少許的膏脂往臉上涂抹,涂著涂著,猛然回想起昨晚的一幕,手上的動作頓時停滯下來。都露餡了,還抹什麼?我對著鏡子苦笑了下,隨即便用卸妝液將臉上的膏脂徹底洗了個干淨。
洗漱出來,我穿著睡衣走下樓,看到歐沐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听到我下來的動靜,歐沐臣抬起臉,深沉不明的目光看著我,片刻後,開口道︰「醒了。」
「嗯。」我點點頭,隨即進廚房準備早餐。
因為起得晚了,所以早餐就簡單地準備了點,我給歐沐臣煮了咖啡,又烤了些吐司放到餐盤里,端放到水晶餐桌上。
我從餐盤里拿了一片吐司放在手心,在吐司上表面涂抹上一層藍莓醬,又拿了一片吐司覆蓋在藍莓醬上,咬一口吐司,就喝一口鮮女乃,正吃得津津有味時,听到歐沐臣說︰「今天準備做什麼?」。
「今天?」我想一下︰「和昨天一樣吧。」
「那你昨天做什麼了?」
「還不是和平常一樣,做家務、上網、看書、刺繡、睡覺。」我百無聊賴地說道。
「不是還喝酒了嗎?」歐沐臣抿了一口咖啡,馬上皺起眉頭。
我怔了怔,開口道︰「怎麼?還要翻老賬嗎?」
歐沐臣笑了一笑︰「不是翻帳,只是想提醒你,不會喝酒就不要學人家喝酒。你知不知道你喝多了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
歐沐臣放下咖啡杯子,用餐巾紙優雅地擦拭下自己的嘴角,開口道︰「瘋、狗、一、樣。」
「歐沐臣!」我拍案而起,怒喝道︰「你憑什麼罵人?!」
歐沐臣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不急不緩地捋起襯衫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就憑這個。」
我疑惑地循著歐沐臣的視線看向歐沐臣的胳膊,當目光觸及到他蜜色肌膚上那猶如荔枝一樣形狀的深邃齒痕時,內心為之一震。咬得可真狠,我在心里暗想。
我默默地看著歐沐臣,雖然有些愧疚,不過沒有道歉。
歐沐臣害我住院三個月他都沒跟我道歉,我咬他一口干嘛要道歉。
歐沐臣走到我面前,模模我的頭轉身離開,到了門口,又像想起什麼似的︰「今天去買些漂亮的衣服,T恤和牛仔褲都扔了,那些不稱你的身份。」
不稱?之前都沒說什麼,現在說不稱?我冷冷地看著歐沐臣不吱聲。
「干嘛這麼看著我?舍不得我走?還是想要一個Goodbye-kiss?」歐沐臣唇角勾了勾,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
驀地臉想起昨晚的那個吻,我不禁惱怒道︰「要滾快滾,少廢話!」
歐沐臣蹙起眉心,大步走到我面前,看樣子來勢洶洶,在我以為歐沐臣要跟我干一架的時候,歐沐臣卻忽然親了我一口。
就像蜻蜓點水般地踫了一下我的唇,又快速地離開,就一眨眼的功夫,在我還未做出反抗時,一切就已經發生並結束了。
歐沐臣瀟灑離去的身影讓我憋了一肚子的氣。
歐沐臣的身手實在太快了,在他面前,我只有吃癟的份,這樣下去怎麼行?
我來不及收拾餐桌,蹬蹬蹬跑到房間,打開手提電腦,搜索武館之類的場館。
花了我半天的時間,最後敲定了「六品館」。
根據網頁上的介紹,這家「六品館」是集武術、拳擊、飛翔、游泳、攀岩、射擊于一身的集訓地,匯集各界精英才子,那里的人個個身手不凡,他們一起切磋,一切探討,各種訓練器材,訓練場地應有盡有。
中飯過後,我按照地址尋去,最後車子停在一幢法式建築前。這幢六層的法式建築造型新穎,凹凸有致,風格典雅,裝潢華麗,在這高聳的繁華地帶顯得尤為獨特。
一開始我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仔細搜索,終于發現一個像門牌大小的招牌「六品館」,招牌既不奢華也不顯眼。
我將車子停在它門前的停車場上,停車場內位無虛席。
進了華麗的轉門,走進大堂,正要找人咨詢武術館在幾樓時,一個溫潤且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小姐,你好,需要我幫忙嗎?」
我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一個身材高大男人,一身黑色的西服顯露出成熟的魅力,五官清朗俊秀。
「你好,我想學武。」
「請跟我來吧。」男人微笑著將我帶到了一個辦公室,讓我填學員資料。
我花一分鐘時間將資料填好交給男人,男人看了一眼,念道︰「蔡菜,二級?」
男人的語氣有些驚訝,也許他最初認為我是沒有半點基礎的學員。
我點點頭後,男人接著問道︰「想升一級?」
我誠實地搖搖頭︰「是,但也不全是。」
「哦?」男人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不過沒有再追問下去。
交了學費後,跟著男人坐電梯到了五樓,電梯出來後,遇到幾個穿工作服的女生喊男人「周經理」,我才知道男人就是這個館的負責人周曉東。
換了衣服試過幾腿之後,周經理開玩笑地說我的功力堪比一只訓練多年的警犬,需要由高手教我才行。
我欣喜地謝過周經理,期待著武林高手的隆重登場,結果等來的是換了衣服的周曉東。
看著我質疑的目光,周曉東就干脆跟我實戰對殺,打得我心服口服。
練習了兩個半小時後,我離開「六品館」,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接到了楊欣的電話,約我晚上去花園酒店吃飯。
花園酒店是省級一家準五星級酒店,集餐飲、住宿、娛樂于一體,設施和裝修都是一流的,不知道楊欣為什麼要請我去那麼高檔的地方吃飯。
「來了就知道了。」楊欣在電話那頭回答我的疑問。
沐浴過後,我穿了一件象牙色修身洋裝,這件衣服是前幾天在網上買的,腰間有藏藍色條紋腰帶做修飾,胸前有一個同色的水鑽小蝴蝶結,雖然只有幾百塊的價錢,但穿在身上,卻完美得無可挑剔。
開車來到花園酒店,我按照楊欣說的地址進入四樓的一個包廂,進去後,才知道楊欣為什麼約我。
「啊?楊欣你今天過生日,怎麼不告訴我啊,我都沒有準備禮物呀。」我驚呼道。
「我不要禮物,只要熱鬧,你能過來我不知道有多開心。」楊欣將我拉到沙發上,歡笑著對我說。
我看了看周圍,除了楊欣的男朋友程東外,還有幾對俊男美女,楊欣跟我一一介紹他們,同時也把我介紹給他們。
介紹完後,楊欣說︰「對了,蔡菜,你男朋友現在有空嗎?如果有空的話,不凡約他出來一起玩,順便介紹他給我們認識啊。」
「男朋友?」我疑惑地看著楊欣,不知道她口中的男朋友是誰。
「蔡菜,你可別跟我裝糊涂啊,你上次買西裝不是送給你男朋友的嗎?」楊欣狡黠一笑。
我這才領悟過來楊欣說的是白羽凡,我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不是。」
「啊?」楊欣有些意外地看著我,還想追問什麼時,程東說︰「欣欣,這些以後再聊,先慶生吧!」
于是大家開始又點菜又點歌,好不熱鬧,當菜上齊時,服務員忽然將瞪滅了,包間內頓時漆黑一片,這時門開了,一個服務員推著一個餐車走進來,在餐車上放著一個插著蠟燭的大蛋糕。
接著一屋子的人開始唱起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快樂的氛圍就連包間內的服務員都被感染了,跟著拍著手,笑著看著我們。
歌聲停了後,楊欣在大家的歡呼聲中閉上眼楮,雙手合在一起許願,又在大家的幫助下,一口氣吹滅了蠟燭,在一片歡呼聲中,大家舉杯共祝,唱著,跳著,叫著,歡樂近乎瘋狂地進行著。
「楊欣,我去下洗手間。」我對帶著薄薄醉意的楊欣說。
從包間出來後,我頂著紅撲撲的小臉,一路搖晃著朝洗手間方向走去。洗手間出來後,同樣低著頭搖晃著朝包間方向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居然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我連忙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往邊上退,結果我退到左邊,那雙皮鞋就走到邊上,我退到右邊,那雙皮鞋就來到右邊,我疑惑地抬起頭,猛然愣住了,只見我面前站著一個流里流氣、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的身後是三個同樣流里流氣的男人。
正當我小小心翼翼地打算從他們身邊繞過去時,其中一個叼著煙卷的男人橫跨一步攔在我面前︰「靚妞,別走呀,陪大爺玩玩。」
「你想干什麼?」我大聲地質問道。
「不干什麼,只是大爺今晚挺寂寞的,想讓你陪大爺喝兩杯。」為首的男人像是一只狼,眼里綻放著異常興奮的光芒︰「瞧這個小臉多女敕啊,讓大爺親親。」說著他吐掉嘴里的煙蒂,竟然欺身上前,一把抓住我的下巴,另幾個男人也同時上前。
我反手打掉那個男人的手,抓住男人的衣服向外一拽,抬手給他一拳,又打向另一個男人,那幾個男人見狀向後撤離一步。
「沒看出來,小妞還會兩下呀,我喜歡,哈哈。」
「別讓大爺們動手,乖乖地跟著大爺走,大爺會好好疼你的。」
「大哥,這麼上等的貨色,你也要讓兄弟們嘗嘗啊。」
「行!我第一個,隨後你們上。」
彼此討論著順序,仿佛就是排隊上車那般簡單的事情。
「識相的話,就帶著你的人,一分鐘內滾出我的視線!」我毫無畏懼地看著他們,一群社會的敗類。
「呦,這妞還真的很辣,不過大爺我很喜歡……」為首的男人眯著眼楮,邪里邪氣地看著我。
我揮起巴掌「啪」得一聲朝男人的臉扇去,一瞬間,包括男人在內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估計男人這輩子從沒挨過巴掌,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嘴里罵咧道︰「媽的,膽子不小啊!竟然敢打老子,兄弟們,都給我上!」
隨著男人的這一聲令下,那幾個流氓飛快地跑過來,我抬腿踢向跑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的褲襠,那男人一驚,猛得頓住,向旁一閃,罵道︰「好狠的娘們,兄弟們,給我上,把她制住了。」
霎時我們打成一團,走廊上很快就有人圍了上來,但都遠遠地看著,沒人敢走上前來。
這幾個男人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善類,而且也有那麼幾下子,我的體力越來越不支了,漸漸顯得手忙腳亂起來,額上也滲出了汗水,于是我一邊打一邊向後面退去,酒店里的一些昂貴的擺設隨著我們的打斗紛紛摔成碎片。
這時跌跌撞撞地跑上前一個油光滿面的禿頂男人,他不斷地說︰「幾位少爺,小店小本經營,經不起幾位少爺的拳腳啊,求幾位少爺手下留情啊!」
「滾!再嗦大爺砸了你的店!」那個大哥惡狠狠地叫著。
此時,我的臉上中了一招,嘴角有鮮血滲出,我心里開始忐忑不安了,我一邊慢慢地向後退著,一邊腦子在飛快地轉著,想著怎麼才能月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