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當心。」
默默的聲音在風千韻的腦海中的響起,風千韻以極快的速度轉過身,同時側身避開子彈飛來的方向。
然而,那一瞬,僅僅是一瞬,風千韻瞥見了她身後的一個路人,只是驚鴻一瞥,風千韻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容貌。
風千韻的腦子快速運轉,自己不是多管閑事的人,路人的死活用不著她操心,但是此刻她如果避開,那麼那個人就會是因為自己死的,是自己間接害死了對方。
電光火石間,風千韻又將身體轉了回去,避開了身體的要害部位,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槍。
風千韻的速度很快,其他人都沒有看到風千韻中槍之前的這一個小插曲。
子彈嵌入風千韻左邊的肩膀。
就在這個時候,空中飛過一把軍刀,從風千韻的身旁飛過,直沖著閻羅三而去,最後不偏不倚地插入閻羅三握著手槍的手腕處。
軍刀刺穿他的手腕,刀刃盡數沒入,連皮帶肉連著骨頭一起貫穿。
血順著他的手臂大量地流淌出來。
軍刀是閻羅三他們的,剛才和風千韻打斗中掉落下來,掉在地上的。
風千韻回頭,對上了一個男人的眼楮,那是一雙如萬丈深淵一般的眼楮。
這把軍刀是他踢飛插入閻羅三的手腕中的?
男人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仿佛眼前這暴力的血淋淋的一幕與他毫無關系一般,他的腳步沒有停,就如同沒有看到這一切一般繼續地走著。
在經過風千韻身側的時候,男人的腳步頓了頓,微微地側了一個下頭,目光稍稍在風千韻的身上停留了一下,似是在探尋著什麼。
風千韻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咯 了一下。
男人看了風千韻一眼,又繼續往前走去。
現場只有閻羅三殺豬一般的叫聲不斷地響著,其他人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這樣看著這個男人從他們之間穿過。
這個男人的氣場好強大……
這種氣息不是能夠學得。
男子的確很好看,十分好看,但是與他的氣質相比,他的容貌反而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此時天空中下起了綿綿細雨。
風千韻忽地發現,那個男人……雨滴落下來,在距離男人身體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全部被阻擋在外,沒有踫到男人的身體一絲一毫。
男人的身體周圍居然有一個類似結界的東西將雨滴阻擋在外。
天色有些晚,如果不仔細看不會發現,但是風千韻視力極好,她注意到了。
這個男人……不簡單!直覺告訴風千韻男人很強,十分強。
哎,早知道這男人這麼厲害,剛才就不應該管那顆子彈,搞不好他完全有能力應付,自己居然還自作多情地接下了子彈。
尉遲修回過神,忙拿出電話先打了110和120,又打給了尉遲雄,簡單地跟尉遲雄描述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電話的那邊傳來一聲重重敲打桌子的聲音,顯然尉遲雄是震怒了。
過了沒多久,救護車和警車都相繼來了,風千韻並不想去醫院,經過上次對龍宇天的試驗,風千韻確定自己有辦法療養自己的傷勢。
但是自己如果就這樣回去,第二天再活蹦亂跳地出現在尉遲修的面前,一定會引起懷疑的。
所以風千韻還是上了救護車。
到了醫院,風千韻被送進手術室取子彈,過了沒多久尉遲雄和警察也都趕到了。
這次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
第一,對方的手里有槍,是高度危險的人物;第二,對方是沖著尉遲修來的,尉遲修是尉遲雄的孫子,而尉遲雄又是明星企業家,省政協委員。
這也難怪這大晚上的,刑警隊的隊長會親自出現在醫院里了。
「尉遲老先生,這件事情我們警方一定會徹查到底的,請你放心,那位持槍的歹徒我們已經捉拿回警局了,待到他的傷口處理好之後我們就會徹夜審問的。據我們的了解,這個帶頭的男人綽號閻羅三,真名叫錢三,是一個有案底的人,和黑龍幫有些牽連。」刑警隊隊長宋遠山心里早就將閻羅三等人罵了千萬遍了,什麼人不好挑,挑上尉遲家的少爺!活該讓人廢了一只手!
說起這次的事件,宋遠山到現在還是滿心的疑惑,按理說尉遲修身邊只帶了一個保鏢和一個十三歲的小女生,何以能把閻羅三和他的一票手下全部打趴下?
那些人的傷他大致也看了一下,都傷並不輕,從傷處來看,下手的人力氣不小,而且力道掌握得很好,宋遠山自己是特種兵出身的,自認為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還有閻羅三手上的傷,那把軍刀刀刃部分全部穿過手腕,軍刀雖然鋒利,但是一擊就穿過手腕上的皮肉組織和骨頭,傷口勻稱,干脆利落,這對普通人來說難度很大。
宋遠山很難不去想,是什麼樣的高人做到了這些的,莫非是尉遲少爺身邊的那個保鏢?如果是的話,那這個保鏢還真不是普通的保鏢了。
「這些事情就麻煩宋隊長了。」尉遲雄生氣歸生氣,但是還不至于把氣撒在刑警隊的身上。
「對了,不知道尉遲老先生給尉遲公子請的保鏢是什麼來歷?」宋遠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叫李超,警校畢業,服過幾年役,退役後就給小修當保鏢了,身手不錯。」尉遲雄回答道。
其實尉遲雄剛才已經從尉遲修的口中大概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了,對于風千韻有這樣的身手也感到十分驚訝,他是因為風千韻的醫術請她來的,沒有想過她還有這樣的本事。
听到宋遠山的提問,尉遲雄何等精明的人,自是知道他在懷疑什麼,不過在得到風千韻本人的同意之前,尉遲雄並不打算對別人提及。
所以宋遠山問及李超的事,他就含糊地回答了,本來,「身手不錯」就是個很模糊的概念。
「宋隊長,今天已經有些晚了,小修和其他兩個人今天受了驚嚇,不妨錄口供的事情就推遲到明天可好?」尉遲雄客氣地對宋遠山說道。
宋遠山想了想,也是,特別其中那個十三歲的小女生還受了槍傷,現在還在做手術,這麼小的年紀,一定嚇壞了,讓她休息一晚再做筆錄也不遲,再說了,尉遲雄的面子他們刑警隊說什麼都是要賣的。
「那好,尉遲老先生,那我就先帶著隊員們回去了,還請尉遲少爺和其他兩位明天到我們刑警大隊做一下筆錄。」宋遠山和尉遲雄告了辭,然後帶著刑警隊的人撤走了。
尉遲修坐在手術室外有些不安,雖說槍傷在肩膀上,不是什麼要害位置,不會有性命危險,但那不管怎麼說也是槍傷,風千韻這臭丫頭再怎麼可惡今天也救了他,她會受傷說到底也是因為他而起,想到這里,尉遲修的心里或多或少升起一些愧疚之情。
手術室內,風千韻不哭不鬧,倒是顯得很鄭靜。
「咦?怎麼是你?」薛允冉帶著口罩,一雙眼楮驚訝地看著風千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