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白只是尷尬地笑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努力將自己的心思掩藏起來,讓自己的笑容燦爛一些,然後她學著唐澤給風千韻敬酒,「韻韻妹妹,這杯酒是我敬你的。」
「嗯,謝謝,不過我不想喝酒。」風千韻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健康問題,她年紀還小,沒理由小小年紀就喝酒荼毒自己的肝髒。
王羽白敬酒的手僵在了空中,覺得自己在風千韻那里受到了羞辱。
風千韻無辜死了,她是真的不想喝酒,不光是王羽白敬過來的酒她不喝,能不喝的她都不喝,她正在發育中!
「呵呵,那好……」王羽白尷尬地將自己的手拿了回來,「韻韻妹妹,我听路老先生說,你的醫術很好,不知道你師從何處呢?」
師從何處嗎?風千韻想了想,「有一半是自學,有一半是別人教的。」
「是什麼人教的?」王羽白很殷切地問道,她不想去做路大風的徒弟,不想掉份兒,她听到風千韻說她是有師傅的,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著就算真的要拜師,她也是應該拜那個人做師傅的。
「他叫什麼我倒是不知道。」風千韻確實不知道怪老頭是誰,當初她也是在念大學的時候認識怪老頭,跟了怪老頭那麼久,也沒听他說過自己的事情。
而且嚴格來說,怪老頭並不能算是風千韻的師傅,因為他沒有正式地教過風千韻什麼,他最初是調理風千韻的身體,還拿風千韻的身體來做**實驗,然後就是將一大堆的古籍丟給她看,最後一件事情就是和風千韻比試,比輸了之後就背上行李玩失蹤,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但是王羽白不這麼想,她以為風千韻是故意不告訴她的。
其實王羽白也不想想,路大風都覺得她不夠標準做他的徒弟了,風千韻的那半個師傅又怎麼會看得上她呢?
「是嗎……那他住在哪里,你應該知道的吧。」這她總不好說不知道了吧,平日里,逢年過節的,總應該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師傅的吧?
很可惜,風千韻還是不知道,那都是她重生之前的事情了,現在時間回到了十多年前,她又怎麼知道這個時候的怪老頭身在何處呢?
就算是放在十多年後,怪老頭的怪脾氣上來了,不想讓別人找到他的時候,別人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不能將人給找出來。
風千韻含笑搖頭,「我也不知道,說起來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風千韻一直在說實話,王羽白卻覺得她一直在說謊,還越想越生氣。
「哦,是這樣啊……」王羽白面上是這麼說,心里卻在想,鬼在相信你的話,既然是恩師,怎麼可能長時間不去探望!
「小媳婦兒,說起來,我也從來沒有听你提過你有一個師傅。」韓莫玨湊了過來,讓他漂亮的臉蛋佔據風千韻的視線,對風千韻的師傅表現出了強大的好奇心來。
「你也沒有問過啊,我有個師傅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那你就不能主動一點啊,坦白從寬!」
「你好像也沒跟我提過你的家人的事情,比如說你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里,還有……」
「停!你贏了!」韓莫玨認輸,好吧,他瞞著小媳婦兒的事情更多一點,他認輸了。在風千韻這里吃了虧,韓莫玨就轉戰唐澤,「唐澤,來跟我說說,你的戀愛史,听說都可以拿來寫成言情小說了。」
被韓莫玨這麼一說,唐澤就有些羞赧了。
「唐澤,你可別告訴我,你現在的這個表情叫做害羞,老天,你的臉上居然會出現這樣神奇的表情!」
唐澤嘴巴沒韓莫玨這麼利索,除了將頭垂得低一些,沒別的話了。
「韓美人,你就別在逗弄唐澤了,你瞧他,都害羞得不說話了。」風千韻幫唐澤說話了。
「厚,小媳婦兒,你偏心哦,你偏袒你的唐澤哥哥,幫他不幫我,虧我和你認識了這麼久,你居然這樣傷我的心!」韓莫玨故作傷心狀,拿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我親愛的莫玨哥哥,你從頭到腳哪里需要我幫了?」風千韻眨眨無辜的大眼楮。
王羽白看著他們三人有說有笑的,好像她是個局外人,被排除在外的感覺就像是有成百上千只螞蟻在她的身體里爬,在她的血管里走,在她的骨頭里啃。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看了一下,是張旭琛發來的短信。
「學妹,今天和誰一起來吃飯呢,我剛在酒店的門口看見你了。真巧,我今天也來這里吃飯。」
哪里是真的這麼巧,張旭琛就是跟蹤王羽白過來的。
王羽白看到張旭琛發短信來說他也在這里,忙回了一條過去。
「學長你也在這里嗎?是陪客戶吃飯嗎?」
「不,我是一個人過來的,單純地來吃個飯而已。」
「學長你在哪里,我過來找你。」王羽白心里難受得很,想找張旭琛說說心里話。
「我在大廳靠窗那邊的位置,你過來應該就能看見我了。」王羽白比張旭琛預計得還要容易上鉤。
「嗯,那學長等等我,我這就過來。」王羽白發完這條短信後跟唐澤說自己要去一下洗手間,就出了包廂。
到了大堂里,王羽白往靠窗的那一邊張望了一下,果然找到了張旭琛。
「學妹,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張旭琛笑得很溫柔,「對了,我剛看到有好幾個人跟你一起進去了,那些是什麼人呢?」
「還有唐澤,學長見過的,另外兩個,男的我之前也沒見過,女的就是風千韻。」王羽白悶悶的,包廂里他們談笑風生,讓她覺得很壓抑。
「學妹,你看起來很不開心呢,是因為風千韻嗎?不如和學長說說,也許學長能夠幫到你呢?」張旭琛在等魚兒自己上鉤。
「對啊,她是個虛偽的人,外表看起來挺純真的,但背地里卻玩很多花樣,將阿澤騙得團團轉。」王羽白的手絞著桌布,仿佛那不是桌布,而是風千韻本人。
「學妹,這樣虛偽的女人你不能留她在唐澤的身邊,為了你和唐澤的未來,你應該快刀斬亂麻。」張旭琛建議道。
快刀斬亂麻,王羽白何嘗不想呢,可是她手上又沒有刀,她也知道自己沒憑沒據的,說的話唐澤又不會听。
「學長,阿澤他現在張口閉口都說風千韻的好,我沒憑沒據地他只當我是想多了的。」
「這樣的話……就沒有辦法了。」張旭琛想了想,搖著頭表示他也幫不上忙。
「真的拿那個臭丫頭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王羽白不甘心,「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那個臭丫頭能有什麼本事,還說她什麼醫術高明!」王羽白自認為自己醫術學得精,又怎麼會被風千韻給比下去呢,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評定的!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只是……」張旭琛欲說還止。
「學長,有什麼你告訴我呀!」王羽白急切地追問。
「只是會觸犯法律。」張旭琛說道。
觸犯法律?
王羽白听完心頭一緊,但又想到風千韻這個處處將她比下去的臭丫頭,她又不想就這麼算了。「雖然觸犯法律,但是為了我和唐澤,我顧不了那麼多了。」
王羽白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妒忌風千韻,她告訴自己,她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愛,因為她對唐澤的愛。
以愛為名,王羽白便覺得自己就是正義的,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張旭琛心里笑了,因為魚兒上鉤了。
「學妹,身為你的學長也沒有道理看著你這麼難受下去,我說過了,你的事情我會盡力幫忙的,這樣吧,你將風千韻帶到這個地方,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好了。」張旭琛不會一下子就讓王羽白做很過分的事情,他會一步一步引導王羽白往他預設好的坑里跳。
「把她引過去就可以了嗎?」王羽白心存疑惑。
張旭琛點頭,「對,引過去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有我,學妹你放心,為了你和唐澤的幸福,學長一定會鼎力相助的。」
听到張旭琛這麼說,王羽白很是感動,她激動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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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白和張旭琛談了一會兒,將事情的細節好好地說了一番,再回到了包廂里。
「羽白,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唐澤關心地問道,因為王羽白出去了很久,唐澤以為王羽白身體不舒服。
王羽白搖搖頭,「我沒事。」
王羽白特地繞過唐澤來到了風千韻的身邊,「韻韻妹妹,吃完後你有沒有空啊?」
「怎麼了?」風千韻抬頭望著王羽白,不知道她想要問什麼。
「我想約你逛街呢,順便聊一聊我們女兒家的話題。」
「逛街嗎?也好,正好可以讓他們兩個大男人幫我們拿東西。」風千韻最近得了空,想著可以去給她媽媽買幾件新衣服,她自己倒是不用了,之前尉遲修給她買的夠她穿的了,而且她現在屬于長身體的時候,衣服很快就會穿不下了。
「他們男人就讓他們做自己的事情去吧,他們呀,總是礙手礙腳的!如果韻韻妹妹拿不動衣服的話,我幫你拿。」王羽白想要將風千韻帶去她和張旭琛約好的地方,自然是不希望有別人跟去的。
唐澤和韓莫玨兩人無辜地對視一眼。
「不要啦,我要跟去,我保證不礙手礙腳的!」韓莫玨抱著風千韻的一只手臂撒嬌道。
風千韻回頭瞪了韓莫玨一眼,不知道第幾次提醒他,「韓莫玨,你是男人。」
「你不讓我去,我就罷工,晚上不給你看文件了,也不幫你做策劃了,以後也不幫你監督了,再以後也不陪你去談生意了……」
韓莫玨 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歸結起來就一句話,他想要跟著一起去。
韓莫玨本來就漂亮得過分,一撒嬌,可謂是我見猶憐。
「好啊,到時候你幫我拿東西。」風千韻當然是答應了,她家韓美人都撒嬌了,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听到這里,王羽白忙開口,「可是我們一會兒可能要去買一些……比較私密的東西……韓先生是男人,跟去不太好吧?」
「我家小媳婦兒這身材,還怕我知道嗎?肯定是AA啦,這個不存在任何疑問的!」
「莫玨哥哥,你說,為什麼滿桌的菜都沒能堵住你的嘴巴呢?」風千韻仰著笑,明媚的笑容,水靈的大眼楮,撲閃撲閃地,還有一種被叫做邪惡的因子在她的臉上各種亂竄。
王羽白沒能阻止韓莫玨,自然連唐澤也一起去了。
風千韻挑了一件又一件,都是給她媽媽挑的,王羽白心不在焉,她一路上都在想,要用什麼辦法擺月兌唐澤和韓莫玨,帶走風千韻。
風千韻人雖然在挑衣服,但不是瞎了,她看到了王羽白不同尋常的反應。
王羽白有問題。
風千韻勾了勾唇角,剛才王羽白說要去衛生間,唐澤和韓莫玨沒有注意,但是風千韻卻知道她沒有去衛生間,而是去了更遠的地方。
他們剛才吃飯所在的包廂邊上就有一個衛生間,一出門就能看見。
如果她真的是去衛生間,沒理由會走遠的。
而剛才和現在王羽白的反應都很好地應征了風千韻的想法。
王羽白因為一直找不到機會,就給張旭琛發了短信。
「學長,唐澤和另外一個男人在,我找不到機會將風千韻帶走。」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的樣子,張旭琛的短信回了。
「別急,我會安排。」張旭琛似乎是有了辦法了。
過了一會兒,過來兩個年輕地女店員,走到了唐澤和韓莫玨的跟前。
「帥哥,想要買點什麼嗎,我們剛剛新到了最新款的襯衫和領帶,每一款都非常漂亮,你來看一看,一定有適合你的款式。」
「不了,我們今天不買東西。」唐澤冷著臉拒絕。
「男人應該要懂得打扮自己,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自己的女朋友,女人都是希望自己的男人美美的,美女,你說對不對啊?」後面按句話女店員是問王羽白的。
「嗯,對,阿澤你過去看看,挑一挑吧,你就那麼幾件衣服,而且都挺舊的的,過幾天我爸爸媽媽還想要約你出來吃飯,還是穿的好看一些比較好。」王羽白知道兩個女店員很可能是張旭琛讓他們過來的,于是就幫著那女店員說話。
王羽白這麼一說,唐澤當然不會再拒絕了,「嗯,好,那我去挑一件。」
韓莫玨被那店員左一聲帥哥,右一聲帥哥,叫得美滋滋,樂呵呵的,早就飛到男裝那一邊看衣服去了。
這下,干擾王羽白的人沒有了。
王羽白走到正在挑衣服的風千韻的身邊。
風千韻手里正拿著兩件衣服反反復復地看著,應該是在斟酌哪一件更好。
「韻韻妹妹,我記得街口有一家品牌女裝店的旗艦店,很不錯的,不如我們去那里看看吧。」王羽白提議道。
「好啊,那我們等莫玨哥哥和唐澤哥哥挑選完一期過去。」風千韻又演繹了一把天真無邪。
「我們還是別等了吧,不如分頭行動好了,他們買他們的,我們買我們的,走吧。」說著,王羽白就拉起了風千韻的小手往外走去。
風千韻被王羽白拉著,心道,自己與王羽白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好好地,她要和自己玩什麼把戲呢?
王羽白將風千韻帶到了那家品牌女裝旗艦店里,一改剛才若有所思的狀態,進了店門之後王羽白就很積極地位風千韻挑選起了衣服。
「韻韻妹妹,你看這幾件衣服怎麼樣?好不好看?」王羽白拿著衣服在風千韻的身前比劃來比劃去。
「好衣服是試出來的,韻韻妹妹,你要不拿著這幾件衣服去試衣間試穿一下?」王羽白將手上她挑選的幾件衣服往風千韻的手上一放,讓她去試衣間試衣服。
風千韻接了衣服,知道王羽白肯定是有目的的,她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發現幾乎所有的試衣間都顯示里面有人,只有一個是空的。
風千韻進了試衣間,將王羽白遞給她的新衣服掛在了掛鉤上面,想著,月兌衣服就沒必要了,狀況肯定很快就會發生了,就不費這個功夫月兌和穿了。
果然,風千韻料想得沒錯,狀況說來就來了。
腳下忽然一空,風千韻整個人就開始下落了。
那個試衣間竟然是做了手腳的,這種設計並不難,魔術表演舞台上就很常見。
就算是試衣間,也不是第一次听說有這樣的設計了,有一些黑幫的要點是會有這樣的設計的,為的是幫助幫內的弟兄逃跑。
這家旗艦店是開在一樓的,如果原本地下就有個倉庫之類的房間的話,風千韻此時應該會掉到下一層去。
風千韻唯一納悶的是,王羽白是和誰合謀來做這事兒的,理由又是什麼。
風千韻雙腳穩穩落地,四周一片漆黑。
還有嘶嘶的聲音,是蛇!
風千韻掉落的地方有很多蛇,另外有一張鐵網困住了她和毒蛇們。
風千韻想,對方一定是想讓她被這些毒蛇給咬死。
黑暗中,王羽白從另外一處的樓梯下來,當她來到地下室的時候,地下室安靜得出奇,她想著自己應該是來太晚了,所以錯過了風千韻被毒蛇撕咬時候哀嚎的畫面了。
王羽白的腦海里浮現出了風千韻痛苦掙扎時的模樣,心底竟然涌起了一陣興奮來。
風千韻,這怨不得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卑鄙了,我只不過是要撕碎你這虛偽的嘴臉罷了!
王羽白去開房間里的燈,當燈被打開的時候,燈光讓整個房間頓時變得亮堂了起來,原本王羽白沒有看到的現在也看清楚了。
然而,她沒有看到風千韻的尸體,只看到了站在鐵網里的風千韻和一地的殘骸,這些殘骸是屬于毒蛇們的,而非屬于風千韻的。
「你把這些蛇都殺了?」王羽白驚訝了,唐澤跟她說過的,風千韻是個武學天才,但是王羽白不曾真的相信過。
「剛好拿他們來試驗一下我最近的訓練成果。」風千韻是真的拿這些蛇當她的試驗品了,試驗的效果顯然很不錯,她的身體靈活了很多,一招一式都能運用得很好了,就算不用內力,她一樣可以將這些毒蛇殺個七七八八。
「你……」王羽白說不上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只覺得似乎事情不在她預料之內。
「王羽白,你的賬我稍後再找你算。」風千韻現在要理會的人不是王羽白,而是在這房間里的另外一個人,「既然來了,就何必躲著呢,出來見個面吧,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麼人邀請我來這里的。」
「不錯麼,難怪百里冰要被你搞的暴露了。」黑暗中,張旭琛走了出來,走向風千韻,與她隔著鐵網相望。
「你是來為百里冰報仇的?」風千韻問,倒是有這個可能。
「她?不,我一點兒都不想為她報仇,我可能還要謝謝你,因為她很礙眼。」張旭琛回答道。
「既然不是為她報仇的,那又是為了什麼呢?我記得我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風千韻記憶力一向很好,如果有過交集她是會記得的。
「沒有錯,你是沒有見過我,但是我見過你。」張旭琛見過風千韻,在夏無鋒那里。
夏無鋒保存著風千韻的照片,張旭琛見過幾次,還有一次他在看風千韻的照片的時候被夏無鋒看到,還被夏無鋒處罰。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珍視一個人,就算是他的母親都沒有。
「這麼想要我死的理由是什麼呢?」風千韻原先想著可能會是黑龍幫的仇敵動的手腳,但是看張旭琛看她的眼神,似乎是真的有什麼仇恨在里面。
「你的存在會讓太子爺變得優柔寡斷,只要你死了,太子爺就不會有軟肋了。」張旭琛說道。
太子爺……夏無鋒。
這個理由似乎有些荒謬。
王羽白听著風千韻和張旭琛的對話听得一愣一愣的。
「學長,你和風千韻在說些什麼,為什麼我听不懂?」王羽白突然恐慌了起來,這個樣子的學長好可怕!
他不是來幫他的嗎,為什麼他好像和風千韻有什麼過節似的。
「學妹,你不需要听懂,你只需要知道,今天過後,你討厭的人就會死去。」張旭琛的笑容不似之前王羽白所看到的那麼溫柔了,他變得陌生,王羽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怎麼會這樣?她的學長不應該是這樣的!
風千韻看著王羽白那個樣子,在心里嘆息,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討厭她,但是她辜負了唐澤對她的信任。
張旭琛走到了鐵網之前,對著里面的風千韻說道︰「我大概知道你的本事,我特地為你準備這籠子,你想要出來,很難。」
這網看起來像鐵網,實則不然,這是一件法器,尋常的方法很難摧毀它。
「還有一樣東西,我想你也許不陌生。」張旭琛拿出了一個貝殼一樣的東西,這種貝殼是可以收集火焰,並在一定的時候將里面的火焰釋放出來。
「如果這個貝殼是他給你的話,我想我知道你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了。」
「很好,證明你很清楚。」張旭琛說著將貝殼放在了風千韻身前的地上,並且釋放了火焰。
這的確是夏無鋒給張旭琛的東西,因為張旭琛一直以來都是替夏無鋒在辦事,所以夏無鋒給了他這東西以備不時之需,而張旭琛卻是拿它來燒風千韻。
做完這些,張旭琛回過頭,王羽白正一臉驚恐地看著他,「怕了?」張旭琛嘲諷地笑了,「現在才知道害怕會不會有些晚了?放心,結果依舊是你預料的那樣,而且你也不需要好像被我騙了似的,我只不過是讓你做了你內心深處最想要做的事情而已。其實你和我是一樣的人,或者說,你比我更加卑鄙,畢竟現在困在籠子里的人,可是對你有過恩情的。」
王羽白這一刻才發現,她從來沒有認識過張旭琛,她被騙了,被騙了一個徹底。
「呵呵呵……」張旭琛笑了,「你那神情還真是讓人好笑,如果你想死的話,就繼續呆在這里,我可提醒你,那火不是一般的火,水是滅不掉的。」
張旭琛笑著打算要離開這個地下室,一會兒火燒起來,別說地下室保不住,連樓上的店鋪也將化為灰燼,不過這些張旭琛不在乎。
正當張旭琛打算要離開了的時候,他的眼前忽然一黑,然後整個人被一股力道甩了出去,他的後背猛地撞到了槍傷,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頭。
連對手的模樣張旭琛都沒有看到,人就被打飛了出去。
張旭琛口吐了兩口鮮血,剛想要睜眼好好看看來人是誰,對方已經來到他的面前,扣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到牆上,讓他的後腦猛地撞擊了牆面,撞出了一個凹陷來。
「你,你……是誰?」脖子被人掐住,張旭琛艱難地開口。
回答他的是他自己身體骨頭碎裂的聲音。
風千韻在籠中看到這一幕,發現了列缺的異常,此時的列缺是嗜血的,讓她覺得有些陌生,風千韻不再遲疑,忙從腿上取出了她的武器,輕輕一旋,棍子伸長成為正適合她使用的武器,玄階巔峰的力量,加上絕妙的招數。
困住風千韻的這件法器就如掉到地上的鏡子一般,碎裂開來,變成了無數的碎片。
風千韻剛才遲遲沒有這麼做一是因為想知道張旭琛想要干什麼,二是因為她想要這件法器!打破了多可惜!
王羽白親眼看著風千韻將那鐵絲網籠打成碎片,看著她身上爆發出來的強大力量,看著她使出讓她眼花繚亂的招式,她怔在原地忘了動。
這就是阿澤跟她說的,武學天才嗎?
風千韻這個時候才沒有空去管王羽白,她來到列缺的身側。
「列缺。」風千韻叫了列缺一聲,他沒應。
「列缺。」風千韻輕輕地拍了一下列缺的肩膀。
列缺緩緩地松開了鉗制住張旭琛的手,身上的戾氣漸漸散去。
列缺將風千韻抱了起來,親昵地模了模她的臉頰,「有沒有受傷?」
風千韻搖頭,「你不來這家伙就換我揍了。」風千韻回頭心疼地看了一眼被她打壞的那件法器,敗家了,哎!太敗家了!
列缺的臉上總算是有了溫和的笑容了。
「剛剛你怎麼了?」風千韻還是第一次看到列缺浮現出剛剛那樣的神情來。
列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回答風千韻的問題。
「你,你是列缺?」張旭琛被列缺打得已經沒了半條命了,但是听到風千韻叫了列缺的名字,還是有些激動,一激動,嘴巴里的血又吐出來了。
難怪自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你動了不該動的人。」列缺淡淡地說道。
他家的小寶貝,誰敢動?
「呵呵,」誰想到張旭琛竟然笑了起來,「呵呵,如果是你的話,他也不一定能搶得過了,對吧?」
雖然張旭琛沒有說這個「他」是誰,但是風千韻能夠听得出來,他說的人是夏無鋒。
「呵呵,我得不到他……但他也不會屬于任何人……」張旭琛不知道是不是傷得太重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瘋狂。
張旭琛討厭百里冰,一直很討厭,因為他有著和百里冰很相近的心思,只是他比百里冰還要可憐,至少,百里冰有時候還可以稍稍表露一下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不能……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風千韻並不歧視張旭琛的那份感情,只是他用錯了方法。
這個時候,剛才張旭涵放的火已經燒旺了,這火不是一般的火,燒起來特別的快。
列缺抱著風千韻離開地下室。
到了外面之後,王羽白也出來了。
沒多久,上面的那家服裝店也著了火,消防車開了一輛又一輛來,但是火依舊在燒,直到將所有的東西都燒成了灰燼火才會熄滅。
剛才張旭琛被列缺打成了重傷,應該是沒有逃過這把他自己放的火了,這火燒過,尸骨無存。
當初張旭琛會想要用這火來殺風千韻就是因為燒過之後會連骨頭都找不到,就不知道死的人是風千韻了,為的是不讓夏無鋒知道,不然他的下場就會和百里冰一樣被夏無鋒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