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風千韻邪邪地笑了一下,看來直接通過老伯找到暗月這條路是行不通的了,風千韻假裝放棄了,失望地搖著頭離開了舊書店。
風千韻走後,老伯放下了手頭上的報紙,無奈地嘆息,「這年頭怎麼連小孩子都動了殺人的年頭,哎,世風日下啊!」老伯感慨道。
老伯照舊將書店開到了下午四點,然後搬出了門板,將小店關了起來,自己拎著菜籃子回家去了。
老伯沒有注意到,當他離開小店的時候,還有一個小身影也跟了上來。
老伯家住在貧民區,條件很差,樓道擺放著舊的煤氣灶之類的雜物,很不好走,還沒有燈,雖然天還沒有黑,但樓道里采光很差,老伯總是磕磕絆絆的。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老伯掏出鑰匙打開了自家的門,門剛打開老伯就一驚,便忙將門關上。
老伯回到家以後就坐在了桌子前面,在一張紙上面寫了一些東西,然後走到了窗口,窗口有一個養著鴿子的籠子,他將那張小紙條賽到了鴿子腳上的小木筒里面。
鴿子便飛走了。
風千韻站在樓道的位置一直注意著房間里的變化,她沒有感覺到房間里除了老伯之外還有別的人,倒是有一只鳥類生物,那鳥還飛走了。
鴿子用來作為通信工具的年代已經過去了,但是還有不少人家依舊在養鴿子,主要的功能當然不是為了通訊。
不過對于像暗月這樣見不得光的人,用特殊的通訊方法倒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追鴿子,對風千韻來說可是一個很大的挑戰,鴿子飛行的高度在鳥類里雖然不算高的,但距離也不小,會超出風千韻能夠探知的範圍,而且人家是在天上飛的,暢通無阻,風千韻只能在地上跑,多吃力啊?等風千韻跑下樓的時候,鴿子不知道已經飛到哪里去了。
與其追鴿子累自己,倒不如……
風千韻以以極快的速度轉到了樓道口僅有的一個窗戶前,還好那鴿子還沒有飛遠,風千韻隨手從身上操起了一根銀針對著那正要飛遠了的鴿子射了出去。
銀針扎進了鴿子的身體里面,那鴿子便開始向下掉落了。
風千韻下了樓,撿起了這只被她射中的可憐又無辜的鴿子。
鴿子啊鴿子我知道你是無辜的,只可惜你跟錯了主人哈,扎疼了吧,姐姐給你呼呼。
風千韻在心里默念完將可憐的鴿子拿了起來,然後取下了它身上的信件。
只有短短的一行字,開頭一個名字,中間一個數字,結尾又是一個名字。
風千韻估模著這兩個名字一個是被殺人的,一個買凶的人的,至于數字大概是價格了。
沒有任何關于暗月本人的信息。
風千韻雙手捧著那只被她的銀針刺中而僵硬住了的鴿子,嘴巴里念念有詞,「鴿子啊鴿子,乖哈,姐姐還要靠你找到那個叫暗月的人,找到了姐姐給你買好吃的,所以你現在還不能休息哦,姐姐幫你把那根刺得你痛痛的又不能動的銀針給拔出來,作為報答你要幫姐姐找到那個叫暗月的家伙哦!」
如果鴿子听得懂人話的話一定一口老血噴出來,針是你給刺進去的,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說讓它報答你!
風千韻毫無負罪感地將鴿子身上的銀針取出來,只見銀針一出來,剛才就像是死了一般的鴿子再一次活蹦亂跳了,如果有人經過看到這一幕的話,估計會被驚呆了。
風千韻很無良地在鴿子的腳上綁了一根小紅繩,一頭綁著鴿子的腳,另外一頭自己牽著,想讓那只受了驚的鴿子帶她找到暗月。
結果鴿子因為受了驚到處瞎撲騰,誰理你這壞女孩啊!
風千韻郁悶地拍了怕鴿子的腦袋,「合作一點好不,姐姐也不容易的,姐姐也不想打擾你的工作的,相信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風千韻的話鴿子是听不懂了,正逢這個時候那位老伯下樓來丟垃圾,眼尖地看到了風千韻,剛想著這小女孩居然跟到他的家里來了,忽地看到了風千韻手里正在把玩著的東西……那不就是他家的鴿子嗎?
老伯大驚,立馬丟掉手上的垃圾沖向風千韻。
越是走近了就越能肯定那只正在遭受著風千韻虐待的可憐的鴿子就是他養著的那只!
「你做什麼?你居然抓了我的鴿子!」老伯都不知道要怎麼來形容他此時的氣憤了。
風千韻無辜地眨眼,「它不肯帶我去找暗月,我正在和它溝通呢!」
老伯差點被風千韻氣的血壓升高。
「你,你到底想干嘛?」到底是從哪個角落里跑出來的這麼可惡的小丫頭,不學好找暗月也就算了,居然來跟著他到家里來,最可惡的是還將他養的鴿子給捉了!
等等,鴿子的腳上應該綁著他要傳給暗月的信息才對……
老伯一看鴿子腳上,那個小木筒果然已經被打開了!
「里面的紙條呢?」老伯四下尋找那張寫了關鍵信息的紙條,雖然上面就只有三個數據,但也不代表就能隨隨便便讓別人看見了!
「你是說這個嗎?」風千韻舉著手里的小紙條很無恥地在老伯的面前晃了晃,明明是她偷了別人家的東西,卻還能無恥拿出來顯擺!
「你怎麼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你真是太可惡了,你爸媽呢,我要打電話給你爸媽!」老伯那個一個叫生氣啊,他想咆哮,他想怒吼,他想大罵我擦我去我了個去。
「老伯,你不要打電話給我爸爸媽媽好不好,他們知道了會拿刀砍了我的……」風千韻用水汪汪的眼楮可憐巴巴地望著老伯,懇求的意味不言而喻。
老伯不為所動,正當他鐵了心想要找人將風千韻這個壞小孩帶走的時候,風千韻竟然當著他的面哭了起來。
「嗚嗚嗚,老伯你行行好,不要找我爸爸媽媽,他們真的會拿刀砍了我的,我這次就是偷偷從家里面跑出來的,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小小年紀就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搞大了肚子,讓他們顏面無存的話,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呢事情來……」
風千韻哭得好是淒慘,簡直是聞著傷心,听者落淚。
「所以你想找暗月殺了那個把你的肚子搞大的男人?」老伯看風千韻哭得那麼傷心,就不好再責怪她什麼了。
「不是,我是想找暗月對我負責……」
風千韻咬著自己的嘴唇說道。
什麼?
找暗月對她負責?
信息量有點大了!
老伯瞪大了眼楮,「你該不會是被暗月搞大了肚子的吧?」這不可能吧?暗月怎麼會是這種人?
風千韻重重地點點頭,「不然老伯伯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暗月這個人的……我可是一個好學生,您看,這是我的學生證,我是聖榕私立高中的學生,我成績優異跳級進入聖榕私立高中念書,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優異,還能拿獎學金為家里補貼家用……如果不是因為認識暗月,像我這樣的學生又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的存在,又怎麼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他……」
老伯從風千韻的手上接過學生證,還真是聖榕私立高中的學生,從上面寫著的出聲日期來看,風千韻現在只有十三歲,的確是一個跳級生,而且是跳了很多級,看起來還真是一名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不然的話也不可能一下子跳了這麼多級。
再看看梨花帶雨的風千韻,可人的模樣,即使年紀尚小,但也能看出是一個美人胚子。年輕男人看上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伯想著,雖然他知道暗月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但是也不能保證暗月在感情方面或者說對女人方面也一樣是個有原則的人,男人麼一旦上了床,月兌了衣服,很多都能從君子變成禽獸的。
老伯越想越覺得風千韻說得有道理,不然的話,她一個小女孩怎麼可能會知道暗月的存在呢。
「好吧,我答應你帶你去見暗月,不過你要答應我見了暗月之後不能亂來,既然你知道他的身份就應該知道他的厲害,如果你惹毛了他,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老伯思量再三之後答應帶風千韻去見暗月了。
「嗚嗚嗚,老伯你人真好,我就知道你是好人的。」風千韻感激萬分地說道。
「那你能不能先把我的鴿子放了,再把那紙條還給我,關于紙條上面的內容你可不要告訴別人,不然我會有麻煩的。」客人的信息是要保密的,不能隨便泄露出去。
「嗯嗯,不會的,老伯伯您放心,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會出賣你呢!」風千韻連連點頭。
然後放過了那只被她折騰了一番的可憐的鴿子。
于是老伯帶著風千韻出門,兩人上了公交車,幾經輾轉之後到了目的地。
風千韻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看著這片別墅區眯了眯眼楮,這個叫暗月的人還挺有錢的麼,跟之前老伯住的地方那真叫一個天一個地,形成了絕對鮮明的對比。
「走吧。」老伯對風千韻說了一句然後上前去按門鈴,然後听見老伯對著門口的機子說道,「有一個客人要見你,我帶她過來了。」
老伯這麼說就是告訴暗月來的人是客人。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的樣子,門才打開,只見門里面的男人個子挺高的,身上穿著睡衣,好像剛剛還在床上睡大覺,至于長相……長相風千韻看不到,男人居然在自己的臉上貼了一張面膜……
這還真是一個好方法啊!
男人看到風千韻明顯愣了一下,他是認得風千韻的,他不明白的是風千韻怎麼會找到這里來了,還是由郝老伯給帶過來的。
風千韻一見到男人二話沒說就對著他出了招,手成鷹爪裝,利落地襲向男人的脖子處,一出招別是狠招。
男人沒想到風千韻一上來就要他的命,躲避得有些狼狽。
「你干嘛?」男人不明白了,他沒惹到她啊!
「沒干嘛,找你打架的,不想死就好好打。」風千韻霸氣無遺地說道,哪里還有剛才那梨花帶雨的模樣?
帶風千韻來的郝老伯看得目瞪口呆,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都說有些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這說的不正是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嗎?
剛才還哭哭啼啼楚楚可憐的,結果一轉眼就這麼凶狠了!
男人只躲避著風千韻的進攻卻不還手,「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說打就打啊?」男人不明所以,又不敢對風千韻出手,就只能躲,抽空再問問風千韻到底是為什麼要打他的。
男人這麼狼狽的逃月兌的舉動落到郝老伯的耳朵里,只當是暗月真的做了對不起風千韻的事情了,只是再這麼打下去怕是要鬧出人命來了。
于是郝老伯便沖著風千韻大喊道︰「小姑娘你別打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氣,可是你把他打死了這也不是辦法啊,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一出生就沒了爸爸,那多可憐啊!」
郝老伯此話一出,男人直接栽倒在地,什麼情況?
孩子?
她有孩子了?
就算她這麼不幸未成年就有了小寶寶,那也絕對不是他的啊!
如果是他的,他早死一千遍一萬遍了!
「那個,這里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我怎麼可能會跟你有孩子?!」男人現在完全是一團迷霧,自己本來就是個夜貓子,晚上行動白天在家里睡覺,老伯來按門鈴告訴他有訪客,他知道郝老伯是個有分寸的人,會將人直接帶到他的住處來想必是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了,于是就拿了個面膜給自己敷上就出來見人了。
可是誰想到見到的人不是別人居然是風千韻!
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被追殺了!
就算他要死也要做一個明白鬼啊!
「想知道為什麼先打贏了我再說。」風千韻覺得她已經花費了太多的寶貴的時間在找暗月之上了,哎,她可愛而又美好的青春呵,不能再讓她這麼浪費了,所以她要速戰速決,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呢!
「我不能打你啊!你還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男人堅決不還手,就連閃躲也連連受阻,他是真的怕他自己弄傷了風千韻,就算他弄不傷她,他還是不敢對她出手!
「你不還手是吧?」風千韻眯了眯眼楮,然後開始了她的暴力舉動,風千韻拿出了別在她的腿上的那根可長可短的鋼棍,轉動了大約只有十公分的小鋼棍,鋼棍兩端伸長成一米多的,然後風千韻拿著鋼棍對依舊不肯還手的暗月拋去一個閃亮亮的媚眼。
男人驚呼,不是吧……這是要挨打的節奏啊……
風千韻揮舞著鋼棍在暗月的身上落下了一棍又一棍,剛才風千韻徒手不好逮他,現在手里多了個武器了,他要躲就困難了吧?
男人拿花瓶去擋,花瓶讓風千韻給砸碎了,男人拿吸塵器去擋,吸塵器讓風千韻給打斷了,男人跑進廚房里,刀不敢拿,太鋒利萬一傷了她怎麼辦?順手拿了砧板,一擋,又是兩瓣。
「哎,別打了別打了。」男人不還手,一個勁兒地向風千韻求饒,與風千韻之前預想的那個「暗月」有很大的不同,那個神神秘秘的殺手不是應該很厲害很酷,然後瀟灑地將手一揮就嚇得風千韻下巴月兌臼嗎?
為什麼他見她就像是老鼠見了貓,連還手都不會了,還這麼沒用地求饒?
威風呢?霸氣呢?這個暗月該不會是冒牌貨吧?
風千韻終于是停了手,仔細地將她面前的男人瞧了又瞧,這男人到底是誰?
男人郁悶地揉了揉他受到重創的地方,天吶她的實力進步得未免也太恐怖了一點吧?
想當初,他可是親眼見證了她進階為玄階初級的啊!
結果這一轉眼,她居然就……疼死他了,該死的他還不敢還手,要是他把她打傷了,BOSS會殺了他的,這條小命他還是留著比較好。
「你誰啊?」風千韻看著這男人的身形覺得有些眼熟,該死的眼熟。
男人沉默不說話。
「我讓你說你就說,你扭扭捏捏的做什麼,有本事扭捏你就還手,我正想找個手腳麻利一點地陪我練練手。」風千韻摩拳擦掌。
之前她讓韓莫玨找黑道排行榜上的名單給她就是為了來練手的,不多積累一點戰斗經驗,她如何從一只戰斗菜鳥成長為大神級別的?
古語說的好,不想做大神的菜鳥不是高手。
「風小姐,千韻小姐,別再來了,我是甲冰。」甲冰不敢再瞞下去了,將自己臉上的面膜一摘,露出了他的面容來。
還真的是甲冰。
風千韻繞著甲冰漫步走了一圈,仔細地將他瞧了瞧,「你是甲冰你不早說!」
「啊?那……我是怕……」甲冰無辜地搔搔頭,他是怕風千韻問他為什麼會是暗月,那他要怎麼回答?
說他本來就不是好人,然後殺人算是業余職業?
說他的正職是在M市的溫泉旅館里當台面上的老板,幫BOSS做事,副業做殺手,最近又剛好兼職幫BOSS看著她?
「算了,不想說就別說了。」風千韻表示對甲冰的秘密沒興趣,他是列缺身邊的人,跟列缺身份一樣詭異也挺正常的。
她有這麼可怕嗎?讓他見了她說話都支支吾吾的,她真的不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