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磊也在思考著白素君說的話。順便還迷惑了一把。
這人明明是個兩千年的蛇仙。為毛現在給人一種很「愛因斯坦」的感覺。
站在顯微鏡旁邊的白素君就跟應景似的。托了托鼻梁上裝飾性的眼鏡。然後把目光轉向了許則磊。說道︰「想到了什麼。」
許則磊之前走神了。此刻白素君問他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搖了搖頭。
白素君也沒什麼失望的神情。逐一看過去。所有人都是一臉迷惑。惟獨吱吱一臉好奇的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白素君覺得吱吱肯定知道些什麼。只是眼下胡修不在。也的確沒辦法交流。看著吱吱的眼神就有些為難。
竹迅順著白素君的眼神看過去。就見到了吱吱那副看好戲的模樣。莫名火氣又上來了。對吱吱沒好氣的道︰「你笑什麼笑。你有注意啊……你知道那是什麼啊……」
本也就是一句氣話。除了白素君之外的人趕緊打圓場。誰也沒想到吱吱真的就點了點頭。反正也沒外人在了。連比帶劃的「吱吱吱」的一頓亂叫。看的劉華中都傻了。
小心的挪動到許則磊的身邊。劉華中小聲的問著一個很不地道的問題︰「這憨貨是誰。」
許則磊一愣。隨即笑了。其實這個吱吱還真就算是個憨貨。不然能把竹迅氣成那樣麼。搖了搖頭沒回答。只是讓劉華中看著。
竹迅一見吱吱還真點頭了。火氣更大了。指著吱吱的鼻子道︰「你就吹牛吧。」
吱吱咧嘴一笑就去抓竹迅的手指。盡管竹迅躲的快。結果還是讓吱吱給模了一把。
「別胡鬧。說。那是什麼東西。」竹迅翻著白眼。指著驗尸間的方向對吱吱大喊著。
白素君和許則磊對看了一眼。十分默契的捂住了耳朵。
果然吱吱在竹迅的「熱情」感染下。興奮度也有所提高。連帶著音量也就高了。興奮的揮舞著雙手說了一大串的話。當然「吱吱吱」。
「我勒個去。」劉華中幾乎痴呆了。除了被吱吱的聲音震的之外。頗有一種「居然有比我還奇葩的人」的感覺。
竹迅也讓吱吱說的頭暈眼花。為了保證自己的清醒趕緊上前捂住了吱吱的嘴巴。道︰「別說了。我听不洞。」
吱吱果然停下了。混身上下抖了抖。得意的像個地主。
看著場面趨于混亂。白素君捂著耳朵的手放下了。一臉若有所思的不說話。許則磊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如先想辦法那具尸體弄走吧。放在這的確不是個事。」
「怎麼弄走。怎麼弄走。現在咱們幾個誰都踫不得那東西。讓劉華中去也白搭。」竹迅纏在吱吱身上被甩來甩去。就是不肯下來。手死死的捂著吱吱的嘴。很怕他又要開口說話。
「我。我應該沒問題吧」雖然之前被凍的夠戧。可是怎麼說他也比在場的幾個人強不少。再說「那不還有葉大夫麼。實在不行讓他把尸體裝在尸袋里。我們給拖到外面扔上車就行了。」
許則磊搖頭道︰「那尸體目前來對普通人累無害。但也只是目前而已。那股氣到底怎麼回事也沒個定論。讓普通人接觸多了也不好。」
「那就我去唄。」劉華中有些無所謂的道。
許則磊還是搖了搖頭。劉華中已經不算普通人範疇了。他去比葉無為更危險。誰知道第二次接觸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更何況剛才他還有那種被人盯著看的錯覺。說不盯那尸體根本已經「妖魔化」了。只是他們沒發現而已。
吱吱終于把竹迅沖身上甩了下來。對白素君比劃了幾下。聲音動作都比之前小了不少。看樣子似乎是「情緒穩定」了。
白素君猜著吱吱的意思。試探著問︰「你是說你真的知道那是什麼。」
吱吱點頭。又接著比劃。先是一堆讓人看不明白的動作。之後又比劃了一個開車的動作。最後比劃著一個長方體的樣子。然後又開始胡亂做一些別人看不懂的動作。
「你到底在說什麼。」比起屋子里其他人的鎮靜或者是呆傻來。竹迅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你是說用你的棺材來裝那個東西。」許則磊覺得吱吱比劃的長方體應該是這個意思。畢竟能和吱吱能有關聯的東西貌似只有那一樣。
吱吱連連點頭。結果墨鏡「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我擦。這是個啥。」劉華中終于驚叫了出來。即刻驚喜而又痴迷的湊到吱吱跟前。盯著那雙只有死氣飄忽的雙眼。口水都快滴下來了。「真是神奇啊」
實在沒有把握吱吱不會揍劉華中幾拳。許則磊只能揪著他的領子給提了回來。道︰「別搗亂。解決里面那個東西重要。」
吱吱似乎真的沒生氣。反而對竹迅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你得意什麼。你覺得他喜歡你你跟著他去。」竹迅很是不屑的把頭扭到一邊。
「好啊。好啊。跟著我啊」如果說要讓許則磊從認識的人里挑選一個「最不怕死」的人。應該就是劉華中這嗣了。沒看竹迅飛來的眼到麼。
捂住了劉華中的嘴。許則磊把話題轉了回來。繼續問吱吱︰「那晚上我們去把你的棺材弄來好了。只是你有把握你的棺材能保存這個東西。」
吱吱搖頭。連連搖手。接著又做出一個斬首的動作來。
竹迅已經把頭又轉了回來。問道︰「你是說你的棺材能解決那個東西。」
吱吱開始鼓掌了。表示竹迅回答正確。
白素君已經沉默了好半天了。這個時候終于開口了。道︰「里面那個是僵尸吧。」
吱吱點頭。然後歪著頭做出一個很是無辜的表情。要多賣萌喲多賣萌。
「我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僵尸。僵尸不都應該是‘出土’的嗎。」白素君眯起了眼楮。既然身為尸王的吱吱說那個是僵尸那應該就錯不了。可是這個僵尸為什麼這麼怪異。
「你還沒見過那個東西。你能確定嗎。」白素君確認了一次問題。
吱吱仍是點頭。然後拿起桌上的刀片在手指上切了一道很小的傷口。擠了一滴血放在了載玻片遞給了白素君。
吱吱的血不是紅色。而是發黑。但是仔細看過去又似乎閃著些金色的光。說不出的詭異。
只是吱吱的血一出。躺在旁邊桌子上的石海慶就有了反應。非常難過的蜷起了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不待白素君有所行動。吱吱就已經走了過去。照著石海慶的後腦就是一巴掌。把人直接敲暈了。
看著吱吱那一臉「快夸我吧快夸我吧」的樣子。作為一個有善心有愛心有的許則磊無奈的說了一句︰「干的不錯。」算是安撫。然後又不得不問一句︰「他沒事吧。」
吱吱大大點頭。許則磊雖然不能完全放心也只好這樣了。畢竟白素君什麼都沒說。
白素君在石海慶有反應的時候。就已經做了一次探察。發現盤旋在他丹田周圍的氣息似乎有些異動。很是不穩定。就像是受了驚嚇的螞蟻群一樣。想要盡力的抱成一團。又想要尋找一個突破口一樣的抖動著。
白素君用一個小型空間法術把吱吱的血一封閉。石海慶身體里的亂流馬上就安穩了下來。白素君本要說沒事了。但是石海慶已經被一巴掌拍翻了。
白素君索性不去管了。找之前的情形來看。那股氣息明顯是很害怕吱吱的這滴血。在石海慶身體里引發混亂也只是因為恐懼。如果不管不顧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那股氣息會自行從石海慶的身體里逃月兌。只不過石海慶要吃寫苦頭罷了。
能把一個意志堅強的人從睡夢中疼醒。顯然不只是一點苦頭那麼簡單。吱吱那一巴掌倒是讓石海慶少受了一次罪。而且看吱吱那個樣子。肯定是有什麼方法解決這個問題。
吱吱之前也說過自己可以解決。只是實在沒人听得懂。
劉華中卻不管太多。走到吱吱跟前抓起他的手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之前割的刀口。又是感嘆了一番道︰「這麼快就愈合了啊。真是太了不起了。不過你剛才割了那麼大一個口子。怎麼才弄這麼點血出來啊。」
之前吱吱割的口子至少有一厘米長。要常人來說怎麼著也得滿手指血。但是吱吱卻是極費勁的才極出一滴來。怎麼能讓劉華中不吃驚呢。
許則磊倒不好奇了。白素君已經再解釋了︰「吱吱是尸王。身體里基本上沒什麼流動的血液。有這一滴已經極難得了。」
柱迅貌似無意的問了一句︰「那對他沒什麼傷害吧。」說完又把頭扭到一邊不看眾人。就好象剛才那話不是他問的一樣。
許則磊心里那叫一個不屑啊︰裝吧你就。明明挺關心人家的。還別扭什麼啊。真能裝。
白素君搖頭。道︰「對別的僵尸來說可能會損失一些法力。但是對他來說就沒有任何問題。」
這不只是尸王體質的問題了。也是因為吱吱是「純陰元體」。
白素君說著。手中已經完成了操作。吱吱的血被分成了兩份。一份被直接放到了顯微鏡下。另外一份卻是涂抹在了從那具尸體上取回的皮膚組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