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有財和花富山不知道花無缺曾在北燕遭遇過什麼,但看她氣得跳腳的樣子,想必一定是很不好的事!
「那怎麼辦?難道要關掉鋪子?」耿有財又開始抽泣,「這可是花家幾代人的心血……你娘臨死前千叮萬囑,即使少賺錢、不賺錢,也不可以讓米油鋪子倒閉了。你大哥若是考不上狀元,回來繼承這個米油鋪子還是可以維生的……」
「爹,兒子不孝,讓您和娘費心了!」花富山羞愧得眼楮也有些濕潤。
「哼!」顧玉蘭冷笑一聲,「錦衣衛直接听命于皇上,或是皇上指定的總管督公,其他皇族……就連太子都畏懼錦衣衛!即便我不是錦衣衛的一員,別說芳華夫人不敢去查證我的真假,連靖祥王爺也沒那個膽子!」
是在說自己嗎?花無缺猜測著顧玉蘭話中的意思。
史夫人閨名顧玉蘭,怎麼听都是一個溫婉女子該有的名字,可安在史夫人的身上就有點怪怪的!
赫連鷹還真是有些後悔當初自己輕率的與蔡氏苟合!
別不把豆包當干糧!他們的來頭也不小咧▔!
花無缺拍開赫連鷹的手嘟嘴道︰「我看是你緊張!如果那個芳華夫人和蔡銀花真有什麼壞主意,肯定也是要拿權勢壓我們,或是找碴兒,干嘛讓我和爹爹、大哥去嫣紅姐姐那里?」
「如果都不行呢?」花富山作著最壞的打算。
「花老板,您可別把我的話當成普通的提醒,該注意的一定要多注意啊。」顧玉蘭意味深長地望著花無缺道。
花無缺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不禁月兌口而出地問道︰「錦衣衛中也有女人,而且還可以嫁人嗎?」
「你是在意史夫人的話?」花無缺感覺得到赫連鷹扶著自己手肘和托著自己腰的手臂上肌肉緊繃,小手輕撫著丈夫的手安慰道,「大白天的人來人往,我想他們不會出手。」
在公堂上,史夫人露出了自己的身份--錦衣衛!那是王公大臣們都畏懼幾分的人!
「如果還不行,我就去面見你們金台皇帝,再要五座城!」赫連鷹大掌往桌上一拍,掌下的木板發出咯咯裂開的聲音,「敢得罪北燕的輔國將軍和義孝公主,就得做好必死的決心!」
花無缺真想為顧玉蘭豎起拇指!真是聰明!
顧玉蘭臉上的笑容微滯,略有幾分尷尬。
「為什麼?」花無缺緊張地抓住赫連鷹的手,「是不是你發現什麼了?」
啊?花無缺瞪大眼楮,訝然地看著顧玉蘭!
顧玉蘭看著花無缺打開食堂,露出碼得整齊的酥糕。
赫連鷹朝花無缺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她日漸肉肉的臉頰,「即使今天我們不來,也許史夫人也會想辦法讓我們知道。」
以史夫人的親身經歷為借鑒,這蘿卜印還得刻!並讓大哥仿著北燕BT皇帝的字跡多寫幾張「免死」,蓋上蘿卜印以備不時之需!
顧玉蘭一身輕快打扮的走入客廳,看到花無缺和赫連鷹時挑挑眉,並沒有什麼意外。
花無缺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好的,再會。」
哎?花無缺听顧玉蘭這麼一說,覺得錦衣衛們好像很高興史夫人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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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腰牌是我月兌離錦衣衛時沒有上交回去的東西。」顧玉蘭攤手聳肩地道,「其實當初我說要離開,那班人還是很高興我自願退出的,歡歡喜喜就把我送走了,不但什麼都不往回收,還送了我很多東西!」
赫連鷹一愣,想阻止已經來不急,只能小心地看著顧玉蘭。
花無缺撲哧一笑,拿起一塊遞給顧玉蘭,「史夫人何不嘗嘗?絕對不會一口咬出金條或銀元寶什麼的。」
吃了一塊點心、喝了兩品茶之口,顧玉蘭用帕子擦了擦嘴和手。
「史夫人。」花無缺起身向顧玉蘭施禮,「多謝您前天在公堂上……」
「哎,不用謝!」顧玉蘭攔住花無缺的道謝,「不要誤會,我只是秉公執法,並沒有偏袒哪一方的意思。」走到桌旁率先坐下,顧玉蘭的動作灑月兌又豪氣,「二位請坐。」
「那……那您已經不是錦衣衛了,卻用腰牌嚇唬芳華夫人,不怕她……」花無缺反過來擔心顧玉蘭了。
「那怎麼辦?我們斗不過王府啊!」花富山攤開手無望地嘆息,「我們小小老百姓跟官斗都是必輸無疑,何況是皇族!」
「耿老板還有這等手藝?只是酥糕嗎?」顧玉蘭挑眉看著花無缺。
出了史大人的家,花無缺與赫連鷹並肩而行準備徒步回已經重新開業做生意的花家米油鋪。
花無缺的拳頭握了又握,沉思了很久,深吸一口氣道︰「不怕!誰說我們一定輸!近了說,我們有當朝太後的親佷兒錢侯爺作朋友!遠了說,還有一位嫉惡如仇的錦衣衛縣太爺夫人討厭芳華夫人!再不濟,我們還有長得像靖祥王妃的如風呢!到時候硬是把如風和王妃扯上親戚關系,諒那個芳華夫人也得思量一下!」
「懂得珍惜就好。」顧玉蘭笑道,「對于一些人來說,安穩日子其實不易求。」
還不行?花無缺的眉頭鎖死,想不出辦法了。這已經是最後的一招了,所有能用的人都用上了!再不行……就真得像赫連鷹所說的那樣,花家米油鋪遷到北燕國去開吧!
赫連鷹抓緊花無缺的手輕聲地道︰「我覺得史夫人最後重復提醒我們注意,會不會是今晚那些人就動手?」
花無缺與赫連鷹也站起來向史夫人告別。
「花老板,以我的經驗判斷,我覺得那個靖祥王爺的小妾不會輕易善罷干休,你和你的家人要多加小心!」顧玉蘭站起身向花無缺和赫連鷹抱腕道,「府衙之外的事就不歸我管了,請多保重。」
「真……真的行嗎?」耿有財懷疑地問道,「有了這些人,我們又要怎麼做?」
「不會吧?她又不知道我們今天會去拜訪她。假設我們今天不去史大人家中,那……」花無缺皺眉看著丈夫,覺得赫連鷹有些緊張過度。zVXC。
花無缺並不介意顧玉蘭故意拉開的距離,含笑的坐下來,把食盒推到顧玉蘭面前。
「小人又怎麼會在乎白天還是黑夜、人多人少呢?」赫連鷹冷哼一聲,「史夫人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才會說那些話,雖然她現在是不做錦衣衛了,但人哪里會那麼容易就洗白!」
這又不是唱大戲,這對父子干嘛啊!還相對落起淚來!
想到自己手里還有從北燕BT皇帝那騙來的「免死牌」呢,本打算讓大哥仿著免死牌上的玉璽刻個蘿卜印,但發現沒有那麼大的蘿卜!又不能拿出去找人代刻,風險太大!
赫連鷹濃眉緊鎖,想了想道︰「無缺,今晚你和岳父、大舅子先去嫣紅那里避避吧。」
顧玉蘭听了花無缺的話,臉上終于浮上微笑,接過點心咬了一口,不禁豎起拇指,「味道真是不錯,耿老板都可以自己開點心鋪子了!」
走到大道上後,赫連鷹不留痕跡的觀察了一下周圍,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耿老板和花公子在牢里也沒受什麼委屈,回到家里後精神還好吧?」顧玉蘭客氣地問。
「還好,劫後余生使父親和大哥更珍惜現在的生活。」花無缺也客氣地回答。
「嗯……」花無缺皺起柳眉,咬著嘴唇想了想,「先把米油鋪開張,如果那個芳華夫人和爛菜頭寡婦再使壞,我們就逐一擊破!讓錢侯爺撐腰、史夫人主持公道、如風墊後!」
花無缺緊繃的神經微微放松,看來史夫人是個性情中人,她現在的精力還真應付不來有彎彎腸子、心眼兒多的人。
「啊……這個……」顧玉蘭轉過臉看著窗台上的盆景,「咳,錦衣衛中當然有女人,而我之所以嫁人是因為……因為……其實我已經不是錦衣衛了……」
「好啦好啦!我又沒說把米油鋪子關掉!」花無缺不耐煩的揮手,「怎麼說也開了分鋪子,就這樣折了我也不甘心!」
「唉。」花無缺嘆了口氣,邊走邊看著路邊的攤子道,「想不到蔡氏那朵婬花投靠了一個狠角色主子!這回我們的麻煩大了!如果非得硬踫硬,我覺得真沒什麼好處,不然……不然我們就真的去北燕國?可你們那個BT皇帝如果再跳出來刁難我的家人,豈不是沒了活路!」
「不管史夫人您怎麼說,那天如果不是您出面阻止靖祥王府那位芳華夫人以權勢壓人,案子就不能秉公辦理。所以謝還是要謝的,這是我爹親手做的幾樣小點心,請史夫人不要推辭。」花無缺雙眼彎彎地道。
「史夫人,感謝您的提醒。」花無缺再次向顧玉蘭道謝,「也感謝史大人的公正廉明。」
急切的扭頭看著街上,花無缺卻什麼異樣也沒看出來。是人血事。
俯下頭嗅了嗅妻子身上的馨香,赫連鷹聲音低沉悅耳,「我知道你晚上離不開我,但岳父很想見見外孫,你大哥也想看看外甥,我們應該滿足他們的這個願望,不是嗎?」
「別蒙我了!」花無缺撇嘴推開赫連鷹的頭,「爹和大哥可以去嫣紅姐那兒,但我必須留下來!你休想單獨行動!也別動什麼去瑟佑蔡婬花讓她說出芳華夫人的計劃什麼的念頭!」
赫連鷹長嘆一口氣,有個聰明老婆也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