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狠光一閃,三人對視一眼,王喜又一次先開口︰「王妃有所不知,我們三家店鋪雖然開在了繁華的街道上,但相應而來的店面租金比其他地方貴了很多,而且我們做的都是最好的東西,成本高,又需要雇佣人手,如此一來,每個月就要花去許多銀兩,能得到幾百兩已是小人努力下的結果,至于茶館一月幾千兩,不知王妃是從哪里听來的胡話,萬萬信不得,要是一間茶館能月入幾千兩,那小人也願意去當個茶館的老板了。」
「是啊是啊!王妃您一直在府內不清楚我們做商人的苦處,生意並不像您想像的那麼簡單,別看每日門客迎門,其實累死累活也就賺到幾千兩,扣除成本,就剩幾百兩了。」
三人一番說辭有理有據,表情更是逼真,老實點的恐怕真就相信他們多辛苦多勤奮了。
一聲拍桌的巨響打斷了正說得唾沫橫飛的三人,縱使見慣了場面,也不免嚇一跳。
「你們真以為本宮什麼都不懂嗎?」沐心冉冷聲質問道。
三人面面相覷,心里有一瞬間被她的冷酷嚇到,但是他們對賬本有著絕對的信心,只要他們站在理字邊,即使是王妃,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趙生個子矮,聲音倒不低,嘹亮的嗓音響徹大廳︰「王妃這是何意?是在怪小的們欺騙了王妃嗎?小人的話王妃可以懷疑,但是這賬卻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王妃也看過了,難道有什麼問題不成?」
「有沒有問題你們心里清楚。」沐心冉面沉如水。
「有什麼問題?」錢貴挺了挺脊梁,反問道,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妃,以此來證明他並未說謊。
不過有種說法叫欲蓋彌彰,眼楮睜得越大,不敢眨,便越說明此人的心虛。
沐心冉見三人嘴硬,輕嗤一聲︰「水先生,過來看看,這些賬本可有問題。」
一直站在旁邊的水鏡早已驚出一身冷汗,突然听到王妃叫自己,登時雙腿一抖,差點兒軟下去,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目光各異,水鏡有些後悔自己以前做過的傻事。
「水先生不願意?」
「不敢。」水鏡連忙回道,幾步上前,接過杜管家遞來的賬本,背後三道熱芒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擔心這位王妃是有備而來,若是他隱瞞,會不會……
今早侍衛首領甄秦被亂棍打死,家丁甄壽被咬死,如果他得罪了王妃,會不會下一個人頭落地就是自己?可是,他以前做的錯事,如果按王妃的話說,會不會也被責罰?
眼中掙扎,腦海中閃過數個念頭。
「水先生,需不需要算盤?如果需要讓杜管家拿去賬房幫你拿過來。」沐心冉沒有錯過水鏡蒼白臉上的猶豫和掙扎,狀似好心地問。
「不,不用……」水鏡連連搖頭,「小人看著就行。」
「水先生,要知道欺騙本宮的人至今還沒有存活于世的,你可要瞪大眼楮仔細看清楚了。」在水鏡盯著賬本的時候,沐主冉突然涼涼地來了句,嚇得他心里一慌,手中掉了一本賬冊。
「水先生怎麼那麼不小心,難道是太老了連賬本也拿不動了嗎?」
「請王妃恕罪!求王妃開恩!小人只是手抽筋而已。」一听沐心冉有意把他趕走,水鏡慌張地跪地求饒。
「本宮不過是關心府里的賬房先生,水先生何至慌張至此?」沐心冉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接著道,「水先生認為這些賬本如何?」
「這——」水鏡剛要起來的身子一滯,像卡殼一般,慢了半拍才直起腰來,「回王妃,這些賬本有問題。」
「水老頭,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不會是老眼昏花吧?」
「肯定是你眼楮有問題,我們的賬本怎麼會有問題?往年賬本也有經過你過目,都沒事,今年我們還是按照以前的方式來,怎麼會有問題?」王喜陰狠地瞪了水鏡一眼,威脅明顯。
幾人爭先逼問,暗含恐嚇,想嚇退水鏡,可是沐心冉豈會讓他們得逞。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幾位若真沒有在賬本上動了手腳,需要因為水先生一句話就激動至此嗎?」沐心冉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們,像是看一群跳梁小丑在演戲。
「王妃是什麼意思?是認為小人幾個貪了王爺的錢嗎?」趙生大聲囔道,也不怕人听見,似乎還加大了音量,有意讓外面的下人听到。
「難道王妃就憑水鏡一面之辭便認為我們貪贓嗎?我們激動是因為受到污蔑。要知道,商人最講究的就是信譽,盡管我們幾個沒有私吞錢財,但這風聲要是傳了出去,我們幾個老頭子的臉面就沒地方擱了。」
三人說得臉紅脖子粗,好像真被人侮辱了一樣,想向王妃討回公道。
水鏡听到他們的狡辯,臉色青紅交加,憤怒地指著他們︰「你,你們是指老夫冤枉你們嗎?老夫憑良心說話,這賬確實有問題!單是進貨你們就比同行花出一倍不止的銀兩,老夫雖在王府當差,卻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外面貨物的價格還是知道一二的,另外,賬本中還有許多問題,你們要是覺得冤屈,可以請王妃再叫幾個京城出名的賬房先生來看看!」
「水老頭,你休要污蔑好人!我們進的價是比別人貴點,但還不至于相差太多,你是不是看錯了?在下要看看,別是你們在里面動了手腳。」說著王喜伸手就要搶水鏡手里賬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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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看到有人催更,小懶很高興。但是小懶還是學生,最近每天都在寫論文,連碼字的時間都沒有,現在發的是存稿,所以每天只有一更,望親們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