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有什麼事嗎?」安含飴站起身,伸手撫了撫有些皺褶的裙擺,再掃了一眼胸前,唉,污染嚴重,不知道洗衣店能不能洗得干淨,要是洗不干淨,這套衣服算是報廢了,太浪費了,她穿還不到三次,可惜了,可惜。
「你怎麼會在這里面,煌的辦公室什麼時候任何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睡覺?」黎知秋盛氣凌人地質問。
上次和黎宇煌鬧得有些不愉快,黎知秋被送回家後,暗下決定,她不出門了,就帶在家里,看黎宇煌急不急。
以往的經驗,只要她一擺出生氣面孔,黎宇煌就會亂了陣腳,立刻給她道歉,不管是不是他的錯,他都會攬在自己身上並且請求她原諒,她只需要在家等著,黎知秋一直等著黎宇煌回家來給她解釋。
誰知幾天過去,連黎宇煌的人影都沒見著,打電話給他總說忙,甚至說不上三句話就收線,她開始覺得不安了,一種即將失去他的感覺籠罩著黎知秋,她在家里再也呆不住,所以決定來公司找他,給他一個驚喜。
誰曾想,她道先被驚嚇到了,一進門,看到這女人在沙發上睡覺,黎知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黎宇煌有潔癖,不喜歡有人進入他的領地,更別說是在他的沙發上睡覺,還是忙碌地上班時間。
阿貓,阿狗,說她自己嗎?
也對,總裁室,確實不能有可疑份子進出,安含飴微微笑道,「女士,你說的對,總裁辦公室,確實不宜有不相干的人出入,為了信息安全,你請先回家等著,總裁正在開會,等他有時間見你時我再通知你。」
「你叫我什麼?」黎知秋怒問,妝容精美的面上出現裂痕,她最討厭地就是別人提及她的年齡,比黎宇煌大,是她心里的痛。
「女士啊?難道有什麼不對嗎?」安含飴回答,無辜的聲音,配上無辜的表情,還真讓人看不出她是否是故意為之。
無知的女人真可悲。
「你敢說我老?」黎知秋氣得跳腳,上前一步,揮出手掌,她動作快,安含飴更快,臉迅速往旁邊一閃,避開黎知秋那潑辣的一巴掌。
這幾乎是自然反應,做里克爾秘書時,由于里克爾常常帶她吃飯,被他那些追隨者誤會是里克爾的情人,安含飴就經常躲女人揮來的巴掌,因此她沒少提議里克爾去整容,都是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惹得禍。
比起里克爾,黎宇煌給她帶來的麻煩好應付多了,安含飴永遠冷靜自持的面上,依舊不改淡定從容,她回答,「沒有,絕對沒有,你可是皇親國戚啊!」
「你敢諷刺我。」黎知秋又一巴掌揮下,這回安含飴可沒有由著她,扣住黎知秋的手腕,安含飴慢慢施力,聲音極其冷淡的說,「動不動就揮人巴掌,你是本性如此還是嫉妒使然?你大小姐的教條中沒有教你識時務為俊杰嗎?我想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恬雅的一面。」
安含飴放開黎知秋的手,女人動手太難看,她向來喜歡以和為貴。
上次在這里哭得楚楚可憐的那個她,和這回一句話不如她意就揮人巴掌的女人,簡直判若兩人。
她本來躺在舒服的沙發椅上補眠,昨晚為了看一部片子,熬到凌晨,忙了一上午,下午她又被黎宇煌氣得來回拖了三次地板,最後累得睡倒在沙發上。
哪兒惹到她大小姐了,一來就潑她咖啡。
黎知秋見安含飴若無其事的樣子,怒氣更加猛烈,但她努力壓抑住,輕蔑的開口,「上班時間,一個小小的助理,竟敢在總裁室偷懶睡覺,玩忽職守,這樣的人不配為恆遠工作,留下只會壞了名聲,煌不在我來處理,我會叫保安看著你收拾東西。」
「請問,你這是要開除我的意思嗎?」安含飴有禮貌的問,心里卻大為惋惜,好好的一個美女,因為黎宇煌智商竟然成了負數,听說她是法國一所名校畢業的博士生,安含飴開始懷疑她的博士證書是不是買來的,或者是假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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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知秋以為她怕了,心里得意,她就說嘛,沒有人敢跟她作對,就黎家大小姐的身份就足以壓死人,何況還有她爸爸和煌的寵愛。
黎知秋一直被黎震樺和黎宇煌保護的很好,公司的員工為了討好黎震樺,對她也非常尊敬,但也有個別列外,公然不尊敬她的員工,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攆出了公司,留下的員工是敢怒不敢言,都盡量避開她。
黎知秋漸漸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
她高傲的斜睨安含飴,冷冷的說,「很明顯,不是嗎?」
喲,給根竿就往上爬了,可憐的孩子,真是天真,黎宇煌真是造孽啊,把個年近三十歲的姐姐寵成這樣。
安含飴有些同情黎知秋了,但該說的還是要說,不然又要莫名其妙被黎宇煌那個變態,找各種理由折騰她。
想到黎宇煌那張妖孽的臉,直視黎知秋仿佛吃定黎宇煌的狂傲樣,安含飴冷了聲音,「你以為,你又這個權利嗎?」
又是這副表情,他們還真是姐弟,剛剛黎宇翔叫她去分公司工作,也是這副吃定黎宇煌的樣子,仿佛黎宇煌都得听他們說話,都是同一對父母所生,為什麼處世態度卻是天壤之別。
黎宇煌是狂傲,但他有本錢,不像黎知秋和黎宇翔,沒本事還狂傲的沒邊了。
「當然。」
安含飴聲音又冷了幾分,「容我提醒,我是恆遠的員工,而你,什麼都不是,說好听了你是總裁的姐姐,說不好听就是路人甲,我隨時可以叫保安請你出去。」
「你,你敢。」黎知秋錯愕,同時也被安含飴的氣勢震懾到。
「我為什麼不敢?」安含飴收起自己不該有的情緒,平靜的反問。
「你只是個小小的助理,而我是煌的姐姐。」黎知秋說。
「但你不是恆遠的員工,我就有權利將閑雜人等請出我們的公司,甚至送你去警局。」安含飴微笑說道。
「你敢。」
「很顯然,不是嗎?」安含飴用黎知秋說過的話來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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