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緯嘴角抽了抽,「好吧,我錯了。」
他真是瘋了才會問漫漫,小姑娘對他的排斥是那麼地明顯,即使漫漫知道,肯定也不會告訴他,而且他就是知道了也不可能去找安安,他現在的任務是黎宇煌的生命安全,除非黎宇煌去,他才有可能去。
既然去不了,知不知道在何處有什麼關系,只要知道她安全就夠了。
「傅叔叔真乖,媽咪說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漫漫美美的夸贊,小臉上有著得意的笑容。
看著漫漫,傅緯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他模了模漫漫的頭。「得了,你媽咪那是說你,我不適應。」
對于漫漫的贊美,他敬謝不敏。
由于漫漫人小腿短,黎宇煌為了配合小家伙刻意放慢腳步,漫漫和傅緯說話時,黎宇煌走的更慢,快到病房時,漫漫忽然跑了幾步,小手抓住黎宇煌的手指,牽著他。
由于漫漫手小,只能握住黎宇煌兩個手指頭,手突然被抓住,黎宇煌楞了一下,隨即欣然的牽起漫漫柔軟的小手,跨步走入病房。
一樣是豪華高級病房,所有用具因有盡有,一切以奢華為主,新鮮的花朵在花瓶中妖艷的綻放,潔白的病床上,黎知秋靠在床頭,正喝著隻果汁,旁邊的凳子上坐著安若英,沙發上坐著的保姆手里削著隻果,茶幾上放著榨汁機。
對于黎知秋的奢華享受,傅緯已經見怪不怪了,黎宇煌也不甚理會,牽著漫漫走向黎知秋的病床。
「二少爺來了。」保姆站起身打招呼,見到他手里牽著的漫漫時,楞在那里。
黎宇煌只是點了點頭,漫漫則是甜甜一笑。
「煌,你來了。」黎知秋高興的轉頭,面上笑容燦爛的比過陽光,看到漫漫時,笑容一僵。「這小孩是誰?」
安若英也看向漫漫,震驚著,這小女孩長的有些眼熟,還有點像黎宇煌小時候。
「姐,你今天好些了嗎?」走到床邊,黎宇煌問,他沒有回答黎知秋的問題,他還沒想好怎麼介紹漫漫,也不想騙他姐,最好就是直接跳過。
「好多了,醫生說我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煌,這幾天你都是來醫院陪我,醫生說我好得很快,出院後回家住好嗎?」眸光晶亮語氣婉轉,一臉期待的望著黎宇煌,黎知秋甚至伸手握住黎宇煌的手。
漫漫看的怒火狂燒,她這是在向爹地撒嬌嗎?媽咪也是因為她才離開了。
「是啊,煌,你回來和我們一起住,也好有個照應,以前你不和我們住是因為知秋不在,現在知秋回來了,你爸爸希望你也能回來。」安若英微笑著,也加入勸說的行列,笑容要多慈愛就有多慈愛,不知道的還以為黎宇煌是她親生兒子。
在外人看來,就是一位慈愛的母親,正在勸說逃家的兒子回家,慈愛的笑容,代表著無限的包容,徐娘半老的她,因花了巨資保養,加之生活富足,那張臉看起來比同齡人年輕許多。
可在傅緯看來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幾天前黎宇煌住院時,她可沒有來看一眼,而她口中的那個爸爸,在黎宇煌的公司更是大肆破壞,這幾天忙著整頓恆遠,他還出了不少力。
「煌,媽媽都這麼說了,你就答應了吧。」黎知秋將喝剩的果汁遞給黎宇煌,示意他放到櫃子上。
黎宇煌掙月兌黎知秋握住的手,很自然的接過,放到到櫃子上,完全是習慣性的動作。
黎知秋又拉了拉黎宇煌的衣袖,讓他坐到床邊,漫漫抓住黎宇煌手不讓,小臉明顯的不高興。
黎宇煌轉身剛想蹲下和漫漫說話,病床上的黎知秋驚呼一聲,一臉痛苦。
黎宇煌趕緊放開漫漫,坐到床邊語氣焦急的問︰「姐,你怎麼了,那里不舒服?」
「煌,答應我回家住好嗎?」黎知秋再接再厲的游說,意志堅定,大有不磨到他點頭不罷休的架勢。
黎宇煌見不得黎知秋不快,于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黎知秋撲進他懷里,美滋滋的說︰「煌,你對我真好。」
安若英笑容轉為得意,煌還是最關心知秋,那個小女孩根本不是個事。
漫漫垂下頭,小臉上失望一閃而過,她終于知道媽咪為什麼走了,看來爹地還沒有認清狀況,難怪媽咪會生氣。
見女圭女圭低下頭,小小身影像是瞬間被拋棄似的,傅緯心里一揪,走過去蹲輕輕地攬女圭女圭進懷里,漫漫抬頭對傅緯甜甜一笑,傅叔叔其實真的是個好人,不光對媽咪好,對她也很好,要是沒有找到爹地,她真不介意傅叔叔來陪媽咪一輩子。
想到黎宇煌,漫漫看了看病床的方向,爹地認不清狀況,她就幫他認清,勾起嘴角狡黠一笑,在傅緯臉上親了一下,謝謝他的維護。
傅緯受寵若驚,呆愣在那里,俊臉上露出傻傻的笑容,心里美得冒泡,女圭女圭親他了,女圭女圭親他了。
黎知秋也看見了,溫婉一笑。「原來小妹妹是傅公子的女兒啊!」
黎宇煌背脊一僵,轉身看著漫漫和傅緯,漠然的臉上沒有表情,眉頭卻蹙起,他不明白黎知秋為什麼這樣問。
抱起漫漫,傅緯淡淡一笑,「我到希望是。」
「她不是。」斬釘截鐵的說到,黎宇煌深邃冷冷的掃了傅緯一眼,傅緯卻回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好像在說,你不要她,還不準別人要她啊!
黎知秋臉色白了白,無辜的看向黎宇煌。
漫漫靠在傅緯懷里甜甜一笑,既不解釋,也不承認。
這讓黎宇煌更氣,感覺就好像漫漫拋棄了他選了傅緯,他才是安含飴的男朋友,她女兒就該是他的女兒,起身走過去,抱過漫漫,在漫漫臉上親了一下。
「知道我是誰嗎?」黎宇煌問。
「知道,媽咪的男朋友。」漫漫笑眯眯的回答,小臉在黎宇煌脖頸處蹭了蹭。
真心說,傅叔叔對不起了。
黎宇煌妖孽的臉上滿足的笑了,斜睨了傅緯一眼,看向黎知秋說︰「姐,她叫安漫漫,我女朋友的女兒,也將是我的女兒。」
他說的堅定,黎宇煌發現,他並不排斥這樣的感覺,甚至有點期待懷里的漫漫能叫他一聲爹地。
也將是我的女兒,幾個字砸進黎知秋心里,她臉色更白了,心里怒火中燒,握成拳頭的手,長長的指甲陷進肉里,她努力壓抑著滿滿的怒氣,不讓其溢出,幾次深呼吸。
「煌,你的那些女朋友,不是已經不來往了嗎?」淒楚的看著黎宇煌,黎知秋眼里淚水瞬間涌起,又穿著大大的病號服,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
黎知秋這麼說是提醒黎宇煌,只要他不跟孩子的母親來往,她可以原諒他,但黎宇煌並不領情,他淡淡的說︰「等她回來,我會帶她來看你。」
漫漫一笑,心想,媽咪來不來不是你能決定的,爹地。
「我不要。」黎知秋將一個枕頭砸了過去,眼神狠戾的瞪著漫漫。
「姐。」黎宇煌抱著漫漫一閃,淡漠的面容掠上不悅。
他知道他姐生氣了,但再怎麼生氣也不該拿東西砸人,對象還是漫漫這樣的小孩,沒有殺傷力的枕頭也不行。
傅緯悠閑地倚著牆壁,像看鬧劇一般,保姆低著頭裝什麼也沒看見,自己小姐的表里不一她已經習慣了,漫漫眨了眨眼楮,這大小姐脾氣真差,跟她媽咪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小姑娘開始懷疑起黎宇煌看人的眼光了。
默默的為她爹地默哀了一把,同時也慶幸,有她和媽咪在,以後不用再受這女人虐待。
黎知秋用力的拍打著病床,完全不顧自己是傷員,嘴里嚷嚷著。「我不要,送她出去,出去。」
安若英嚇壞了,慌忙坐到病床上,抓住黎知秋不斷拍打的手,安撫。「知秋,你不要激動。」
黎知秋根本听不進安若英的話,仿佛陷入瘋癲般,拼命的掙扎,掙月兌開安若英的手後,又開始拍打病床。
嘴里直嚷嚷,「我不要,滾出去,讓那個野種滾出去。」
傅緯听她這麼說漫漫,怒道︰「黎小姐,你要發瘋不要對著小孩子發。」
漫漫是安安心頭的寶,誰要是敢如此罵她閨女,安安準跟誰拼命。
黎宇煌完全陷入震驚中,什麼聲音都進不了他的耳中,他震驚著,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病床上瘋狂的黎知秋,他的姐姐,他溫柔可人的姐姐,何時是這模樣。
他一時無法接受,漫漫看了眼黎宇煌又看向病床,小小的嘆了口氣,唉,可憐的爹地,被這個瘋女人騙的有多慘,不過早發現,對于爹地來說也是好的,漫漫樂觀的想。
「知秋,冷靜,冷靜。」安若英一個人根本抓不住黎知秋,年齡的懸殊,決定了力氣懸的殊,她轉身對黎宇煌喊。「煌,你還不快來幫忙。」
黎知秋听到安若英喊煌,慢慢的停了下來,拍打的手也停住了。
黎宇煌放下漫漫,剛轉身,腿被抱住,他蹲,和漫漫平視,撫了撫漫漫的頭說︰「漫漫不怕,阿姨不是針對你。」
漫漫咬了咬唇,仿佛下定決心般,放開抱著黎宇煌腿的小胳膊。「我想我不應該來,叔叔,你不用請我吃飯了,也不用送我回去,我會通知維森叔叔來接我,再見。」
話落,漫漫小小的身影跑出病房,那速度快得,眨眼就不見了。
「女圭女圭。」傅緯立刻追了出去,他已經管不了黎宇煌的安全了,漫漫在他心里比黎宇煌重要多了。
「漫漫。」見傅緯追出去的身影,黎宇煌反應過來,跳起身也追了出去。
「煌。」黎知秋反應也快,她揭開被子,下床沖了出去,走廊上只能看見黎宇煌的背影哭喊。「煌,黎宇煌!你回來!你給我回來啊!」黎知秋摔倒在地,僵硬的坐著,注視那個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身影,眼淚巴巴往下掉,心沉痛的撕心裂肺,又是這樣,又是這樣,上回在傅家宴會也是她追著他跑。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丟下她?
隨後追出來的安若英,看到自己女兒坐在地上,心痛極了,慌忙跑過去跪在地上,抱著黎知秋僵硬的身子,拍著她的背不停的安慰著,保姆出來後,安若英才跟保姆合力把黎知秋扶回病房。
將她安頓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完全的任人擺布,全程黎知秋沒有說一句話,眼神呆泄嘴里念著︰「回來,回來……」
安若英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黎知秋,「知秋,我可憐的知秋,你別難過了,媽向你保證,煌是你的,他只會是你得,媽媽會幫你搶回來,別難過了,你現在要好好的休息。」
安若英眼里閃過狠戾,傷她女兒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保姆在一邊哆嗦了一下。
一家裝飾高檔的西餐廳,靠近窗戶的一桌,兩個長相出色的男子和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起吃飯,其中一個男子正幫小女孩切著牛扒,另一個有著陽光笑容的男子,在吃自己餐盤里的食物時,眼神不時掃往別處,看看四周的美女。
「看夠了嗎?你再這樣猥瑣下去,我們都會被你害的趕出餐廳。」放下切牛扒的小刀,黎宇煌將切成很小塊的牛扒和著盤子推到漫漫面前,收回手時犀利的目光掃了傅緯一眼,冷冷的警告。
吃個東西還要看著四周美女,怕別人不知道他是。
「胡說什麼?我這是觀察四周有無可疑人物,哪兒像你說的猥瑣美女。」傅緯抗議,他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視好人心。
看了看大小適中的牛扒,漫漫向黎宇煌投去感激的一笑,回過頭調侃傅緯。「傅叔叔這叫色香味具全。」
「還是漫漫了解叔叔啊!」傅緯一臉欣慰的撫了撫漫漫的頭,他又找到煌和漫漫的共同點,說話一樣的損。
「哎呀,不要模我的頭啦。」跳開一邊,漫漫一臉嫌棄的看了傅緯一眼,把自己的凳子移到黎宇煌身邊,保持安全距離,他不要挨著傅叔叔坐了。
漫漫爬上椅子坐下,叉了塊牛扒放嘴里,細細的嚼著,嗯,感覺不錯,然後又叉起一塊遞到黎宇煌嘴邊說︰「味道正宗,叔叔嘗嘗。」
黎宇煌楞了一下,微微笑著含進嘴里慢慢的嚼著,心里像抹了蜜似的,本來很普通的牛扒,因為漫漫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黎宇煌頓時覺得,嗯,今天的牛扒確實很美味。
漫漫真是不經意的動作,以前和安含飴還有叔叔們吃飯的時候,誰要是覺得食物不錯,都會分給漫漫嘗嘗,久而久之漫漫也養成了和親人分享食物的習慣。
傅緯在一邊又嫉妒了,看著漫漫喂了黎宇煌一塊,然後就吃自己的,完全沒把他當一回事,傅緯郁悶極了,狠狠的嚼著嘴里的牛扒,仿佛將牛扒當成黎宇煌的脖子。
「漫漫喜歡吃牛扒嗎?」黎宇煌問,扯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嘴,就是漫漫提議來吃西餐的,原以為小姑娘會抓著牛扒就啃,誰知她居然很淡定的將盤子推到他面前,叫他幫她切小一些,看她小口小口的吃法,餐桌禮儀竟是這麼熟練。
「在倫敦的時候常吃,可惜媽咪不會做,媽咪試過很多次,可惜每次出鍋的都只是一塊熟牛肉而已。」推開裝牛扒的盤子,漫漫拿過飲料喝著,還瞄了一眼冰激凌。
「以後,叔叔常帶你來吃。」將裝牛扒的盤子又推到漫漫面前,黎宇煌溫柔地說︰「再吃一點,等會兒吃冰激凌。」
黎宇煌還鼓勵的模了模安漫漫的頭,手觸到花瓣造型的發卡,發卡剛好在這時震動了一下,黎宇煌表情一僵,眸子詭異的閃了閃,立刻收回手,看著漫漫。
傅緯感覺到不對,也看著漫漫,只見漫漫看了看四周,不緊不慢的抓住一片花瓣,從發卡上輕輕拉出一條線,放到嘴邊……
「維森叔叔,你開完會啦,我在外面,吃了飯就回來。」然後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漫漫立刻嚴肅地保證道︰「真的,吃完飯就回來,我以媽咪的人格保證。」
維森又說了什麼,只見漫漫樂呵一笑說︰「媽咪當然有人格了。」
「你不用來接我啦,放心,放心。」
對方似乎還是不放心,只听漫漫說︰「我今晚應該和小姨聊聊。」
「我只說和小姨聊天,又沒有說跟夏叔叔聊,要不要收線這麼快啊!」漫漫喃喃說著,看了花瓣一眼,然後輕輕一放,花瓣回到原位,精致的發卡恢復原狀。
傅緯已經看的目瞪口呆,相對于傅緯的失態,黎宇煌淡定多了,因為他在森林時見安含飴使用過。黎宇煌蹙眉問︰「你這個和媽咪的耳環是同一款?」
眨了眨眼,漫漫訝異的看著黎宇煌,媽咪的也給爹地看過了,她就說嘛,爹地是可以放心的人呢。
漫漫點了點頭,黎宇煌又問︰「誰給你們設計制造。」
「媽咪都沒有說,我自然不會說了。」漫漫說完,開始吃牛扒,很顯然,她拒絕再討論這個話題。
黎宇煌好笑的搖了搖頭,母女倆口風一樣的緊。
傅緯回神,弱弱的舉手。「女圭女圭,這小東西哪里能買到。」
他可以確定漫漫用的是通訊器,只是比手機小了幾倍,功能應該差不了多少,要是他也能有一支,那就方便多了。
「買不到的。」
「那你給叔叔看一看,能不能克隆一支。」傅緯退而求次,以目前聯合國日內瓦總部的科技突破來看,應該能克隆出來。
「不能。」漫漫和干脆的拒絕,看著傅緯認真道︰「這是機密,傅叔叔要是再打它的注意,我會不再喜歡你的。」
「我以人格保證,不會了。」傅緯立刻表示自己的決心,不再想那勞什子科技,那是科學家要做的事,他絕不越過界。
「你有人格嗎?」黎宇煌涼涼的問,漠然的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
傅緯氣極,惡狠狠的瞪了黎宇煌一眼,捏緊手上的餐具刀戳著盤子里的牛扒。「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這個扯後腿的家伙,他真想將就餐具刀飛過去,想到他是自己要保護的人,硬生生的壓下沖動,不斷的催眠自己,政府還需要他,不能殺的,不能殺的。
黎宇煌才不理會傅緯在那兒抽風,他轉向漫漫,嚴肅且認真的說道︰「以後別在人多的時候使用,窺視它的人很多。」
「媽咪也說過,不能讓外人看見。」安漫漫點頭,話鋒一轉。「但,叔叔和傅叔叔不是外人。」
漫漫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在場兩個男人心花怒放,有飄飄然的感覺。
三人很愉快的用完餐,送漫漫回酒店,傅緯開車,黎宇煌和漫漫坐在後座,小姑娘剛上車就開始打瞌睡,小小身子晃來晃去,黎宇煌怕她一個不小心撞上車門,將漫漫小小的身子抱在懷里,漫漫很快睡熟。
凝視著漫漫甜美的睡顏,精致的五官和安含飴不是很像,應該遺傳自她父親,只有眼楮遺傳自安含飴,一樣的清澈明媚,好似會說話,黎宇煌忽然覺得,她要是他的女兒,該多好啊!
那個不負責任的女人這會兒在哪兒呢?不得不說漫漫的出現讓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但這並不說明他就不想安含飴,他一樣想她的緊。
車子緩緩滑進焰之都酒店範圍,慢慢的停在門口,門童過來打開後座的門,黎宇煌抱著熟睡的漫漫下車,傅緯也跟著下車。
大堂沙發上一男子緩緩起身,俊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不由想起藍丁格爾的微笑,藍色的眼眸里卻沒有多少笑意,可他掩藏的很到位,一般人看不出來,只當他是溫文儒雅的王子。
他走到黎宇煌面前,笑著說道︰「黎總裁親自把女圭女圭送回來,真是榮幸之至。」
維森心里卻郁悶,黎宇煌這樣明目張膽的抱著女圭女圭進來,肯定有不少眼楮盯上了他們,這樣會給女圭女圭帶來威脅,這時候他想挽回也不可能了,那些眼楮早看清了漫漫的長相,這會兒說不定都已經查到漫漫就讀的幼稚園了。
唉,真是頭痛。
傅緯和黎宇煌同時蹙眉,榮幸之至?用感激不盡應該確切點吧。
也沒有糾正,只是無語的打量著維森,他們曾在傅家的宴會上見過,當時這外國人因為用對了個成語,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還有那雙少見的藍眼楮,更是給人難忘,國外不知道,但T市,絕對少見藍眼楮的人。
黎宇煌打量著維森,他沒有忘記,安含飴曾說過,維森的全名是維森—艾爾德,這樣一個亂用成語的人,真的很難將他和國際著名的,醫學界權威聯想在一起。
亂用成語就等于張冠李戴,他就不怕把抗生素,當成消毒藥來使用。
維森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用錯了成語,他本來長相就出色,也不怕見光死,伸出手準備從黎宇煌懷里接過漫漫。
誰知,黎宇煌居然後退一步,依然抱著漫漫不肯放開。
傅緯無語的看了黎宇煌一眼,你說你這麼舍不得,為什麼還要把她送回了,直接抱回家多好,明天早上起來還能見到她。
維森一笑,看來小丫頭這趟溜出去,收獲不小啊!黎宇煌抱著她居然舍不得放開,嗯,這是好現象,至于危險嘛,和父女相認比起來顯得微不足道。
「黎總裁,是想親自送女圭女圭上樓嗎?」維森退開一步,笑凝著黎宇煌漠然的臉,淡淡的問。
「請帶路。」黎宇煌不去看維森促狹的笑,沒有起伏的聲音說道。
維森錯愕,他只是說說而已,沒想他居然當真了。
很快收起錯愕的表情,維森笑容不變,看著傅緯說道︰「傅先生只能在這里等會兒了。」
「不行,煌去哪里,我去哪里。」傅緯立刻拒絕,他對維森還不能完全放下戒心,畢竟不知道維森的身份,亞太經濟會議臨近,黎宇煌的安全越來越堪憂。
黎宇煌反正沒有意見,他能感覺維森對他沒有威脅性,而且維森那麼疼漫漫,跟安含飴關系親密,所以,他相信維森不會是來殺他的殺手。
維森冷淡一笑,靠近傅緯低聲道︰「在焰之都,黎總裁絕對安全,威爾遜家的人不敢動手,不對,不只是威爾遜家,就是美國巨鱷來了,也不敢在焰之都殺人,想想你們政府有誰曾在焰之都出過事,里克爾不是個好脾氣的家伙,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向他挑釁的人或組織。」
傅緯一驚,只覺得背脊一涼,不是因為維森類似于保證的話,而是維森知道他是政府派來的,他執行這項任務被列為高度機密,維森是怎麼知道的他不關心,他關心的是,維森知道了,可能還會有更多的人知道,那就等于政府已經沒有秘密可言。
他誓死效忠的機構,居然這麼讓他失望,他還需要繼續嗎?傅緯越來越不能確定了。
仿佛看出傅緯心里想法般,維森說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秘密,傅先生可以坐在大堂等,黎總裁很快會下來。」
維森帶著黎宇煌進入電梯,黎宇煌明確的看到,維森將手掌貼到一處隱密的感應區域,誰也沒說話,只見電梯往上升,過了按鍵上顯示的樓層,電梯門才打開。
維森率先走了出去,原本漆黑的地方立刻燈火通明,黎宇煌漠然的臉上沒有太多訝異,平靜的跟著維森走入一間套房,維森打開一扇門,示意黎宇煌抱著漫漫進去。
黎宇煌輕輕的把漫漫放到柔軟的床上,拉過被子蓋在漫漫身上,坐到床邊凝視著漫漫小臉,她可真能睡,一路上居然沒有醒,睡的那麼的安心,那麼的自然。
「她很可愛吧?」不知道何時,維森手里拿著兩杯果汁過來,放到旁邊的矮櫃上,藍眸也看向漫漫的睡顏。
見黎宇煌沒搭話,維森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我們是看著她出生,然後看著她成長,給她全部的愛,我們一直將她當親閨女疼。帶你上來其實是冒險得,但因為女圭女圭和安安認定了你,你早晚會走入我們的生活,這也就沒關系了。」
「她們母女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黎宇煌淡淡的問,目光轉向維森站立的位置,沒有犀利言辭,只是單純的詢問。
維森藍眸從漫漫臉上移到黎宇煌俊彥上,口吻認真的說︰「她們母女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後你想讓她們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
黎宇煌被維森鑄錠的語氣激怒,冷眼一掃,聲音不帶一點溫度。「你憑什麼鑄錠我和安安會有結果,別忘了,她已經離開了。」
維森淡淡一笑,君子溫潤如玉的風度展露無遺。「你的生命受到威脅,她很快就會趕回來,要是你們走不到最後,你會忘了關于安安的一切,如從來沒有出現過般,即使有一天擦肩,那也只是如陌生人般擦肩而過,不要懷疑,我們有這個能力。」
黎宇煌震驚的看著維森,來不及喜悅安含飴就要回來的消息,他說會讓他忘了安含飴存在過,他忽然覺得害怕,不想忘了安含飴,更不想忘了漫漫,光是想想就讓他覺得可怕,後來維森說了什麼他已經不記得,或許他什麼都沒說,黎宇煌只記得他離開之前吻了漫漫的額頭一下,和維森送他出門時說的話。
維森說︰「過于相信他們,你會吃啞巴虧,他們越和你說沒事,正常得很,你就該提高警惕想辦法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