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冷哼一聲,「看清楚,那些是來保護黎宇煌的,和咱們無關,我們就是死在他們面前,他們眼楮都不會眨一下。」
對于當兵的來說,任務大于生命,他自己以前也是當兵出身。
「黎宇煌到底惹到誰了?」安若英快哭了,不是因為黎宇煌,而是他給她們家帶來的危險,她也開始後悔慫恿知秋了,而黎宇煌也相當听知秋的話。
黎老沒有再說什麼,起身走到沙發坐下,拿起電視遙控,打開新聞頻道,電視機里新聞主播的聲音不大,黎老卻是越看眼神越狠戾,最後轉為若有所思。
此刻的黎老和安若英真是悔不當初啊!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買,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像人生一樣,沒有回頭路走。
恆遠大廈,今天也不平靜,總裁今早來上班,除了平時的傅先生,身後跟了10個穿清一色西服的男子,而且一個個看起來都不是善類,嚴肅的表情,挺直的背脊,還有走來一致的步伐,都透著詭異,讓人忍不住懷疑,人們是不是來自某個部隊。
加之看到今早的早間新聞,即將舉行的亞太經濟會議,今年的地點選中T市,而黎宇煌是主辦方,這些人的出現得到了解釋,他們是政府調遣來的保鏢,一時間,各種各樣的猜測和預想紛紛在恆遠企業蔓延開來……
「看新聞了嗎?亞太經濟會議在我們市舉辦,主辦方還是咱們黎總,難怪今早有那麼多保鏢護著黎總來上班。」等電梯時一個女職員說道,口氣透著驕傲,面上是夢幻般的崇拜。
另一個說︰「公司上下,誰不知道啊,大家都羨慕死了,身後跟著10個保鏢,不知道有多拉風。」
站在後面一點的火鷹和葉子,相視一眼,葉子面無表情,火鷹則是淡淡一笑,拉風,他們只看到了有人跟著時拉風,誰又看的到背後的危險,稍微不留神付出的就是生命。
以生命為低價的拉風,誰敢要。
電梯來了,兩人隨後進入,職員們還在大放厥詞,很快電梯到了樓層職員紛紛走了出去,最後只剩下火鷹和葉子,誰叫他們的辦公室在最上層。
出了電梯,不意外的看到總裁室門外站了保鏢,還有幾人四處在巡邏,巡邏的人見到兩人也不與理會,隊長說了,只是保證黎宇煌的安全,不要打擾別人上班,各司其職,互不干涉。
一個美女走出電梯,清麗的臉上掛著淡漠的笑容,不意外的看到眾人,回來之前維森就和她說了情況,今早的新聞她雖然沒有看,但大致能猜到都說了什麼內容,但這和她無關,踩著從容的步伐往助理室去。
對面走來一個英俊男子,安含飴一愣,韓杰。
腦袋里立刻浮出問號,韓杰上來做什麼?
韓杰經過安含飴身邊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越過安含飴進了下樓的電梯,安含飴猛地回頭,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安含飴清楚的看到韓杰慢慢勾起的嘴角,仿佛在嘲笑她般,安含飴看的心里打突。
感覺將有什麼事情發生,但可以確定不是令人高興的事情。
安含飴正站著發愣,剛出總裁室的傅緯一見到她的身影,眨了眨眼楮確定,是安安沒錯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傅緯揚起陽光般溫暖的笑容,跑了過去,站在安含飴面前,手頓了頓,想伸手抱她又不敢,垂著手聲音輕快的說︰「安安,你終于回來了?」
輕快的聲音難掩激動,傅緯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他上來做什麼?」安含飴蹙眉問,她很不希望直覺成現實。
「誰啊?」
「韓杰。」安含飴回答。
傅緯臉上笑容一垮,無比郁悶的看著安含飴認真的小臉。「安安,失蹤這麼多天,回來你就問我這個?」
安含飴輕輕一笑,伸手抱住傅緯。「傅緯,謝謝。」
他在醫院黎知秋的病房,維護女圭女圭的事她都知道了,所以她真心的感謝,她沒來得及在女圭女圭身邊,女圭女圭雖然聰明,但畢竟只是個小孩子,維護女圭女圭的人,她衷心的感激。
她的閨女,她不許任何人欺負,只能她自己欺負,黎知秋這筆賬,她記下了,早晚會和她算,黎宇煌來也不好使,保不了他姐。
傅緯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的謝什麼?不過安安一回來就給他一擁抱,這讓他很是高興,足夠心情好幾天了,飛揚的陽光笑容帶了點幸福的味道,健臂環住安含飴的身子,將她抱的緊了些。
助理室的葉子不經意的抬頭,看到的就是相擁的兩人,轉臉看了看埋首在公文里的火鷹,葉子面無表情的伸腿踢了踢火鷹的椅子。
正全神貫注分析報表的火鷹,毫無預警的身體震了震,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火鷹轉頭哀怨的瞪向葉子的方位,葉子淡定的指了指外面。
火鷹沒有理會,將椅子滑過來靠近葉子,眨著會放電眼眸,咧嘴一笑,一臉邪氣的問︰「葉子小姐,你這是在調戲我嗎?」
葉子翻白眼,一臉的不屑,調戲他,開什麼玩笑,調戲傅緯也不調戲他,傅緯可比他好看多了,雖然黎總那張也很好看,但調戲需要勇氣。
葉子一本正經的問︰「你有傅緯和黎總好看嗎?」
意思是他沒有本錢可供人調戲。
火鷹邪氣的笑意僵在臉上,他確實沒法跟那兩人比,但他也有他的好啊!為什麼眼前這女人就是看不見,眼神一冷,頭一轉,眉毛一挑,不屑的說︰「他們有我溫柔嗎?有我有魅力嗎?哼」
火鷹說完還重重的哼了一聲,為這個沒眼光的女人扼腕。
葉子看著火鷹幼稚的動作,無表情的臉上出現疑似笑容,這個男人時不時總會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要是職員看見向來睿智沉穩掛著溫和笑容的鷹特助,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不知道怎麼想。
「你說傅緯更適合安含飴,還是黎總?」葉子狀似不經意的問,眼眸看著外面。
火鷹一愣,一時沒听懂她在說哪國話,不是沒清楚,而是這句話太不著邊際,順著葉子的目光望出去,火鷹跳了起來,安含飴怎麼能和傅緯抱在一起,她要抱也只能抱黎總。
傅緯這小子想挖黎總牆角,不行,絕對不行。
火鷹身影立刻閃出去,說閃一點也不為過,因為轉瞬火鷹就到了外面,速度快的葉子連阻止的機會都沒,即使她根本不會阻止,在葉子和火鷹心里,安含飴只能是黎宇煌的,其余人,一邊涼快。
葉子搖了搖頭,也跟了出去。
「安安,你好像變漂亮了,這幾天都去哪里了?」笑著將安含飴從頭打量了一翻,傅緯模著下巴下結論。
「日本箱根。」安含飴笑著給出答案。
「日本啊?我知道箱根那個地方,位于北海道旅游區,不過我不喜歡日本。」要是別的地方,傅緯一定會說下次和她一起去看看,但是日本,就算了。
安含飴看了他一眼,誰讓他喜歡日本了,只要是軍人,尤其是中**人,多少都有點排日情緒。
傅緯還想說什麼,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哎呀,我的天,安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夸張地驚呼聲帶著濃濃的笑意,火鷹走過去抓住安含飴的手激動的晃了兩下。
那表情就像見到救世主般,火鷹也確實將安含飴當成救世主,眾所周知,總裁最近就像火山一樣,而火鷹幾人是靠黎總最近的人,就等于站在火山口,她不在期間他們就好比身處水深火熱中。
外加提心吊膽,因為火山爆發沒有時間限定,這種不確定因素更叫人心顫。
安含飴眨了眨眼楮,由著火鷹握住她的手,火鷹什麼時候變如此熱情了,她記得上次和火鷹在醫院見面,他可沒有表現的這麼高興看到她,而安含飴也不會自戀的以為自己有多麼受歡迎。
葉子隨後走了過來,安含飴疑惑的看向葉子,不確定的開口。「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沒有。」異口同聲,三人同時搖頭。
葉子說︰「你回來了,表示我們水深火熱的日子總算過去了。」
火鷹和傅緯認同的點頭,以增加說服力。
安含飴挑眉,懷疑自己有她說的重要嗎?另外兩人還默契的點頭,算了,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這不重要,沒必要糾結。
安含飴清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最後問向傅緯。「他怎麼上來了?」
傅緯幾乎和黎宇煌形影不離,時常呆在總裁室,他明顯比葉子和火鷹知道的多,就最近的問題而言,問他準沒錯。
「誰?」傅緯一臉茫然,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人事部經理,韓杰。」安含飴耐心的再說了一次,她就知道剛剛問他,他全完了。
「最近恆遠人事調動頻繁,他來跟煌報告,幾天來的人事總結。」傅緯說,見安含飴沉了臉色,他問︰「怎麼了?」
「他來了幾次?」安含飴又問,臉色已有點難看,清澈眼眸眯了眯,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樣,不然她不會看任何情面,即使是笑笑的。
「從你曠工開始,每天一次。」想想,傅緯肯定的回答。
賓果,她的直覺永遠是對的,安含飴有點討厭自己準確的直覺了,又對了,直覺這東西,真是讓她又愛又恨。
愛是,有了預感可以提前防御,將事情簡單化。
恨是,不好的預感總會發生。
就好比這次,她昨天就預感到黎宇煌會受傷,傷勢絕對不比上次輕,所以她和維森通完話後,立刻收拾行李,匆匆從日本箱根趕了回來。
「怎麼了?」葉子和火鷹一起問,他們也敏銳地感覺到安含飴似乎有某種擔心。
他們雖然不知道所為何事,但可以確定不是好事情。
「沒什麼。」安含飴淡淡一笑,擺明了不想說。
傅緯等人何其敏銳,了然一笑,也不再問了,現在棘手的是黎宇煌的安全,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能讓淡然的安含飴變臉呢!
既然她不想說,他們也不逼她,反正她不會讓黎宇煌出事。
傅緯笑了笑,伸手模了模安含飴的頭問︰「你還不進去,煌這幾天就和富士山附近的火山似的,岩漿波及了不少人。」
這回換葉子和火鷹點頭,這比喻最好不過,因為他們兩也被波及過,受害者最有說服力。
「不要模我的頭,我不是女圭女圭。」安含飴揮開傅緯的手,轉身看向葉子。「確定我沒有被開除。」
法定曠工多少天會被開除,安含飴是沒有概念得,因為一般都是她自己走。
火鷹無比嚴肅的說︰「只要你不想,永遠不用擔心被開除。」
黎總就是開除他和葉子,也不會開除安含飴,火鷹覺得,黎總更想給她另外一個身份,就是,總裁夫人。
安含飴在幾人的目光護送下,笑著走向總裁室,她在門口躊躇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低沉的聲音傳來。
安含飴不再猶豫,果斷的擰開門把手,走進去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首先看到的是辦公桌上堆得和小山一樣的文件,目光掃了一圈,黎宇煌站在窗戶前,目光悠遠的看著窗外,碩長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孤寂,更像是站在黑暗中,仿佛他的人生已沒有了光亮。
安含飴向前走了幾步,心莫名的揪痛著,他本就是站在頂峰的男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孤寂不該出現在他身上,但他現在給她的感覺就是孤寂。
安含飴停下腳步,淡淡的開口。「站在窗口會成為狙擊手的目標,我記得不只我跟你說過,傅緯也說過。」
高大的背影猛的一僵,黎宇煌緩緩的轉身,映入眼簾的是嬌小的身影,清麗淡漠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是他這幾天日思夜想的女人,他情緒越來越壞,他甚至覺得她要是再不回來,自己就要崩潰了。
昨晚維森說她快回來了,他以為她至少要明天才能到,沒想這麼快,難以表達心了的喜悅,黎宇煌幾個大步來到安含飴面前,低頭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看著她,張了張嘴,他有很多話想和她說,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伸手想踫踫她,在快要踫到的時候又垂下,就怕是自己的幻覺,一踫就化成泡影。
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那個向來精明睿智,處事果決的大總裁,哪里還有原來的影子,此時站在那里的只是個不知所措的普通男人。
安含飴仰頭看著黎宇煌,他瘦了,妖孽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漠然,卻也少了原來的圓潤,瘦得眼楮有些凹下去,自己離開的這幾天他都沒有吃飯嗎?住院期間養好的身子,算白養了。
同時也將他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心一痛,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一走給他帶來了什麼,心里下了決定,輕輕一笑說︰「宇煌,我回來了。」
黎宇煌還是沒有動,如雕像般站立著,雙眸里映出安含飴的身影。
「看來你並不想見到我,或者我已經被你開除了,那不打擾了。」安含飴說完,假意轉身要走,剛踏出一步,手臂被人抓住,一股大力拉扯後,撞上堅硬胸膛,等安含飴回神,身子已經被大力抱住,緊緊的仿佛要將她揉進對方身體里。
黎宇煌緊緊的抱著懷中人兒,他終于相信她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了,此刻就在他懷里,起伏不定的心終于有了歸屬感,多日的擔心終于得到慰藉。
安含飴心里一陣酸澀,為著他的不安,回手也緊緊抱著黎宇煌,入手的骨架更人她心疼,聲音哽咽道︰「宇煌,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她沒想到自己的離開給他造成的是傷害,她以為他只會有點小小的堵心而已,畢竟他在乎的是他姐黎知秋。
兩人相擁了一陣,黎宇煌忽然輕輕將她推開一些,大手輕輕的撫上安含飴的臉頰,仿佛在確認什麼,專注地眸光炙熱的像要燃燒一切。
安含飴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能愣愣的看著黎宇煌的腦袋靠近,再靠近。
他低嘆一聲,低頭急切地吻上安含飴的唇,吸吮她的唇瓣,細細的在她柔軟的唇上輾轉,她的唇瓣很甜美且帶著香氣,讓黎宇煌沉迷不已。
吮吻變得激烈,透著至死纏綿,他舌尖闖進她的唇齒掃過唇內每一寸肌膚,席卷她的一切,安含飴覺得雙腿已經支撐不起她身子的重量,好在黎宇煌緊緊的抱著她,她才沒有狼狽的摔在地上。
感覺安含飴有點喘不過氣,黎宇煌放開她的唇,吻轉向她的脖頸,有力的臂膀同時將安含飴抱起來,轉身將她柔軟的身子壓進沙發里,精明的腦子已經不想其他,現在他只想好好地佔有他身下的這個女人。
安含飴被他抱得死緊,意識到他要做什麼,連忙推了推他,叫道︰「宇煌,等……」
這里是辦公室啊,而且隨時會有人進來。
黎宇煌以吻封住安含飴的唇,低聲道︰「我等不了!」
大手更是過份地撫上她細致的身體,慌忙的解著她襯衣的扣子,吻順著她脖子一路游移下來,最後落在那挺立的柔軟之上……
內線電話像催命符一樣響起,驚醒了沙發上的男女,安含飴罷工的腦子開運作,推開黎宇煌坐起身,他盡量平息急喘的呼吸,嘆了口氣,內線電話還再響,眸光冷冽一掃,該死的,黎宇煌低咒一聲,起身認命的去接電話。
大力拿起電話,冷厲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氣,以不紊的口氣說道︰「該死的,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對方頓了頓,顯然沒想到會听到陰冷的聲音,被嚇壞了,膽怯且小聲的輕喊。「煌。」
黎宇煌一怔,呼出一口氣,緩和的聲音問︰「姐,有事嗎?」
「煌,你在生氣嗎?誰惹你了?」黎知秋關切的聲音傳來。
「沒事。」黎宇煌蹙起了眉頭,壓下怒火,以平淡的聲音又問了一遍。「姐,有事嗎?」
黎知秋說︰「煌,你回家住了,我好開心,你下班能不能來接我出院?」
聲音听起來十分歡快,可以想象電話那頭的黎知秋有多高興。
黎宇煌沒有說話,目光看向沙發上的安含飴,見她已經整理好被他弄亂的衣衫,心里頓時失落著,他又一次錯過了和她親近的機會。
他發誓,下次一定要吃上,誰再不視相來打擾他,滅了誰。
黎知秋沒有听到聲音,疑惑的喚了一聲。「煌,你還在嗎?」
「在,姐,我今天還有事要忙,我讓司機去接你。」淡淡的說道,黎宇煌目光沒有離開安含飴。
「可是。」黎知秋顯然不滿意這樣的回答,但又無可奈何,語氣有著明顯的失落,她說︰「那我等你回家吃晚飯。」
黎宇煌還沒有回答,沙發上的安含飴站起身,往外走,她沒有刻意去听他們在說什麼,但可以確定對方是黎知秋,只有面對黎知秋的時候,他才會不管有多大的怒火,都會瞬間壓抑住。
她沒把黎知秋當情敵,因為她知道,黎宇煌對黎知秋沒有感情,不然憑他們一起長大,要有不正當的感情,早就有了,根本沒可能等到她安含飴的出現。
不是情敵,但不表示她會容忍黎知秋對黎宇煌無限度的要求,而黎宇煌照單全收。
「我晚上還要加班,就這樣了姐。」見安含飴往外走,快速的說完,黎宇煌立刻丟下電話,起身沖過去,在安含飴出門之前截住她。
手臂環上安含飴的腰,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問道︰「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