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本來就是黎總的助理。」葉子鑄錠的說。
「希望你是對的。」火鷹放開她,失望的看了葉子一眼,轉身出了助理室。
葉子身體一時失去了支撐,滑坐在地上,看著火鷹離開的身影,嘴里苦澀,她也不想這樣,但她沒有辦法,在她沒完成任務前,她什麼都不能說。
火鷹的痛苦她看在眼里,他痛的時候,她也痛著,但她不敢說,也無處發泄,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為了任務,只能對不起安小姐了。
安含飴醒來已經是下午,睜開眼楮看了看四周,顯然黎宇煌上午出去還沒有回來,不然自己不可能安穩的睡在這里,一定是太累了,事情還沒有一點頭緒,自己卻先睡著了。
想到黎宇煌臨走時叫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安含飴心里一陣火起,身份,又是這該死的身份,他以為他身份有多高,算了吧,不就是個滿身銅臭的奸商嗎?
他忘了她,她還不屑搭理他,惹火了她,帶著女圭女圭立刻回倫敦,到時候讓他想找人都無處找。
安含飴站起身準備出去,隨即一想,自己要是離開了,這不就成了謎團了嗎?白白的便宜了黎知秋,不行,黎宇煌現在還未婚,女圭女圭目前是他唯一的孩子,也就是說,女圭女圭是黎家唯一的順位繼承人,黎宇煌現在擁有的一切,以後會是女圭女圭的,不能讓女圭女圭該得的東西落到別人的手里。
雖然,女圭女圭不一定稀罕恆遠集團,但是,也絕不便宜了別人。
安含飴為自己找到了借口,決定不走了,她要和黎宇煌溝通一下,既然他忙,自己就在這里守株待兔,站在原地半響,安含飴又靠在辦公桌上,最後決定走回沙發上坐等黎宇煌回來。
「你怎麼還在我的辦公室?」黎宇煌關門的動作一頓,深邃眼眸不解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安含飴,應付完黎知秋,他直接回到公司,沒想到她還在,看她的樣子,很像是在等他。
黎宇煌走向沙發,在安含飴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黑沉沉地眸子好似深淵,稜角分明的臉好似雕刻的冰塊,讓人不敢對視,寒冷的強大氣場遍布周身,令人不寒而栗。
可惜,安含飴不是普通人,黎宇煌什麼臉色,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安含飴說︰「你沒給我個答案之前,我是不會離開。」
黎宇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薄唇輕起。「我不記得有欠你什麼答案。」
「不記得,不代表沒有,我說你小不小氣啊!我不就是不告而別兩天嗎?而且女圭女圭還在家里,你到好,不回家就算了,我緊趕慢趕的趕回來,你卻忘了我,你不覺得該給我個解釋嗎?」
安含飴質問著,清麗臉上毫不掩飾憤怒,看著黎宇煌的眸子犀利無比。
黎宇煌毫不懷疑,她現在手上要是有把刀,她一定會刺向自己。
他說︰「安小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還是,這是另一種吸引人的手段?」
「你的自戀依然沒有變。」安含飴冷冷的說︰「就算是吸引人的手段,但絕對不會用在你身上。」
「不要說的你有多了解我,立刻出去做事。」黎宇煌憤然起身,冷冷的下著命令,走向他的辦公桌。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氣來自哪里,心里升起的怒意是因她的話,這點他可以確定。
他不是沒懷疑過自己和這個女人的關系,但他真不記得了,腦海里雖然有個模糊的身影,他想抓住時,又過去了。
「你真不記得我了?」安含飴又問了一遍。
兩人仿佛在比誰更冷般,互相較著勁。
「安小姐,不要讓我再說一遍,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黎宇煌警告。
「怎麼,想開除我?」安含飴恢復到淡然的神色,說出的話卻是挑釁味十足。
「你可以試試。」黎宇煌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
安含飴一愣,他不會是玩真的吧?可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假的,真要是被他開除了,這個月的薪資還沒算呢!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有的是方法查出真相,安含飴重重的哼了一聲,離開了總裁室。
黎宇煌看著她的背影發呆,她從頭到尾的表現都不像是假的,葉子和徐秘書都說她只是助理,但火鷹錯愕的表情又擺明了葉子在說慌,看來,自己真的有可能忘了什麼。
葉子會對他說慌,只能說明葉子有苦衷,並且事情還和他有關。
黎宇煌不是個有耐心的主,有疑問他會去弄清楚,拿起內線電話,按下接通鍵。「徐小姐,讓火鷹來我辦公室。」
安含飴下班回到家,剛換好鞋子,還沒站起身,漫漫听到聲音,跑了出來給安含飴一個大大的擁抱。「媽咪,歡迎回家。」
看了看她身後,沒有失蹤兩天的人的身影,漫漫問︰「爹地呢?」
「不要跟我提他。」丟下話,安含飴拎著買來的東西往冰箱走,一件一件放到冰箱里,想到黎宇煌,安含飴就是一肚子的火,用開除來威脅她,等著,他就不要落到她手里,不然讓他好看。
漫漫縮了縮脖子,媽咪的表情好可怕!
「媽咪,這次的任務不是很順利嗎?」漫漫跟在她媽咪後面問。
「是很順利啊!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不明白女圭女圭為什麼多此一舉的問,安含飴停下動作,轉身看著漫漫。
「那是誰惹你了,臉這麼臭?」
她的臉臭嗎?安含飴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臉,看著女圭女圭說︰「一個挨千刀的。」
無論什麼事,安含飴從來不會瞞著女圭女圭,這是母女倆的約定,她們之間沒有秘密,當然,無傷大雅的玩笑還是會開的。
「爹地。」漫漫試探的問,挨千刀的,除了她英明神武的爹地,漫漫想不出還有誰配得上這說法,一般只有情人間才會這麼罵,和死鬼是一個意思。
這是里克爾給漫漫的解釋,倫敦的時候,一次和里克爾出門,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就是這麼罵里克爾,漫漫好奇的問他,挨千刀真的要被砍一千刀嗎?
然後里克爾就很淡定的和漫漫說,這是情人之間的稱呼,並不是存心要砍對方一千刀。
「女圭女圭,答案有時候也不用說出來。」安含飴放好東西關上冰箱門,靠在門上無力的說。
「真的是爹地!」漫漫一聲低呼,里克爾叔叔是對的,按照他的說法一猜就中,想到自己爹地沒有回來,漫漫問︰「那是媽咪不讓爹地回家了?」
「不是。」黎宇煌連她都不認識了,還怎麼可能跟她走。
安含飴決定不瞞著女圭女圭,牽起漫漫的手走向沙發,母女倆坐在沙發上,安含飴將她在公司見到黎宇煌後的事,一五一十的和女圭女圭說了一遍。
沒有添油加醋,完全是屬實,女圭女圭比她聰明,說不定能想到原因在哪兒,安含飴是這麼認為的。
「媽咪,你確定那個人是爹地嗎?」漫漫蹙眉問,這肯定不是巧合,忘了和媽咪有關的事,那就是說,連她也忘了。
這怎麼能讓她不懷疑那個人不是她爹地。
「是,他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我,他給我的感覺像是我們剛回國那會兒,我第一次去公司。」安含飴想了想說道。
安含飴難掩語氣里的氣憤,虧她還陪他幾次冒險,他卻這麼干脆的忘了她,想起這些安含飴就忍不住磨牙。
「那爹地有沒有見什麼人?」
嘆了口氣,安含飴無奈的說︰「我怎麼知道,這兩天我又不在。」
隨即,安含飴像想到什麼,忽然放下手里的抱枕,認真的看著女圭女圭。「我想起來了,黎知秋看我的眼神像是挑釁,就像我被她算計了一樣。」
「這或許是個重要的線索。」漫漫說︰「媽咪,你先好好的去上班,一切等我見了爹地再說,放心,有我,沒人搶的走咱家的爹地。」
漫漫堅定的拍著胸口保證,安含飴哭笑不得,她的閨女,有時候強勢的讓人咋舌。
母女倆統一了想法,安含飴第二天去上班,下班回家後,把黎宇煌從頭到尾,從上至下罵了遍,漫漫好聲好氣的安慰了一通,才算過去。
第三天,安含飴一臉氣憤的回家,不是下班時間,說她不管了,等黎宇煌自生自滅去,原因是黎宇煌叫她陪他去夜店談生意,安含飴一怒,轉身就翹班。
這回漫漫也淡定不了了,再不想法子,她說不定就有弟弟妹妹來叫她姐姐了。
讓她媽咪繼續回去上班,她會想辦法,安含飴對女圭女圭是言听計從,再不情願,還是上班去了。
豪華的酒店式娛樂場所,門口的招牌彩燈不停的閃爍,提醒著人們,夜才剛剛開始。
一輛跑車緩緩停下,黎宇煌步下車,整了整筆挺的西裝,回身看著車里的人兒,安含飴瞪了他一眼,很不情願的下車,她根本不想陪他來,要不是被迫,她現在正在家里和女圭女圭一起看電視。
「安小姐,一會兒可不要先跑了。」低沉的聲音囑咐著,換來的又是安含飴狠狠的一瞪眼,黎宇煌滿意的勾起唇角,率先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