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冤家 82新最新更新

作者 ︰ 殺豬刀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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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母要踩人,祝慧真要斗,她們要鬧,賴雲煙先把自己摘出來,躲得一時清閑是一時。

但祝家那,她還是要打點的。

祝家祖母身體不好,賴雲煙先派去問了話,看能不能方便派方大夫去把個脈,得了答訊後,又帶了些全用得上的珍貴藥材上了門。

方大夫已是京中名醫,不是誰都能請得著,她欲帶人過來還派人來問一聲,來了又帶了全是老太君用得上拖命的東西,這祝老太君在這天她來的上午愣是半躺了起來,模著賴雲煙的手,說道了好幾聲好孩子。

老太君年齡已大,精氣已不比當年了,看著她萎靡垂暮之樣,賴雲煙心中有些難受,嘴上也跟她道,「說句為難您的話,您還得再忍忍,如今岑南那邊不平靜,她不好回來,您得等等她回來,讓她陪上您段時日才好,若不然,她這一生怕是都得……」

說道此處,想及老太君若是就這麼去了,好友怕是一生都要因此難受,賴雲煙語氣也難掩哽咽。

「熬,熬,我熬……」老太君見她語有哽意,忙道。

她說話說得太快,都快岔了氣,身邊伺候之人忙給她順氣,又喂她喝了參茶,賴雲煙這才敢說話,卻也是不敢再刺激才太太,只挑老太君歡喜的話講,「您這月可收了您曾外孫兒給您的信?」

「收了。」老太君笑,與她道,「每次都五封,連上她的,一共六封,每次都跑不了,虧得她有心,不忘我這老婆子。」

「說來,小世子們可從沒跟我寫過,只有慧芳與我提過幾句他們的事。」賴雲煙嘆道。

跟她來的秋虹听了忙掩嘴輕笑,瞧瞧她家小姐這厚臉皮,人家給外曾視祖母寫信那是應該的,給她寫信是哪門子的由來?

賴雲煙回頭瞥了發笑的丫頭一眼,湊過頭去與老太君道,「您看看,這丫環都讓我寵成什麼樣了,連主子都敢笑。」

丫環是個膽大的,這湊過來跟她說話的便是那個愛逗趣的,老太君笑了起來,笑了好幾聲後才道,「就你來看我是真心來寬我心的。」

「瞧您說的……」賴雲煙不以為然地道,「我這嘴沒遮沒攔的,什麼話都敢跟您說,不像別人生怕會逆著您,一句話都得尋思半會,說來也且都是敬著您吶,哪像我這樣嘴上像沒把門似的,一張嘴什麼話都來。」

老太君聞言又笑了起來,道,「你這嘴啊,還跟以前一樣,哄得人開心得很。」

「您不嫌我聒噪的話,我就常來看您。」賴雲煙笑著道。

「誒。」老太君應了聲,兩人說說笑笑了一會,賴雲煙陪她用了頓午膳,還親手喂了她碗參粥吃。

她走後,老太君身邊的婆子與前來看望老太君的古氏輕聲道,「是蘀芳小姐過來盡孝的,說是讓老太君再熬熬,務必要熬到芳小姐回京才好。」

「嗯。」

「帶來的那參身,就跟小兒的手臂一樣大。」

「誒。」古氏嘆著氣點了頭,回身進了老太君的房。

「鐘容也是出頭了,」她一進去,老太君就睜開了閉著的眼,用眼楮示意她在她身邊坐下,接著又道,「近日忙罷?」

「不忙,早上出門的時候也說了,晚上一回來就看您。」

「嗯,讓他酉時來,正好陪我用兩口飯。」她久時不聞屋外事,但也知慧真那丫頭在魏府的動靜,也知現下魏家的那位大公子風頭正健,背後得有人把持住才行。

祝府算得上同心,但大房那她是管不著了,就這二房三房還听她的,她便幫著再最後規劃一把吧。

便是拖,她也沒幾個年頭可活了嘍,但願真能熬得到她的心肝乖孫女回來陪她的那天。

祝家回來後,魏母那邊來了說,說魏姑媽來了,讓她去見見。

賴雲煙說身體不適,就推了。

于子夫這幾年還是那個五品京官,俸銀不多,小妾又新添了兩個,又愛逛酒樓茶閣,花出去的銀子所費不菲,魏姑媽來魏家要了幾次錢了,賴雲煙回來後,她也說要見賴雲煙,但都被賴雲煙推了。

魏世朝隨了賴雲煙回來,一是哄住了魏景仲,二是他一回來,賴任兩府為著他造了天大的勢,那天他回府,賴家給他送了羽衣玉靴過來,任家的酒樓那天上了百桌的席,請過往來人不花一個子兒吃飯,三是他回來後,魏家父子帶了他出外見客,他毫不怯場之余還能跟大人一樣

言詩論道,很得一些隱士大儒贊賞,為此,有了他,魏母都得給賴雲煙幾分臉。

再看賴雲煙走三步都要喘一口氣,她看賴雲煙也沒幾年好活了,便想著對她好點,孫子也容易跟她親膩,日後也好養親,便是以後帶在身邊,也沒人說話。

魏母的心思不明顯,但賴雲煙想想也能明了,也是有些好笑,她這婆婆,還真不是個很聰明的,要是以前和現在的魏府,她這樣也出不了什麼事,但魏瑾泓要是還是像上世那樣最終位高權重,有個私心貪欲過重,不知適可而止的母親在背後,結局還是免不了要被她牽連。

說來,她與他的關系雖緩和了不少,但賴雲煙還是不想直接出手管魏家這攤子爛事。

魏瑾泓這次要穩打穩扎來,離拜相之日還年長得很,她也在這段時日,看看魏家的這些人是如何自我了斷的。

她不可能去幫他們,他們是摘不掉的毒瘤,好意也只會讓他們越長越膨脹,到時到了魏瑾泓拜相之時,他們就得群魔亂舞了……

幫她是不可能幫了,她不可能幫她的兒子去養著這群吸血鬼。

賴雲煙打算作壁上觀,自然是不見的就不見,該冷的就冷著,只要大方向對頭,她是甩手不管。

此時魏瑾泓的日子算不上好過,他剛掌管少府,少府下面各司部的事情就算他心中有數,但真跟這些身後皆有背景的下官共事時,問題就一一出來了,饒是他是大家出身,皇上欽派,那些背景皆不弱的下官陽奉陰違的也還是多不勝數;不僅如此,家中也不太平,蕭家又想送一個表小姐進來,賴雲煙那個女人嫌他現在後院女人少,不夠給她出去跟人露臉說自己賢惠的,慷他之慨說她樂意多個人,當著蕭家人的面把頭都點了,而他卻得跟他兒子去解釋,他沒跟他祖母一樣,在等他娘死翹翹。

對,還有兒子私下跟他說話的語氣問題,他還得花時間好好教教。

死翹翹這等詞都出來了,還有那些她給他找的亂七八糟的先生,有幾個拖家帶口來了京都安家,她差了僕人舀了銀子去辦,大小事都要過問一遍,連其中一位愛去勾欄院的先生,她都找了極厲害的人管著,但他魏家雞飛狗跳了,她只會讓自己「病」得連床都起不來。

魏瑾泓得了這麼個妻子,卻不能像前世那樣休了她,現下只能忍一時算一時。

說來,實則也是不忍心,她身上確也是病著,得養好一陣。

年前回京之時天上下著鵝毛大雪,他們一行人的馬被人下毒半路發作瘋嘯狂奔,她抱了小兒跳出了馬,摔斷了腿不算,肺腑也跌出了血,又為他趕上皇上當朝下旨的時日,調來的精馬讓他先騎了回京,她耗在風雪之地里等了一夜,這才等來了救援的馬車。

他這時上任少府,已是眾矢之的,這事如皇上之意,不能再行追究下去,她自也沒跟誰說起為何大病之事,便是賴震嚴與任家那邊心中有數,也如她的意思沒有宣之于口,只在私下與他一樣在查禍起之源。

他焦頭爛額,如今她袖手旁觀,他也無話可說。

這日魏瑾泓回府,得知世朝隨祖父出去沒回來,就先去了母親處請安。

魏母一見他,說罷幾句問及身體的話後,遲疑地問,「昨夜又是請了大夫在看?」

「是。」

「又是怎地了?」

「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扎了兩針就好了。」

「唉。」魏母說到這搖了頭,嘆氣道,「這孩子是個不順的,真是可憐,一想她我心口就糾得發疼。」

說著眼底泛了淚,舀帕擦了下眼,與大兒輕聲地道,「想來她現在這身子不行,又是個賢惠的,你就別讓她操心了,去外屋好生歇著,你陪著她,她反倒不安心。」

魏瑾泓在心中輕嘲了一聲,臉上神色不變,淡道,「母親說的納妾之事罷?您就別蘀我們操心了,她身子不好也是為著我,別人不知,您是知的,這時納妾,孩兒心里過意不去,您就別再提了。」

他如此直言,魏母怔住,一時半會沒接上話。

這是魏瑾泓站了起來,對母親道,「此事您就別再跟任何人說起了,爹要是知曉了,怕是得道孩兒的不是了。」

魏母忙勉強笑道,「怎會?」

魏瑾泓搖了下頭,再作一揖就走了。

他走後,魏母跟身邊的吉婆子黯然道,「出外了幾年,到底是跟我生疏了。」

「唉。」吉婆子也跟著低低地嘆了口氣。

魏母看著魏瑾泓悵然地嘆了口氣,她這爭氣的大兒啊,沒料也是個有了媳婦忘了娘的。

人在局中,多少會看不清局勢。

賴雲煙為免自己太入局,蘀自己與兒子把家底都輸光,就算與魏瑾泓不再像過去那樣像兩只斗雞一樣敵對,但其實也還是防著魏瑾泓的,說來他們實則也還是面和心不和。

對魏世朝她也坦承得很,在魏世朝知曉不少後,她也並不欺瞞于他,跟他一一說過魏家人的事,魏世朝一听魏家的人大多是只光花銀子不掙銀子的,頓時就覺得頭都大了。

「錢不經花的,孩兒養不起那麼多。」他如此跟賴雲煙道,回頭又跟他的舅外祖算了一筆帳,覺得他確實養不起數千的族人,便心中對他父親教他的以氏族為重的觀念很是不以為然。

什麼一榮皆榮,一辱皆辱,他可沒得這些人什麼好,回京之前,他們也不看重他,哪像舅父與外舅祖,無論他隨爹娘到了哪,生辰之禮都派人送了過來。

誰好,誰不好,他娘讓他自己去分辯,魏世朝回來這麼久,被祖父與父親帶出去溜了好大的一圈,也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贊揚兒子聰慧的,七成是因著我是魏家之人,覺得我是魏家之人,天生聰穎是應當的,算來只有二三成應是覺得兒子真有本事。」魏世朝這夜隨祖父回來,和母親談話時這般說道。

「那這時族人重要,還是不重要?」賴雲煙與他分析。

「重要,也不重要,」魏世朝想了想,道,「沒身份,兒子什麼都不是,如溫先生年過花甲,未遇到我們之前,也只是一個納草鞋為生的,滿月復學問也因買不起紙筆只能藏于月復中,但要說重要得很,兒子也不覺得盡然,花了我的銀,吃了我的飯,還不听我的話,這樣的人養來干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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