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最近雲國流傳出來的謠言你可曾听說嗎?」水清為任乃意斟上一盞新茶,小聲在她耳邊問道。
任乃意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方才淡淡開口道,「你說的是所謂的天命所授?」
水清點頭,「可不是,近日連宮中都開始有了謠傳,大伙都說雲家氣數已盡,所以才會一時間出了那麼多的禍端。」
任乃意沉默不語。近日雲國的確是禍事不斷。先是西北突發戰亂,最近幾日,南方幾座小城又發生了霍亂,如今整個雲國上下,人心惶惶。百姓們對于朝廷的不滿越來越大,各地先後出現程度不同的暴動。
雲子愷此刻已經是被這些事情煩擾的焦頭爛額,即便他自己原本就身子不適,卻每日都堅持早朝,與朝中大臣日夜商議政事。
「皇上,如今國庫吃緊,若是解決了南方的霍亂,西北的戰事就會缺乏充足的軍餉和糧草,此事實在難辦啊。」書房之中,樞密使劉晉東面有難色的開口道。
左丞相李敬之這時開口道,「皇上,西北戰事是由那靖國太子宇文烈所挑起,如今雲國已經內憂不斷,實在不適合再起戰事啊!」
司馬欽一听這話,臉色微有不滿地望著李敬之道,「依左丞相所言,莫非要讓我們未戰先敗嗎?還是白白將那西北十二城拱手讓給靖人?」
「司馬丞相,如今各地民心渙散,若是長此下去,國將不國啊。」
「行了!」雲子愷頭痛欲裂地喝止他們的爭吵,他沉默片刻之後,「此事,讓朕好好想一想,退朝吧。」
雲子愷出了前殿,腳步不由自主地就往柔頤殿走去。仿佛如今整個雲國之中,唯有這里還是一片安靜平和的淨土。
原本就坐在院子里賞花的任乃意見雲子愷走進來,便讓水清跑了盞小峴春。她望著雲子愷愁眉不展的樣子,輕聲問道,「你還好吧?」
雲子愷朝著她安撫一笑,「無事,只是覺得有些乏。」他輕輕端起水清遞上來的小峴春,望著水面上飄浮著幾片茶葉,不禁苦笑道,「如今,我竟然連喝杯茶的功夫都覺得罪惡了。」
「雲子愷,你不覺得這些事一起發生,實在太過蹊蹺了嗎?」任乃意輕聲在他身旁問道。
雲子愷放下茶杯,轉頭不解地望著他。
任乃意接著道,「霍亂一事,只怕是有人惡意所為,然後故意散布謠言,動搖民心,目的就是讓你的皇帝之位無法坐穩。」
雲子愷心中一震,「你的是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任錦惡意策劃的?」
「十之**。」任乃意輕輕點頭。
雲子愷听了她的話,沉默許久之後,忽然間覺得月復部一陣居然疼痛,疼得他冷汗連連,幾乎連腳步都無法站穩。任乃意見狀,嚇了一大跳,連忙扶住他,沖著水清吩咐道,「傳御醫,快。」
很快,雲子愷病倒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雲國皇宮,王太後听聞之後,連忙帶著素晴,劉妃和李才人往雲子愷的寢宮趕去。
她們走近寢殿的時候,任乃意正坐在雲子愷的床榻邊喂他喝粥,李才人收到太後的指示,上前一把抓住任乃意的手,「太醫說,皇上今日經常月復瀉不止,今日又痛得幾乎昏厥,任乃意,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任乃意望著被李玉扇抓在手中的手腕,淡淡道,「放手。」李玉扇瞪著她,將任乃意的話听而不聞。
任乃意轉頭不去看她,手腕微微一動,伸出手掌,一把將李玉扇推倒在地。李玉扇陡然間被她推倒,只覺得狼狽難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下毒戕害皇上還嫌不夠,如今還想要殘害嬪妃嗎?」
雲子愷听著她尖銳無禮的話語,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如今朕還在這里,你便如此放肆。不但不行禮請安,居然還如此大吵大鬧,有失體統。你當朕是死人嗎?」
李玉扇被雲子愷一聲低喝下破了膽,連忙跪倒磕頭道,「皇上贖罪,臣妾也是一時心急,又擔心皇上的病痛才會如此的。」
雲子愷轉頭懶得看她,「出去,朕要休息。」
李玉扇見狀,連忙轉頭像王太後求救。王太後搭在素晴的手輕輕走到雲子愷的床邊,見他雖然臉色蒼白可是卻十分的清醒,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奇怪,臉上卻不動聲色地望著他道,「愷,你的身子是怎麼回事?自從乃意回宮之後,你似乎就一直病著,如此,封後大典可怎麼如期舉行啊?」
任乃意將王太後的話語字字句句听在耳里,心中不由冷笑,這話說得還真是滴水不漏。只見雲子愷朝著王太後淡淡一笑,「母親,兒臣無礙。躺著休息數日便會痊愈的。」
王太後點點頭,「如此便好。這樣吧,我讓御膳房為你做些清淡的膳食給你送來,最近啊,你就不要總往柔頤殿跑了。日日都在柔頤殿,說不定吃了些讓你腸胃不適的東西你自己卻不知道呢。」
雲子愷听了王太後的話,眉頭微蹙,下意識地去看一旁的任乃意,卻見她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于是便對著王太後道,「母親,朕累了。」
王太後臉色微微一僵,隨即又笑開道,「你歇著吧。一會兒我讓李才人過來給你送晚膳。」
任乃意听著她句句提防的話語,忍不住淺笑出聲,站起身朝著她福了福身,開口道,「王太後慢走。」
待到眾人都離開之後,雲子愷有些歉意地望著任乃意,「乃意,此事我會還你一個公道。」
任乃意淡淡地望著他,「如何還?廢輟李玉扇?殺了李玉扇?還是揭穿你母親的拙劣把戲?」
「乃意,那畢竟是我的母親。」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要求你做什麼。」任乃意緩緩站起身,將手中的瓷碗放在圓桌上,然後轉身望著他道,「不過,我做什麼,也請你不要插手。」
*
到了黃昏時分,李玉扇果然帶著自己的貼身宮女來到了雲子愷的寢殿。她們剛跨進門,就看到一個小宮女走到她們兩人面前,躬身請安道,「李才人萬福。」
李玉扇只是不在意的嗯了一聲,倒還是她身邊的丫頭機靈,在看清那個宮女的容貌之後,頓時嚇得將手中的瓷碗摔落在了地上。
李玉扇听到聲音,皺著眉回頭望了她一眼,不滿道,「笨手笨腳的,連個碗都拿不住嗎?」
「主……主子……她……她……」
李玉扇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她什麼她?還不重新去拿個碗來嗎?」
任乃意靜坐在一旁,將眼前的這一幕悉數看在眼中。她望了一眼斜靠在床榻上正望著自己的雲子愷,唇角輕勾,對著那宮女道,「小落,還不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干淨嗎?」
她說著,緩緩站起身走到李玉扇的身旁,狀似好奇地問道,「今日御膳房做了什麼好吃的?」
李玉扇厭惡地望了她一眼,「與你何干?這是專門給皇上做的。」
「是,我知道,」任乃意笑著答,「我這不是好奇嗎?咦,這是蓴菜啊。這可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听說這東西可珍貴罕有呢,倒是虧了內務府竟然能夠找到這麼多。李才人,你說,這該不會是有人將蟲蛆當成是蓴菜來糊弄皇上的吧?」
「你胡說什麼?!」李玉扇低喝道,「堂堂雲國後宮,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任乃意閑閑地走到那位名叫小落的宮女身邊,「那可不一定。我可听說啊,這宮中有人將人腦充當豆腐腦,放在甜品之中供人食用呢。」
李玉扇心中大驚,「你听誰說的?這怎麼可能?!」
「真的。」任乃意一臉誠懇地望著李玉扇臉上驚嚇的表情,「我听說啊,這人腦放在膳食之中,再加上道士的符咒,就能令那吃下人腦之人對自己言听計從呢。」
「小落,你說是不是啊?」任乃意轉頭笑著問那名叫小落的宮女道。
李玉扇的視線漸漸從任乃意的臉上轉移到小落的臉龐之上,這一刻,她終于徹底看清了那宮女的模樣,李玉扇頓時嚇得將手中的碗碟摔在地上,整個人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任乃意望著她大驚失色的樣子,心中不由好笑,這李玉扇平日里看著囂張跋扈,卻原來是個一點也經不起嚇唬的女人。就這樣就嚇倒了嗎?
哼,這才不過是剛開始呢。
她冷冷地望著嚇得怔在原地的李玉扇,「李才人,你這是怎麼了?你沒事吧?」任乃意說著,伸手想要去模一模她的額頭,誰知卻被她重重地推開。
李玉扇望了望床榻上的雲子愷,見他不知道何時竟然睡著了。驚慌失措的她,完全沒有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也不想想,這麼吵的環境,雲子愷怎麼可能會睡得著。
李玉扇一把拉起任乃意的手就往殿外走去。
兩個人都在院子里,李玉扇轉頭望著任乃意,沉默良久之後,突然間一把拉住任乃意的衣袖,「你一早便知道了一切是不是?你故意在皇上面前揭穿我?!」
任乃意淡笑地望著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能將我如何呢?要知道,我可以是雲國日後的皇後。」
「任乃意,你真是陰險!」李玉扇怒罵道。
任乃意卻是一臉的不痛不癢,「無所謂,反正此刻皇上已經知道你所做的手腳,你覺得你還能在這雲國後宮繼續待下去嗎?」
「太後會救我的,這後宮之中,她最信的人便是我,她絕不會看著我被你陷害。」李玉扇自信滿滿地開口道。
任乃意笑,「說你蠢你還不信。不如讓我來猜一猜,這次的主意,八成也是太後的意思吧。你以為,她為什麼不親自動手卻讓你出面呢?她一定承諾了你很誘人的條件吧?晉升?封後?還是給你的父親加官進爵?」
「與你何干?!」李玉扇氣憤轉開目光,不去看她。這女人實在太厲害了,竟然將整件事猜得如此透徹。
「如今,這一切已經被雲子愷和我揭穿,人證物證俱在,可是這些人證和物證卻都是針對你的。你說,若是我將這些證據交給宗人府,你的太後娘娘會為了保住你而與她的親生兒子撕破臉嗎?」
李玉扇沉默不語。她就算再遲鈍,心中這點帳卻還是算得清楚的。到了這一刻,她才完全明白,她從一開始就跌入了王太後精心設計的圈套之中,淪為了她的代罪羊。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計劃?」李玉扇心中想通了這一切,抬頭望著任乃意問道。
任乃意悠然點頭,「是的。不過,我需要你幫個小忙。」
李玉扇沉思許久,又接著道,「我若是幫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任乃意盈盈一笑,「你覺得你如今還有條件與我討價還價嗎?如今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我將手中的證據交給宗人府,你成為王太後的代罪羔羊;第二,你幫我,我呢,就會幫你保住你此刻你還擁有的一切以及你父親和族人的命。」
李玉扇這一刻總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被人掐住喉嚨,什麼叫做授人以柄。她恨得幾乎想要咬碎一口銀牙,「任乃意,你真的好毒。」
任乃意笑,「沒錯。我的確很毒,不過我這個毒女卻可以幫你保住你全族人的性命;王太後倒是很慈善,你也大可以繼續听她的話啊。」
李玉扇瞪著她,恨恨開口道,「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做?」
*
任乃意一直在雲子愷的寢殿待在二更時分,親自看著他用過膳吃過藥之後,才起身回到柔頤殿。
她剛剛走進柔頤殿的院子,就看到宇文玨從屋子里走出來,在看到她時,有些吃味地開口問道,「你一整日都在雲子愷的寢室?」
任乃意眨了眨雙眸,「對啊。你呢?一整天去哪兒了?」
宇文玨笑而不答。一雙細長的雙眸仔細地打量著她疲憊的小臉,「怎麼了?很累嗎?」他說著,伸手輕輕揉著她的太陽穴。
任乃意溫順地任由他為自己輕柔地按摩著,宇文玨那一雙稍稍有些冰涼的大手不時地摩擦著她的頭穴,令她頓時覺得輕松又舒適,後背也不由自主地靠上了他溫熱的胸膛。
少頃之後,宇文玨輕輕從背後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喃道,「等任錦的事情過去之後,你願意隨我回漢王府嗎?」
任乃意听了他的話,緩緩睜開雙眸,轉身望向他,「你是說靖國的漢王府?」
宇文玨笑著點頭,「是。我想讓你徹徹底底成為我的妻子。明媒正娶,唯一的妻子。」
任乃意為他眼中的誠意所打動,可是她不是一個盲目樂觀的人。任乃意有些擔憂地開口道,「會不會太快了?我……我們還沒有多麼地了解啊。」
宇文玨望著她為難的神色,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倏地,他俯身重重地吻上她紅潤甘甜的櫻唇。他霸道地將任乃意的舌頭緊緊地包裹在唇齒之間,貪戀地允吸著她口中的甘甜和芬芳,碩長的舌頭幾乎要抵至她的小舌。
宇文玨在心中發誓,他是想要耐心的等待的。等待任乃意重新徹底地愛上自己,或者等待她能夠忽然有一天重新想起自己。可是,他一看到任乃意眼中的遲疑和懷疑,心就沒由來地覺得不安和沒有安全感。仿佛眼前的這個女人隨時隨地就會離開自己,仿佛她可以隨時疏遠自己,拒絕自己。
而他,卻連想都不敢想,沒有了她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
聰明敏銳如任乃意,卻已經因為這個格外霸道而深重的吻將宇文玨心中的不安感受的一清二楚。她心中悠然閃過一絲心疼,紅唇微微張開,漸漸開始主動地回應起他的親吻,一雙素手也緩緩地環上了他的腰間。
宇文玨感受著她的回應和主動,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許久之後,兩個人才有些氣喘地分開。
一抹緋紅飛上任乃意的耳際,她有些不太自然地靠在宇文玨的胸前,輕咬著嘴唇,「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需要一些多一點的時間。也許,我可以先跟你回漢王府,至于成不成親,總要先問過的你的父母才行啊。」
宇文玨听了她有些別扭的解釋,溫柔地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然後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好。」
忽然間,任乃意听到外面傳來一陣聲音極輕的腳步聲,她雙眸輕轉,從宇文玨的懷中起身,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在他耳邊輕聲道,「宇文玨,你信我嗎?」
宇文玨听了她的話,隨即也听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他抬眸深望了一眼任乃意,開口道,「不行,我陪著你。」
任乃意搖頭,「不。你放心,我保證我一定能毫發無損地回來。你只需要幫我將任錦引進雲宮就可以。」
院外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宇文玨望著任乃意眼中堅定而不容置疑的眼神,終于還是讓步,在她耳邊威脅道,「你若是敢讓自己受一點傷,我會讓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榻。」
任乃意听了他的話,耳際頓時燙得幾乎要燒起來。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剛剛轉身,便看到素晴帶著幾個宮女走進了柔頤殿的院子。
素晴朝著任乃意福了福身,面無表情地道,「任姑娘,太後娘娘有請。」
任乃意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越過素晴,徑直往瑤華宮的方向走去。
宇文玨望著任乃意的身影逐漸離開柔頤殿,隨即便施展輕功往沁樓而去。
*
第二日晌午時分,沁樓的一樓大堂中一片喧嘩討論之聲。
「唉,你們听說了沒?听說咱們未來的皇後暗中在皇上的膳食之中下毒,如今已經被太後娘娘囚禁了呢。」
「唉,你們說,這事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皇上如此寵愛她,她為何還要給皇上下毒啊?這說不通啊。」
一個粗布衣衫的中年人這時突然插嘴道,「你們知道什麼!听說這位任姑娘原本是靖國漢王世子的女人,只是後來不知為何失了憶,所以才會答應咱們皇上當他的皇後。如今漢王世子回來了,她當然不願意再嫁給咱們皇上啦。」
窗邊的一個墨色身影十分平靜地听著四周的議論之聲。
「這女人怎麼這樣?!竟然如此朝秦暮楚,還干出如此狠毒的事來。真是太不要臉了!」
那中年人听了這話,反駁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是皇上趁著任姑娘失憶,才讓任姑娘答應嫁給他的。是皇上不對在先,而且皇上為了封後之事,使了那麼多的銀子,所以才會導致國庫空虛,造成如今南方的霍亂無人理會啊。」
「唉,說到底,還是這個煞星禍國啊,要不是皇上執意要納她為後,違反了天意,如今咱們雲國也不會這樣多災多難啊。」
「就是啊……都是那煞星的過錯!」
眾人們一口一個煞星就這樣清晰地落在那個墨色身影的耳中。他握著酒杯的手不著痕跡的緊了緊,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松開。
良久之後,他才終于緩緩從座椅上起身,平靜地走出了沁樓。
中年人見他離開,這才悄悄從眾人中退了出來,往二樓的雅間走去。宇文玨看到他進來,「怎麼樣?他有什麼反應?」
錢煥輕輕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嘖嘖出聲道,「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你家女人的聰明和沉著都是從哪里來的了,敢情都是遺傳自她老子。這個任錦,絕對是個難纏又完全不露聲色的狠角色。」
宇文玨輕輕抿了抿嘴唇,「如今他知道雲子愷臥病在床,任乃意又被王太後關了起來。他一定會有所動作,派些人跟著他。」
錢煥輕輕點了點頭,「南方的那些霍亂我已經派人去查過,的確是冷無情手中所獨有的一種毒藥。這件事,八成也是任錦做的。」
宇文玨勾唇淺笑,「如今,任錦幾乎已經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他心中一定迫切地想要得到那張讓他想了一輩子的龍椅。他,忍不了多久了。」
錢煥听了他的話,不無擔憂地望著宇文玨道,「你真的打算讓任錦跟乃意面對面嗎?這讓她如何自處?」
「她沒有那麼脆弱,而且,我相信,她心中一定早就有了完全的計劃,我能做的,就是不問任由原由的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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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苑,皓月王朝顧府嫡女,凶狠毒辣,囂張跋扈,欺壓庶妹,暗害姨娘,又胸無點墨,她雖為高門嫡女,卻被世人所不齒。
藍陌,現代豪門千金,生性涼薄,狡詐如狐,卻又隨性,懶散,人生格言,別人掙錢我來花,男人生孩叫我媽,慣用伎倆扮豬吃老虎,人生目標,混吃混喝,安逸一輩子。
然而,一場陰謀,一次意外,讓藍陌魂穿顧清苑之身,當不堪的高門嫡女迎來一個全新的靈魂,那麼,她又將在這個古老的朝代,如何綻放屬于她的,嫡女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