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法老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凱雷剛剛進門想要稟報伯狄諾思有事求見,卻見阿肯那頓緊盯著桌子上的盤子再看,不由得問道。
「沒什麼,你去幫我把這個盤子拿出去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毒。」阿肯那頓冷聲說。
「是!」凱雷也不多問,接著說道︰「法老,伯狄諾思大祭司求見,我已經讓他去了書房等候。」
「好的,一旦檢查出結果來就立刻向我稟報。」阿肯那頓點點頭,他現在還沒有確實的證據,那麼就先讓奇雅那個女人先得意一陣子吧。
凱雷用布巾將那一套餐具包裹起來,而後小心翼翼的拿著去做毒物的鑒定了,阿肯那頓先去了書房見伯狄諾思。
娜芙蒂蒂在回到房間後,便讓納莎再去準備一些早餐,平日里她雖然總是在上菜之後才來,但是她卻並沒有不做任何的防護措施,尤其是在奇雅來了之後。她的餐具上都用伯狄諾思給了特殊的溶液泡過的,所以只要有毒物的反應就會立刻顯現出來。
所以那盤子上的藍色她看的是一清二楚的,而阿肯那頓之所以沒有強迫她吃早餐恐怕也是看到了那個吧。
奇雅在房間里等的很是心焦,她想要去餐廳那邊看看情況,但是又不敢去,因為怕萬一出事的話會懷疑到她的頭上,而且若是出事的話宮殿里就會打亂,她到時候自然是可以听到一些動靜的。
想到這里,奇雅決定再等一等,可是她一直等了一早上,都沒有看到宮殿里有什麼異常,大家還是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而她不知道娜芙蒂蒂早就已經算計好了,只等著奇雅再一次動手下毒。
直到中午的時候,奇雅還是沒有等到她所想要的結果,于是她便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去了餐廳那邊,看到餐廳里空無一人,她便來到了娜芙蒂蒂的住處,想要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拉莫爾見到奇雅來,毫不客氣的說道︰「你來做什麼,王後正在休息,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奇雅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著一肚子的狐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眼看著都中午了,難道說娜芙蒂蒂根本就沒有中毒?還是說娜芙蒂蒂中毒了,所以昏迷了,只是拉莫爾她們沒有察覺,而是以為娜芙蒂蒂在睡覺。
不過她那毒藥可是烈性的,她不相信娜芙蒂蒂在中毒後會一點點痛苦的反應都沒有,只是安靜的在睡覺。
「不行,眼看著就要到午餐的時間了,她必須要再一次下毒,只有這樣子才能確保娜芙蒂蒂會真得中毒。」奇雅決定再冒一次險,因為若是被娜芙蒂蒂發現了,那麼她就死定了。
想到這里,奇雅再一次拿出毒藥,將布巾浸泡好,而後大著膽子來到了餐廳,此刻婢女們正在擺放餐具,而後一道道精美的菜也逐漸的被端上來,放在桌子上。
奇雅躲在一根柱子後面,緊張的等著所有的人都離開餐廳。不久,婢女們忙完之後,陸陸續續的退了出去。奇雅看四周無人,便立刻進入了餐廳。
顫抖著手拿起桌子上的餐具,早晨已經被娜芙蒂蒂躲過一劫了,她就不相信這一次娜芙蒂蒂還是可以那麼的幸運。
可就在奇雅將涂好毒物的餐具放回到桌子上的時候,娜芙蒂蒂悄無聲息的從餐廳的一個柱子後面走了出來。
「奇雅,果然是你!早晨我還覺得自己是不是放棄了一個絕好的機會,但是我想我對你的了解還是沒錯的,因為你從來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娜芙蒂蒂諷刺的看向奇雅,她現在是不知道是她越來越聰明了,還是奇雅越來越單純了。
「你……娜芙蒂蒂你果然陰險!」奇雅擰眉看著站在她面前毫發無傷,臉色紅潤的娜芙蒂蒂,她早就該知道,現在形單影只的她根本就不是娜芙蒂蒂的對手。
「陰險這個詞用來形容你比較好吧。」娜芙蒂蒂悠然落坐,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對奇雅道︰「坐吧。」
奇雅防備坐下來,娜芙蒂蒂再一次開口︰「其實我有話沒有告訴你,你不知道我現在很是小心,因為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想給任何人暗殺我的機會,所以我早就在我的餐具上用了一種特殊的材料,只要有人下毒,餐具上就會立刻顯現出一層藍色。尤其是在你來了之後,我就更加的小心了。」
「你……」奇雅擰眉,果然娜芙蒂蒂是越來越深沉了,竟然早就做了防備。
「別這麼看著我,我不過是為自己的生命負責任,若是我不那麼做的話,現在恐怕早已經中毒死了吧!」娜芙蒂蒂聲音森寒,盡管面容依舊平和,但是奇雅卻能夠感覺的到那越來越冷酷的氣質和越來越強大的氣場。
「哼!那麼你特意的告訴我這些做什麼?難道就只是為了讓我覺得你才是最後的勝利者?娜芙蒂蒂,你既然知道了這一切,為什麼不干脆殺了我?」奇雅自嘲的一笑,她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勝過娜芙蒂蒂嗎?哪怕她已經足夠的努力,任人擺布,踐踏自己的尊嚴,都沒有辦法贏娜芙蒂蒂一次嗎?
「殺你?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若是我的目的達到了,我自然會讓你後悔你曾經所做的事情。我不習慣殺人,但是我有一種你從來都不知道的方法來懲罰你。」娜芙蒂蒂冷聲說道。
「什麼意思?」奇雅心髒開始突兀的猛烈跳動,一股不好的感覺撲面而來,直擊心房,盡管她還不知道娜芙蒂蒂的辦法是什麼,但是直覺告訴她那不是一個什麼好主意。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只是听聞在一個國家的王宮里,國王在那里設定,一個宮殿,名字就叫做冷宮。這個名字或者你還不熟悉,意思就是冰冷的宮殿。在那里你不能出入自由,但是你可以活著,長久的活著,享受著那種孤獨的感覺。」
娜芙蒂蒂語氣輕松,說話的時候一雙眼楮沒有離開過奇雅的臉,看著奇雅逐漸變白的臉色,娜芙蒂蒂覺得她還是要加重劑量。
「在一個只有你自己的宮殿里,沒有人和你說話,你可以隨意的做你想做的事情,那里,沒有人會注意到。我想著對于總是想要或者萬千寵愛的你來說應該是最好的懲罰吧!」娜芙蒂蒂起身,來到奇雅身邊。
奇雅想象著自己的未來的生活,只覺得是一片的黑暗,或者這對于其他的人來說不過是一種漫長的孤獨的感覺而已,但是對于她來說,那是一種比起殺了她還要殘酷的一種懲罰。
她相信只要她被關起來,娜芙蒂蒂是不會讓她有輕生的念頭的,娜芙蒂蒂一定會看著她在孤獨中一點一點的喪失理智,直至最後瘋掉。
不,她不要那種生活,那樣子的生活太過殘酷,這比起坐牢來都要殘酷上很多倍,牢房里至少她可以看見人,或者還會與人有所交集,但是若是被娜芙蒂蒂關押到那種地方的話,她以後的生活里就只有她自己了。
「王後,我知道你很善良,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求你寬容的放過我這一次。以後我願意做你的奴隸,任憑你差遣。」奇雅跪在地上抬頭看著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娜芙蒂蒂,只要娜芙蒂蒂這一次肯放過她,那麼她就還有機會。
「奇雅,我很了解你,這樣的話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幾次?」娜芙蒂蒂彎腰看向奇雅,她是舍不得殺了奇雅,因為她還要知道斗篷人的下落,但是她也不想在縱容這樣子一個時時刻刻想要害死自己的女人的存在了。
「王後,你不是還希望我告訴你那個人的下落嗎?他還會來找我的,他還需要我,不若是將我關起來了,他得不到消息的話會殺了我的,到那個時候,你就真的找不到他了!」奇雅抓住了自己最後的一根救命的稻草,盡管她自己都不確定她是不是還有利用價值,那個人還會不會來找自己,但是她只要現在可以繼續做法老的侍妾就好了。
「那個人的下落你不是不清楚嗎?既然你已經不清楚了,也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碗盤又何必為了找他而將你這個禍害留在自己的身邊?那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呢。」娜芙蒂蒂皺眉,現階段她可以確定的是,在那個人沒有緩和好之前是不會出現的。
而且他既然每次都能聯系到奇雅,勢必就會有一種聯系方式,要麼是信件的傳送,要麼就是用什麼特殊的聲音,或者是什麼特殊的信號,總之他們想要聯系,必定會留下一個聯絡的方式。
所以她只要讓人密切的注意奇雅被關押的地方就可以了。只不過她是不清楚斗篷人會不會進入王宮,畢竟之前的每一次見面都是在王宮的牆外,即便是在牆內的那一次,也是距離宮牆不遠。
若不是因為如此她也不會好幾次都放過了奇雅,而讓她在自己的面前繼續的囂張下去。可是這一次,她不想在縱容奇雅了,若是可以,她想要用自己來引那個人上鉤,因為她現在對那個人不是一點點都不了解,至少她知道那個人是對自己有特殊的感情的。
如果這個方法行不通的話,她再將奇雅放出來,不過是隨便的找一個借口而已,並不是什麼難事。
「王後,我求你,求你不要將我關起來,我以後會听話的,我會幫你從王太後那邊打听消息。」奇雅見你娜芙蒂蒂不為所動,越發的慌張起來。
現在的她孤身奮戰,沒有一個可以幫助她的人,若是哥哥早日取得米坦尼的政權,她就可以公布自己的身世了,到那個時候,法老想必也不會忽視自己吧。
「這個我自然有辦法派人去,不需要你操心了。」娜芙蒂蒂踢開奇雅,伸手撫平自己被奇雅揪著有些褶皺的衣角。
「娜芙蒂蒂,憑什麼,憑什麼你一出生就是米坦尼的公主,憑什麼你來到埃及之後圖特摩斯和阿肯那頓都要圍著你轉!我也是和你一樣的身份,我憑什麼就要被當成是一個奴隸,一個身份低賤的人!」
奇雅見娜芙蒂蒂不論如何都不再心軟,立刻沖著娜芙蒂蒂吼道。見娜芙蒂蒂面目表情,她再一次尖叫道︰「娜芙蒂蒂,我也是米坦尼的公主,你不是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恨你嗎?就因為你的母親害死我的母親,並且將我和哥哥趕出王宮。碗盤恨你的母親,不過她已經死了,所以我只能將所有的恨全部都轉嫁到你的身上和圖什拉塔身上。我曾經發誓要將你們置于死地,但是現在看來是我輸了,但是娜芙蒂蒂我想讓你知道,你現在若是不殺了我,日後你勢必胡後悔今天放過了我!」
奇雅說道最後幾乎是接近的咆哮的狀態,臉上的表情也很是猙獰,她現在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因為一想到自己以後要生活在那種沒有天日的環境里,她所有的希望都沒磨滅了。就像是娜芙蒂蒂說的一樣,讓她失去這一切比起殺了她要來的好。
「你說的這一切我都是知道的,而且我所知道的的事情或者比你能想象的還要多的多。所以你不必為我擔心太多。現在你應該憐憫的是你自己。畢竟我們還很年輕,而且我們還要活很長一段時間,接下來的幾十年,你會慢慢明白什麼叫做孤獨!」娜芙蒂蒂冷聲說。
「娜芙蒂蒂!只要我不死,我就不會放棄出來的機會!你會後悔的!」奇雅高聲咆哮著,而後掙扎著起身想要抓住娜芙蒂蒂。
卻不想還未靠近娜芙蒂蒂,就被暗衛給抓住了,她只能徒勞的掙扎著,憤怒的看著娜芙蒂蒂。
「奇雅,看來你還是不知道反省,那麼你就去我為你挑選的宮殿里好好的反省去吧,那里你應該是很熟悉的,畢竟那是你背叛我和法老的時候所跟隨的一個人的宮殿!我想你應該能想象的到是哪里吧!」
娜芙蒂蒂說完,沖著暗衛道︰「將奇雅帶過去,凱雷已經布置好了一切。」
「是,王後!」暗衛領命,而後拉著不停的尖叫和掙扎的奇雅出了餐廳。
伴隨著奇雅的聲音逐漸的消失,阿肯那頓進入了餐廳,桌子上原本被奇雅涂過毒物的餐具全部都已經換上了新的。飯菜也都從新換過了。
「怎麼?你還是不想殺了奇雅?」在阿肯那頓看來,娜芙蒂蒂對待奇雅還是太過仁慈了一點,若是他的話,恐怕會一刀結束了奇雅的生命,讓她再也沒有機會反抗。
「我還是沒辦法看著奇雅去死,我雖然恨她,而且我也明白放著這樣子一個禍害在身邊遲早會出事,但是她畢竟也是米坦尼的公主,從前的娜芙蒂蒂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圖什拉塔國王連這個女兒也失去了。」
娜芙蒂蒂無奈的說,盡管她知道這些理由其實都是可以忽略的,因為她和米坦尼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聯系,但是她知道即便是不喜歡奇雅,圖什拉塔國王還是當奇雅是他的女兒,所以她不想那個和自己的父親一模一樣的男人受到傷害。
「這些都不是理由,你只是覺得自己對圖什拉塔國王有所歉疚,但是這個和奇雅沒有任何的關系。」阿肯那頓擰眉,娜芙蒂蒂早就知道了奇雅的身世,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表現,不久前她甚至差點殺了奇雅,但是現在用這樣子一個理由,他無法被說服。
娜芙蒂蒂並沒有說,關于埃及的未來,因為她也在矛盾著,畢竟阿肯那頓的繼任者是奇雅的孩子,若是奇雅這麼早就死了,那麼歷史會不會改寫?可是這個理由她不能鈣素阿肯那頓。
「不管是因為什麼,奇雅現在還不能死,我想那個人應該很快就會來找奇雅了。」娜芙蒂蒂無奈,只能將目標轉移到了斗篷人的身上,好像只有這樣子才能說服阿肯那頓,才呢過說服她自己。
「你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吧,既然你不想說,那麼我也不會勉強你的。」阿肯那頓嘆了口氣,他想到了娜芙蒂蒂是來自未來的,所以他們這里每一個人的結局或者她都是清楚的,著對于娜芙蒂蒂來說,或者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吧。
他盡管很想知道自己的結局,但是他沒有勇氣問出來,因為他不確定那個結局是好的還是壞的。
「好了,我們還是將奇雅被關的事情散播出去吧,當然要隱瞞奇雅的真實身份,我想若是奇雅還有用的話,那個人一定回來找她的。」娜芙蒂蒂不想再說那些讓她感覺到沉重的話題,便轉移了話題。
「好的,我會盡快辦這件事的。」阿肯那頓見娜芙蒂蒂轉移了話題,也不再追究了,只要他們能夠在意就足夠了。
「嗯。」娜芙蒂蒂很感謝阿肯那頓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因為她現在也很矛盾,壓力也隨著時間推移壓力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