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娜芙蒂蒂早早的起床了,看著窗外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被集合起來的軍隊,也立刻開始收拾東西了。
一切收拾停當,簡單的吃了些早餐,娜芙蒂蒂就來到了軍隊集合的地點。站在高高的木台上面,看著下面整齊的列隊站著的士兵們,她忽然覺得這樣子的一個場面有些悲壯,而那些士兵臉上的凝重的神色也讓氣氛便的很是肅穆。
「父王。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呢?」娜芙蒂蒂側身對坐在身邊的圖什拉塔國王說道,雖然米坦尼不是很大的,但是在這樣子一個交通工具不發達的時代,那些士兵套徒步走到邊疆區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一會就會出發了。」圖什拉塔國王說完,便站起身來上前幾步來到木台的中央,開始對那些士兵訓話,提高士氣。
訓話完畢,軍隊開始緩緩的朝著王宮外走去,娜芙蒂蒂也騎在馬背上走在隊伍的中央。看著那一列列整齊的軍隊。娜芙蒂蒂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曾看到的阿肯那頓和圖特摩斯之間的戰爭,這些血腥的場面距離現在似乎有點久遠了呢。
在路途上圖什拉塔國王幾次想要娜芙蒂蒂乘坐馬車,但是都被娜芙蒂蒂拒絕了。然而他看到娜芙蒂蒂堅強的樣子,心中也對自己從前對自己女兒的看法慢慢的發生了改變。
且不說現在自己的女兒已經比從前成熟了許多,但是卻還有一種他說不出來的東西在她身上得到了改變。也許是因為做了母親吧,這孩子現在堅強了很多。
「娜芙蒂蒂,你真的改變了許多。」圖什拉塔國王來到娜芙蒂蒂身邊。對于這一次的戰爭他是沒有什麼信心的。
「人總是會改變的,在那樣子的一個環境下,想要不改變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娜芙蒂蒂看著遠處,輕聲說道。
腦海中想到的是她在埃及經歷的種種,從來她沒有發現,原來自己竟然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了。
「是父親無能,讓你受委屈了。」圖什拉塔國王有些難過的看著娜芙蒂蒂,這孩子現在越是堅韌就越是讓他想到她在埃及所過的是一種什麼樣子的生活。
「父王,你不要這麼說,其實我現在變成這樣子,我還是覺得很好的。我現在不僅學會了保護自己,也慢慢的在學習著保護自己所*的人,這樣子不是很好嗎?總是比自己去總是給別人添麻煩,需要別人照顧的好啊。」
娜芙蒂蒂面帶微笑的看向圖什拉塔國王,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應有的人生的經歷,所以她沒必要抱怨什麼。
「雖然事情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但是我還是覺得我有些對不起你。不過這些不說也罷,日後你有自己要走的路,所以你要好好的走下去,這也是父親對你最大的期望了。」圖什拉塔國王嘆息一聲,騎馬到前面去了。
娜芙蒂蒂看著圖什拉塔國王的背影,總是覺得這樣子一個男人的背影是那麼的孤獨,竟然看的她覺得有些可憐,盡管他是一個國家的國王,但是這一生卻又是那麼的孤獨。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距離米坦尼的邊疆也是越來越近,娜芙蒂蒂只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越來越煩躁,尤其是在夜里對孩子的思念越發的瘋長起來。
獨自坐在帳篷外,娜芙蒂蒂看著頭頂的明月,她著一出來似乎已經快半個月了,不知道埃及的情況怎麼樣了。那兩個孩子怎麼樣了,阿肯那頓有沒有知道自己已經不在埃及了。
這些天雖然很忙,很累,但是她卻怎麼也睡不著覺,白天的時候忙著趕路還好,可是到了晚上,她一個人的時候腦子里就開始不斷的想起關于孩子的一切,還有阿奎那的身影也不斷的在腦海中盤旋著,揮之不去。
回到帳篷里,娜芙蒂蒂躺在睡塌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覺得自己朦朦朧朧的已經快要睡著了,但是腦海中的那些畫面卻都揮之不去。
夜色漸濃,原本在睡覺的娜芙蒂蒂卻忽然從睡塌上驚醒,她猛的坐起身來,目光驚恐的看著四周。
「原來是在做夢啊!」娜芙蒂蒂伸手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松了一口氣說道。
才松了一口氣,娜芙蒂蒂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幾乎是虛月兌了,她有些頹廢的靠在睡塌上,回想著剛才在夢中的畫面,那畫面實在是讓她太害怕了。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像是真實的一樣。
而在這之後,娜芙蒂蒂就再也睡不著了,她就那麼靠在睡塌上知道天亮。眼看著天邊由黑暗變成了白色,娜芙蒂蒂嘆息一聲,開始起身準備出發。
剛剛走出帳篷,圖什拉塔國王早已經在遠處等著了。娜芙蒂蒂走過去向圖什拉塔國王簡單的行禮之後,便準備上馬,但是卻被圖什拉塔國王叫住了。
「怎麼?昨晚沒有休息好嗎?」圖什拉塔國王看著娜芙蒂蒂皺眉說道。
「沒有,只是最近趕路有些累了而已。」娜芙蒂蒂搖搖頭,她不想自己這樣子的脆弱,所以她也不想有誰看出她的脆弱來。
她若是說自己想家了,想回到埃及了,想孩子也想阿肯那頓了,那麼圖什拉塔國王肯定會讓她回去的。現在她還不容易才征得了圖什拉塔國王的同意,前往邊疆去親自參與戰爭,她不要這樣子就回去了。
「不然你去後面的馬車里休息一下,那原本就是為你準備的。」圖什拉塔國王歉疚的看著娜芙蒂蒂,這個女兒就是如此的倔強,他從前是忽略了這一點還是說她在埃及經歷了很多他無法想象的事情之後變成了這樣子。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這一點都讓他很是心疼。
娜芙蒂蒂也覺得自己不能在堅持了,這幾天她一直沒有休息好,所以黑眼圈已經越來越嚴重了,若是再不休息的話,恐怕身體會吃不消的。但是盡管在馬車上她也不一定可以睡的著,但是總是比騎馬要好上一點。
于是娜芙蒂蒂點點頭,同意上了馬車。就這樣子,娜芙蒂蒂在馬車上又顛簸了幾天,大隊伍才終于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米坦尼的邊境。進入軍營里,娜芙蒂蒂就和圖什拉塔國王直接來到了指揮的帳篷里。
在那里,負責守衛邊境的幾個將軍都已經是渾身是傷了,但是娜芙蒂蒂卻沒有再他們的眼楮里看出絲毫的想要退卻的表情。
「參見國王,參見公主。」將軍們高聲說道,那聲音底氣十足,就像是對帳篷外的士兵們宣布著什麼似的。
「不用了,現在情況危急,還是先介紹一下這里的情況吧。」圖什拉塔國王不顧旅途的疲憊,嚴肅的說。
「是。」其中一個將領站出來回答了一聲,然後放下手中的刀來到地圖旁邊,開始為圖什拉塔國王和娜芙蒂蒂講解最近的情況。
「在這個位置,赫梯的軍隊糾集的人數很多,所以我們也將主要的防御的力量安排在了這里,但是敵我懸殊還是很大的,這幾天我們已經連續吃了很多虧了。」那將領說著指了指一個像是山谷的地帶。
然後他又指了指另外的一個地方說道︰「這邊是一處流沙地帶,所以人煙稀少,因此這邊並沒有什麼大的舉動,赫梯人似乎也不甚在意這個地方。另外一邊就是沙提瓦扎王子帶領的叛軍,人數不是很多,但是卻很是狡猾,很不好對付。」
「大致的就是這些了。」那將領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之後,便退到了旁邊站著了。
娜芙蒂蒂認真的看著地圖,雖然古代的地圖繪制的不是很詳細,但是她還是能夠看出端倪的。
仔細的研究了一下地圖之後,娜芙蒂蒂覺得現在盡管他們這一邊是佔據著有利的地形,但是事實的情況卻並不是對他們有利的。畢竟米坦尼和赫梯的實力懸殊是有些大的,而且蘇比路里烏瑪是有備而來的。
更何況,還有一點,那就是蘇比路里烏瑪的那一邊還有一個從米坦尼趕出去的王子沙提瓦扎,他對于米坦尼的情況是很了解的,而相反他們這邊對于赫梯的形式卻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這一點上他們就已經吃虧很多了。
「父親,我覺得我們現在要改變一下米坦尼從前的用兵的方式,雖然我知道這樣子說可能對眾位將領不利,但是我還是要說。因為我怕沙提瓦扎知道我們的用兵方式,導致他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
娜芙蒂蒂皺眉說的很是篤定,現在這個時候若是她用商量的語氣來的話,那些將軍肯定是不會照她說的做的。
但是看現在的情況,赫梯很有可能是很了解米坦尼的用兵方式的,如果她猜測錯了的話,那麼即便是改變一下也是沒有壞處的。
圖什拉塔國王看了看娜芙蒂蒂,又磚頭繼續看著地圖,眉頭深深的皺起。或者他應該變換一下方法了,畢竟沙提瓦扎是米坦尼的王子,對于自己的做事方法他應該是很了解的才對。
思索良久,圖什拉塔國王才緩緩的說道︰「那麼你覺得應該怎麼樣改變呢?」
那幾個將軍被國王突如其來的這句話給弄的愣了一下,隨後一個個的開始看向娜芙蒂蒂。他們是知道這個公主的,曾經他們也因為娜芙蒂蒂遠到埃及而自己無能為力感到悲哀,但是現在,對娜芙蒂蒂的這個提議卻不盡贊同。不過國王都說了,那麼他們就听听這個公主的辦法到底是什麼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