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側躺在床上,沈闊的一腳還微微有些疼痛,看著周曼柔紅著眼眶忙前忙後的樣子,心中重重的嘆氣。自己昏迷的那幾天,這女人是不是也這麼照顧自己的。起初只是以為和這女人只是合作關系,再多一點也就是干姐弟而已,哪怕有些小小的曖昧,也無傷大雅。
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看見周曼柔眼淚滾落的時候,心里居然有些小小的歉疚。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在心里慢慢滋生。
「小心點,我幫你把褲子月兌了。」周曼柔輕聲的說著,伸手解開雲城褲子上的扣子,一直注意著雲城的表情。
雲城想要阻止,但是微微一彎腰,後背就傳來一絲疼痛,不過臉上的表情卻一直沒變,任由周曼柔月兌去了自己的褲子。
「內衣就算了吧。」雲城皺皺眉道。
周曼柔通紅的眼眶頓時就瞪了雲城一眼︰「不行,你看你的內衣都褶皺都成什麼樣了。」說著就從雲城的腰間慢慢的撩起他的內衣,又走到他的背後,將雲城的雙手伸直,慢慢的太高,輕慢的就卷起了內衣。不過在下一刻,她的淚水再次滴落了。
只見雲城的後背上有一個深深的腳印,腳印的周圍都是淤血,青筋暴起,很是嚇人。
「趴……好。」周曼柔擦了擦眼角,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二次為了同一個男人哭了,第一次也是在這個房間。想著自己最頹廢和傷心欲絕的那段日子,也沒有掉過淚水,心里啐了聲,這個小家伙就是冤家啊。
拿著已經準備好的酒精棉花,輕輕擦拭著雲城的背後,眼楮時不時的瞟著雲城。不過看這小家伙一點感覺都沒有,周曼柔心里頓時有些疑惑。
「疼麼?」
雲城一直皺著的眉頭舒展了一下︰「什麼疼麼?」
「你的背後難道不疼麼?這麼大的一塊腳印,四周都還有淤血。」周曼柔低聲說道。
雲城有些傻眼了,背後腳印?自己一直以為只是小小的一處,居然有一大塊,這怎麼可能呢?
「周姐,你確定是一大塊腳印?」
周曼柔的眉頭一皺,聲音透著暖意︰「當然是一大塊了,難道你自己感覺不到麼?讓你這麼大晚上的還出去逞能。」
「是……是有些疼。」雲城硬著頭皮應了一聲,怎麼越來越發覺,這女人真的很有碎碎念的潛質。
「你稍微忍著點,一會兒就好。」周曼柔洗干淨手,把藥酒倒在了自己的手上,輕輕的抹了下去。
「嘶……」雲城頓時倒吸了口氣,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這也太痛了吧,上輩子呃不是沒忍受過比這還痛的時候,但是這兩者真的沒有可比性。這種痛就好比野外中彈時候,沒有麻醉劑,只好直接用鑷子挑出子彈的那種疼痛。而且更加難受的是,這痛意,不是那種鑽進心窩里的,而是刺入皮膚中的陣陣疼麻。
「疼吧,讓你逞能……」周曼柔的語氣雖然是在責怪,但心疼的味道更多一些。
雲城皺著眉頭直挑眉,隨著周曼柔的輕輕推揉,身上的肉都擰實了,身體僵硬的不行。
周曼柔蹙著眉頭,不敢看雲城側頭皺眉的樣子,又倒了些藥酒,開始一點一點的拿捏。整整一個小時,雲城不敢動彈,任由周曼柔揉捏,感受著背上逐漸滲入的涼意,眉頭才漸漸舒展開,體內的翻涌的氣血也平穩了不少。
等周曼柔洗完手出來的時候,雲城還保持著趴著的姿勢,不由的哭容上有了幾分笑意。小心的幫雲城蓋好被子。
「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雲城慢慢側過身子︰「好多了,謝謝你周姐,不過你這手法是哪里學來的?」
「是陳來教的,那幾天你昏迷的時候,陳老給你推揉的時候,教給我一些,我也屬于誤打誤撞才學了點皮毛。」周曼柔不好意思的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感覺這推揉中有太極的影子,原來是陳老教的,自己還以為周曼柔這樣的女人,會去學太極拳呢。閉上雙眼,感受了一體,確實舒服了很多,而且明顯的可以感受到體內的血氣已經通暢。不過又愣了愣神,原本還沒多想什麼,可是听著周曼柔話里的意思,是那幾天就已經開始幫自己揉捏了?
難怪陳老會說那樣的話,豈不是自己已經完全光溜溜的被揉捏過好幾遍了。想到這里,雲城冰冷的面容陡然一囧,耳根一紅,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周曼柔的話了。
周曼柔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話里的不妥,皎潔的臉色紅了紅,看著雲城的面色,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周姐,那幾天謝謝你了。」雲大叔難得的聲音透著點兒人情味,「有件事你可能要做點準備。」
周曼柔微微低頭︰「什麼事?你現在還是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給你擦把臉,看你滿頭都是汗。」說著還輕撫了一下雲城的額頭,站起身子急匆匆的朝衛生間走去。
雲城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周曼柔的身影,不由的想起了從前,那時候的她也為自己做過這些事,雖然已經想通了不再刻意的去尋找。但這份情感在前世擠壓了十多年,真的說不再去尋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看著周曼柔去而復返的給自己擦著額頭,雲城定了定神︰「這個事情其實跟我晚上的事情有關,不過有點奇怪,有人偷取了‘蘭心慧質’。」
「什麼?」周曼柔的手突然一頓,顫抖了一下,神情驚訝,「是他找人偷的?」
雲城一直看著周曼柔的神色,雖然已經知道了‘蘭心慧質’里沒有其他的什麼,雲城也在之前做過了推測,不過看著周曼柔的神色震驚的樣子,而且又突然沮喪起來,不由的心下一寬。想必自己的推測真有可能是真的,不過還是要等到雄鷹小隊他們的確切消息,才能真正的下定論。
「具體不太清楚,不過因為你之前給我看過照片,而我又恰好踫到了那個人,所以攔截了下來,東西倒是沒有遺失,不過估計會被人拿走再仔細檢查一下,想來宴會上還是能看見的。」
周曼柔沮喪的臉色微變︰「真的?」
雲城微微點頭︰「所以現在這個事情就有了些許麻煩,晚上的事情一定會被公開的,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幾家媒體,所以‘蘭心慧質’會大熱,這是一個機會,同樣也是別人的機會。」
周曼柔頓時就听懂了雲城話里的意思,沮喪的神色依舊,但愁容更甚︰「就是說這件東西現在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如果我能拍下來,就足夠讓‘最美’在全球曝光,讓更多的人注意到‘最美’。」
「沒錯,不過也有個大問題,就是這件東西的價錢恐怕要比之前高了。」雲城嘆了嘆氣,「這就跟我們之前的計劃有些不符合了,所以我們現在要改變一下對策,恐怕那個男人也會注意到,從而了解到你的目的,這一層恐怕是瞞不住了。」
周曼柔的臉色一連變了好幾次,不過還是堅定的看著雲城︰「不管怎麼樣,哪怕這次傾家蕩產我也要拍到,它是‘最美’的機會,更重要的是他是我父親的囑托。」
「嗯。」雲城應了一聲,「也不用那麼悲觀,總之是我們先挑選,所以我們只要知道到底是哪幾個人會對這個東西感興趣,他們的底線又是什麼就足夠了。」
「嗯,這個我可以明天去探探底……」
「不用了,我已經告訴黑胖了,目前你最好還是不要出面,以免讓別人警覺起來,黑胖喜歡湊熱鬧,他不會錯過的,而且他的胸章身份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雲城淡淡的聲音中,將事情抽絲剝繭了一番,「我還是到外面去睡吧,否則你都不能睡了。」
「沒事。」周曼柔听著雲城話,愁容雖在,但比起剛才已經消去了不少,「就躺這吧,我已經睡了一覺了,不礙事。」
雲城挑挑眉頭︰「周姐你這話自己都不相信吧,你睡了一覺怎麼剛才還打著哈欠。」說完搖搖頭,慢慢的就要將身子坐起,實在是面對這樣一個成熟的女人,雲大叔的內心還是說不出的躁意。
「別……」周曼柔頓時就按下了雲城的身子。
「嘶……」雲城的背部踫觸床被,痛意再起。
「啊,小弟你沒事吧,我……我……嗯……」周曼柔一驚之下,頓時有些手忙腳亂,想要去扶好雲城,卻不料腳底的拖鞋輕輕一滑,頓時整張臉埋在了雲城的脖子處,張開的嘴正好印了上去,莫名的重重的啄了一口。
雲城也是一愣,瞳孔放大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過了好一會兒,周曼柔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抱著雲城的上身,脖頸處和臉上還有深深的熱意,尷尬之色盡顯,又在心中惱恨了一下,強自定神的站起身子,裝作一副很生氣的樣子,蘭花指指向雲城,聲音微高帶著責怪。
「小弟,你看看你,太不听話了,害得我都滑倒了。就這麼決定了,你現在就休息吧,我也陪著你一起,姐姐照顧弟弟天經地義的事情。」
雲城眨眨雙眼,這……這是怎麼回事?這變化是不是太快了一點,怎麼說著說著就生氣了,怎麼是自己讓她摔倒的?
不過還沒完全的想好,周曼柔已經跑到了外面房間,抱了一床被子,氣吁吁的走進來,很是迅速的鋪在了床上,然後整個人也鑽進了被窩,關上了燈光。
雲城傻眼了,真的完全傻眼了,這……這算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