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秦沫沫如約到另外一所大學報了到。與普尼森大學不同,現在這所大學的學風非常嚴謹,相對來說,老師和學生也要刻板一些,而且課外活動很少,學生們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學習的,自習室和圖書館沒有一時一刻不是人滿為患的。
不過,這對于秦沫沫來說,倒算是件好事了,因為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多學一些知識,盡快的讓自己充實起來。
這段日子以來,她和衛奕豪的關系倒是漸入佳境,兩人不僅不再冷戰,衛奕豪還時常輔導她的功課,然而,唯一的不愉快就是……那句她無心說出的改天加倍補償他的話,衛奕豪轉天就給她保質保量的兌現了,直接導致她累的連續睡了二十小時沒醒。
另外,讓秦沫沫困擾的就是,蔣愷依舊三五不時的會給她打個電話,但是,電話里的內容只是涉及她的學業和愛好,卻不涉及感情,也不曾問起衛奕豪的事,這讓兩人的對話顯得從不尷尬。而他這樣體貼的行為,也恰恰成了秦沫沫最大的困擾。
他越是體貼,秦沫沫就越是覺得愧疚,愧疚自己真的沒什麼可以回報他的感情的。離開普尼森大學,跟蔣愷拉開一段距離之後秦沫沫才發現,在新學校,沒有人像蔣愷一樣細心地注意著她的喜好和需要,反倒讓她覺得格外輕松,那種感覺就像是擺月兌了一個沉重的包袱一樣,所以,蔣愷根本就不能讓她放下心理的仇恨。
但是,若是說沒有一點動搖吧,那也不可能,畢竟秦沫沫活了二十多年,都沒有人像蔣愷一樣關心過她,那種感覺,就像是陽光一樣,明明離你很遠,卻又無處不在,無時不溫暖著你……
跟秦沫沫一樣被困擾之著的,還有馮昊宇。
這是馮昊宇結婚之後在酒吧度過的第九個夜晚。
「昊宇,你少喝點兒,你看看你最近這些日子喝了多少酒了!」衛奕豪一把搶過馮昊宇手里的酒瓶。
馮昊宇也不介意,他搶走一瓶,他就再開一瓶。不過,從他說話的狀態來看,他醉的還不算太厲害,「我覺得中國的四大發明還應該再加上一樣,借酒澆愁,這麼好的辦法也就是咱們聰明的祖先才想的出來。」
看到他這幅樣子,連一向不正經的喬御都開始伴著一張臉跟他說道,「我說大哥,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再這麼喝下去小心酒精中毒,到時候我可不救你。」
「不救就不救,大不了當把烈士。」說著,馮昊宇又猛灌了一口酒。
「你今天又不打算回家了?」衛奕豪問道。
「不回,而且,那不是我的家。」
听到他這話,喬御接著說道,「誒,那個林佳漾不也就是為人霸道點,其他的,也沒什麼不好啊,你就這麼不待見她?」
听到喬御提到林佳漾的名字,馮昊宇頹然地把身體往後一靠,「呵,這你可說錯了,她基本上什麼都听我的,一點兒都不霸道。」
「那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娶到這麼好的老婆你難道不應該燒高香麼。」喬御繼續說道。
「她是沒什麼不好,誰不想娶一個又能掙錢又听話的老婆,但是,我討厭那種被人按著腦袋去做一件事的感覺。」
他這句話話音剛落,酒吧包廂的門就被打開了,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他們話題的主角——林佳漾。
林佳漾走進去,坐在了一個離馮昊宇一米遠的位置,因為她知道,馮昊宇不喜歡她靠的太近。
看到她進來,衛奕豪和喬御很自覺地走出了包廂,給他們倆留下了一個二人空間,他們也覺得,這兩個人是該好好談談了,總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包廂里的空氣很不好,充斥著濃重的酒氣,而這樣的酒氣也嗆得林佳漾猛地咳嗽了兩聲。努力地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她終于開口說道,「昊宇,到今天為止,咱們結婚整整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你在酒吧住了九天,在賓館住了九天,在辦公室住了八天,也就是說,包括新婚之夜,你只回過四次家。」
她說著,馮昊宇就閉著眼听著,也不回應她什麼。不解釋,也不反駁。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是林佳漾知道,他全都听得到,因為他真正睡著的時候不會是這幅表情。
「其實你每天晚上呆在哪兒,我全都知道,你跟別的女人過夜,我也知道,可是我沒有找過你,我以為讓你自己靜一靜想一想,沒準就能接受我了。我還以為,雖然你的心里裝著別人,但是只要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你一定能慢慢地喜歡上我的,可是,我試也試過了,根本沒用對不對。」林佳漾的語氣很平淡,但也很落寞。
回應她的依舊是滿室的寂靜,可是沒關系,林佳漾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我從來都不知道,跟我林佳漾結婚,會是這麼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既然這樣,昊宇,我給你一個承諾,只要我把孩子生下來,你想離婚,隨你。」
听到這句話,馮昊宇終于睜開了眼楮,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她,似乎是想看出她這句話的真正用意。
「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沒騙你,我沒那麼賤,死守著一個不愛我的男人不放,我只是想給孩子一個合理的名分,等孩子上了戶口,你想走,我絕對不留。所以,在我懷孕的這幾個月陪陪我好麼,那天我肚子疼去做B超檢查,跟我一起檢查的每個女人身邊都有老公陪著,只有我……」林佳漾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說不下去了,眼淚從眼眶里滑了下來。
用力地做了兩次深呼吸,林佳漾用力地把眼眶里的淚水又逼了回去,「昊宇,我一個人,真的撐不了十個月那麼久……」
屋子里安靜了好久,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這里的空氣就像是靜止了一樣,安靜的詭異。
然而,最終打破這種安靜的人,竟然是馮昊宇。他忽然牽起了林佳漾的手,把她拉了起來,「走吧,這里的空氣不好,對你現在的身體也不好。」說著,他拉著她向外走去。
當林佳漾走到門口,看到正倚在牆邊听好戲的喬御和衛奕豪,她忽然悄悄沖他們露出了一個分外可愛的笑容,還用沒有被馮昊宇牽著的那只手在頰邊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喬御也十分配合的沖她露出了一個壞笑,並朝她伸出了大拇指,力贊她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出色。
當然,這一切只有背對著他們的馮昊宇沒有看到。
等他們走遠之後,衛奕豪拍了喬御的肩膀一下,不滿的說道,「你們玩兒什麼把戲,也不通知我一聲。」
喬御一把勾住衛奕豪的肩膀,在他的胸口擂了一拳,「怎麼樣,兄弟我這招兒欲擒故縱導演的不錯吧?」
「哼,等那姓馮的知道了,看他不活扒了你一層皮。」
「拜托,是兄弟我才這麼干的好吧,難道你想看他天天喝酒度日,永遠活在甘露那個女人的陰影里?」
「我可沒說你你這招兒不好,就是覺得你小子真是一肚子壞水兒啊,我還真怕你哪天給我那個丫頭也送點兒催孕神藥什麼的,到時候那丫頭一懷孕,你是不是教她也給我來個欲擒故縱什麼的,嗯?」
他說完,喬御馬上心虛的一笑,「唉……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您老的法眼吶,看來那個秦沫沫那個丫頭要想在你這兒成功上位還需要一些時日啊。」
「我的事兒你最好少管,有功夫兒多給林佳漾出幾招兒我倒是十分支持的。」
話音一落,倆人相視一笑。衛奕豪不禁開始在心里同情馮昊宇了,馮昊宇啊馮昊宇,你就等著被喬御的連環計給玩兒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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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秦沫沫一天都沒有課,便跟著衛奕豪到DK上班了。
「沫沫,把馮昊宇給我叫上來。」衛奕豪一邊低頭看著報表,一邊對正坐在旁邊學習看股票的秦沫沫說道。
「哦。」秦沫沫馬上撥了內線電話,用熟練地英語對馮昊宇的秘書轉達著衛奕豪的意思。
「衛董,他的秘書說他今天還沒有來。」其實,秦沫沫之所以要叫他衛董,完全是為了避免給兩人產生不好的影響。一開始衛奕豪是不同意的,威逼利誘了半天她就是死活不松口,衛奕豪也就沒辦法,只能由著她叫了。
「什麼,還沒來?」衛奕豪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發現現在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馮昊宇這人雖然愛遲到,但也不至于到這個點兒還不來,而且實現也沒有跟他說一聲。
就在衛奕豪覺得奇怪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沒想到給自己打電話的竟然是林佳漾。
「喂,你好。」衛奕豪平時跟林佳漾並不聯系,所以跟她說話還是很客氣的。
可是,手機的另一端傳來的聲音,卻是林佳漾帶著哭腔的聲音。
「衛奕豪,昊宇他……昊宇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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