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醋意十足
騎著快馬,顧清歌只感覺疾風在自己的臉上刮過,帶有一絲生疼。可還是心里的那股煩躁之感,卻還是沒有消散掉。
因為顧清歌的身份,她出宮都沒有人敢攔下她。只能看著她的身影隨著馬蹄上的浮塵越來越遠。
路過鬧市,人家也只是看到一個紅色身影一閃而過。
而酒樓茶肆里面的少年們,看的卻是心里有些熱血沸騰。這年頭,上馬擊狂胡,下馬行草書,才是每一個男兒的願望。而擁有一批好馬卻不是誰都能買的起的。所以,他們也只能是看著顧清歌的身影,露出羨慕之色。
顧清歌的情緒有些失常,慕容航本來很想追上去,但是沐陽卻在身邊,無奈之下,只好先送她回府去。
軒轅天燁一直在關注著顧清歌的動態,對于顧清歌突然騎馬出城也是感到有些意外,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情,連忙跟了過來。
于是在街上的人們,也就有幸目睹了彪馬事件了。
「清兒……」初看到顧清歌站在懸崖邊上,軒轅天燁也是嚇了一跳,再注意顧清歌的神色並沒有輕生的念頭,這才噓了一口氣,叫道。
站在山崖之上,山頂的風吹著顧清歌的衣襟衣袖,發出比伯比伯的響聲。頭上的三千青絲也在隨風飄舞著。她轉過身來,衣襟飛揚,感覺就要從上面飛下來一般。
「你怎麼來了?」雖然對軒轅天燁知道自己的行蹤感到並不奇怪,但她還是問了一句,「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心情不好!」
「哦!」被顧清歌這樣一說,軒轅天燁原本想走近顧清歌的腳又退了回去,「那你好好想想吧,我就在這里等著你!你什麼時候想好了,我們就回家!」
「拜托,你那樣看著我,我怎麼可能會有心思想!」也許是站的久了,腿也酸了吧,顧清歌直接在一旁的凸出的石頭上坐了下來,同時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對軒轅天燁道︰「來吧,坐這里,從這里看過去的話,景色還真的就不賴呢!」
從山頂上看下去,整個京城都被收入眼底。無論是在正中央巍峨的皇宮還是綿延不絕的平民房屋,還是最遠處照應著的青山,都顯得氣度恢宏。
「我們就是住在這樣的環境里面。看過去,這里就是一座金城,但是利益掙扎,誰都逃不開。就連親情都是偽裝的面具,誰也不知道下面是掩藏了什麼東西。想在這里,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有一個愛自己人,很難很難!」
軒轅天燁挨著顧清歌坐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嘆,但是,每一個人都是人。他們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之處。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面對利益面對誘惑,誰都把持不了自己。有些人之所以不為利益所誘惑,那只是因為那些籌碼還不夠罷了。就比如我,如果我沒有足夠的籌碼,只是一個窮光蛋,那麼我現在就是接受慕容航、慕容昊他們的考驗了。在他們的考驗下,我不知道我還能否堅持的下來,我就一定非你不可。」
「可是,人的內心不應該有一處柔軟的嘛?小貪婪都是可以容忍的,可是為什麼在面對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時候,她都能夠下得了手呢?」顧清歌最介懷的還是這個,「或許我並不明白那些所謂的斗爭,我也體會不了她的處境,但是我還是不能原諒。盡管我告訴自己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輕輕的將顧清歌擁進懷里,軒轅天燁溫和的道︰「這所有的事情里面,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你要怨恨也沒關系。畢竟任何人總要為他做錯的事情收到懲罰。其實有時候想想,太後也挺可憐的,這十幾二十年來,每天面對你,總要受一番良心的折磨。一面害怕你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一面又在糾結,希望得到救贖。她現在已經老了,老人家總是很脆弱的。你願意成天用仇恨面對著她嗎?還是說,其實清兒你根本就一直在將她當做你很重要的人看呢?所以現在知道這樣的真想,你才接受不了?」
「……」顧清歌愣了一下,有嗎?自己有將她當做很重要的人來看嘛?
見顧清歌在沉思,軒轅天燁也就沒有說話了。話已至此,要想通,還要看她自己才行。
慕容航跟來之後,就看到山頂上相擁的兩個人。心像是被錘子給重重的錘了一下一樣,頓時感覺力氣都消失了。是晚了一步呢,還是根本就取法代替軒轅天燁的位置。
軒轅天燁也听到了下面的動靜,抬眼看去,慕容航騎著馬看著他們神情有些哀傷。
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之後,就騎著馬走了,好像沒有來過一樣。
軒轅天燁下意識的低下頭看顧清歌,卻發現她也察覺到了慕容航的到來,眼楮也正望著慕容航的方向。
「喂,看什麼看呢!人都已經走遠了!」語氣里不免含著酸味。
「……」抬起頭白了軒轅天燁一眼,顧清歌感覺有些無語。沒有理會軒轅天燁的話,依舊再看著慕容航的背影。
但是軒轅天燁卻受不了這樣的對待,他直接將顧清歌的臉給扳正了來,讓她看著自己,「你……還喜歡他是不是?」
「拜托你先將你這蹄子給我拿到一邊去。」很不習慣軒轅天燁這樣的對待自己,顧清歌強壓下自己心中的羞澀道︰「現在我喜歡誰那是我的自由。」
「不行,你是要嫁給我的。我不準許你喜歡別人,就算是喜歡上了別人,那也必須就給我忘掉去!」軒轅天燁霸道的道︰「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哪里好,但是我會比他更會讓你幸福的!」
雖然說這段時間顧清歌很親近自己,但那些都是相對來說。他可以感覺得到顧清歌的態度雖然對自己有一些改變,但是這些改變並沒有該死的帶來太令歡喜的變化。所以,軒轅天燁看到顧清歌看著慕容航的模樣還是會有些心里泛酸。
從軒轅天燁的懷里掙開,顧清歌當做沒有听到他的話一樣。舒展了一下雙臂,道︰「很感謝你來開導我。我現在已經差不多想的明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軒轅天燁一臉的氣悶,這算什麼?自己才在表白心跡,就被某人給當空氣一樣的忽視掉了。
「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軒轅天燁不讓道,「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要和我在一起的打算。亦或者,你其實回到暖閣為的還就是想回到慕容航的身邊?」雖然說這句話直說在他的沖動下說的,但是有時候他也會有這種念頭,這個時候說出來的反而更好。
「回到他的身邊?」顧清歌有些好笑的看了軒轅天燁一眼,「和你說這些根本就毫無意義。我說了,我喜歡誰根本就和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系。若是你覺得我回到暖閣去住,為了就是能夠回到慕容航的身邊,那好吧,我無話可說。已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顧清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剩下軒轅天燁一個人站在那里懊惱的看著顧清歌的背影。是不是他的自尊心太敏感了。這段時間以為顧清歌已經對自己有感覺了,下意識的對她的要求也多了起來!
回到王府,顧清歌還沒有進去呢,就被人給堵住了大門。
「你終于舍得回來啦?我的馬趕緊還我!」不用說,自然是不甘心的沐陽了。
她在被慕容航送回寒王府之後,心里十分的不平衡。恰逢南宮婉柔也知道了消息,自然是慫恿她來找顧清歌的麻煩。
所以,她就一直堵在這門口等顧清歌回來了。
那匹棗紅色的馬已經被管家給牽進王府里面的馬槽里去了。當然,顧清歌也不會單純的就想到沐陽縣主就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這事。只是,沒有想到她現在就找上門來了。
「……」沒有理會她,難得騎一次馬,顧清歌只覺得好累,現在只想去好好的去洗一個澡,然後去睡一覺。可是,她沒有想到她這個態度卻是惹惱了沐陽。
「喂,我問你話呢!我告訴你,不要你以為你會使用一些旁門左道的下三濫的手段,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了。」言語之間,沐陽十分瞧不起顧清歌下毒的作為。
顧清歌听到這些話就覺得有些好笑了,「那不知道縣主你覺得什麼樣的作為才是正派所為?我就奇了怪了,縣主和伯爺不是在塞外麼,難道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你們也要和他們打一聲招呼,我要殺你了?我對你下毒,是因為你三番四次的無禮,所以給你一個教訓。雖然知道你心里有一些正義感,但是希望你的這所謂的正義感,不要隨隨便便的就給人利用了!話已至此,我要先回去了。」
對于沐陽無理取鬧的行為,以顧清歌的眼光來看,簡直就是一個小孩子在不服氣一樣。倒也談不上厭惡。這一番話,完全是想點醒一下她,至于她听不听的進,那又是她的事情了。
被顧清歌這樣一說,沐陽原本想說的話全部都被堵在了口中。直到顧清歌的背影消失了,她才想出頂回去的話。憤憤的看了一眼顧清歌離去的地方,對于顧清歌的提醒,她可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這次和軒轅天燁天燁小吵了一下之後,軒轅天燁天燁便很少來這里看顧清歌了。就連柳兒和紅玉問顧清歌怎麼回事,顧清歌這只能是聳了聳肩。不過,先低頭的總是男人。
沒過幾日,軒轅天燁變叫人帶了一箱東西來給顧清歌。
看著這渾身冒著寒氣的箱子,顧清歌已經猜中了里面肯定冰鎮著一些東西。
「小姐,你說會是什麼呢?」
「會不會是葡萄?」對于這個時候,葡萄等一些水果都還是比較難得的水果。
「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葡萄還沒有熟透呢!」
听著柳兒和紅玉的爭執,顧清歌笑著阻止道,「你們不要爭了,我們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將那箱子打開,顧清歌看到里面的東西不由愣了一下。這東西,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很罕見的吧!
倒是紅玉卻是驚奇的問道︰「這東西是什麼啊,可以吃嗎?這麼紅,不會是傳說中的朱果吧!」
柳兒道︰「這東西用冰這樣放著,應該是可以吃的。朱果才不是這樣呢,這東西長的確實有些奇怪。」
「這東西也難怪你們不認識。在整個東楚之內,你可都是見不到這東西的!」也不顧冰的刺骨,顧清歌伸手將里面火龍果拿了出來。
紅玉也好奇的拿了一個,「這東西是三皇子送來的,應該就是南秦的特產了!」
「這也不是,南秦應該還沒有!」
柳兒倒不注意到底是那個地方,她在意的是如何去吃︰「這東西是直接啃呢,還是要剝皮?」
「去拿把刀來。這是火龍果,味道還不錯呢!最關鍵的是,排毒養顏!」
「真的?」女人對于這種東西向來都是比較喜歡的,「我去拿刀過來!」
用刀將火龍果的上面的頭切掉之後,就看到里面的好像放了很多芝麻一樣的白色的果肉。
「拿個勺子,你們就可以挖著吃了。」
看著這箱子里面有十幾個火龍果的樣子,顧清歌莫名的就想到了太後。這火龍果里面含有大量的膳食縴維,吃了對身體排毒也是有一些作用的。更何況,太後也應該沒有嘗過這些。
叫來管家,最後從這里面分了一半送進宮里面。
而太後收到這火龍果的時候,心里也是又驚又喜。驚異的是這東西她一直都沒有見過,喜的是,顧清歌心里還記著她。
派人去將慕容昊請了過來,太後心情不錯的道︰「看來清歌這孩子還是並沒有太過的嫉恨哀家呀!」
「所以您老就馬上叫兒臣過來了嗎?」見到太後心情不錯,慕容昊自然也不會板著臉。看到桌子上擺放的火龍果,慕容昊道︰「這就是清歌送來的東西吧!說實話,這還是朕第一次看到這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