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所有的同學都在操場上做課間操,吳文文卻獨自在教室里坐著,不知是因臉上的傷還是料到了什麼。
喬榛說明來意後,她理了理兩邊的頭發,讓整個臉更清晰地出來︰「喬榛,所有人都幫著你,你很開心吧?但你以為這是好事嗎?呵呵~還真不一定!」
她抱著胳膊原地打了一個圈,接著昂首挺胸,高傲地邁開了步伐。
嫉妒一個人往往不是因為那個人擁有了很多很多,而是他擁有了你最渴望的,哪怕很少,只要是你得不到的,你就會嫉妒。
吳文文昨天才知道他叫蘇弋陽,才知道他就是那個警告自己的人的幕後指使。
什麼樣的心情呢?現在想起來還能恨到牙癢吧。他從那人的後面走出來時,和那日在陽台上是一樣的笑容,輕而易舉地就讓人亂了分寸。他文質彬彬地開口,氣質如吳文文想象的一樣︰「我叫蘇弋陽••••••」
吳文文緊張地咬著唇,等他下文。
又是一個綻開的笑容,蘇弋陽又靠近了一步︰「我們來交個朋友吧,很好的那種,我可以幫你任何忙,你也可以幫我任何忙的那種,怎麼樣呢吳文文?」
「••••••你,認識我?」吳文文明知故問。
蘇弋陽說︰「這不重要啊,你先說願不願意吧!」
「好啊!」明知他的到來不壞好意,明知他的接近是刻意為之,吳文文還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那我們從現在起就是很好的好朋友了。」蘇弋陽沒有多大的喜悅,依舊波瀾不驚地開口︰「那幫我第一個忙吧,放過喬榛,不要再找她麻煩了!」
果然果然!吳文文冷笑一聲,特想拍手叫好,自己猜的還真準啊。
「你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蘇弋陽的語氣漸漸變得懇切,「只要你去承認那件事。」
••••••
嫉妒不會讓一個輕易變壞,犯錯是輕狂歲月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因為年少,長彎的枝椏也是有機會伸展到天空的。多年後,吳文文再想起這段時光,無論對誰誰,都是幼稚的映象。想著想著,就一笑而過了,誰知道那時候卻是天大的事呢!
吳文文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除了康喬,所有人的臉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吃驚。
「老師,你找我?」她一開口便是楚楚可憐的語氣,更惹人憐。
「這臉?怎麼成這樣了?這••••••」班主任雙手在她臉的兩邊比劃著,想踫又不敢踫。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踫的。」吳文文搖搖頭,倔強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
「這可是臉上,你••••••」班主任還想說些什麼,康喬立馬將孫永勝推了出去,「人也來了,先對峙吧!」
吳文文聞言轉臉看了看孫永勝,眼神寒厲︰「我不認得他。」
「早知道你會這麼講。」孫永勝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了巴掌大小的一本小冊子,「這本詩集是你拿來跟我換顏料的,上面有你的名字和批注,你自己的字跡你應該認得吧?」
孫永勝說完將小冊子遞到吳文文眼前。
吳文文挪開眼,淡淡地開口︰「是我的。」
「啊?你可看清楚了!」班主任在旁提醒。
「不用看了,我知道是我的,的確是他從我這兒拿到的。」
班主任的臉上越來越難看︰「••••••那你是••••••承認了?」
吳文文突然咬住了下唇,不再說話,眼底也漸漸蓄滿了淚,她抬起手扶上臉頰,這一動作立馬提醒了班主任。
「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說出來,不要怕!」
「我••••••」吳文文欲言又止。
「你又要耍什麼把戲!」喬姑娘看不下去了。
「••••••是你逼我的!」吳文文突然說了句含義不明的話,眼底的柔弱也頃刻被冷漠覆蓋,她停歇一個間隙,繼續道,「老師,其實昨天放學的時候,有一個男生找過我,讓我承認什麼顏料的事,我不肯,他就威脅我,還將我的臉打成了這樣。我很害怕,就答應了他,他後來還拿了我一樣東西說作為證據,就是這本詩集。」
「豈有此理!那個男生是誰?是你嗎?」班主任听後勃然大怒,矛頭直指孫永勝。
「不是我!不是我!」孫永勝驚慌失措,搖頭又擺手,「詩集是蘇弋陽給我的,這些話也都是他教我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在胡說什麼?不是你找我說•••••••」康喬氣得說不出話,要不是因為是在辦公室,他怕是早就上手了。
「我沒有跟她換過什麼顏料,我只是蘇弋陽請來幫忙的,也是他叫我找你的。」孫永勝無辜地縮著肩,聲音越來越小。
「蘇弋陽,好啊,你是幾班的來著?八班,對!」班主任搓著一雙手,笑得不明不白,「我得去找你們班主任,我得問問這學生是怎麼教得!」
「別找了。」喬榛忽然開口,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這些事情都是我指使的,是我讓他們這麼干的,跟他們沒關系。至于顏料的事情就當是我編出來的吧,還有潑吳文文水的事,我也認了,有什麼處分我都接受。」
「喬榛••••••」康喬拉了拉她的胳膊,「我們也許還有其他辦法呢?」
喬榛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