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卷有多少愛情可以重來卷
章壹易長崆,你永遠不是一個人
幕!紛飛的桂花是那里的舞台,所有的故事仿佛都在這一時節。
端谷陽沒有去大青門院,仿佛他已經知道結局,已經知道了所有故事編排一樣。但是劍去了,這個和兵器宮闕屏太像的男人,和楊迅他們一起。青城,不!吏裝離大青門院很近,等他們到的時候剛好看見桂花落下,說真的,現在應該不是桂花落的時候,也許只是風,只是風罷了!
那時候我們真的好像看見一個編劇,將一切安排的如此精準。
呵……
白塔的落下代表一個時代的王,名諱祈蒙的來臨,和他一起站在塔上面的是紅,那個比祈蒙還要鮮艷奪目的紅,就在那里,輕易就可以把世界冷漠,一切的不復存在。
只不過我們沒想到除了他們我們還會看見流尊,貪吃玩的流尊像極了柳憶芽像極了凡仙,可惜他不是仙,只是流尊!
楊迅他們在大青門院最高的祭台上,好像那里是為他們專門準備的席位,那是貴賓席!
他們的出現自然引起大青門院所有人的注目,最先光臨的是侍,是冷漠拿著唐刀的尊名,是紅衣的他,是寂寥和微微慍色而笑的他。
「大青門院的獵犬,沒想到到現在還有。」是楊迅,他的紫色蝴蝶沒有變成女人模樣,就是蝴蝶在盤旋!
尊名安靜了一會,眼楮掃過祭台上的所有人,看向落座在另一處山峰白塔上的紅、紫色的楊迅、看起來憔悴蒼白的葉、還有劍和那三個可有可無的凡人。
「忽!」這是風的聲音,我們只听見這個聲音,然後就看見撥出那把長長的唐刀和二十二個侍一起毫無征兆的動手。
不愧是侍的殿主,即使沒有了陌刀,這把唐刀和那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依舊給予他屠仙的能力。
尊名的眼瞬間變成了紅色,和拔刀時間一樣,然後我們看見長長的血紅色氣浪轉瞬間出現在他們眼前。
祭的劍沒有出鞘,他是帶著鞘擋下這一刀,而楊迅,無數蝴蝶溫柔護在周圍,顯得輕而易舉,只有葉,硬生生接下,然後還是那一副發微微蕩漾模樣,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
我們看見尊名手的顫抖,顯然那一刀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刀!
他站在他們三個人的面前,好像要一個人面對他們,也許尊名不了解這三個人,這是時代僅存的三個凡仙!
但他終究是侍,無數記憶告訴他不可以移動一步,即使一個人又如何,侍,從未懼過!
「你……這把刀不是陌刀?」祭的聲音帶著疑惑,忽然間響起。
「只是一把凡人的唐刀……你看不起嗎?」尊名反問他,目光在這個時候轉向一邊,那時候劍沒有動手,和二十二名侍對峙著,他們顯得異常濃重,隱藏在黑暗面具中的臉也開始不穩!
忽然劍看見下面大青門院茫茫人海中有一道熟悉的影子閃身而入,就是一瞬間,影入!
就在這個時候,二十二名侍齊齊動手,他們等的就是劍稍縱即逝一道失神!
但是他們不知道,劍等著也是自己這道失神,那樣至少不會那麼無聊,只不過劍沒有想到自己這道失神卻不是自己刻意制造的!
「你也來了嗎?」劍的聲音很小,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听見!
然後便是二十二把劍迎面而來,快的輕易屠城戮國!
「鐺!」
二十二名侍被劍一個人擋下,那把劍旋轉出來光影仿佛有歲月附著在上面,即使是那麼多的侍,都不敢輕易嘗試!
至于那三個凡人,他們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現在躲在祭台桌子的後面,連空都不敢上去。
「你又來擠我,閃一邊去。」那是李窟的聲音,接著是趙元不滿咆哮之聲︰「你每次都埋怨我,明明是你擠兌我的。」
「那誰叫你體材加起來比之我們二人都要魁梧。」
趙元準備反駁什麼時候,吳敬禮嘆息一聲便行步而出,站在祭台之上,前方是大青門院無數凡人,上方是他的王和那些無法抗拒的仙,他是變得,行徑古禮,便退避在一旁頜首如同空氣。
那時候是回到畫面之上,言語的︰
「沒有了陌刀的侍,依舊是侍!」祭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一句話詮釋了侍的本質!
尊名笑了起來,很淺,可能很滿意祭的回答,高高舉起剛才因為痛苦而放下的唐刀,無情似的道︰「你們是三個一起,還是一個一個來!」
「我陪你,敢不敢!」是祭,雖然他的劍沒有拔出來,但是那股氣勢站在那里,與很久以前相比,他顯的更加紅,每一種感覺都會一片血色淋灕!
當時的風是向東北吹席,冰冷就像因為太過自由而失去貞潔的女人。
尊名手猛地顫抖,轉眼便到他面前,很快,唐刀在虛空中劃出一道藍色光芒,完全不似剛才的紅艷,然後我們看見無數刀芒瞬間散開,不斷旋轉切割著祭的身體。
當我們看見祭的時候,卻是在身後百米地方,那是殘影,被尊名的刀破碎飄散!
「好!這一式有名否?」
沒有回答。
祭突兀閃到尊名身後,劍依舊沒有出鞘,只是鞘重重點在他背上,然後是虛影,在祭身上閃現,立馬百丈,跟著他本體重重落下。
尊名被擊飛,落到練武場上面,原本碧玉場面立馬破碎,現出百丈左右天坑,沒有塵,只有一瞬間的碧玉碎片。
沒有平靜。
「忽!」
尊名直射而出,就在轉瞬間,刀是背過去,那最鈍的一面斬在他脖頸上,退!落到祭台上。
「咳!」
紅。
是尊名。
半跪,撐在刀柄上,深深插進去半截!
祭陰笑著模了模自己的脖子,回頭看著他,有一道光閃耀在這個練武場,無數大青門院弟子眼楮里。
那是半截還插在劍柄里的劍,不斷炫耀著自己銀白的劍身!
我們看見尊名的傷口,從月復部一直延伸到臉頰的劍傷。祭的那一劍太快,快的我們以為只是撥出了半截!
「你是在嘲笑我,還是太自信剛才那一刀!這時代的侍。」祭笑了起來,眼楮猛地陰狠下來。原本他想把這把劍留的紅的時候在開封,沒想到會在這里,不愧是侍,以凡人之身就可以逼著仙撥劍!
「咳咳,咳……咳咳!」尊名捂著不斷溢著紅的脖子,身子搖搖晃晃站起來。
艱難笑道︰「在下不想殺你!」
呃……
祭的雙眼就像被捏碎般詭異扭曲與一起,我們看見了祭的憤怒,即使是紅,都不會讓他這副憤怒。
那是明明失敗者卻笑著站起來嘲笑勝利者的姿態!
「你殺不了他。凡人,你確實很強,那一刀不是那般輕易便可以擋隔而下。但是凡人終究是凡人,仙不是他可以抗拒的!」
葉看著這一出戲上演,白發般說道。
「是嗎?」尊名說的也是般淡淡道。
「咚!」
他抬頭,看見的是無數流星砸下,是劍,他分出二十二道身影,猛地出現在侍的身邊,就只有一劍,輕易敗了那二十二道侍,那是大青門院很久以前到現在一直引以為傲的實力,現在輕易破的螻蟻,看著所有大青門院人目瞪口呆!
「侍……你們在侮辱我!」劍閃身回到祭台,面無表情,雙眼流瀉出嘲笑,輕輕在劍身上吹了口氣,那滿滿一劍身的紅像迎面吹來的風般消散。
那時候什麼聲音也沒有,站滿人的練武場顯的太過空曠曠,直到尊名像瘋了一般笑起來,那聲音顯的那麼陰!
听著連艱難起身不讓自己跪下的那二十二位侍都沒有了意識,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殿主,如此瘋癲的模樣,甚至連他們的紅流滿了一地都忘卻了。
劍望向他,眼里的不屑顯得更加的濃重,但是他沒有說話,他很少願意表達自己的想法,只會有那對眼演繹著一切。
忽然!
有風!
劍眉頭剛剛立起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劇痛從握劍那只手上面傳來,仿佛要撕裂一般,可它還是穩穩連著身子。
它沒有給劍疑惑的時間。
沒有紅!
手凌空被切斷,快的除了紅,沒有一個人看見,那是可以讓痛比臂的落下還要快的速度!
劍反應很快,左手在落下右手上撥出他的劍,對著身後就是一道千丈劍芒,橫貫整個天地,一瞬間飛飛湮滅大青門院無數古老建築,久久不曾散去。
祭、楊迅和葉都露出訝異的神情,望向劍的身後。
遠處的祈蒙看著紅若有所思道︰「好厲害的一劍!」
紅沒有絲毫的動容,「那是大青門院的王,即使是仙,照殺不誤!」
祈蒙說的也是似的「嗯」了一聲,目光繼續看向那個地方,因為劍芒而久久不散的塵霧里。
風!很大,一瞬間就將所有的迷茫吹散。
那時候我們看見了柳不住,左手拿著劍鞘,右手握著柳葉劍,紅一滴一滴從劍尖落下。那一刻,柳不住一身青衣站在空中,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膜拜他,都在跪下,甚至是畫面,都已經害怕躲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獨自旋轉!
王雨簾和秋提湖從廢墟中出來,巨大的結界覆蓋了幾乎整座大青門院,保護那些還沒有出來的弟子,臉色有些蒼白,看樣子還是很吃力!
「如果……你們只是看客,那麼請你們安靜下來,不要放肆。」柳不住就這樣一步步往前面走去,一直沒有回頭,經過祭台的時候沒有去看任何一個人,直到在練武場無數人流中看見柳憶芽和姜末語的身影。
雖然看見!
但是現在的他只是可有可無的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大青門院院外走去!
劍沒有再說一句話,眼楮亦沒有流露任何怨恨,反而恭敬彎腰,那是發自內心對真正強者的尊敬。
王雨簾忽然間看著這個已經不復他記憶中那個年少無知的男人,心不自覺顫抖跳動,沒想到這麼長的歲月下,她還依然愛著他!
呵……
王雨簾的淚從滿是胭脂的容顏上滑下,一瞬間她的美麗支離破碎,像那些曾經的回憶,嘴里似自言自語般笑的強顏歡笑︰「你去吧!我就是不要這具軀殼也會保護這里。」
秋提湖听見她的話,不自覺笑起來。
「笨蛋丫頭!又不是生離死別的,你何必弄的那麼傷感,況且你是不相信他的力量嗎?」
秋提湖說完沒有再去理會王雨簾錯愕的目光,一個躍,輕輕落到尊名旁邊,遞過酒壇道︰「痛不痛!要不要來一口並。」
原本已經因為痛苦而搖搖欲墜的尊名,看見秋提湖立馬笑了起來,一把接過,唐刀斬在酒壇上,「砰!」
酒隨著破碎溢出,尊名狠狠倒吸,一滴不落全部喝進去。
「喂!誰叫你全部喝完的,你不知道「並」很難收集的嗎?找死呀。」秋提湖狠狠敲著他的腦袋,然後他就不笑了。
他沒有醉,在秋提湖眼里這是根本不會醉的男人!
他忽然間安靜,看著她很嚴肅的道︰「在下可以殺了他,在下沒有虛妄!」
他!是祭,仿佛害怕秋提湖認錯人,手艱難指著祭!
「王!你看那個白痴,他還在不要臉的說可以打敗您,真是不要臉。」李窟他們看見一切都平靜,連忙從祭台後面屁滾屁滾出來。
「王,您干嘛不直接殺了他,在這里狗吠很煩人的!」趙元雖然愚笨,但是現在還是不忘插上一腳。
「哼……像他這樣不知好歹的家伙,王是懶得和他理會,殺他!豈不是污了王的身份。」吳敬禮站在那里如此言語,此時此刻的他是目睹王之流的強大,看向這群人的時候雙眼里投射這股冷漠不屑之感。
「閉嘴,滾一邊去!」祭根本不想和他們做更多的交流,聲音隨便一重,他們就怕的又躲回祭台後面。當然,除了他之外,那名諱吳敬禮的男人。
祭重新打量這個不肯認輸的男人,忽然發現他真的和很久以前的自己很像,那時候不願意承認自己比不上紅,那時候自己果然卑微,果然螻蟻!
祭轉身去看紅,然後就把尊名忘記了。
「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殺了他。」尊名依舊在重復,在他的世界里,誰都可以不相信,除了她。
秋提湖搖頭,聲音帶著安慰,「他是仙,即使是柳不住都很艱難,你也不要一直重復了。我們還是做好本分,不要讓他寬泄。」
這時候的尊名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去看這個女人的臉,看著看著眼就白了起來,像是一種徹底的失望,將頭轉向柳不住的背影,咬著唇,傷口由于用力握拳崩開,越來越大,紅也越來越濃重!
「我真的可以殺了他,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呵呵……嘿嘿!咳!」
秋提湖沒有听見,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沒有看向他,包括追隨他的那二十二個侍,他們都去看柳不住了,除了紅,長長飄起來的紅袍,就像尊名胸口的那一世界的紅!
好像是畫面也不想錯過這一幕,安靜躲在一旁控制無數桂花隨風落下,連成一塊在柳不住背影後不斷旋轉,幻想將一切的亮度提到最高,只剩下他一個人模糊的背影,越來越模糊。
那一刻,他的名諱是為一個時代的名諱。
步伐向前,落在他起先回憶的大青門院拱門之上,也許他最初的離去是因為記憶太過悲傷而無法觸目,此時此刻的重新落下,是那些無法抗拒的道義。這個時代即使已經不復最初那些奢華輝煌,但是……但是道義從來沒有不復過。
我們是否忘記了易長崆,那位喜歡連接天際藍風衣的他,他名諱浪客聯盟的王。那時候的易長崆突兀而來,在時間交錯中驀然登場,帶著他一生的漂泊還有那無數浪客聯盟的臣,那些比之許久前的歸寧還要真實漂泊之流的浪客。
飛舞,步伐,向前,藍衣,冰冷,仿佛是另外一個時代席卷而來,那時代的名諱,是為悲傷的「漂泊」。
他的容顏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初我們看見的模樣,安靜帶著他的臣從南方席卷而來,那是無法抗拒的藍,那是帝王的藍,那是浪客的王。
你真的相信那些仙的許偌嗎?
我不知道,我腦海中都是先生離去時的模樣。
總有些東西是我們這一生無法得到的,何必。
你老了,我,易長崆不可能像你這般卑微活著,我要離開浪客的世界,去往殺戮的國度。
那時候他在浪客的王國中和他最後一次對話,而他只是安靜將酒舉起,寂寥看向天空,色調無法抗拒的白。
喃喃自語︰「易長崆,不要死,死了就真的一無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