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飽肚子是最基本的生活需要。
師徒三人走進電梯,來到負二層。
氣氛立馬變了樣,這里是一個巨大的密閉空間,能同時容納兩三萬人,里面豎著十數根圓形石柱。
電梯門甫一打開,立刻有近十雙凶神惡煞的眼神掃向他們三人。
眼見此狀,柏良忽地嘆了口氣。
真一是面無表情的淡定。
介海則把眼楮略為張大,只是感到好奇,臉上並無驚懼之s 。
轉過頭去望向柏良︰「師父,他們在看著我們干嘛?」
柏良擺擺手,隨意答道︰「別管他們,都是些普通的角s 。」
不經意的一句話激怒了靠得最前的一名彪型大漢,只見其突然吼了一聲︰「你說什麼?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柏良搖搖頭︰「怎麼每次都有這種不自量力的家伙……」
眼見介海已經擺出了迎戰的態勢,柏良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別出手,讓我來。」
隨即一臉漫不經心地模了模自己的後腦,手腕處快速地閃動一下。
然後便很自然地雙手叉腰。
彪形大漢忽地大喊一聲︰「啊!」
然後倒在地上,用手緊抱大腿,雙目緊閉,狀甚痛苦。
感覺像是有一根針插進了自己的骨頭,痛得幾乎在地上打滾。
柏良剛才所使用的正是七龍訣之一的「鐵龍伏堅」
一如既往地拿頭發來當作武器。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有參賽者面露驚訝地向其他參賽者問道。
但他身邊的參賽者猛地搖了搖頭,甚至連那名彪型大漢,他自己也是一臉的痛苦茫然。
他們全都看不見柏良是如何出手的。
柏良轉過頭去向介海叮囑道︰「不要隨便出手哦!你的速度是出其不意制勝的法寶。」
介海眯著眼楮問他︰「你自己不也是出手了嗎……」
柏良則顯得不以為然,說道︰「這可不一樣,就算讓他們知道我的能力,也對我構成不了威脅,而且他們根本就看不清我做了什麼。」
當師徒三人繼續往前走,那些本來目露凶相的參賽者立馬全都變了神情,似乎在刻意避開他們三人。
柏良像是自言自語道︰「通常敢招惹我的就那麼兩種人,要麼就是有實力,沒必要怕我的,要麼就是沒實力,看不清差距的,他們明顯都是屬于後者。」說罷,嘆嘆氣搖了搖頭。
介海心里想道︰「唉……師父又在自我陶醉了……」
經過其中一條石柱時。
「這位朋友,你剛才的手法很不錯嘛!」
柏良忽地眉頭一緊,這是他熟悉的一股聲音。
向那名靠在石柱旁的年輕人望了一眼。
那一身漁民的打扮,戴了一頂漁夫帽,旁邊還放了一把魚叉,這把魚叉的造型奇特j ng致,叉身亮銀雪白,凹凸不平,刻著細紋圖案,叉頭鋒銳反光,其利無比,甚至還設置了一道即使細看也未必能夠察覺到的小機關,叉頭能夠轉動往內旋彎,一旦刺穿魚身,想要抽出將變得更難——這是一把可以瞬間殺人的凶殘利器。
他此刻正略為低著頭,眼楮並沒有跟柏良對望。
但柏良知道剛才把他喊住的正是此人。
皺著眉頓了頓,不去理會,與介海、真一找了個位置坐下。
「師父,你剛才怎麼不去理會那個大叔?」
「什麼大叔,他跟我的年齡也差不多,而且我沒理由去理會他啊!」
「但我看你剛才的表情好像就是認識他的額,而且就像有過什麼過節似的。」
柏良對介海的敏銳直覺並不感到驚訝,淡淡地回應道︰「是認識又如何?」
介海眯著眼楮說道︰「師父……原來你在小氣哪?」
「小孩子懂什麼。」說罷,整個身子靠在石柱上。
介海別別嘴以示不滿。
不一會,柏良卻突然發起牢s o道︰「虧我當初還那麼信任他。」
介海、真一兩人同時望向柏良。
介海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師父,你就盡管向我傾訴吧!我會洗耳恭听的了。」
但柏良卻擺擺手道︰「不想說。」
「什麼嘛……每次都是這樣子,故意吊人家的胃口麼?」
事情發生在柏良上一次參加的元煉大賽,那個漁民打扮的年輕人名叫江丁。
當時兩人的實力旗鼓相當,都具有冒險j ng神,由于擁有共同的興趣,交流過一些內容玄妙的話題,兩強相聚,曾經還一起合作,輕松地破除了重重難關,一度讓柏良感覺相逢恨晚。
而柏良認為,就在第三層比賽將要結束的時候,江丁為了使自己獲取到更為優秀的成績,耍小計謀把柏良騙了一把,而更讓柏良不能接受的是,江丁居然是將要大開殺戒。
還記得那個畫面。
江丁的魚叉上已經染滿了血跡,有四名大漢早已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柏良在心里想道︰「這四人……是剛才在密林里所看到的……」
見江丁手上拿著一枚徽章——每名參賽者均會派發一枚,具體用途將于下文分解。
「你把他們殺了?」
江丁頭也不回地答道︰「當然。」
「為什麼?」
江丁望了柏良一眼,然後彎子撿起其它徽章︰「當然是為了他們的徽章。」
說罷,自腰間抽出一塊碎布,擦拭著魚叉上的血跡,這是他參賽以來,魚叉上第一次染上了人的血跡。
被朋友欺騙的感覺確實難受,重情義的柏良對此是耿耿于懷,而江丁則顯得滿不在乎。
——其實江丁臉上曾隱隱透露出一絲悲傷的神s ,但怒火萌生的柏良已是顯得不太冷靜。
柏良想不通,其實江丁根本不需要這樣做,因為以他之前所取得的成績還是能夠順利晉級的。
「兵不厭咋,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是競爭對手的關系。」
這是江丁留給柏良最後的一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柏良依然回憶起過去的種種,臉上偶爾會露出傷感的神s 。
一位臉上掛著一對八字胡,年齡約莫三十歲出頭的男子已經走到人群中間,他的身後還跟著數名高大壯實的黑超猛男,這些全都是他的助手,雖然也可以稱作是他的保鏢,但其實全部保鏢加起來也頂不過他一個人的實力。
正當介海不明所以的時候,忽地听見其中一名參賽者低聲向另一名參賽者說道︰
「看這人來頭不小,鐵定是這場大賽的負責人了。」
介海望著八字胡,嘴里冒出了兩個字︰「哦哦~~」
「各位參賽者你們好,我名叫拉耶度?多胡,是本次大賽第一層的負責人,首先我在此祝賀各位順利來到這里,能夠來到這里的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想必在途中也吃過不少的苦了吧!」
他的嘴巴幾乎沒動,音量也不大,但他所說的話已然充斥了整個空間,回響在每位參賽者的耳邊。
多胡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接下來,才是真正考驗的開始。」
向其身後的助手使了個手勢,其中一人便從西裝里頭拿出一個黑布袋子,只見其突然把布袋隨手輕輕一拋,已然拋至半空,在布袋跌落到其胸前的一瞬間,飛快地伸出了布滿暗s 元素的兩只手臂,一股勁,一團黑氣包圍布袋。
嘴里吐出四個字︰「空間還原」
布袋瞬間變大,高度已達其腰,里面放了有數萬枚徽章。
多胡繼續發話道︰「現在,我的助手將給每位參賽者派發一枚徽章,這枚徽章由鋼化玻璃所制,同時也可稱作求救按鈕,因為只要當自己深陷險境的時候發力把其捏爆,我們的無線設備將會收到信號,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派人前往營救,但受到營救的參賽者,我方將立即取消其參賽資格,除此以外,本人在此還有一個善意的勸告,若某位參賽者認為自己連把徽章捏爆的能力都沒有,我建議你還是趁早退出比賽。」
「因為一旦參賽便如同簽了生死契,假如你不幸被其他選手以規則以外的方式殺死,那麼凶手頂多也只會被取消參賽資格。這里所說的規則就是︰除非是以互相競爭為目的的大賽項目,否則,不能夠隨意對其他參賽者痛下毒手。據我所知,每年都總會有一些以殺人為樂的參賽選手出現,雖然未知這種人是否也存在于你們當中,但我在此還是要奉勸一句︰假如你的行為使得某些正義之士看不過眼的話,他們也是會出手制止你的哦!到時候我方只會保持中立的角s ,即使你按下求救按鈕,我方也未必會出手相救。」
「當然,假如某位參賽者的所作所為過于惡劣,影響了大賽的正常舉行,我方會立刻出手制止並且無限期取消其參賽資格。」
其中一名黑超猛男已經來到師徒三人的面前,給他們各自派發了一枚徽章。
——值得注意的是,徽章在相互靠近的時候會發散出一點紅s 的亮光,假如一枚徽章在半徑一米的範圍內沒有其它徽章的靠近,那道光會自然消失。
介海接過來一看,徽章上還配備了一條繩子,可以把它掛于頸部。
他見柏良把徽章隨意地放進褲袋里,于是問道︰「師父,你這樣就不怕把它弄丟了麼?」
柏良毫不在乎地答道︰「怕什麼?它還在不在我的褲袋里,難道我會不知道?」
介海拿著手指頭大小的徽章,外表晶瑩剔透,像是能從里面透出來一種光,同時也感覺它幾乎毫無重量,于是在心里想道︰「假如我把它放到褲兜里,不小心弄丟了,那我還會察覺到嗎?」
只見一旁的真一已經把徽章戴到頸上,介海便打消了放到褲袋里的念頭,于是也把它戴在自己的頸上。
不經意間,介海看見不遠處的一名參賽者把徽章放到了嘴里,然後喉頸處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已然是把徽章吞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那人看著身旁參賽者奇異的目光,隨後又作了個嘔吐狀,把徽章從喉嚨里吐了出來,拿在手上,一臉得意的樣子。
「嘔……惡心的能力……」介海一臉想吐的樣子。
「每層大賽的結束,都會派專人來檢查一遍,如果徽章于大賽期間丟失,你可以選擇把其他參賽者的徽章搶過來,否則同樣將被取消參賽資格。」
「講解完畢,假如有參賽者已經決定要退出比賽,請過來把徽章交還,然後坐電梯回去,好好再鍛煉自己的能力,歡迎各位下次再來參賽。」
語畢,已有數十名參賽者立刻站起身來,有些甚至是跑過去把徽章交還,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其中一道電梯處跑去。
——這個巨大的空間一共擁有十幾座電梯,而且也並非全部通向金之葉旅館。
還有些參賽者猶豫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趕過去把徽章交還。
良久,其中一名助手來到多胡耳邊低語幾句。
多胡望了望周圍,露出個不易察覺的微笑︰「經過初步核算,本屆元煉大賽的參賽人數高達1367人,本人在此立刻宣布,元煉大賽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