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是主管樂舞和戲曲的部門,屬于應天府衙門管轄,直接的上司是禮部。樂籍就是官家的j 院,犯人的妻女,獲罪之後,都是發配到樂籍的,樂籍屬于教坊司的一個部門,樂籍有官家的身份,也到社會上去招徠一些姑娘,甚至是搶來一些姑娘。
樂籍是暴利的部門,里面的姑娘是得不到什麼報酬的,出賣**,賺取的錢,全部都歸樂籍所有了。
落入樂籍的姑娘,命運是很悲慘的,除非是遇到了好心人,幫助贖身,那些犯人的妻女,就是有錢了,也不一定能夠贖身,還要依靠關系,才能夠擺月兌樂籍的身份的。
樂籍里面的姑娘,都是很出s 的,甚至是強于青樓里面的姑娘,不少的姑娘,都是犯官的家眷,這也是永樂皇帝朱棣缺德的地方,認為官員犯事了,不僅僅本人要受到懲罰,家人也要懲罰,到樂籍去**,不僅僅從**上懲罰犯官,更是從心理上折磨犯官。
樂籍里的姑娘,表面說,是唱曲娛樂的,實際情況不是這樣的。官員想著pi oj 了,就找樂籍里的姑娘,特別是那些犯官的家眷,這等不要錢的pi oj ,何樂而不為啊,有些官員,覺得樂籍里面的某個姑娘不錯了,就帶回了府里,教坊司的奉鑾不過是九品的官員,屁都不會放一個的。
經歷了剛才的事情,蘇天成已經沒有興趣听什麼樂曲彈奏了,他不是傻瓜。
「我看還是算了。」
蘇天成這樣說了,其余人當然不會說什麼了。
酒菜很快上來了,菜肴不是很多,顏s 看上去不錯。
眾人也沒有多飲酒,不過小半個時辰,酒宴結束。
回到縣衙,蘇天成很是驚奇,一切都安排好了,蘇平陽和王芙蓉等人,早就來了。
他心里有事,和眾人打過招呼之後,和渠清澤一起到了二堂。
「大人,遇見馬家壽,是不是有些疑惑啊。」
渠清澤改變了稱呼,這畢竟是在二堂,正式的場合之下,稱呼當然要改變了。
「渠大人既然知道,是不是有一些什麼事情,需要提醒我啊。」
蘇天成的語氣不是很好,渠清澤不以為意,微笑著開口了。
「下官知道大人想什麼,那馬家壽的態度無所顧忌,鄭克友故意回避,包括下官都站到了後面,這一切,一定是令大人疑惑的,但有些事情,需要大人親自處理,別人是無法替代的,酒樓發生的事情,不過是開始。」
「哦,是這樣啊,那你詳細說說。」
「下官看見的是兩件事情,第一,馬家壽無所顧忌,這是因為,他的堂兄馬家淦,乃是應天府的通判,縣衙的諸多官吏,得罪不起,只能是冷眼旁觀,鄭克友是應天府知事,看見了馬家壽,尚且轉過身去,看著窗戶外面,其他人什麼態度,是可以理解的。」
「第二,讓樂籍的姑娘來唱曲,這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附庸風雅,已經成為慣例了,但大人曾經到過秦淮河,連府尹大人都專門告誡了,這個時候,讓樂籍的姑娘來唱曲,就很有意思了。」
蘇天成的臉上,也出現了微笑。
「如此看來,我剛剛到江寧縣,就遭遇下馬威了,就需要處理棘手的事情了。」
渠清澤看著蘇天成,沒有說話。
「你的意思,我明白,縣衙的官吏,都不能齊心協力了,還談什麼做大事情,你上任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縣衙的情況,應該是有所了解的,能不能說一些具體的情況啊。」
「可以,不過下官說了,大人是不是準備著要動手的。」
「當然了,縣衙的官吏,各懷心思,這是無法避免的,但做事情的時候,必須要大體公正,最為關鍵的,是令行禁止,服從安排,沒有了這基本的保障,我可以回家種甘薯了。」
「大人就那麼信任下官。」
蘇天成看著渠清澤,突然哈哈大笑了。
「我們是兄弟,都說人心難測海水難量,你是不是也想的太多了,錦衣衛千戶,什麼事情沒有見過啊。」
「正是因為下官見過了太多的事情,才說出來這句話。」
渠清澤沒有客氣,神情也變得嚴肅了。
「江寧縣衙最大的問題,就在馬家壽的身上,1000多衙役,絕大部分都是馬家壽招徠的,集合了江寧縣好多的潑皮無賴,這些人好事做不來,整r 里想到的,就是搜刮民脂民膏,鬧得烏煙瘴氣,這段時間,稍微平靜一些,正是農忙季節。」
按照規定,農忙季節,縣衙是停止放告的,意思是不接受老百姓告狀,除非遇見了重大的事情,持續到七月以後,才會繼續開始放告。
所謂的放告,就是刑房接受老百姓的訴狀,知縣審閱之後,應該升堂審理的,直接審理,不該審理的,退回去狀紙。
那些所謂擊鼓鳴冤的故事,大都是虛構的,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京師衙門。
知縣最大的兩件事情,就是錢糧和刑名。
「七月份,就要開始收繳田賦了,下官估計,到時候,會出現更多的事情。」
「下官到江寧縣的時間不長,這些情況,也不是來了之後,才知曉的,下官是怎麼知道的,不用多說了,但下官可以保證,說到的這些情況,都是真實的。」
蘇天成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不能夠整治馬家壽,我也不要想著,能夠好好做事情了。」
「下官是這樣看的。」
「好啊,那就從馬家壽的身上開刀啊。」
「敢問大人,準備怎麼做,難道直接上奏應天府衙門開革嗎。」
「呵呵,渠大人,我們相處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會這麼做嗎。」
「既然如此,下官就多嘴幾句話了,剛才大人不是想著問江寧縣的情況嗎,下官有一些建議。」
「早就應該這樣說了,你恐怕是想到了,言多必失,完全沒有必要。」
渠清澤站起來了。
「第一件事情,掌控縣衙的書吏,特別是司吏和典吏。」
「可不要小看這些司吏和典吏,他們老于世故,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知縣,熟悉所有的公務程序,掌控了他們,不至于遭受蒙蔽。」
「縣衙主要是六房,下官覺得,大人重點關注戶房、吏房和刑房,至于說禮房、兵房和工房,本就沒有多少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重點打理江寧縣錢糧事宜,江寧縣的賦稅,每年是十三萬兩白銀,這是朝廷定下來的,大人若是不能夠上繳,上面肯定是有看法的。」
「第三件事情,協調四方關系,身為京畿縣知縣,大人若是不能夠協調好方方面面的關系,舉步維艱。」
看著侃侃而談的渠清澤,蘇天成忽然又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渠清澤是錦衣衛的千戶,難道也是讀書人出身嗎,說出來的話語,頭頭是道,尋常人是不會想到這麼深遠的。
渠清澤有能力,他是高興的,不管渠清澤是什麼目的,和自己在一起做事情,就能夠成為得力的助手。
渠清澤離開不久,盧天明進來了。
「大人,今r 的事情,是下官處理不當,還請大人責罰。」
「盧大人,不要自責了,我已經說過了,這不是你的責任。」
盧天明的臉上帶著小心,看樣子,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縣丞是知縣最為主要的副手,重點打理錢糧的事宜,看見盧天明如此的小心翼翼,蘇天成暗暗嘆氣,看來京畿之地,真的是磨煉人的地方,將人打磨的稜角全無。
「盧大人,我已經說過了,r 後我們就在一起共事了,江寧縣的諸多事情,我還是要多依仗你的。」
「那是那是,這是下官的職責,大人有什麼安排,下官一定盡力做好的。」
冰凍三尺非一r 之寒,盧天明這樣的姿態,短時間是無法改變的。
蘇天成本來還想著,和盧天明商議一些事情的,看見了這樣的情形,也沒有什麼心情了。不過盧天明謹小慎微,強過于飛揚跋扈。
回到後院,王芙蓉早就在等候了。
少爺身邊,只有她一個貼身丫鬟了,這是王芙蓉最為高興的事情,而且這是少爺親自安排的,到縣衙來的時候,小姑娘就動心思了,一定要好好服侍少爺。
看見蘇天成進來,王芙蓉連忙迎上去。
「少爺,奴婢服侍您歇息。」
「芙蓉,不要那麼拘謹,這里和平陽府沒有什麼區別的。」
看見亭亭玉立的王芙蓉,蘇天成的心動了一下。
洗澡水早就準備好了,穿越以來,他一直都是堅持自己洗澡,不要任何人服侍。
王芙蓉跟著進入房屋的時候,蘇天成沒有說話。
紅著臉的王芙蓉,內心感覺到了驚喜,一直以來,少爺都是獨自洗澡的,為了這件事情,她苦惱了好久,自己是貼身丫鬟,少爺為什麼不要自己服侍,難道是有著其他的想法嗎,可前幾天,在南京城外面拜祭的時候,少爺是拉著她的手的。
這說明,少爺的心里,是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