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師,還不走呢?一會兒該下雨了。」辦公室的同事好心提醒一句。魏青寧看了一眼窗外,果然,雲層低壓,烏雲翻滾,她趕緊地收拾東西,可還沒走到校門口,大雨便瓢潑而下。她把包頂在頭上,一路小跑到了校門口,大雨天的,好些沒帶傘的學生全擠在門衛室外頭那丁點大的屋檐下,魏青寧皺著眉不知道該往哪里去。
校門口這段路,的士公交全部禁行。她擠在那屋檐下,听著身邊幾個學生罵罵咧咧地抱怨,抬頭往校門口左右都看了看,沒見那車停著,心里不由一陣失落。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每天喬子騫來接她下班。哪怕他每天都愛頂著他那張招蜂引蝶的臉招搖過市。
她收回視線,再一次把包抬到頭頂,猛地一個扎身沖進了雨幕里。雖說是四月多的天,可風大雨大的,還真有些刺骨的冷。魏青寧縮著脖子一路往西跑。
她的身後,喬子騫開著車堪堪進入那禁行段,就看見那抹淺藍色的身影在雨中狼狽地奔跑。
喬子騫按了幾下喇叭,她身後跟她前面的人都回頭了,偏偏魏青寧跟沒听見似的,越跑越快。喬子騫擰著眉,拿過副駕上的傘打開車門便追了過去。
他撐著傘一路追,傘打得斜,根本遮不住雨,沒一會兒功夫,喬子騫身上那鐵灰色的西裝就濕※了一大半。他急急追上去拉住了魏青寧,同時把傘罩在了她的頭頂。
「咦?」魏青寧看見喬子騫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你不是沒來嗎?」
喬子騫沒好氣地白她一眼,拉著她就往回走,溫熱的手掌扣在她的手腕上,不松不緊,「路上堵車。不就是來晚了那麼一會兒,你等一會兒能怎麼樣?還有,你的耳朵是裝飾嗎?按喇叭听不見?叫你也听不見?」
魏青寧盯著他腳下那雙烏黑的皮鞋看,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水里,偷偷地哼了一聲。這人脾氣也太大了吧?大雨天的誰多管閑事去听喇叭聲啊!
等坐進車里,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答答的。喬子騫從置物盒里拿出一塊毛巾丟給魏青寧,打開了車里的空調。他月兌掉西裝外套,抽了幾張紙把臉上的水漬擦干就發動了車。
魏青寧擦了好半天頭發,瞥見窗外陌生的街景愣了愣,放下手里的毛巾扭頭問喬子騫︰「這是去哪?」
「我家。」他嘴角微揚,似有若無的笑彌漫開來。
「什、什麼?」魏青寧咋舌,她跟他關系還沒有好到堂而皇之地出入他家的地步吧?
她手心里攥著那半濕半干的毛巾苦大仇深地盯著喬子騫,「你不是該送我回家嗎?」
凱雷德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魏青寧安全帶系得松松垮垮一點保護作用都沒起到,額頭「砰」一聲撞上了擋風玻璃。
她捂著腦袋,呲牙咧嘴地瞪喬子騫。喬子騫都懶得看她一眼,抽走她手里的毛巾自己擦頭發。
「魏青寧你簡直就是狼心狗肺啊!自己擦干了就不管別人死活了?」喬子騫涼涼地說了一句,就把魏青寧噎得講不出一個字來。
心虛吶,她確實是沒想過他一身濕衣。
「那個……不然的話,我自己打的回去,你也可以趕緊回……」
魏青寧縮著脖子接受著喬子騫目光的凌遲,生生地把「家」字給咽了回去,抿著唇※瓣不再多說。
喬子騫隨便收拾了一下也再次發動了車子,他睨一眼那一點心肺都沒有的人,氣得悶笑。如果他是為了半路丟下她,又是何苦沖進雨里啊?
是不是,一段感情里誰先動心誰就注定一敗涂地?他哂笑,心頭滑過一絲失落。
黑色的凱雷德開進市區一個繁華的小區里,燈火通明的停車場里,喬子騫停車熄火下車,動作一氣呵成半點不拖沓。
哼!魏青寧踩著那進了水的高跟鞋一路小跑著跟在他身後,憤憤地罵他那臭脾氣臭臉色。
回到家,喬子騫進來遞了一條黑色的亞麻連衣裙給她,魏青寧只看著不肯接。
「新的,剛剛才撕掉標簽的。」
魏青寧這才伸手接過那些衣物,可當她翻到下面的內衣褲的時候,手一抖差點把衣服都丟在了地上。
這、這究竟是誰的啊?喬子騫難道有老婆?魏青寧突然如鯁在喉,皺著眉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內衣褲。即便是新的,那也不能沒洗過便往身上穿吶;如果是舊……
「嘶!」魏青寧把自己給惡心到了,不敢再往下想去。
喬子騫從更衣間拿著換洗的衣物出來時,看見魏青寧正瞪著眼楮跟手里的內衣褲作戰,忍不住又起了壞心眼。
「咳、這是34B的,你穿……」他頓了頓,眼楮往魏青寧胸口瞄了一眼,痞痞地笑著說,「你應該是C吧?」——
我悔改,今天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