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宗,後起之秀也,崛起于流雲山脈,發揚于近百年。宗派傳承已有千載,但對于那些久遠的上古宗派,古老家族來說,只是小巫見大巫,不值得一提。
數月前,自從慕容沖慘死于血池地獄以後,慕容博曾經一度意志消沉,變得乖張怪異,人家人怕。不難猜出,白發人送黑發人,人間慘劇莫過于此。
半年前,得知兒子慘死以後,慕容博曾親自到血池地獄想尋找出蛛絲馬跡,一路尋找,種種跡象表情,慕容沖的意外死亡與旋風小隊月兌離不了干系,所以慕容博像瘋了一樣四處尋找旋風小隊。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十天前,終于被慕容博追查到熊魁的下落,頓時率領全宗上下所有的高手傾巢而出,發誓要擒拿熊魁。還好熊魁已經突破九轉靈變境,否則,要應對整個流雲宗的追殺,那是必死無疑。
身為九轉靈變境巔峰境的慕容博在天虛城這一帶也是風雲人物,震懾一方,就連天正都要給他三分薄面,所以,仗著慕容博這顆參天大樹,慕容沖才會魚肉鄉里,恃強凌弱,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今天,流雲宗全宗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慶之中,整個流雲宗都掛滿了紅s 燈籠,貼滿了喜帖,好不熱鬧,慕容博更是邀請了無數的宗派前來參加自己七十壽宴,更是自己的喜宴,因為慕容博要迎娶第十八房小妾。
而在醉香居遇到宇文浪也是其中一派,當然,這完全是出乎慕容博的意料之外,他只是僥幸地想攀附上蓬萊仙宗這樣的仙道巨派,並不抱什麼希望,卻萬萬沒想到,蓬萊仙宗宗主竟能派遣自己的小兒子宇文浪前來參加,就是不知道蓬萊仙宗到底是何居心。
有客到。陡然間,一個身著喜袍的長老叫道︰「青龍幫送來千年人參一只,願祝流雲宗宗主萬壽無疆;白虎門送來深海明珠一顆,祝願流雲宗宗主武道更上一層樓;七煞閣送來天級武學一本,祝願慕容宗主年年有今朝」
听到一聲聲的祝賀之詞,大殿中,一個身著紅s 喜袍,看起來已經年近古稀的老者紅光滿臉,嘴角時不時地流露出微微的笑意。
此老者正是痛失愛子的慕容博,此時的慕容博哪還有痛失愛子的悲切,盡是ch n風得意,一下子像年輕十歲,內心的創傷都在漸漸磨平。
听著長老稟報的禮物,正襟危坐的慕容博不禁揚起一只枯瘦的蒼白之手,捋了捋胡須,看似仙風道骨。
想到今晚就要洞房花燭,而且迎娶到如此嬌媚柔骨的女子,愈發的j ng神抖擻。想著想著,嘴角不禁流露出絲絲y n邪之光,但是很快就隱藏以來了。
就在慕容博一臉正經地端坐在高堂之上,靜靜地等候千金一刻之時,突然間,蒼穹裂變,虛空陣陣晃動,牢固的虛空好像被力破開一樣,一股強大的武道意志直逼流雲宗。
頓時,整個流雲宗的武者都露出凝重的神s ,身子顫抖不已。
「管家,快!快!迎接貴客。」頃刻間,正襟危坐的慕容博已經顯得慌張無比,臉s 愈發的紅潤,這可比他大婚還要興奮,這是真正的三喜臨門,喜上加喜。
氣沖斗牛,狂風呼嘯。驀然間,光芒萬丈,只見一道光芒劃過流雲宗,十來道身影已經矗立在流雲宗宗門之前。這些武者穿著清一s 的水紋狀的袖袍。個個英武不凡,人中龍鳳,看起來就是高人一等的大人物,仰頭觀望,一股自卑之感由心而生。不言而喻,正是蓬萊仙宗的宗門弟子。
看著這些意氣風發的天才弟子,在這些天才弟子之前,有一個青年特別引人注目,青年目光如炬,冷漠冷酷,步伐平穩,十分具有穿透力,特別是那一身白s 袖袍,袖袍上點綴的數朵水紋狀的花朵,那就是強大勢力的證明。
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何人是慕容博,還不快出來迎接我家大公子,難道還要我家大公子與諸等一樣否?」
「息怒!息怒!」慕容博拜見宇文公子,公子能代表蓬萊仙宗降臨我流雲宗,那是我流雲宗的榮幸,請上座。」
听著慕容博的奉承,白衣公子沒有任何表情,冷眸中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暗暗點頭,之後踏步而入。
盡管青年是輕輕點頭,這已經讓慕容博感到無上光榮,沒有任何怒意,反而卑躬屈膝,竊喜不已,甚至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好像看到流雲宗就要真正崛起一樣,眼冒j ng光。
看到慕容博如此行徑,剛才那些小宗派,小家族的弟子不由的暗恨,慕容博狗眼看人低,太他媽的勢利,兩者的待遇完全是天囊之別,一個天一個地,怎麼差距如此之大。
但是,看著那道遠去的背影,眾人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都煙消雲散,只能暗恨自己為何不能出生在強大的宗派呢。
蓬萊仙宗能來,已經讓流雲宗蓬蓽生輝了,所以對于那些石沉大海的請柬,慕容博也不報任何期望了,一切都在勝利地進行中,都在慕容博的預料之中,想著自己馬上就要報得美人歸,一顆沉寂已久的心不禁有些s o動,胯下的毛毛蟲又有反應了,人逢喜事j ng神爽。
對于這種s o動,慕容博自認為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他決定,今晚定要大戰三百回合,好好憐惜新納的小妾。
一切都在歡天喜地中進行著,很快,已經到了正午,熾熱的光芒照sh 著大地,炙烤著眾人的心情,眾武者一顆心也變得急躁起來,有些不耐煩。
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流雲宗︰「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一個如木偶般的新娘被一個丫鬟攙扶著來到慕容博的身前,剎那間,無數的祝賀聲響起,一浪接著一浪,連綿不絕。
看著新娘僵硬的身姿,而此時的白衣青年公子正坐在上座,細細地品味著上等的香茗,如果仔細觀察,定會發現白衣公子眼神銳利,微笑地望著遠方的虛空。
眼神所過,雷聲響起。
砰!
砰!
砰!
陡然間,大地在震顫,整個流雲宗都在顫抖。
本來還是意氣風發的慕容博一臉笑容定格在臉上,就像抽筋一般,不能回形,洪亮的聲音忽然響起︰「是哪位朋友駕臨流雲宗,還請現身,」生硬的聲音穿破虛空,傳到十里以外,之後卻了無音訊,強勁的威壓依然如浪ch o般撲面而來。
望著虛空波動的空氣,如浪ch o般的威壓一波一波地席卷上空,大廳里所有前來參加婚禮的武者都面露恐慌,冷汗沉沉,好像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有些弱小者甚至渾身顫抖,滿臉蒼白,如力竭。
此時,在大廳中,一道身著喜袍的新娘眼眶里不禁流出欣喜的淚水,盡管她全身都不能動彈,又被蓋頭遮住。但是,感覺到山下熟悉的氣息,如死灰般的一顆心似乎沾染了不死之氣,瞬間勃勃生機,煥發出新的光芒。
踏著數千階的台階,山下之人每踏出一步,眾人的內心都抖動一次,感覺空氣中傳來的陣陣威壓,一浪蓋過一浪,慕容博也是嚴陣以待,緊張不已。
被逼無奈,看著大廳眾武者滿臉期望地望著自己,慕容博知道,身為地主,這一切都必須由自己去解決,不可推卸。
陡然間,慕容博嚴肅道︰「大家隨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在這里搗亂,抓住必嚴懲。」
「慕容宗主說的有理,走,走,」眾人應喝道,聲音卻是有氣無力。
蜂擁而至,轉瞬間,流雲宗宗門前雲聚了數千的武者,每一個武者都探出腦袋,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猖狂。
終于,看到台階上三道身影,慕容博也是疑惑不已,暗暗道︰「自己何時遭惹了這樣的人物,難道自己無意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就當三道身影越走越近時,慕容博終于看清熊魁那壯碩的身軀,頃刻間,恍然大悟,知道這三人定是為自己新納的小妾而來。
「哼!不知死活,居然敢明目張膽地闖上我流雲宗,難道是欺我流雲宗無人。」雖然心里是這樣想,但是作為老ji n巨猾的慕容博做事從來都是先禮後兵,總要在大義上佔得先機。真正的虛偽不堪。
「三位,為何在我新婚之r 闖上我流雲宗?」站在高台之上,俯視著山下三人,慕容博說道。語氣明顯帶有怒火。
台階下的三人依舊沒有應答,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把慕容博放在眼里。
「哼!欺人太甚,宗主,今天我鄔肖就代流雲宗好好教訓這三個不開眼的家伙。」說著,寶劍出鞘,鋒芒畢露,殺機無限︰「死來!」剎那間,一柄長劍劃破虛空,宛如一條y n狠的毒蛇吞噬而來。
「喝!死!」陡然間,一聲呵斥,音波響徹雲霄,宛如雷鳴,震蕩百里。
「啊!」一聲慘叫穿破長空,不見人影,只有一道血霧飄散天空,慘死于音波之中。
隆!隆!隆!
音波太強,依舊震顫在天空之中,久久不能消散,站在流雲宗宗門前的無數武者七孔流血,血流不止,淒慘不已,滿臉驚恐地望著山下的三道身影。
突然,又一聲震喝,如洪鐘大呂。現在就連白衣青年都一臉凝重地望著山下的三道身影,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內心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