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前一刻還是殺意翻騰的峽谷,卻是瞬間平息了下來,在場的幾人都是目光驚愕的看著突然間猶如戰神附體般以雷霆之勢擋下林清雪那凌厲一劍的凌凡,一時間,所有人竟是都驚愕的忘了說話,兩位煙水閣的水靈少女更是驚訝的用一雙縴細玉指遮住了面紗下驚張的小嘴,方才還偷偷為管師姐認識這種置朋友安慰不顧冷眼旁觀的人而不值的兩位煙水閣少女,這一刻卻是心底被震駭的說不出話來。
一旁還在暗自猜測這位煙水閣靈秀少女和老大究竟啥關系的小胖,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震住了,頓時,心底那種不可理喻的崇拜之感再次泛濫噴涌,不可收拾。
看似輕描淡寫擋下林清雪這必殺一劍的凌凡面色如常,絲毫沒有去在意眼前那位已經是臉色煞白的冷面美人,只是向著身後的少女問了句似乎無關痛癢的話。
當殺不當殺?
听到凌凡的這句問話,管霜玲也是微微一愣,眉頭輕輕皺起,繼而便是給出了一個讓在場的幾人都是難以置信的回答。
「不殺。」
得到預料之中的答案,凌凡也不在驚奇,先前管霜玲與林清雪的僵持之中,淬體九重實力的管霜玲對上修為比自己低了整整一個大台階的林清雪,結果可以說毫無懸念,但是最後管霜玲還是讓暗中盤算的林清雪抓到了空隙差點暗襲得手,若是管霜玲真想擊殺淬體八重實力的林清雪,顯然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
之前沒有殺,此刻又如何會殺?
嘴角笑意收斂,旋即凌凡終于將目光移到了眼前那位已經是木然的女子身上,玩味道,「曾經你跟我說過,我活著只是你不殺我,今日這話還給你,順便廢話一句,我要殺你,不難,而是很簡單,雷罡瀑中還是收起你那點所謂的自傲。」
與空氣一般透明無形的詭異真氣自凌凡的雙拳之上砰然化成一道強勁氣刃,在誰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突然沖進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林清雪體內。
「砰!——」
……
猶如山石裂開的低沉聲響傳來,繼而,僅是靠著一股不肯服輸的冷傲性子苦苦支撐的林清雪,終于是在體內那股強勁氣刃的沖擊侵襲之下,身體被轟然彈飛出去。
「噗!」
一大口鮮紅自林清雪的嘴里噴出,將胸前的一襲雪裙盡數染得血紅妖異,觸目驚心,嬌弱的身體也是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著後方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
不理會一旁目瞪口呆的幾道錯愕目光,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心思的凌凡不去看那位被自己看似平淡無奇一拳擊飛的冷面美人一眼,轉身的那一瞬間,臉上的冷怒之色收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很少展露出來的溫醇笑容。
「听你的,不殺。」
凌凡臉上笑容燦爛,毫不在意不遠處那位的至少是要三日時間才能恢復過來的冷傲女子,看著已經是有半年時間未曾見過的臭要飯,嘴角笑容溫醇道。
因為先前為了擋下林清雪那凌厲一劍,凌凡所處的位置是夾在林清雪和管霜玲二者之間,所以此刻凌凡的身體幾乎是緊貼著管霜玲那已經是微微顫動的嬌軀,感受到已經是逐漸展露出少女特有風情的管霜玲身體上面傳來的絲絲顫抖,凌凡心底升起莫名的笑意,只是臉上神色如常,不過,突然想到以前跟自己睡一張木板床大冬天裹同一張破棉被的臭要飯居然也會出落的這般水靈動人,凌凡終于還是沒能戰勝心底的自己,一張清秀臉龐被憋得逐漸脹紅起來,臉上的笑意是再也無法忍住了。
只是當凌凡終于是從自己的那無盡的幻想之中回過神來開始注意到自己眼前那張逐漸勾起陰謀笑意的靈秀俏臉時,後知後覺的凌凡這才微微意識到了似乎不妙。
「砰!——」
一道悶響聲傳來,干淨利落的一記無影腳準確無誤的踹中凌凡的後,將想要閃躲卻是慢了半拍的凌凡一腳踹飛,在空中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後,凌凡慘不忍睹的摔在了地上,砸起一陣煙塵彌漫。
「臭要飯,還來這招,真不厚道偷襲我。」
揉了揉酸痛的後,凌凡齜牙咧嘴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委屈道。
「已經腳下留情了,下次眼神再敢亂看,小心我削你!」
目光不屑的瞥了一眼「中槍」的凌凡,管霜玲毫不同情的做了一個單手下砍的威脅手勢,只是那張靈秀動人的俏臉之上卻是悄然攀上一抹瞬間即逝的緋紅之色。
除了兩位當事人,沒有注意到就在方才凌凡「緊貼」著管霜玲身體的時候,某個不太老實的家伙目光不已經間瞥到了管霜玲的某個特殊部位。
揉了揉酸痛的,臉比磚厚的凌凡也毫不在意自己之前的「不小心」行徑被管霜玲揭穿,只是心底暗自背著管霜玲感慨了一句,
原來是真的不大啊!
毫不在意周圍幾道驚詫目光的凌凡二人,在一番看似荒誕的「交涉」之後,終于還是以凌凡退敗宣告結束。
起身後拍去身上沾染的塵土,凌凡走到面色驚愣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小胖面前,打趣道,「咋啦,看上這婆娘了?」
被凌凡這麼一說終于是緩過神來的小胖先是一愣,繼而便是面露怯色,小聲道,「老大可別開玩笑,我這身肉可不想三天兩頭給當成炮灰。」
凌凡哈哈一笑,望著緩緩走向自己的管霜玲臉上那逐漸古怪的笑容,心底突然泛起不妙的寒意,居然忘了臭要飯已經是淬體九重天修為了,方才和小胖的小聲打趣哪兒能瞞過這家伙的耳朵?
頓時,凌凡朝著走過來的管霜玲一臉嬉笑討好道,「臭要飯,看來這煙水閣是沒白去嘛,都出落的這般水靈動人了,我差點都沒認出來呢,還半年實力就到了這淬體九重天境界,你說這以後誰敢要你啊,要是沒人要,要不你干脆跟我吧,其實我也不差的,你看我們元天宗不少的姑娘都……」
越說越沒譜的凌凡突然話語戛然而止,望著眼前突然眼眸濕潤的少女,凌凡微微一愣,撇嘴道,「咋滴,還哭啦?不會是真的看上我了吧?那也不用感動成這樣吧……」
在凌凡微微呆愣的目光之下,管霜玲緩緩抬起她那對縴細柔滑的玉蔥指,動作輕柔的伸向凌凡那張略帶幾分凌厲的清秀臉龐,如流水般輕柔的觸模著凌凡脖頸處的一道淺顯疤痕。
看到管霜玲突然做出這般舉動,凌凡頓時身體微微一顫,神色略微僵硬片刻,繼而便是收斂起臉上的玩笑之色,聲音平淡輕聲道,「雖然差點要了我的小命,不過現在已經無礙了。」
管霜玲縴指觸模的是一塊已經近乎不見的細微疤痕,若是細看還是會發現,那道疤痕的末梢處沿著凌凡的脖頸脈絡一直向下延伸,至于究竟有多長,只有凌凡自己知道了,不過,讓人驚駭的是,那道疤痕所處的位置,正是人體脖頸處一條至關重要的血脈所在之處,再向下一步,切斷那條血脈,對于只有淬體境實力的修士而言,足以致命!
收起右手,管霜玲稍稍平復了些許心底的復雜情緒,臉色恢復如常,白了一眼臉上笑容溫醇的少年,與前一刻判若兩人不屑道,「沒個實力還去逞能,活該!」
原本還以為這婆娘會說出啥把自己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凌凡頓時啞然,心底無可奈何暗道,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要強性子,只是凌凡的臉上卻是不敢有絲毫的表露,便是自嘲笑道,「還不是怕以後見了你實力不濟丟人,這才去了宗門的歷練之地,沒成想自己的那點修為在里頭根本不夠看。」
「老大,這位仙女是誰啊?」
見完全不顧及周圍人目光的凌凡二人,小胖略微疑惑著問道。
听到小胖的疑問,凌凡這才想起來,似乎自己都沒說自己和管霜玲之間的關系,正要開口,一旁的管霜玲卻是突然開口接話道,「我是煙水閣這一次參加雷罡瀑之行的管霜玲,以前和這家伙認識。」
並沒有直接說破二者關系的管霜玲說罷便是丟給凌凡一個只有他們二人清楚的神色,旋即,管霜玲將目光轉向不遠處的那位冷傲女子,略微皺眉後,管霜玲看向凌凡,沉吟道,「你這樣做會不會有些不妥?」
沒有去看那位在元天宗內名氣極大的帝都公主一眼,凌凡毫不在意道,「無礙,這種事宗門不會插手的,向來她也沒有去和宗門說理的底氣,對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收斂起臉上的幾分冷意,凌凡將視線轉向前方呈現一派死灰氣息的峽谷,輕聲道,「這里只是雷罡瀑的外緣,雖然凶險不過只要我們小心謹慎,想來還是可以嘗試著往里頭去看看的,指不定運氣好會有不錯的收獲,你們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