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我一直在想一個人要是毫無生存希望,他為什麼還要逃跑?這個問題就像人總會死但還是不遺余力要活下來一樣。
就像某螳螂說的那樣︰沒有死就沒有生,沒有生,何來死?
蓋世太保的沖鋒槍已經因為沒有子彈而被丟棄,手槍也僅僅剩下一發只能用來自盡的子彈。這點武器他能做什麼?如果不就地取材做點尖刺棍子什麼的,光這樣逃跑,就算是在田徑場里跑步,想要甩掉掠食者都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還不如等死了!
二戰期間德國黨衛軍蓋世太保是個無所不在、無所不為的恐怖統治機構,屠殺無辜。納粹通過蓋世太保來實現對德國及被佔領國家的控制。而在這里,這個作惡多端的蓋世太保就要得到他應有的報應了。
正如其他人的報應︰周嵐在蚌殼山幾乎無所不能的權力讓他的私y 越發膨脹,女兒就是他的一切,以至于後來掠奪他人物資的時候,告訴自己良心的不知是真話還是幌子;鮑威爾sh 殺其他人以掠取物資已經有幾次了,但在這個沒有多少人的地方,法律和道德就像丟失的存檔一樣;弗朗西斯是美軍海軍陸戰隊的隊員,其隊伍是不久之後美軍成立的第一支特種部隊「綠扁帽」的前身,大衛是英軍SAS特種部隊隊員,SAS是世界上第一支特種部隊,盡管作戰勇猛,屢立奇功,但他們兩人卻都是不折不扣的流氓混蛋,在戰後的德國搶(毫無疑義的和諧)劫、殺人,所做的事與納粹對猶太人做的事並無二致;鄭立武是解放軍新兵,從北大跑出來參加了軍隊,盡管他連槍都端不穩,懼怕戰爭和死亡,但在校內卻是一個無恥流氓,欺騙女同學感情雖不至死,但被放逐到這個地方來也算對他赦死從流了。
但很多時候因果報應並不是一定平衡,讓我懷疑很多人是不是逃月兌了報應有的人是不是太過無辜。
殲滅者丟失元空的行蹤,轉而追擊蓋世太保。
蓋世太保一直向前逃跑,但人的體力不是無限的。很快他的腳步就慢下來•••
……
元空和桑榆已經兩個晝夜沒有合眼,滴水未進,肚子已經懶得抗議了。元空還好,桑榆早已低血糖昏頭轉向。兩人走得不快,好在掠食者丟失了他們的行蹤,才使他們擁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經過發電站,元空只是回頭一看。這里僅僅是一個環形山,隕石撞擊的痕跡,不可能逃進去等死。而前方又是未知的地界,往前逃會不會遇到更多危險?但元空沒有選擇。
突然,桑榆腿一軟,坐到地上。
「我•••」桑榆聲音嘶啞道,「看不見了•••」
「看不見了?」元空剛想問怎麼回事,就想到了進食問題,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誰能受得了這折騰?
怎麼辦這地方•••又不怎麼會打獵,有水塘還好,可以隨便做個魚竿釣魚,但這破地方怎麼辦?做個捕鳥陷阱吧,小時候都玩過。而能不能弄到吃的,那就真的看運氣了。
元空把桑榆抱到樹下靠著,自己去做陷阱去了。
……
殲滅者很快追上蓋世太保,熱成像里,蓋世太保還在前面吃力地跑著。
殲滅者發出怒吼。
「我的時辰也到了•••」蓋世太保停下腳步,慢慢轉身。四個全副武裝的殲滅者靜靜地站在那兒,蓋世太保嘆了口氣。
三束紅光瞄準蓋世太保•••
殲滅者本以為這家伙會乖乖受死,誰知這時,蓋世太保突然拔出手槍!
「啪!」
一片火花。蓋世太保把手槍扔掉,轉身繼續逃走!一顆光球飛來打到他身後的樹上。
手里還有武器就絕對不能投降!蓋世太保想起元首的話,振作起來!你是要做一輩子的懦夫,還是要當英雄,哪怕是一秒?元首的話在蓋世太保心里回蕩!他拔出自己腰間的短匕,扒著樹干喘氣。
四個殲滅者再次追上來,為首者跳出腕刀•••
蓋世太保轉過身,握緊匕首,盯著使用腕刀的家伙。
殲滅者走上前,把腕刀舉到胸前——難道你這個人類不怕麼?腕刀的鋒利,別說削了你,削鐵都如削泥一樣!
殲滅者喉嚨里發出叫聲。
「來跳舞吧!」蓋世太保舉起匕首大喊道。
……
慘叫聲傳遍了森林,元空一邊抓起剛剛抓到的倒霉小野豬一邊往天空中望去。
左右看看,掠食者暫時還找不到自己。就安靜地生起火來。
原來,掠食者根據人類留下的氣味分子追蹤是將人類氣味記錄後專門追蹤類似氣味的氣體,元空的辦法也並不是將自己的氣味隱藏——元空叫桑榆轉過臉去,自己撒尿到桑榆和自己的鞋里,然後繼續走。氣味分子被濃烈的尿s o(毫無疑義的和諧)味覆蓋,掠食者的追蹤氣被這種氣味干擾,使其視野里不再出現這種氣味的蹤跡。
但總歸是有氣味的,掠食者發現問題所在只是個時間問題。
元空將野豬徒手大卸八塊,將豬腿烤了很久。
沒有鹽,沒有調味品,但這豬肉在兩個兩天沒吃東西的人聞起來簡直成了美味!剛剛烤好,元空就迫不及待下口。
但桑榆還在旁邊靠著,看著自己。元空見狀,才想起來桑榆,他把豬腿遞給她。
桑榆一只手接過豬腿,但是手里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豬腿落到地上——雖然是草地,但已經沾上了黑乎乎的淤泥。桑榆兩只手努力拿起豬腿,但是已經實在拿不動,她干脆彎下腰去。
元空趕緊給桑榆拿起豬腿,喂到她嘴邊。
桑榆剛剛跑了很久,已經j ng疲力盡,咬下一塊熟肉的力氣也沒有了。那豬腿看起來僅僅八分熟,但元空看不出來,還好桑榆長期惡劣的伙食讓她對半生的肉也具有了免疫力——人不知不覺處在惡劣環境中,也不知不覺練就了百毒不侵的身體。
元空用手扯下一塊,撕成兩半,喂到桑榆嘴邊。
桑榆看著元空,輕輕張嘴吃下。這樣子就像嬰兒可憐巴巴地望著母親,等待著湯勺里的稀飯送過來一樣。
元空不禁輕輕咧嘴笑起來,給桑榆擦擦嘴邊的油膩。
從沒有人給自己這樣仔細的照料,就算是父親也僅僅是喂給自己食物。桑榆多想拉著元空的手擺月兌沒r 沒夜沒完沒了的追殺,也許還想跟元空回到自己本應該出生在的地方,好看的衣服?自己穿過最好看的衣服就是媽媽的納粹女兵軍服;漂亮的項鏈?最好看的恐怕是媽媽編的草環;而那些什麼耳墜、戒指,許多桑榆不知道的,她都十分向往,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看到那些東西了。桑榆看著天空,這個星球也有一個大大的月亮,今天的月亮額外的圓,桑榆不禁靠到元空肩上,不知是女生的本能還是他從前見過,她輕輕抱緊了元空的手臂•••
今天恐怕是這個星球的八月十五!這樣燥熱的天氣,這樣圓和大的月亮,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有吧!而少了月餅,本該讓元空感到少些什麼,廣式月餅是元空的最愛,雖然與師父和哥哥的關系r 漸惡化,但每到這個節r ,師徒聚在一起還是能像一家人一樣,吃著月餅看著月亮,蘇軾杜甫詩詞全上,是這個節r 最好的享受。可是元空並不感到難受,比起無窮無盡的生活的逃亡,元空寧願承受生存的逃亡,這起碼讓他的心靈不感到疲憊。桑榆靠著自己,元空現在也不感到緊張,雖然自己手腳幾乎無動于衷,但很愜意于這樣巨大的月亮。
天上的黑雲就像青絲長袍上的黑紗,風越來越活躍地吹著,仿佛正在伴舞,不知天上的嬋娟會不會穿上這長袍用厚厚的披風遮住整個狡黠的臉蛋。
時光流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