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天將鐵蛋和天雷送到了風宛秋的住處,畢竟更天峰就兩個女弟子,而其中之一更是涵兒,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主兒,更別提別人了。
風宛秋見到鐵蛋被傷成如此,二話不說拿起長劍就向外走去。
「五師妹,這對小師弟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黃道天向著將要奔走而出的倩影說道。風宛秋止住了腳步,黛眉微蹙,轉身又走了回來,沖著黃道天點了點頭。黃道天見此,那萬年不化的臉上貌似有了一絲笑容,隨即轉身離去。
風宛秋將手帕沾濕,小心翼翼的擦干鐵蛋和天雷臉上的血跡,她將長劍的劍尖插入到了盆中,靈力透過長劍而出,盆中的水瞬間被凍成了冰塊,將冰塊分割好後,便敷在了鐵蛋和天雷那高高腫起的臉面之上。她可不是術士,無法靠自己的靈力將水凝結成冰,只能借助法器所具有的屬x ng。
她的長劍名為瀾清,是母親掛在她脖子上的一個吊墜,從記事起就陪伴著她,一柄小劍形狀的水藍s 吊墜,很是奇特。在她復仇的那夜,她的鮮血浸入到了吊墜之中,她才得知,這個吊墜竟然為一柄神器,名為瀾清,至于為什麼會在她母親的手里,器靈並未告知,只言道︰「時機成熟,分曉立見。」
瀾清可以支配一切與水相關的物質,當然以風宛秋的修為還無法發揮出瀾清的能力。從那時起,瀾清便成了她的法器,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風宛秋是不會將瀾清收于體內的,光從外表上來看,自然無法看出瀾清的品階。
小不點當然是最早就恢復過來的,它根本就沒受什麼傷,只是沖力太大,撞暈乎了而已。小不點醒來就跳到了風宛秋面前,又蹦又跳的,一會兒又張牙舞爪起來,小爪子指了指鐵蛋,唧唧直叫。仿佛要把剛才的場景描述給風宛秋,好讓風宛秋為鐵蛋報仇一般。小不點那滑稽的模樣讓風宛秋都不禁為之一笑,風宛秋模了模小不點的小腦袋,像是安慰它一般。不過小不點還以為風宛秋沒听懂呢,不免一陣黯然,又跳到了鐵蛋的身邊,兩顆黑寶石一般的眼楮看著鐵蛋,很是哀傷。
一個時辰過後,陳天雷醒來,雙手支撐起身子,只感覺到全身上下刺骨的疼痛,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一般,不禁痛得叫了聲。風宛秋現天雷醒來,便款款走了過來,倩影也慢慢映入到了陳天雷的眼中。
「我這是已經死了嗎?這個仙女是來接我的嗎?」陳天雷有些恍惚的想著,同時晃了晃頭,定楮的看了看。
「你醒了,我是李鐵的師姐,你叫我師姐便好,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風宛秋輕聲問道。
「啊——」此時陳天雷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沒死,身上的疼痛也告訴他不是在夢中,世間竟有如此容貌之人啊。
陳天雷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風宛秋道來,陳天雷一邊講著,小不點一邊拼命的點著小腦袋,時而還用小爪子比劃兩下,以表示自己的氣憤。
「這是養身丸,服下它的同時,運轉體內的靈氣,你很快就會恢復的。」風宛秋听罷陳天雷的陳述,只是略微點了一下頭,同時遞給了陳天雷一顆黑s 的藥丸。
陳天雷尷尬的接過卻並被服用,不由得撓了撓頭︰「師姐,我還感受不到靈氣。」
風宛秋一愣,隨即便釋然了,她倒是忽視了這個問題,畢竟各人的資質是不同的,不過能進清平門的,最差的一周也能夠感受到靈氣了,看來陳天雷的資質就屬于最底線一類了。
「你先服下,我幫你引導。」
陳天雷點頭,將丹藥服下的同時,一只柔軟的縴手觸及到了他的背部,一道道靈氣通過那只縴手傳進了他的體內。
「好奇妙的感覺」陳天雷開始自主的控制靈氣到達全身各處,他完全沉浸到了那種感覺之內,也開始自主的吸入靈氣。待他睜開眼時,鐵蛋早已經醒來,並坐在一旁看著他,小不點也爬到了鐵蛋的肩頭。
「啊,我修煉得有點久了。」天雷撓了撓頭,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而且也因禍得福,可以感受到靈氣,不過就算沒有此事,他也會在一兩天之內感受到靈氣的。
「師姐,天雷這就告辭了,師尊怕是會擔心的。」陳天雷很是有禮的拱手道。
「師姐,我也告辭了。」鐵蛋也跳下床跟著天雷走去。
「你肩頭的這個小東西是什麼?我可從來沒見過?」天雷好奇的問道。
「哦,二師兄說是一個變異了的小動物,登天路時我沒帶它去。」
「天雷,我想和你去你修煉的地方看看。」鐵蛋緊接著對天雷說道,今天發生的情況,讓鐵蛋對天雷很不放心,所以想要一起去看看。
「太晚了,你可能來不及回來,沒事嗎?」天雷擔憂著道。
「沒事的,師尊不會管這種事的。」鐵蛋不在意的說著。
親傳弟子都是很z y u的,隨意怎麼樣都可以,可是普通弟子的限制卻是比較多的,鐵蛋跟著天雷一起朝峰下走去。
路上通過天雷的介紹,鐵蛋了解到,天雷的師尊名為伯通玄,如今已經一百四十九歲,可卻還停留在從天末階,這在清平門來說可以算做一個奇葩了。雖然他功力低微,但卻依然刻苦修煉,從未懈怠,清平門因此倒是給了他一個長老的職位。這也算是樹立一個形象,希望資質差的弟子不要放棄,堅持修煉。伯通玄是唯一一個沒有過四重天就被授予長老之位的人,當然了,這個長老是沒有任何實權的,平時只會管一下沒人願意做的瑣碎雜事而已。
所有的長老自然都是看不起他,就連一些普通的弟子也在背後指指點點,稱他為老廢物。新入門的弟子沒人願意拜入他的門下,通常都是一些沒人要的弟子才會被迫進入到他的門下,不過要不了多久,這些弟子便受不了其他同門的嘲笑和欺凌而下山去了,也許去一個小門派,以他們的資質還能混得不錯,弄不好可以弄個親傳弟子當當,可是在清平門卻只能遭人白眼,沒人會願意如此。
清平門對于這些弟子倒是不會強求,畢竟憑他們的資質不可能學習到清平門的高等法決,自然也就無需保密可言。陳天雷便是屬于無人要的弟子一類,他的資質連清平門的底線都沒有達到,可是因為他才十二歲,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再加上他祖父傾家蕩產的托人,他才得以通過。自然而然,他也就只能拜入伯通玄的門下,而今伯通玄門下,卻只有著他們二人,其他長老門下的弟子可多的很。
新入門的弟子一般都是由師兄師姐代為教導的,畢竟長老們也要修煉,當然天雷倒是可以由伯通玄親自教導。伯通玄對這個資質差卻異常勤奮的弟子很是滿意,平時對陳天雷也是十分的照顧,就向對自己的後輩子孫一般,陳天雷雖然備受欺凌,但每次面對他的師尊,心里面卻總是暖暖的,也發自內心的尊重著自己的師尊。
伯通玄的住處是一個小院,不過小院中種的卻不是什麼珍惜藥材,天材地寶一類,只是些普通的花花草草,這可是跟其他長老那氣派的院子很是不同。
「天雷啊,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一位慈祥的老人從屋中走出,在月光的映襯下卻有幾分飄渺,皎潔的月光照耀在他白s 的發絲上,倒也是有幾分仙家韻味。
「師尊」天雷快步的跑了過去抓住了老人的手臂,要攙扶著老人前行。
「天雷啊,師尊好歹也是修仙之人,雖然資質不高,也是不用攙扶的。」雖說如此,可是老人並未將手收回,一臉慈祥的看著陳天雷。
「天雷,這是你的朋友嗎?」
「更天峰的李鐵拜見伯長老」鐵蛋恭敬的施禮道。
「更天峰的親傳弟子啊,小小年紀了不得啊。」伯通玄贊嘆著。
「長老謬贊了」雖然鐵蛋如此回答,可小孩子心里也難免涌出一份自豪,不過想起今天在道場中發生的事,鐵蛋頓時又升起一分自卑。
待到了屋內,天雷便將詳細的情形說給了伯通玄听,當然老廢物之類的就自動省略了。
「養身丸啊,宛秋那丫頭倒也舍得。天雷啊,以後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啊!」伯通玄听完之後對天雷說道。
「師尊,養身丸是什麼?」天雷疑惑的問道,鐵蛋也很好奇的听著,他對丹藥什麼的也不甚了解。
「養身丸可是比較珍貴的療傷丹藥,清平門每十年一次的歷練中,只有親傳弟子才會被發放一枚,以備危險時救命之用,普通的弟子只會發放一些普通丹藥的,養身丸可以使外傷迅速恢復,對于四重天以下的人還有著強健體魄的作用。當然普通弟子突破到更天之境時也是會被贈與的,但是師尊卻是一顆也沒有啊。」老人不免一陣感嘆。
「我相信師尊一定會突破到更天之境的,而且會比他們都強!」天雷很堅定的肯定著。
伯通玄對天雷笑了笑卻並為多言︰「小鐵啊,今天你就與天雷住在一起吧,天雷能有一個同齡的朋友,我也甚是高興啊!」伯通玄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天雷一般都是與他以前的一些弟子一般,被同輩之人嘲笑,天雷能有一個知心的朋友,這一點讓伯通玄很是欣慰。
其實伯通玄的資質並不算太差,而且還屬于中上一類,他達到從天之境末階的時間也不算多長,可是此後卻一直停留在此,難以往上邁進一步,他始終無法理解出屬于自己的道。一般的煉氣士們都是將自己體內的能量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後,一舉突破桎梏,從而使身體煥然新生,他們的壽命也因此得以延長,同時會由內而外的產生出一股不屬于凡塵之氣,從而魚躍成龍。可這真的就是唯一的方法嗎?伯通玄對此產生了懷疑,就一直無法踏出這一步,同時也一直思索著大道的真諦。
雖然他一直處于從天末階,但是對于大道的理解卻是少有人能夠比肩的。他的心x ng自然也是無人可比,無法突破所帶來的壓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師尊一次次的失望,師兄弟對他的漠視,同輩人的欺凌嘲笑他都是一一忍受,他曾經將他的想法告訴給了他的師尊,可是他的師尊卻說他自不量力,竟敢懷疑一直就存在的修煉之法,妄圖自己探尋大道,愚昧之極,對他更是失望透頂,從此棄之不顧。不過後來大家就習慣了,他也理所應當的成為了大家嘲笑的對象,甚至每次對于新進的弟子,他們的長輩都會以他作為例子j ng戒自己的弟子一番,他反而成為反面教材,再後來連反面教材都沒得當了,他成了名符其實的老廢物,甚至連自己的弟子都看不起他這個師尊。
陳天雷卻是不同,他是從心里就尊敬著他,雖然只有他們兩人,但這一老一小的師徒之情,卻是別人無法比擬的。這一天陳天雷十分的高興,一直與鐵蛋聊到了很晚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