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年?」白羽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兄怎麼突然問起了他?」
「在塵網中偶然听到有人談論,就想問問白羽兄。」李鐵自然不能說是從塵網的懸賞榜上看到的,以白羽的實力可是無法看到高級外網的懸賞榜單。
「邪年是修魔者,行蹤飄忽不定,不過只要有嬰孩的地方就會有他的身影。他不知是要煉什麼功法,專挖嬰兒的心髒,現在已經挖了將近一千五百個,看這架勢,恐怕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什麼?已經一千五百個。」李鐵的心頭一顫,他看到的懸賞任務是很早之時發布的數字,現在自然是有所增長。
「那白羽兄可否知道他的行蹤?」李鐵要去截殺他,自然得弄清楚人家的蹤跡,不然上哪抓他去?
「李兄還是不要尋找的好,如若想拜修真者為師,我勸李兄還是換個人好,邪年可不是一般的邪。」白羽好心勸道。
李鐵一怔,「白羽想什麼呢,居然認為自己要去拜邪年為師?不過以亂葬谷崇拜力量的程度來看,恐怕真有人會如此,他們可不會管那個人是善是惡。不過听白羽的話,好像他有辦法。」想到這,李鐵不再猶豫。
「不瞞白羽兄說,李某是受人所托而已。」李鐵笑著看著白羽。
「受人所托?看來所托之人定有著不小的地位,就是看他如今的地位我也應該幫忙。」白羽打定了主意。
「好吧,那白羽我自然會為李兄盡力。」白羽拍著胸脯保證道。
「不過李兄不免要陪在下跑一趟。」白羽接著道。他這次去為李鐵打探消息,必然免不了一場極大的花費,如果李鐵都不知道他為此付出了多少,那他的馬屁不就拍在馬掌上了嗎,到時候人家再不領情,他又是何苦呢,所以必須得拉著李鐵一起去才行。
「李兄不要多想,在下正好可以借此機會為李兄引薦一人,他以後很可能會成為李兄的助力。」白羽趕忙解釋道。
「也好」李鐵點了點頭,在亂葬谷中,多認識一些能人也是不錯的,以後行事也方便些。
李鐵隨著白羽來到了亂葬谷中一個胡同之內,胡同的拐角處有一間很平常房屋。
白羽推門進入到了院中,高聲道︰「白羽前來拜訪瞎算子前輩,不知前輩可否有空?」
院中一間屋子的門無人自開,里面黑漆漆的,好不滲人。
「李兄,我們進去吧。」白羽當即走到了前面,直接進了屋子之內,李鐵也跟隨著走進。
屋子中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根本沒有任何的窗戶。白羽顯然早有準備,從袖口之中模出了一顆好大的夜明珠,借著夜明珠的光芒,他們倒可以看清前路。
一個年約七十歲的老者坐在搖椅之上,椅子緩慢的搖動著,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瞎算子前輩,白羽又來叨擾了。」白羽拱著手道。
透過夜明珠的光芒,李鐵看清了老者的面容,面前的老者居然沒有眼楮。老者並不是普通的瞎子,而是根本就沒有雙目,雙目之處很是平整,天生就是如此。雖說老者看不見,可白羽還是恭敬的拱著手。
「規矩你是知道的,不知道你身邊這位年輕人又是誰?」瞎算子雖看不到李鐵,卻發現了李鐵的存在。
「在下李鐵。」李鐵簡單的拱拱手。
「那是自然,還望瞎算子前輩笑納。」白羽從懷中模出一枚古戒,看戒指的樣式,恐怕有著不小的年頭,應該算是古玩。
瞎算子不喜歡別的,偏偏對古玩感興趣,更奇怪的是,他根本不看古玩的價值,只看他的年頭,越是悠久越好。
瞎算子仿若看到了戒指一般,直接坐了起來贊嘆道︰「不錯!不錯!有些年頭,人老了,總是想留住歲月。」他不禁發出了一聲感嘆。
「難道此人是修真者,擁有靈識不成?」李鐵狐疑著。
白羽並不驚訝,將戒指放在了前面的桌子之上︰「前輩,我的兄弟想要詢問邪年的行蹤,麻煩您給佔上一卦。」
瞎算子坐了起來,手指不斷的掐起後松開,再掐起再松開。李鐵看著,「怎麼有點像江湖的老騙子?」這些r 子在亂葬谷中,這種人他看多了。
「今夜午時,慶家莊。」瞎算子簡單的道,然後又蕩起了搖椅不再言語,無視著來人。
「白羽告辭!」白羽拱了拱手轉身離去。李鐵雖然疑惑,但也未多說,還是出去問一下白羽的好。
亂葬谷城中,不待李鐵詢問,白羽直接說道︰「這個瞎算子是亂葬谷中有名的佔卜師,他雖然是瞎子,可一點都不瞎。他不喜歡光亮,所以去他那尋求佔卜最好帶夜明珠,太亮會引起他的反感。他喜歡古玩,越古越好。佔卜前要先亮出報酬,他覺得合適才會佔卜。像我的那枚戒指,可是有著不下萬載的歲月!」說到這,白羽不免一陣肉痛。
「不知白兄的戒指價值幾何?這次是李某需要幫忙,自然不能讓白兄破費。」李鐵直接道。
「能幫上李兄的忙可是我白羽的榮幸,李兄無需掛念在心上,不接受可就是瞧不起兄弟我。」白羽熱乎的說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李鐵的一份人情,可是比那個戒指珍貴得多。
「李兄,那慶家莊就在亂葬谷外的西北方向,是一個大莊園,里面的高手自然不少,可是跟邪年比起來……」白羽搖了搖頭,似是惋惜。
「慶家莊少東家的夫人已經懷胎十月,怕是要在今夜午時分娩,恐怕邪年就是沖著要降生的嬰孩去的,可惜了。」
「白兄認識慶家莊的少東家?」
「有過幾分來往。」白羽淡然的說道。
「那為何不前去告知?」既然認識,理應通知一下吧,當然李鐵是這麼想的。
「告訴了又如何?修真之人豈是我們能抗衡的。」白羽雖然面s 惋惜,可心中卻不是如此思量。「他慶家人的生死關我何事?要是被邪年知道是我通稟的,哼哼……,況且我有這麼閑嗎?這個李鐵也真是奇怪,也未免太杞人憂天了。」
李鐵回去準備了一番,這次要殺的可不是什麼小角s ,弄不好自己的x ng命都堪憂,自然不能大意。他打開了上次劉風遞給他的錦囊,里面是夏侯淵給他的丹藥,看著上面的描述都是一些療傷丹藥。當然了,他把認識的拿了出來放在一起,那些不認識的,也就是夏侯淵自己煉制的,仍然放在那個儲物錦囊中,他可不敢嘗試。
李鐵打起了坐,上次發現身體仍舊可以吸收一些靈氣後,他就每天堅持著,以保證最佳的狀態。
一輪明月轉眼間高懸于天,李鐵抬頭望了望,「竟然忘了今天是月中,月亮可真圓啊!」
一身黑衣的他消失在了月光下,小不點翻了個身醒了過來,發現李鐵不見後也跑了出去,同樣消失在月s 之中。
慶家莊,一青年焦急的在一房間外踱步著,里面傳來一陣陣鑽心的叫聲,將要有一嬰孩在今r 誕生。
「少主,歇息一下吧。」一丫鬟模樣之人勸著踱步的男子。
「夫人在里面,我怎麼能靜下心來?」青年依舊不停的踱著腳步。
青年人的四周有著許多大漢,有的腿部發達,有的指節粗大,都是些練家子。
「哇……」一身啼哭之音響徹在了天地間,又一個新的生命來到了這個世間,嬰孩像是畏懼著這個世間一般,發出了陣陣的啼哭聲。
青年皺起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剛要轉身跑入房間卻直接栽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眼里有著濃濃的不甘,他還未見到他孩子一面,哪怕是一眼也好。剛為人父的他還沒有看到他的孩子,就以命喪黃泉。他的眼前閃過了一個個片段,都是他曾經的設想,設想著以後教導著自己的孩子,和孩子在一起的歲月,可這一切都隨著男子的死亡而散去。
院中並沒有什麼尖叫之音,所有的人都在瞬間死去。一滿臉邪s 的男子緩緩的降了下來,男子的肌膚吹彈可破,仿若嬰孩一般,縴細的手指間攥著一縷縷蠶絲般的細線,不仔細看很難發現,正是這一根根仿若銀絲般的細線要了眾人的x ng命,細線被男子收了回來,卻未沾有一滴的血跡。
男子直接走了進去
「相公,快來看看我們的孩子,是個男孩,叫他慶生好不好,你看他多可愛。」一女子懷中抱著一嬰孩,眉目間顯露著幸福之s ,初為人母的她還沉浸在喜悅之中,可進來的人卻不是她的相公。
撲——
幾條絲線飛起,接生婆和丫鬟都應聲倒地,女子也同樣不例外。女子在生命氣息消失之前,緊緊的將嬰孩護在了身下,她來不及恐懼,只是本能的保護著懷中的嬰孩。
「嘎……」嬰孩的哭聲變得急促起來,似是預感到了什麼。
邪年走了過去,卻無法將嬰孩取出,女子緊緊的將嬰孩護在了身下。
邪年眉頭一皺,一臉的厭惡之s ,幾縷寒光閃過,女子的尸體被肢解開來,嬰孩也顯現了出來。嬰孩的身上沾滿了血跡,這是他母親的鮮血,為了保護他所能留下的最後的鮮血……
邪年熟練的刨開嬰孩的胸腔,取出了那顆幼小的,還在跳動著的心髒。
「邪年——」一聲憤怒的嘶吼聲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