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曉一路疾馳,那馬竟似不知疲倦,很快就到嵩山境內,遠處香火正盛,顯然便是百年古剎少林寺了。
破曉一掠而上,三年間他如此攀爬已不知多次,這點難度自也奈何他不得。少林寺戒備森嚴,破曉剛y 進去便被攔在外面,言道沒有方丈書信便不能進去,破曉只能無奈的苦笑。待得半夜,破曉悄無聲息一躍而上,心想︰「若是此時還避不了他們的耳目,那這輕功練了豈不是白費?」果不其然,他從這處屋檐躍到另一邊,少林寺院落甚多,造型相仿,而他又是個不認路的人,轉了半夜也不知此時身在何方。破曉暗自後悔應該做好準備再進來的,他也總是如此,做事三心二意,不計後果,沖動行事。
正當他苦惱間只听得一陣打罵聲,破曉靜下心來仔細一听,只是想大叫道︰「上官丫頭在這里,哈哈,妙極。」他剛想叫出,想到這里是寺院,急忙忍住,心里只是想到︰「這大小姐平時嘰嘰喳喳吵個不停讓人受不了,這次反而幫了我一把,我可要好好報答她……」
想到這里,他又童心大起,循聲掠去,果見上官鳴鸞在與吳雨弦吵鬧不休,吳雨弦只是連連勸道︰「大小姐,我求您了,這里是寺廟,要嚴肅,你這樣成何體統?本來少林不接女客的,這次師父破例讓女弟子進來已是難得了。」鳴鸞只是嚷道︰「你到底拜不拜我為師?」吳雨弦哭笑不得,說道︰「求您了,您老人家大發慈悲吧,我有師父了呀,何況,何況拜你為師……」說到這里,他已情不自禁大笑起來。
鳴鸞依舊不依不饒,撐著腰說道︰「怎麼了,你就說句話,拜是不拜?你若不拜的話,我就把你的丑事說出來。」吳雨弦無奈之極,忽然鳴鸞大喊一聲,喊道︰「你為何打我?」吳雨弦更是不解,說道︰「誰打你了?我可是在你前面啊!」鳴鸞模了模腦袋道︰「那是誰打我?」吳雨弦忽然y n森森地道︰「是鬼……佛祖在這里收了好多惡鬼,一到半夜便出來作祟,別動,好像就在你後面。」鳴鸞大叫一聲,仿佛要哭了,吳雨弦急忙捂住她的嘴道︰「別吵,我逗你玩的,秋雪他們都睡了,就你在這大吵,若說有鬼啊,你就是最大的鬼。」
鳴鸞依舊顫聲道︰「可真的有人拍我呀。」吳雨弦急忙說道︰「你可別嚇我啊,我可是我家九代單傳,快回屋吧。」鳴鸞顫巍巍道︰「我不敢,你送我。」吳雨弦笑嘻嘻地說道︰「那你答應我不把我的事說出去,而且不再提收徒之事。」鳴鸞說道︰「好,好,我答應你,我剛才逗你玩的。」吳雨弦一見有便宜可佔,于是叉腰道︰「你還要叫我大哥。」鳴鸞怒道︰「你別得寸進尺。」吳雨弦兩手叉腰,得意忘形地看著四處。鳴鸞只好說道︰「好,好,大……大哥。」吳雨弦嘿嘿一笑,說道︰「乖啊。」于是帶著鳴鸞走回去。鳴鸞剛一回頭,只見一個鬼臉正好在她面前,鳴鸞尖聲大叫,忽然嗓子一麻,叫不出聲,眼淚直往下流,吳雨弦也險些叫出來,定楮一看,只覺眼前的人很熟悉,但又不知在哪里見過。
「死破曉,最討厭你啦,總欺負我。」鳴鸞的穴道顯然已經解開,裝鬼的正是林破曉,鳴鸞死命往他身上打去,一面罵著︰「我告訴秋雪姐姐去,看她怎麼教訓你。」破曉急忙說道︰「好妹妹,千萬不要說出去,我逗你玩的呢。」鳴鸞啐道︰「有你這麼玩的麼,簡直要我命啊,要我不說也可以,你要補償我,就每天給我當跑腿,山上的果子可好吃了,杜師兄有要事幫師父處理,沒空幫我采,還說我小家子氣,你輕功那麼好,嘿嘿……」破曉只能無奈地說道︰「好吧,我答應你。」心里暗想︰「林破曉啊林破曉,有不計後果做事了不是?」
吳雨弦上前道︰「原來是林兄弟,熱烈歡迎,熱烈歡迎。」破曉苦笑道︰「你歡迎但你師兄弟可不歡迎啊。」吳雨弦說道︰「那是門規要求,林兄切莫見怪。」破曉笑道︰「自然不會。」一陣門響,一陣十分熟悉的聲音傳來道︰「鳴鸞,你聲音小點,大家都睡了。」破曉心里一顫,喜道︰「是姐姐。」鳴鸞笑道︰「秋雪姐姐,你瞧瞧是誰來了。」說罷身子一側,破曉站在秋雪面前,秋雪喜道︰「破曉,你回來啦!」破曉激動地點了下頭。鳴鸞說道︰「死破曉總這樣,每次出現都不打聲招呼,y n森森的,見鬼,還神神秘秘的。」秋雪也笑著說道︰「就是呀,下次再這樣不認你了啊。」破曉連連點頭。
另一邊門一響,楚煜走了出來,鳴鸞喜道︰「楚師兄都出來了,今晚大家都別睡了,我們出去玩吧,後山有趣得緊,去那烤東西吃吧,不過,沒人巡邏吧。」吳雨弦說道︰「師兄弟們都忙著籌辦大會,後山門口守衛森嚴,至于後山秩序就暫不管了。」隨後他又嘆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今晚又睡不到好覺了。」秋雪笑道︰「我也正睡不著呢,我沒意見。」破曉說道︰「我夜貓子,難得聚一次,今晚奉陪到底。」楚煜手往遠處一指,說道︰「好,走。」秋雪又道︰「後天就英雄大會了,大家別玩太瘋啊。」眾人剛y 向前,秋雪提議道︰「要不要把裴兒叫來?」吳雨弦說道︰「好啊,把我妹子也叫來。」鳴鸞說道︰「見鬼,明明年紀比人家小,還硬要認別人做妹妹,羞羞羞。裴兒也真是的,這才發現她好笨哪,不過倒也體貼人。」秋雪于是跑進裴兒屋子把她拉了出來,裴兒睡眼惺忪,似乎剛被秋雪從睡夢中拉起,裴兒一听出去玩,睡意便減了大半,于是眾人一起向後山走去。
明月皎潔,星光點點,只有在此時此刻一起玩耍才不辜負這一片美景。誰言美景只在白天,只有懂得夜晚的美才能得到夜晚賜予的財富。破曉獨自躺在草地上,裴兒忙著準備食物,秋雪和楚煜坐在草地上說著話,鳴鸞依舊和吳雨弦在一邊不依不饒,他望著繁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有歡快,似有惆悵。周圍好是熱鬧,但他覺得自己置身于外,有些熱鬧是不屬于他的,晚風襲過,ch n風總是那麼溫柔,自從從雲淚山回來後,他覺得月兌胎換骨一般,幾經磨難,他看得似乎漸漸釋然,但每當ch n風拂過,他總感覺雲靈的香味傳來,一股自然的香味。他繼續享受,直到秋雪喊道︰「一個人在那里干嘛?過來。」
破曉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一陣食物的香味撲面而來,破曉笑道︰「一定是姐姐燒的,好久沒聞到了。」裴兒似有怒氣說道︰「哼,為什麼不是我燒的?」破曉眨眨眼笑道︰「你哥哥不是少林弟子麼?他妹妹自然不吃葷嘍。」裴兒說道︰「真是強詞奪理。」鳴鸞在一邊喊道︰「破曉哥哥快來啊,不然要被我們吃光啦。」破曉說道︰「就來,就來。」
吃得正開懷的,不是別人,正是吳雨弦,破曉問道︰「你不是少林弟子麼?還敢破此戒律?」吳雨弦笑道︰「我是俗家弟子,自然不必理會清規戒律,若是在寺內,自然吃不得,不過現在嘛,嘻嘻……」
吃得正歡喜時,楚煜忽然小聲道︰「別出聲。」秋雪疑道︰「怎麼了?有不對勁嗎?」楚煜說道︰「好像有人。」說罷一個飛身沖入草叢,只听得一陣驚呼,楚煜已將一個人提了出來。
只見那人衣著襤褸,帶了頂三角帽子,雙手亂舞,被提到地上時,楚煜一指點中穴道,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有什麼居心?」那人雖被點了穴道,畢竟還能說話,但只是小嘴一撇,並不搭理,甚是高傲。秋雪湊到破曉跟前道︰「你說這個人我們是不是見過?」破曉只是搖了搖頭,秋雪指著那頂帽子道︰「那年我們不是救過丐幫幫主的兒子麼?你說像不像他?」
破曉經她這麼提醒,腦子忽然又回想起那件事,腳一跺道︰「我記起啦。」秋雪說道︰「他不會問,你去問問看。」破曉點了點頭,走上前說道︰「別那樣啦,男孩子嘴一撅就和女孩子一樣,難看死了。你看看我是誰,還認得我麼?」說罷解了穴道,他向眼楮這邊看了看,不屑地說道︰「不認得。」
破曉又說道︰「你還記得幾年前有一對姐弟去救你麼,然後……然後失散了。」那人一听,又看了一眼,突然喊道︰「我記起來了,原來是你啊,幾年前那麼小,不過如今也不怎麼高啊。多吃點,加入丐幫怎麼樣?好吃好喝,不會虧待你的。」
破曉吐了口氣道︰「怎麼一見面就要我加丐幫啊,不過我倒覺得我一直是個小乞丐。」隨後向秋雪點了點頭,秋雪微微一笑。那人走過去道︰「丐幫辛貧樂,剛才一場誤會,大家可別見怪。」
辛貧樂說道︰「你們這麼晚了在這里做什麼?我在那邊睡覺,一聞到這陣香味就跑了過來。」秋雪笑道︰「我們也是睡不著了才到這里來瘋的。」辛貧樂看了秋雪一眼,又看看破曉,說道︰「你們……姐弟重逢啦?」秋雪笑著點了點頭,辛貧樂說道︰「我起初還一直為你們擔心呢,你那弟弟也真是的,明明叫他和我們一起回丐幫去找你,卻不知他脾氣臭得緊,轉眼就不知所蹤了,我一回去就被我爹痛罵一番,還關了一個月禁閉,然後又出去查探你們的消息,誰知你們竟像消失一番再也找不到了。」隨後看看周圍的人,又說道︰「原來你們是滄浪派的,久仰久仰。」秋雪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是滄浪派的,我們還沒出過江湖呢。」
辛貧樂雙手往後一放,大搖大擺,好像老學究一樣,說道︰「一是你們的輕功不錯,輕盈靈動,恰是滄浪派的風格,其次是那位小姑娘……」說罷指了指鳴鸞,說道︰「那位小姑娘可是上官逸的女兒?」鳴鸞奇道︰「你怎麼認得我?」辛貧樂說道︰「上官姑娘的鞭子,誰人不知?」鳴鸞呵呵一笑,頗為得意說道︰「本姑娘的鞭子,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破曉上前說道︰「怎麼你不和你的兄弟在一起,大半夜的上這兒來?」辛貧樂嘆了口氣道︰「一幫老古董,我才不要和他們在一塊呢。」隨後看了看秋雪他們,笑道︰「我看你們一幫人有趣得很,我加入你們好不好?」楚煜沉默了好久,此時說道︰「我沒意見。」秋雪笑道︰「人多不是壞事嘛。」
秋雪坐在一邊,忽然覺得只要有他們在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歡樂的海洋,有鳴鸞這個任x ng的開心果,有楚煜這般貼心的呵護,想到這里,秋雪的心微微一甜,還有楊思清和杜宇軒無處不在的打點照應,走在外面,當真是靠了他們的照顧。如今雨弦也漸漸融入了他們,听著他和鳴鸞打趣吵架也很是開懷。更重要的,她看了看破曉,忽然發現他變得與眾不同,甚至是怪怪的樣子,無論是走路的姿勢還是呼吸中吐納的氣息,這是秋雪好奇的地方,而讓秋雪覺得怪的,是他嘴上忽然會浮現出一絲笑容,隨後便會出神發呆。
「這小子……」秋雪走到破曉身邊,見他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撐著頭,一句話不說,和他以往鬧騰不休的x ng格迥異許多,「絲竹叫你做的事完成了?」
「……」
「喂,叫你呢。」
「……」
「秋雪,秋雪。」楚煜在一旁喊道。
「別吵。」秋雪揮了揮手,氣呼呼地看著破曉,見他兩眼呆滯,像是痴了一般。
「哇,好痛,姐你干嘛!」破曉終于尖叫出了聲。
秋雪氣鼓鼓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叫你幾次了都不理我,說!想什麼呢?」
楚煜看見秋雪的神s 臉上血s 都沒有了,他從來沒有見過秋雪這般凶過,破曉看著她就像是看見了一個羅剎一樣,早已唯唯諾諾,「他這個樣子,倒比她做乖徒弟的樣子可愛多了。」楚煜淡淡地笑了笑。
「姐,我沒想什麼呀,這里這麼吵,我怎麼能听見你說話,我正想事呢。」破曉委屈道。
「……」秋雪頓時無語,「弟,沒事吧?怎麼連自己到底在像什麼都不知道?」
鳴鸞在一邊咬了一口隻果,支支吾吾說道︰「你弟弟這樣子擺明了就是在想女孩子,一般人誰做那種傻樣子。」
「哈?」秋雪一下愣住,看著破曉驚愕的表情,又看看鳴鸞一臉頗為自得的表情,不安地問道,「說,是不是我要有弟妹了?」
「說什麼呢。」破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走向辛貧樂說道,「喂,你們丐幫入幫有沒有什麼要求,我覺得我這個樣子還是出家做和尚算了。」
秋雪,鳴鸞,辛貧樂︰「……」
「你這弟弟,肯定有問題。」楚煜走到秋雪身邊,對著破曉傻呵呵的樣子說道,「他這樣子擺明了就是思ch n。」
「嗯,很對。」鳴鸞托著下巴略有所思道,「只是秋雪姐姐,你確定會有人看上你弟弟……哦……不一定,指不定他單相思呢。」
秋雪聞言,略顯不服道︰「不許這樣說我弟弟,俗話說人不可貌相,再說我弟弟長得也是清秀的很,如何惹不得女孩子喜歡。」
「清秀是清秀,可你確定她們會愛上這樣一個看著像小女圭女圭的少俠?」鳴鸞搖了搖頭,「你說明明比我大,可看著比我還像孩子,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要這樣的人。」
「哼,我還就不信了。」秋雪也越發較真了。
而在一邊的破曉將這一切听得明明白白,心中不禁微感蒼涼︰「或許當真是我單相思,配她不上的。」他有些想打消回雲淚山的念頭,可一想起在他臉頰上的一吻,以及那雙眼神,破曉的心又懸了起來,「想不到相思滋味,竟會是這般的苦。」
月光下,眾人已散,破曉被秋雪叫著留了下來,破曉心知秋雪把自己留下來肯定是沒有什麼好事的,于是直接問道︰「說吧,姐,你找我留下來有什麼事?」
「我們還是姐弟,對吧?」秋雪這句話讓破曉被問得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自然是的。」
「那好,說吧,是不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你要知道,姐姐一直為你的終身大事c o心,人家都是長嫂如母,如今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若是三年讓我們生分了,我也無話可說。」
「姐,你這是干什麼?」破曉也跟著著急起來,雖然他知道秋雪對他使用激將法,但是這一招對他屢試不爽,「我告訴你還不行麼。」
秋雪這才把嚴肅的臉s 放下,歡喜說道︰「這麼說來,你還真是有了?」
破曉搖頭道︰「姐姐,我不瞞你,我只是對一個人竟然念念不忘,這種感覺比起對你的關心來,我覺得不像,但是我很在乎這種感覺,覺得整個人都把持不住自己,覺得世上沒有比這個人更讓我念想的,可能只是我的空歡喜,所以也就不那麼去多想,姐姐,等我有答案了,一定會告訴你,只是不是現在,成不成?」
「這麼說你還真是得相思病了?」秋雪笑看著破曉。
「不許笑話,再說我就直接找老楚談親事去。」破曉站起了身。
「喂,你干什麼去,回來……林破曉,給我回來,不然不認你了!」
距離少林召集的英雄大會還有兩三r ,破曉看著來來往往的俠士,心中忽然全無崇敬與激動,相反,他就像是看透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內心,就像從來沒有一個人把他們看得那麼深入一般,此時破曉心想,這些所謂的俠士,不過如此,有的當真是枉受他人的敬仰,顯得有些名不副實了。
而破曉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產生這些奇怪的念頭,只是覺得自己想要變得出眾,變得和這些人都與眾不同,或許是因為心里有了念想,他不希望自己將會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卻也覺得自己有心無力,只因他發現自己是一個十足的懶鬼。
這幾r 他閑著無事,就只是對著傲雪劍看著發呆,想到還有一把劍與之相配,便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一般,心中減了些寂寞,他有許多話,忽然發現只能對著這把劍訴說,就連對著秋雪也說不出來了。
「也許我當真是走火入魔了。」破曉閉著眼楮,使身心調和,腦海中回蕩著雲靈吹奏的那首合璧心曲,他心中忽然一動,就像是有千軍萬馬,向自己奔騰而來,體內的一股力量仿佛不能壓抑一般噴薄而出,隨後胸中抑郁的氣息頓時全無,破曉呼了口氣,他更加堅信,《合璧心經》只有遇上《合璧心曲》,才是真正的秘密。
秋雪看著破曉坐在樹蔭下,走了過來,從他手里搶過傲雪劍,掂量了下,皺眉道︰「破曉,你就用這把劍?等回去了姐姐給你換一把新的,這劍如何能用來殺敵?」
破曉接過傲雪劍,淡淡說道︰「它叫傲雪,別看它丑,但是它代表了一個心願和無數段故事,除了它,我是不會用其他的兵器的。」他細細地撫模著傲雪劍,繼續說道,「還有一把劍,長得極美,叫做凌霄,我一直想不通,傲雪劍如何能配得上凌霄劍,可偏偏鑄劍者就是把它們湊到了一起。」
「瞧你說的,越來越玄乎,她一定是極美吧。」秋雪蹲下來,憐惜地看著破曉,覺得他心事重重,就像是一個從來沒有經歷過世事的小孩子一般,惹得人去心疼,「弟弟,很多緣分不僅僅是天定,而且更是你去爭取的,如果你在乎,就去找她,千萬別放棄。」
破曉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姐姐,這件事你可別對其他人說,萬一是我自作多情,那麼我會很沒面子的。」
「好。」秋雪笑著模了模破曉的頭,「說真的姐姐真的很開心,弟弟也有了心上人,當真是好得很。」
「很?」破曉眨了眨眼楮,隨後壞笑道,「姐姐,你也別瞞著我了,你和老楚究竟是什麼回事,你就直說吧。」
秋雪臉s 變了變,嚴肅道︰「我和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覺得現在的感覺很好,所以也沒有多想,再說了,我又不像你這般痴迷,姐姐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破曉不屑地看了看她,很是不服,明知她心里有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就說吧,一個人對別人的感情是可以看得很清楚,可是一旦自己遇上了,就當真不知所措了。」
終于到英雄大會之r ,方丈了空禪師一身紅衣袈裟,在陽光下熠熠閃光,渾然是掌門氣魄,吳雨弦乃俗家弟子,站在下面,但一臉嚴肅,杜鵬羽帶著滄浪派站在眾門派之中,各路人馬業已陸陸續續來齊。唯獨不見林破曉,這r 清早秋雪叫破曉同行,破曉笑道︰「我無門無派,方丈又沒叫我,怎能不請自去,我就在後山轉轉,有什麼有趣的事你們告訴我也一樣。」秋雪拿他沒有辦法,于是囑咐道︰「又別四處亂轉,到處闖禍。」破曉連連點頭道︰「知道啦。」
了空大師忽然側身讓出一個人來,一位中年男子從其間走了出來,作揖還禮,此人一出,眾人皆都喝彩,秋雪鳴鸞乃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大是不解為何有如此轟動,鳴鸞倒先問了出來︰「師父,這是誰呀,怎麼面子比任何人都大?」
杜鵬羽言道︰「當今駙馬,楚天南。」秋雪一听,滿臉驚訝,頭情不自禁地看向楚煜,只見楚煜雙手顫抖,面帶怒容,似乎有一種仇恨從他心底噴涌而出,這種表情,秋雪從未見過,心下里也微微一涼,走到楚煜身邊,小聲說道︰「你的心情,我懂,但你一定要忍,千萬要忍。」她雙眼關切,楚煜看了秋雪一眼,雙手緊握,似要竭力平息內心怒火,說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好想上去,問問他的良心在哪?」
秋雪柔聲道︰「等事情過了,再去找他不遲。」楚煜捏了捏秋雪的手道︰「也許只有你才懂我現在的心情。」
而鳴鸞看著台上的楚天南,心里只是想著「鵲橋仙」三個字。
方丈朗聲說道︰「各位英雄,老衲本是出家之人,應四大皆空,只因百余年前十三棍僧救唐王開始,變以天下為己任,如今南朝偏安一隅,金國對我土虎視眈眈,怎奈岳元帥受ji n人所害,壯志未酬,ji n相秦檜更是把持朝政,苟安為奴,而朝中主戰派勢力微小,但駙馬楚大俠原是我輩中人,力主抗金,憑借當年楚大俠的聲望,定是一呼百應,少林寺原本是四大皆空之清靜地,奈何金兵前r 下戰書,掃平中原,從滅少林開始,少林寺不願趟這趟渾水,卻又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今r ,我想請楚大俠前來主持,與我們力戰金賊,決不讓中原淪陷他手。」
話說到此時,四下早已呼聲一片,只有楚煜滿是不屑,只听楚天南說道︰「在下何德何能擔此重任,憑在下功力,實不能與四大絕人相提並論,四位皆行蹤詭秘,不可捉模,而我又長居宮中,與外接應實為不便,只願找得一人能與我接應,此人應是大智大勇之人,如今只望各位能推出一人。」
說到此時,場下早已喊聲一片,有人叫道︰「丐幫辛幫主。」也有人叫道︰「滄浪杜掌門。」其余的還有喊道了空大師,華山掌門,一干豪杰盡都呼起,又似乎人人皆是上上人選。
杜鵬羽淡淡笑了笑,對鳴鸞說道︰「鳴鸞,師父今天穿得可體面?」
鳴鸞「額」了一下,點頭道︰「確實體面。」
「那好,師父就站在這里跟你看,這個接應人,實際便是代表了武林中的抗金統帥,師父不是那塊料。」杜鵬羽的笑容依舊那麼迷人,但是此刻鳴鸞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師父和別人不同,真的有種超凡月兌俗的感覺。
正當此時,一陣女子狂笑傳來︰「辛劍雙縱是好手,只是太髒了,皇宮大內豈能讓叫花進入?了空和尚整r 念經,而且出家人應四大皆空,此r 之事早已有違佛法。至于其他幾派掌門都只是一方梟雄,難成大業,杜老兒,嘿嘿,私藏公敵,應當驅逐。」
了空暗想︰「這是何人?何以得知今r 召開武林大會?我通知各派都是暗中通知,而且皆是可信的豪杰,連弟子們也是半月前才告知,她怎知道?」
想到此時,心中不禁一凜,听到此人聲音,內功甚是深厚,于是喊道︰「閣下既然有如此見解,何妨現身一見?」話說到此,一位女子飛身而來,身著黑衣,雖到中年,但風姿未減,笑道︰「了空,你還認得我麼?」了空不禁打了個寒戰,顫聲說道︰「玉修羅——秦霄……」
秦霄朗聲笑道︰「方丈果然還未忘我。」了空問道︰「剛才夫人說杜幫主私藏公敵,這是何解說?」秦霄微笑不語,拍了拍手,兩位少女走來,還帶著一位婦人,只見她面無表情,可見穴道被點。她一到前面,眾皆嘩然︰「趙素清!」秦霄笑道︰「各位果然好眼力,十六年了,大家都還認得她。」
下面的人紛紛叫道︰「我們找她好苦啊,你究竟是在哪找到她的?」秦霄眼楮向滄浪派這邊一斜,說道︰「這可要問問我們的杜大掌門了。」此時杜鵬羽在下面早已是吃了一驚,他明知趙素清是受冤枉,但此時若要解釋已是百口莫辯,而各大派眼楮早已盯向杜鵬羽。
秦霄手指杜鵬羽說道︰「滄浪派的後山,據傳是禁地,我心下好奇,就去看看,誰知……」說到這里,在場的人都已知曉,喊道︰「杜鵬羽,你害的我們好苦啊。」隨後罵聲一片,秋雪鳴鸞听到各種罵聲,都恨不得去與他們拼命。
只有華山掌門俞子成,嵩山盧志遠,天山薛扶風喝住弟子,楚煜早已飛身而起,一掌拍向秦霄,秦霄微微一笑,雙手軟綿綿地就這麼一擋,便化去了楚煜的攻勢,而此時楚煜身上早已漏洞百出,只被秦霄一掌打過,楚煜便退了回去,嘴角流著鮮血。
秦霄冷笑道︰「小雜種,早就知道是你,你的武功可比你爹娘差遠啦。」就在此時,趙素清動容喊道︰「煜兒。」楚煜只是向趙素清望了一眼,方才听到秦霄說趙素清一直就在後山,十六年來竟舍得不見自己一面,心下里便涼了一片。
就當此時,楚天南喝道︰「住手!」就當此時,一陣風掠過,從少女手中奪回趙素清,秦霄竟似沒有見到似的,仿佛在等待著一場好戲。楚天南解了趙素清穴道,搖著她道︰「我們有孩子?告訴我,那少年是我們的孩子!」他的眉目俊朗,和當年相比雖然多了幾分滄桑,卻更加成熟了,他望著趙素清清秀的模樣,心中頗為動容,十六年的隔絕,竟然是如此的境遇相見,甚至告訴他,他還有個孩子,就在這里,就叫楚煜。
趙素清只是不答話,隨後看了楚煜一眼,滿眼關切,只是說道︰「楚大俠,多謝你救命之恩,只是我早該命絕,不勞你大駕,那孩子,是我的,但不是你的。」她輕輕搖了搖頭,走向楚煜,模著他嘴角的鮮血,顫聲道︰「孩子……你受苦了……」
楚煜狂聲叫道︰「不,我不認得你們,不認得。」瘋一般跑了出去,秋雪心里不禁淒涼,追了過去。
楚天南大叫一聲,周圍樹葉風風飄落,抓住一位正在怒罵的弟子,喊道︰「誰說她是公敵?誰說的?」聲音淒然卻有憤怒,那弟子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
華山掌門俞子成道︰「誰敢再叫杜大俠包庇,我第一個不放過他。」盧志遠也怒聲喊道︰「我也一樣。」薛扶風一向冷靜,說道︰「此事還有待追究,不宜妄下判斷,我相信杜掌門包庇了趙素清。」隨後他又說道︰「但我也相信趙女俠絕不是什麼公敵。」說罷眼楮看著秦霄,說道︰「此事有人從中作梗,還有人竟然相信。」他表面責怪眾弟子,實則再罵其他人有眼無珠。
而杜鵬羽站在一邊笑而不語,拍了拍手,說道︰「好,今r 杜某有這幾位知己在此,當真是有了幾分底氣,請看這是什麼?」
杜鵬羽說罷一個縱身躍去,輕靈如風,忽然在其中一名滿是怒火的崆峒弟子身上一插,衣服上瞬時多了一根「減字木蘭花」。
「以後大家就叫我趙素清吧。」杜鵬羽拍了拍手,走了回去,崆峒派弟子無人敢攔,這才發現滄浪派掌門武功當真是深不可測。
鳴鸞在一旁拍手笑道︰「師父好棒,師父好棒!」
「棒是棒,就是衣服髒了。」杜鵬羽模了模鳴鸞的頭,「想要讓滄浪派得罪全武林,這點手段還差得遠,只是闖入後山,當真是我失誤了。」
「哼,那就在今r 我們來個拷問大會,我知道,大家不喜歡修羅山的作為,但是今r 我秦霄前來別無他意,只是為武林除去一個公害,人既然送到,秦霄也就會不再插手。」
了空大師見好好一個大會,竟然是這種結局,若是再進行下去,勢必會引起動蕩,說道︰「此時還有待從長計議,不如各位休息一晚,明r 計較也不遲。」
話音剛落,一個錦衣男子走來,笑道︰「了空方丈,不妨今r 把事情講個明白較好,夜長夢多啊。」了空一見,臉上怒氣不禁露出,喊道︰「中原人之事,只怕還不用金人來管吧。」來者正是金國將軍完顏博烈,完顏博烈依舊從容自若,說道︰「佛雲︰不垢不淨,不生不滅,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大師受想行識,皆是嗔念,又何來普度眾生之願呢?」了空笑答道︰「空即是s ,s 即是空,怒就是不怒,不怒也有怒,普度眾生,自要先除妖魔,我對妖魔露嗔念,自是對眾生露善念,有何不可?」
完顏博烈笑道︰「大師佛法j ng深,在下自愧不如,只是若說抗金之事,自然與在下關系密切,今r 在下倒要討教討教中原武功,看看是否能做我對手。若是諸位贏了,我自當向陛下辭去大將一職,不再與中原為敵,若是在下僥幸勝了也不妨,此一時,彼一時,不妨戰場再打。」
楚天南此時正想和趙素清問個明白,而趙素清只是輕輕把頭撇過去,道︰「駙馬自重。」楚天南只得把手一松,心下黯然,決定以大局為重,悵然說道︰「是啊,玉簫情斷,又何必糾纏?」于是回頭問完顏博烈道︰「不知將軍有何賭法?」
完顏博烈說道︰「我一個人,對付你們各大門派,有什麼本事就盡管亮出來。」這時了空說道︰「這里既然是少林之地,就讓老衲先上吧,佛門中人本不應有賭念,雨弦,你是俗家弟子,不受清規戒律束縛,你與這位前輩過幾招吧。」
鳴鸞在底下瞧著雨弦,暗笑道︰「這呆子呆頭呆腦的怎能上?哈哈,上去一定很好笑。」她原來還在為之前的事惱火,但方才幾位掌門一說,其余人等方覺事情不對,只因玉修羅乃修羅山主人,心狠手辣,再回想十幾年前之事,蹊蹺甚多,于是紛紛安靜下來,有的還向杜鵬羽致歉,鳴鸞冷笑道︰「好一幫見風使舵的人。」只是瞧著那三位掌門對這邊微笑,心里才覺一絲溫暖。
鳴鸞看著雨弦,只見他臉s 與之前大不一樣,似乎變得甚是嚴肅,拱手說道︰「是。」于是走上前去,腳跟向後一抬,一根棍子便飛到面前,吳雨弦一個翻身接住,同時雙腳落地,穩穩站在台面上。這幾個動作早已讓人看了目瞪口呆,吳雨弦拱手說道︰「少林吳雨弦,請將軍賜教。」了空說道︰「雨弦,你就先使一套達摩棍法吧。」吳雨弦說道︰「是。」于是雙手握住棍子,舞展開來,竟似全身都被棍影包圍,毫無破綻,完顏博烈贊道︰「好棍法。」只見他雙手放在身後,從容淡定,吳雨弦忽然背後一個轉身,棍子從身後舞出,向完顏博烈揮來,完顏博烈一個轉身,向後急退,不去接他的棍子,只是右手探出,原來吳雨弦這一招乃是虛招,真正的招式竟是左掌打出的一擊,場下一片喝彩,周圍樹葉盡皆舞起,隨著棍風搖動。
破曉此時正在後山漫步,鳥語花香,心中一片舒適,破曉心想︰「這里果真是個好地方,只是……只是比雲淚山還差了幾分。」想到這里,雲靈的笑容又仿佛顯現在自己眼前,他抬頭一看,一棵樹上竟結滿了紅紅的果實,破曉忖道︰「莫非這就是鳴鸞要我采的果子?」于是提一口氣攀了上去,這里雖然險要,但破曉倒也不怕,轉眼間就到了果樹旁,摘下一個,嗅了嗅,果氣芳香撲鼻,他大咬下去,很是甘甜,贊道︰「好吃,好吃。」于是采了好些,用衣服兜著,剛要下山,便見旁邊隱約有個石洞,他側身而過,問到一陣酒氣,他微一側頭,便見一位老僧煮酒吃肉,身旁還有一束桃花。破曉心想︰「這老和尚膽子倒是不小,敢在這里喝酒吃肉。」忽然里面聲音傳來道︰「既然來了,何不小酌幾杯?」說話間依舊泰然,似乎不怕被人知曉。
破曉于是走了進去,老僧說道︰「好輕功,又不像是踏雪尋梅。」說時依舊喝了一杯酒,不朝這邊看來。破曉心下一驚,忖道︰「怎麼連我的武功路數都看得出?老和尚好厲害。」
破曉于是走上前說道︰「在下林破曉,拜見前輩。」老僧擺手道︰「在我面前不必多禮,喝酒就是最大的禮貌。」說罷斟了杯酒,右手一晃,忽然說道︰「好身手。」
此時他仍然閉著眼楮,但破曉已穩穩當當接住酒杯,酒卻灑了一地。破曉嘆息著搖了搖頭,老僧說道︰「不必惋惜,幾年後便可滴酒不灑。」直到此時,他才睜開眼楮,說道︰「還不過來坐,不喝酒,就趕緊去吧。」
破曉已微笑地走過來,倒了些酒,一飲而盡,隨後不住嗆鼻,咳著道︰「好辣,好辣。」老僧大笑道︰「像你這種喝法,我倒是第一次見,酒當然辣,淡的就是水了,哈哈,喝酒時要氣運丹田,然後喝下去時猶如真氣一般讓它游走各個穴道,最後歸氣海穴,酒氣入檀中穴。」破曉笑道︰「你這喝法,我才沒見到過哩。」說罷照著一試,果然不再嗆鼻,反而一股暖流襲來,好不舒服,酒水最後竟如水一般,毫不辛辣。「破曉贊道︰「好法子,好法子,虧您想得到。」
老僧一听,更是大笑,說道︰「坐下,今r 不醉不歸。」破曉笑言︰「如此喝法,怎會大醉?」老僧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于是又飲一杯。
破曉說道︰「如此說來,我倒覺得吃肉更好了。」于是夾了塊肉,一邊嚼一邊說道︰「好吃,加點糖更好,還有……」說罷眼楮看了下桃花,說道︰「還差香味。」說罷摘下一片桃花吃了下去,頓覺飄飄y 仙,很是醉人,老僧驚道︰「你怎知這種吃法?」破曉只是笑道︰「我剛想到的,怎麼?不好麼?」老僧忽然拍案笑道︰「妙極,妙極!哈哈哈哈哈,今天我算是遇到知音啦,來,干了!」破曉舉杯,一飲而盡,破曉雖不知他是誰,卻覺此時好是快活。
老僧說道︰「小小年紀,鬼點子倒挺多,像我,像我,堪比四大絕人啊。」破曉疑道︰「這四大絕人人人說起,究竟是何方神聖?」老僧笑道︰「你倒說說天下有哪些英雄?」破曉說道︰「我剛出江湖,自然所知甚少,依我所見,四大絕人一定算,滄浪杜掌門,華山的,嵩山的,天山的,還有丐幫幫主,還有……」老僧笑道︰「要照你這麼說,天下英雄多的去了,不過依我所見,只要鋤強扶弱,就都是英雄,你可知四大絕人都是誰麼?」
破曉搖了搖頭。
老僧又喝了一口,說道︰「玉書神俠,乃是怪儒,讀破萬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j ng通術數,武功更是繁復,什麼錦瑟斷弦指,飛燕掌之類,j ng通各家武功,只是脾氣怪得很,雖為儒家弟子,卻不願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對于國家大事更是置之不理,但又偏要愛管別人閑事,脾氣臭得很,臭得很。至于癲道,乃是茅山道人忘機道長,道家本應隨心所y ,他偏偏給自己定下許多約束和規矩,有的簡直不可理喻,好一個臭道士,武功卻厲害得緊,太乙修真劍出神入化。還有玩俗白鹿翁,整天東游西逛,無所事事,虧他還曾是武林盟主呢,太不象話。還有……」
破曉未等他說完,忽然笑道︰「還有狂僧,整天喝酒吃肉,還不住批評別人,但好是可愛。」老僧笑道︰「老僧了然。」原來再林破曉面前的,就是狂僧了然禪師。破曉拱手道︰「剛才小子失禮,還望大師莫怪。」了然笑道︰「我說過我這沒有俗禮,我就喜歡沒規矩的人。」破曉也微微一笑。
了然說道︰「你倒聰明得緊。」破曉笑道︰「除了四大絕人外,還有誰敢批評對方?」了然不禁哈哈大笑,說道︰「你只別說見到我,不然……不然就沒酒喝啦。」
破曉又飲了一杯,說道︰「打死也不說,這樣千杯不醉的妙招我才不說呢,以後去灌倒他們。」了然拍桌道︰「好主意,好注意,哈哈,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