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尋找均未得到任何結果,當天上的紫月轉變成白s 太陽之後,一直不停傳來的風聲和獸吼聲也是戛然而止。易天只能無功而返,回到自己選定的那間屋子里,不過經過一晚上的游蕩加之處境不好,他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反倒是炎豹和莫爾沒心沒肺的一下就睡著了。
坐在屋頂上,易天很是苦惱的看著頭頂上的藍天白雲。如果僅僅從環境來看,這個地方還真的和地球一樣啊。起碼有著同樣顏s 的天空和太陽,雖然月亮特殊了點。哼哼兩聲,易天對于自己游蕩了一晚上,卻一點收獲也沒有這一點很不滿,非常不滿,但是又能如何。有些東西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不知道天上會如何。天上,就是天上。易天心頭一動,身上立即開始閃動青光,身子就輕飄飄的飛了起來。不過他可不敢貿然沖上天去,萬一又遇到昨天那種狀況,還不直接死掉。
小心翼翼的控制能量,小心翼翼的往上飛去。易天絲毫不敢大意,時刻注意著周圍環境的變化。一百米,沒有任何異狀,身體也沒有莫名其妙的變重。兩百米也沒事。三百米,四百米,五百米,易天一直飛到八百米的地方都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就是風大了點。而他腳下的那個廢城已經變得很小了。懸停在高空之中,易天看了看四周,很遠的地方似乎有什麼建築群一般。猶豫了一下,易天還是沒有貿然的朝著建築群的方向飛去。天知道如果除了這個城的範圍,是不是一樣會受到重力的影響。
不過現在他已經處于八百米的高空了,不知道再往上會是什麼情況。也許這個虛境的出口就在天上也說不定。
易天一咬牙,再次拔高高度。九百米的時候除了風大一點之外,沒有任何的異狀,可是他剛剛升到一千米的距離就忽然听到耳邊傳來的風聲驟然一變,風有如鋒利的刀一般不斷的切割著他的身體。嗤嗤嗤幾聲響,他剛從睿先生那里拿來的新衣服就變成了破衣服,出來的皮膚更是出現了淡淡的血痕。易天心中一驚,急忙在身周布下防護的能量。可是他不布下能量防護還好,一布下能量防護,原本晴朗的天空就驟然一變。厚重的烏雲凝聚到易天的頭頂上,轟隆隆的聲響不斷從厚重的雲層中傳出來,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轟隆隆的聲響傳來,听得易天頭皮一陣陣的發麻。他剛準備降形,免得遇到什麼危險,就听到 啪一聲,一道亮光忽然在厚重的雲層里閃現,直接劈在了他的身上。易天身周的能量防護沒能擋住那道亮光片刻,就被擊破,隨後他只覺得自己仿若掉進了火爐一般,身子一陣陣的發燙,在發燙的同時還有一陣酸麻的感覺傳來。
易天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身子就從高空中直墜而落。在他墜落的時候,厚重的雲層里又連續劈出五六到閃電,每一道都準確無比的劈在易天身上,將易天體內剛剛凝聚起來的力量劈散開來,根本不給他任何凝聚力量的機會。
易天只覺得自己以一種難以言喻的速度朝著地面墜落而去,他敢保證如果自己真的以這種速度落到地面上的話,他絕對會變成一堆血肉模糊的肉醬。可是偏偏他又不能凝聚力量來控制自己下落的身形,只能听天由命。
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易天都不忍看著周圍越來越快的景物,緊緊的閉上了雙眼。只听啵一聲,就像是一個玻璃球碎裂的聲音一般,易天就覺得自己砸落到一個柔軟的東西上面,隨後身子一陣震蕩,那種預想之中的強大沖擊力卻是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他覺得身周一陣亮亮的感覺。
易天睜眼看去,發現自己被裝進了一個巨大的水球里。這個水球正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朝著地面落去。
當水球接觸到地面立即嘩一下流散了一地,易天的雙腳也穩穩的落到了地面上。腳踏實地的感覺還是很好的,至少比直接砸到地面上好上一百倍。易天只覺得心頭一陣狂跳,若不是最後莫名其妙出現的水球,他現在已經是地面上的一攤肉醬了。
「喲,看來你適應的不錯嘛,一大早的就月兌光光的在這里做太陽浴啦。」戲謔的聲音從屋頂上傳來,正是那個叼著煙的短發青年。此時他正眯著一雙眼上下打量著易天,以一種很猥瑣的表情。
青年的話提醒了易天,他急忙看向自己的身子,發現自己現在正光潔溜溜的站在街道的zh ngy ng,他的衣服早在雷電劈中他的時候就完全燒毀了。幸好這是一座廢城,沒有人居住。要不然天降果男,估計會讓人驚奇上好一陣子。抬頭,易天見青年還在用一種很猥瑣的表情和眼神打量著自己的身子,心頭不由的一陣惡寒,低聲咒罵了一句就急忙沖進屋子里。幸好從睿先生家里出來的時候,他多拿了幾套衣服,不然他現在連替換的衣物都沒有。
青年怪異的笑聲從屋外傳來,漸漸變小,最後消失不見。想來青年間見易天不在這里了,也就去中心廣場那邊了。估計青年今天又是來打掃的了。
換好衣服,易天就急急忙忙的往中心廣場的方向跑去。剛一出門就遇到了那名黑發女子。這次女子連看都沒看易天一眼就直直的朝著中心廣場的方向走去。她走的極其緩慢,卻能夠和快速奔走的易天走在同一線上,甚至好幾次她還比易天快上那麼一兩步。
易天急著往中心廣場的方向趕去,卻是沒有注意到黑衣女子的詭異速度的。趕到廣場的時候,只有青年蹲在水池邊抽著煙,他的手上還把玩著一個金屬打火機,那是一個很時髦的打火機,外形漂亮的可以用炫麗來形容。
看到易天趕來,青年吐了個煙圈,對著易天咧嘴一笑,卻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
「早上好,果男。」青年對著易天揮了揮手,惡意的問好,惡意的笑了起來。
易天沒好氣的瞪了青年一眼,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話。而青年也沒有打算繼續和易天說話的意思,將目光轉向黑衣女子,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到了?」
黑衣女子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青年的話,自顧自的走到干涸的水池邊坐下,將手上的掃把放在一旁。沒有得到女子回應的青年也沒覺得尷尬,自顧自的噴吐著煙霧,一副自在愜意的樣子,他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自言自語道︰「剛才雷鳴電閃的,我還以為要下雨了呢。原來只不過是拿來嚇人的。」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小,正好讓一旁的易天听到了。
易天也是沒有開口說話,或者說他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直接開口問他們是什麼人?這樣好像不太禮貌。又或者問他們怎麼出去?如果這幾個人是構建虛境的人的話,估計是絕對不會告訴易天怎麼從這里出去的。易天不禁有些苦惱起來。
「哎呦,小兄弟今天很早嘛。怎麼一副苦惱的樣子啊?」爽朗的聲音傳來,正是那個胖子趕到中心廣場了。他臉上帶著笑,一對眼楮微微眯著。
「喂,剛才天上打雷听到了嗎?嚇得我把剛晾出去的衣服又收了回來,結果卻是放空炮。」胖子扭頭對著青年道。看樣子他也是將剛才的情況看在眼里了。
青年只是咧嘴一笑,並沒有回話。不過從他那滿是惡意的笑容上來看,他是明白胖子話里面的意思的。這兩人都明白彼此的意思,眼神一對就肆無忌憚的哈哈笑了起來。帶著點猥瑣意味的笑聲在安靜的廢城里回蕩著。黑衣女子微微皺眉看了眼兩個肆無忌憚大笑的人,她心中雖有不滿,卻是沒有開口說話的。
「你們笑什麼呢?」中年人也來了,隨後他又接著說,「剛才那雷聲可嚇死我。差點把我的小心肝都給嚇的跳出來。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好吧,又是一個明知故問的人。可恨的是胖子和青年同時搖搖頭道︰「我們還以為要下雨呢,結果連個屁都沒看到。」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誒,小兄弟也在這里啊。在這里住的還習慣嗎?」中年人似乎是剛剛發現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易天一般,用一種驚訝的語氣說道。
易天臉上浮現笑容道︰「還算習慣。」除了這樣的回答,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中年人的話了。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中年人點點頭,將背在身後的掃把抓在手里,看著易天,「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打掃打掃。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正好可以打發一下時間哦。」
他這個邀請是在奇怪了些,不過似乎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反正易天現在就被困在這個城里,出又出不去,想要和外界的人交流,又沒有其余的人進來,當然除了眼前這四個背著掃把的怪人外。可是這似乎有有點打亂了易天原本的計劃,他來這里的目的是想要問清楚這個城是怎麼回事的。可是一見到這四人易天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思前想後一番,易天還是決定暫時不問好了。他就這麼愣愣的看著中年人,不知道是應該答應他的邀請呢,還是拒絕的好。首先,易天現在的確無事可做,當然除了找出路這件事以外;其次,他的確想要和這些人套套近乎,以便問出有關這個城了一些事情;最後,他還沒想到拒絕的理由。
又是一番思索,最後易天還是接過了中年人遞過來的掃把。那是一把很簡單樸素的掃把,沒有任何現代工藝的蹤跡,完完全全就是手工制成的古老的掃把。以竹為肝,末端不知道用了什麼枝葉扎成掃帚的頭。做工算不上j ng致。這就是一把普通的掃把。
偏偏這普通的掃把卻重的像是一把數十斤重的大刀一般。易天伸手去接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這掃把會這麼重,結果一個不在意就一個趄趔,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幸好他手臂力量不小,反應也快,在快要撲到地面上的時候,急忙用手中的掃把往地面上一戳,這才穩住了身形。但是他還是滿懷驚訝,這幾個怪人竟用如此之重的掃把來掃地,而看他們掃地的樣子還是極為輕松的,絲毫沒把這點重量看在眼里。易天手臂的力量也不小,但是想要像這些人這般用如此重的掃把輕松自在的掃地卻是有些困難的。
見易天已經接過了掃把,而且還狼狽了一把,中年人正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他,似乎是覺得看看易天會作何反應的。誰知易天只是將掃把拿在手中掂了掂之後,便沒有再說話了,而是同樣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中年人。
大概是沒想到易天會有這樣的反應,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異s 後才道︰「你就打掃這一片區域吧。」他隨手指了個方向,那里正好有是三個連通的街道,且地方不算大。
「天黑之前要打掃完畢。」中年人又補上了一句,之後他就沒再說什麼,而是另外抓起一把掃把,和其余三人開始默默的打掃起來。
易天也不多言語,拿著掃把就開始朝著自己管的三個街道打掃而去。看別人打掃和自己打掃完全就是兩回事,易天算是徹底清楚這兩回事究竟是怎麼個兩回事法了。看那四個怪人打掃街道的時候輕松無比,就連掃地都掃的不帶絲毫煙火氣息,可是一到了易天這里就不行了。他的掃把剛一踫觸到地面就帶起了一陣塵土。這塵土揚起,嗆得易天是直咳嗽。
掃把的重量到還好,以易天的臂力稍稍習慣一下也就沒什麼了。可是怪就怪在這掃把一踫觸到地面就像是鐵遇到磁鐵一般被牢牢的吸附在地面上,必須花上很大的力氣才能將掃把從地面上拔起來。可古怪的地方就是掃把一離開地面那股吸附力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樣問題就來了,掃地是用掃的,而不是用戳的。可是掃把一到易天手上就成了用戳的了,他每將掃把戳到地面上一次就卷起一陣煙塵,但是他掃的地方卻絲毫沒有擴張。眼看著其余四人正不斷的朝外掃去,而易天還停留在地面不斷的戳地面戳的煙塵四起,這是何其奇特的畫面。
易天一咬牙,干脆就不再提起掃把了,而是拖著掃把走。可是這樣也不行,那掃把就像是牢牢的被固定住了一般,無論易天用多大的力氣去拽掃把就是沒能拽動分毫。似乎唯有用掃這一條路可以用了。可是天地良心啊,他易天根本就沒辦法用這掃把掃地啊。
幾次三番之後,易天決定動用自己的力量了。這是唯一的方法了,他也不怕其余四人發現他的不同之處。反正早上在天上遭雷劈的時候早就被這些人發現他身具異能這件事了,當然異能是那些人以為的。
低喝一聲,手上青光閃動,地面上的吸附力真的小了很多,易天很輕松的就將掃把抓了起來,掃起來也是輕松無比了。可是易天還沒來的高興多久,就覺得地面上傳來一股更大的吸引力,不斷的扯著他手中的掃把往地面戳去。易天還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手中的掃把就啪一下落到地面上,直挺挺的佇立在那里,紋絲不動。
易天用了吃n i的力氣也沒能將那掃把拔起來。無奈之下,易天只能向其他人求救了,可是他抬頭看去的時候,哪里還有其他人的身影啊,就連掃把踫觸地面時發出的唰唰唰聲響都听不到了。
「該死的,這些人動作這麼快。」易天低聲咒罵了一句,知道沒人能幫他了,只能悶悶的繼續用蠻力和地面上的吸引力做斗爭。這次他學乖了,不再動用自己的能量,就憑借臂力來掃地。可憐易天堂堂一名實力高強的修煉者竟用了最笨的方法來掃地,而且還掃的那麼狼狽。別人掃地發出輕松的唰唰唰的聲響,而且還卷起絲毫的煙塵,他卻是塵土滿天飛,搞得自己灰頭土臉的,好不狼狽。
三條不算寬的街道易天足足花上了易天的時間才打掃完畢。等他回到中心廣場的時候,那些人早就消失不見了,又只剩下易天一個人留守這座孤寂的廢城。嗚咽的風聲和獸吼聲隨著紫月的出現再次在易天的耳邊呼嘯著,帶著這個城的寂寞。易天帶著酸麻的雙手和疲倦的身子回到住所,自獲得力量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如此疲倦和狼狽過。抬頭看了眼天上的紫月,易天第一次對自己做出的決定感到後悔,當時實在不應該帶著好奇心進來這個城的,結果卻是如此境地,實在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