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蕭循的話,藥玄武嘆了口氣,隨後點頭。
話雖如此,可不知怎地,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仿佛有無數雙邪惡的眼楮在盯著自己,要置自己于死地。
那面s y n霾的陌生少年,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那y n冷的目光,簡直讓自己渾身發毛。
「怎麼了,怕死?」蕭循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直接道。
「不是,只是覺得被人盯上了,感覺很不舒服。」
他搖頭道,剛說完,又連忙補充,「而且,以我的實力,頂多對付練氣三段的人。那人的真氣強度,恐怕遠勝于三段。所以……」
說到這,他也說不下去了。
先前藥凌那些人的談話中,把他的慘狀預測了不下于十種,總之就是死得不能再死。雖然那是他們一面之詞,但听到這些話,總歸有些壓抑。
「你別這麼沒信心,還未戰便心存膽怯,這是戰之大忌。」
蕭循淡淡道。「征服不了恐懼,還如何征服對手?無論你的對手多麼強大,總歸有破綻可尋的。」
「破綻……」藥玄武想了想,隨後猛地甩了甩頭,似乎要將心頭的雜念盡數甩出。
「算了,兵來將擋,走一步算一步。」
他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二十個木牌都各自有了主,名額已挑選到位。
咚!
就在最後一枚木牌落入人手時,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白袍老者手一揮,只見兩個光柱直接罩住了場下兩人。
那兩人手中各持一木牌,上面均刻著一個‘一’字。只是其中一人看上去有些狼狽,似乎在先前的爭奪中受了點傷。
「一號上台!」老者淡淡道。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隨後同步跨出,跳到擂台上。
嗡!嗡!
兩聲嗡鳴聲響起,兩邊的石柱均出現了四道波紋。——兩人都是練氣四段。
見到那兩人的實力,場下一些人都罵開了。
「媽的,練氣四段也能上去,老子五段了都沒搶到木牌。」
「誰叫你運氣差呢。」
眾人紛紛抱怨,但抱怨了片刻後,只能是咬咬牙,在底下安靜觀看。
此時,場上兩人已準備完畢。于是那老者直接手一揮︰
「第一輪,開始!」
話音一落,老頭便從擂台上瞬間消失,化為一道光影出現在了一邊的高台上。而與此同時,激烈的較量也在擂台上展開。
決斗差不多持續了十幾分鐘便有了結果。不出意外,那名原本有傷的人率先倒下,不過另一人也勝得不輕松。
只是,再如何不輕松,也掩蓋不了他的狂喜之意。
那笑容簡直擴到了半邊臉。
「第一輪結束,獲勝者——藥千行。」老頭目光向擂台中一掃,朗聲道,
「那麼也恭喜藥千行,免費獲得一次挑選體技的機會。你可以隨時去體技館領取體技。」
說完,老頭手一揮,一枚火紅s 的令牌便投擲出來。後者一把將其抓住,隨後,
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
望著那火紅的令牌,場下的人滿臉羨慕。一個個目光都鎖定在那令牌上,甚至還有的人舌忝了舌忝嘴唇,露出了貪婪的表情。
不過那表情剛出現,老頭那y n寒的目光便掃了過來。當下一驚,只得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在藥家,搶奪財物的事情雖然很少,但也出現過。不過每次,犯事的人都受到了嚴厲的處罰。
當然,除了那所謂的三王。
伴隨著勝利者的離開,第二輪決斗也開始。
這一次,由于實力懸殊過大,三分鐘便有了結果。而獲勝者,也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大笑著離去。
…………
時間推移,一次次激烈的戰斗接連結束。其中有著歡聲笑語,有著悔恨和懊惱,也有著場下眾人的興奮和激動。
踫到實力均衡的較量,場下的人還會下注,看看哪邊贏。而場上的人也不負眾望,使足了勁戰斗。人們頓時大呼過癮。
如此誘人的獎勵,誰不是拼了老命爭奪?
有的人甚至倒下了站起,站起了又倒下。那手段更是無所不用其極。那種狠勁,只能用瘋狂來形容。
!
場上又是一次凶狠對踫,這下,兩人直接是頭破血流,紛紛後退摔倒在地上。
令人意外的是,這兩人掙扎了片刻後,竟沒一個人爬起來。
竟然拼到了如此地步。
差不多過了十秒,見兩人還在原地掙扎,于是老頭眉頭皺起,直接大手一揮︰
「第九輪結束,平局!」
平局?
听得這話,場下頓時笑開了。
平局,意味著沒有勝者。也就是說,誰也得不到那抽取體技的名額。這個名額,白費了!
「哈哈哈哈!老子得不到,他們也別想得到。」
「兩個蠢貨,拼那麼凶,活該。」
眾人哈哈大笑,一個個都幸災樂禍。他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希望別人得到。
而場上兩人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只是眼神呆滯,身體僵硬了下來。那表情,怎一個悲字了得。
隨後,立馬被兩名中年人扶了下去。
「第十輪……」老頭也不想耽擱,可他剛開口,就見到一個灰s 的身影從場下飛sh 而起,穩穩落在擂台上。
這人一身麻衣,頭發邋遢,一對鼠目中凶光四sh ,緊緊鎖定著場下某個方位。而那個方位,正是藥玄武。
「這人怎麼有些陌生,別處來的?」
「應該不是藥家的人,不過看上去挺厲害的。」
眾人低聲議論著,並沒有像先前那麼肆無忌憚地說話了。因為,擂台一邊的石柱上,竟出現了七道白紋。
七道白紋,練氣七段!
這種實力,就算比起藥家那享受最好待遇的三王,也是不逞多讓。即使在那些中級決斗場,也能混的風生水起。
如此實力,又如此年輕的人,絕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說不定,正是某個大勢力中來的人物。
老頭仔細瞧了一眼那人,似乎也有了點興趣。當下手一揮,一個光柱直接罩在了藥玄武身上。隨後,沙啞的聲音傳蕩而出︰
「十號上台!」
唰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當看見那人的對手,竟然是整個藥家最廢物的人時,那臉上的表情是何等的j ng彩。
一方是練氣七段,一方是藥家渣子之最。
根本不用比,結果已經出來了。
「他棄權算了,根本不用打。」
「嘿,那可不一定。我記得他連著輸了一百多場,沒一場棄權的。」
「沒意思,那人贏定了。」
所有人心里都有了底,他們只希望這一場快點結束好看下一場。
「據說那渣子上次在藥立手中堅持了十分鐘,不知這次能挺多久。」
「我猜,一分鐘不到。」
「我猜三十秒,下注200金幣。」
「一分鐘,我也200金幣。」
人們都開始下注。一般決斗是下哪邊贏,而這場決斗,是在下藥玄武堅持多久後失敗。
出現這種事情,分明是對決斗者的諷刺。
「別管他們,盡管去,這可是你凝聚心神後第一次戰斗。」蕭循斜靠在椅子上,淡然道。
「七段又如何?你就證明給他們看,讓他們明白,你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蕭循說的倒是風輕雲淡,不過這話也挺受用。
聞言,藥玄武重重地點頭。隨後,在眾目睽睽中,走到擂台邊,踏了上去。
灰塵的翻滾、人的呼吸、以及任何風吹草動,都在腦海中放大、放慢。
這是以前戰斗中從未有過的感覺。前所未有,美妙至極。這就是神魂階,其優勢遠非練氣階能比。
唯一不足的是,他感受不到體內的力量。所有人體內都有著充實的真氣,而自己卻沒有。自己就像是一個軀殼,虛有其表。
深吸幾口氣,他抬起頭,遙望著對面那面s y n霾的少年,眼神坦然。
「你很勇敢,竟然有勇氣能站在我對面。」那少年開口說道,聲音有些嘶啞,就像是
——毒蛇的聲音。
「你沒听過我的名字,不知我從何而來,這很好。因為,一旦你知道我的來歷,你就不敢上來了。」
听到這,藥玄武眼瞳微微一縮,心頭的不安越來越濃。
那少年舌忝了舌忝猩紅的嘴唇,低聲道︰「我的爹,是門主。我來自天涯城的——千毒門。」
少年的聲音壓得很低,也只有藥玄武一個人听見。但這話卻猶如驚雷一般,瞬間將藥玄武打了個激靈。
千毒門,天涯城八大巨頭之一。雖然其綜合能力比不過藥家,但他的一手毒功,可謂是青風帝國一絕。門內教出的弟子,各個心狠手辣。
與千毒門的人戰斗,若是強者,尚還周旋一二。但若是弱者,根本沒有生還的機會。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揉擰弱者。
毒技一出,扛不住的直接死一大片,很適合以一敵多。他們的職業,你可以稱之為——毒師。
「毒師!」藥玄武眼珠直接暴起,他突然意識到,對方分明要置自己于死地。這人,明顯是藥凌找來的幫手。
他剛y 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根本發不出聲。
他竟然不知不覺地中毒了!
發不出聲,意味著無法認輸。那麼棄權的方法只有一個——跳出擂台。
嗡!
還不待他有所行動,一聲嗡鳴響起。只見擂台周圍竟浮現出了一圈淡淡的光罩,同時出現的,還有老頭那y n險的笑容。
「藥玄武,昨天你不是抱怨有人丟東西進來嗎?現在老夫便滿足你,給這擂台布置一個禁制,任何東西都進不來的。」
老頭說完,冷哼了一聲,便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進不來,意味著也出不去。這分明是怕自己逃跑!
從那九號木牌主動來找自己,藥玄武就知道,肯定是那老頭搞的鬼。沒想到,他竟然還來這麼一出。
不愧是藥家,早就串通好了。
唰!
容不得藥玄武多想,少年直接暴sh 而來,面容嗜血而瘋狂。
「呵呵,接下來,表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