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韓姑娘,我跟你是第一次見面,正奇怪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怎麼可能會趁火打劫呢?恕我冒昧,我真記不得什麼時候曾見過姑娘,能否請說個明白?」王冠很是驚愕,實在想不起什麼時候曾得罪過對方,只好耐心詢問了。
「你真記不得了?」韓雪鶯的匕首並沒有收回去。
「真記不得了,還請告知一下!」王冠畢恭畢敬的回到。
「哦,你應該記不得!」匕首略略縮回了些。
王冠不由暗自苦笑,什麼叫應該記不得啊,記不得就是記不得,難道還會有假不成。
「姑娘可否告知,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面呢?如果以前確曾冒犯過姑娘,還請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在下這廂賠禮道歉了!」王冠在美人面前,還不想失了君子風度。
「哼!」韓雪鶯將匕首收了回去,嬌軀微側,若有回憶的說道,「幾年前,本小姐去了趟叫作柳集的小鎮,恰巧趕上一個擂台盛會,結果被一個家伙使無賴掌法僥幸贏了一次,這口氣我可是一直憋在心里!那個無賴跟你長得很像,武功也很像,也叫王冠。」
一旁靜靜听著的王冠可是嚇了一跳,柳集鎮,擂台,不就是陳家搞的以武會友大會嗎,大會上只有自己一個叫做王冠的人,自己使得也是掌法,怎麼就記不起曾擊敗過一個姑娘呢?
使勁撓了撓頭,眼楮不由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韓雪鶯。
「哎呀!」腦海中一道亮光閃爍,眼前之人與當年使出落花百變拳法的娘娘腔有點像,難道?
不對啊,他可是清晰的記得,娘娘腔根本就是個男人,不只眉毛粗重,還長著一撮小胡子,怎麼看也不像眼前嬌滴滴的美麗人兒啊。
對于韓血成,以及落花百變拳法,王冠的印象還是很深的,尤其最後韓血成退場後的深深一眼,曾讓王冠渾身發毛。
「你跟韓血成是什麼關系啊?」王冠弱弱的問了聲。
「哼!那是本姑娘女扮男裝而已!」韓雪鶯小嘴一翹。
「什……什麼?你……你是韓血成?說錯了,韓血成怎麼可能是你?你假扮的?這……怎麼可能啊!」
王冠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忽然想起,自己當時可是抓住對方的手不放,迫使對方認輸的,不由得暗自焦急,這個姑娘不會一直耿耿于懷吧,如果是,那就麻煩了,孔老二曾說道,天下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看樣子,還是趕快逃跑比較好。
韓雪鶯一直都在盯著王冠,看到他眼神一片慌亂,臉s 古怪之極,心里不由得一陣得意,突然發現王冠似乎想逃跑,不由得柳眉微蹙,「哼!被人打敗的恥辱你早晚得還,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略略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
「交易?什麼交易?」王冠既然明白了對方的真實身份,心里不由得j ng惕起來,來到這個世界,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可別y n溝里翻船,折損在一個女子手里。
「瞎緊張什麼!當初面對我的落花百變拳法,也沒見你緊張成這個樣子!」韓雪鶯倒不著急,慢悠悠的賣著關子。
「其實交易很簡單,你只要安全將我送回江陵韓家,我們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怎麼樣?」韓雪鶯悠悠的說道。
其實她心里還是有打算的,自己有傷在身,只身一人回家,路上還不知會不會再次遇到危險,就好比剛才的那幾個無賴,自己雖然不懼,但畢竟不如有個幫手來的好,眼前之人雖曾使出無賴手段擊敗過自己,但擂台之上顯然是情非得已,這筆賬也就算了,況且從對方行為舉止來看,並非意懷叵測之人,這才動了這份心思。
見到王冠猶豫,韓雪鶯又加了些籌碼,「送我回家,不止恩怨一筆勾銷,這勞務費嗎,肯定也會厚賞于你,說不定我一高興,還會好酒好菜招待你一下!」
在茶攤之時,王冠原本就有跟美人相伴之意,但忽然得知曾在擂台上折辱過對方,不禁有些遲疑,此時听聞可能有好酒好菜招待,不由得饞蟲大動,這一絲遲疑瞬間煙消雲散。
「好,成交!」王冠雙手一握,高聲說道。
「那好,你做車夫,我進去休息一會!沒事,別打擾我!」韓雪鶯顯然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王冠也不生氣,做車夫就做車夫,反正兩人只是暫時的交易而已。
可是,王冠從沒做過車夫,駕車的經驗簡直就是空白。
不過車夫沒做過,他倒是騎過馬,略略適應一下,也差不多勉強可以駕車了。
據韓雪鶯所講,江陵城還有十多天的路程,沿著腳下這條路一直走就行。
馬車在王冠逐漸嫻熟的駕車技巧下,行進越發順暢了,王冠的心情不禁大好,眼前目標明確,車內美人相伴,煩惱仇恨暫且擱置一邊,人生難得如此啊。
高興之余,歌聲又響了起來,「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縴繩蕩悠悠……」
韓雪鶯一直呆在車廂內,原本正側身準備休息片刻,忽然听到了王冠的歌聲,初始覺得韻調很是奇怪,但越听越覺得污穢不堪,不由得大聲呵斥道,「夠了,難听死了,不許再唱了!听到沒有?」
王冠撇撇嘴,不唱就不唱,我在心里唱,這你可管不著了吧。
兩人白天趕路,晚上就找客棧投住,實在趕不上,就直接找塊背風之處,停下車馬休息。
韓雪鶯偶然走出車廂一次,其他時間幾乎都在車廂里養傷,王冠吃住都在馬車旁,不過他也無所謂,反正這幾年來都習慣了,現在只不過是多個人要照顧而已。
剜野菜、捉野味、抓魚、生火,一切一切,王冠都經營的有條有序,不由得讓車廂內的韓雪鶯驚詫無比,「眼前的小子還真是怪胎,不只武功高強,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竟然也做的頭頭是道!」
她怎麼也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可是王冠在山谷中的幾年熬煉出來的。
馬車奔出了兩天左右的時間,天空開始放晴了,一縷略顯慘淡的r 光終于破除雲層,透了過來。
見到陽光的一霎,王冠興奮的原地翻了三個跟頭,在韓雪鶯眼里,就仿佛一只野猴子一般。
幾天的車馬勞頓,兩人漸漸熟悉了起來,韓雪鶯終于緩緩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不知何故,一向疼愛她的父親突然一反常態,非要將她送往聖龍宗去修習武功不可。
聖龍宗雖然聲明赫赫,但遠在正西方數十萬里之外,而且沿途都是窮山惡水,雖有瓊鳥飛翔之便,但要到達聖龍宗,至少也得費上半年的辛苦。
一則韓雪鶯對武功並無偏好,要她吃苦去這麼遠的地方求學,她實在不願;二則她也不願離開父母,孤身在外。
可是無論她如何不願,父親卻不肯有一絲妥協。萬般無奈之下,干脆她來個離家出走,希望在外清靜幾天後,父親能回心轉意。
可是不曾想,剛出門半個來月,路上就遇到了賊人,奮力拼斗之下,雖殺了幾人,但自己也受了傷,正自無奈y 圖自盡之時,恰巧江金玉帶領僕從從旁經過。
江金玉乃是落山宗二長老的親傳弟子,自打進城見到韓雪鶯第一眼之時,一直就念念不忘,此時見到韓雪鶯要落入賊人之手,怎能置之不理,也多虧了江金玉武功還有兩下子,最終還是將賊人趕跑了。
但接下來,韓雪鶯更是y 哭無淚。
江金玉找了輛馬車,把韓雪鶯安置在內,假意說要送韓雪鶯回家,可一路走來,不僅馬車的速度慢的不得了,而且還總想找機會鑽進馬車內y 圖不軌,要不是韓雪鶯以死相逼,結果還真是難以想象。
幸虧路上遇到了王冠,無論王冠是否有意,但最終還是為韓雪鶯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