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之劫 第七章︰你還是蘇允麼?

作者 ︰ 緋色燈火

()二十分鐘後,一輛鳴著j ng笛的j ng車停在中心公園外,兩名j ng察帶走了張道一,張道一在走的路上就對j ng察說他有罪,騙過人。他擔心的不是坐牢,而是被那個叫蘇允的男孩惦記上。替人看風水看多了,自然也相信一些怪事。當坐上j ng車後,張道一才覺得有安全感,他隔著車窗望著蘇允,那男孩旁邊似乎有一朦朧的影子站在其身邊,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有點膽怯,張道一縮了縮脖子,盡量把上衣拉高。

韓老爺子和馬大爺跟著j ng察同志,說是要去錄口供,本來蘇允也是要跟著去的,但j ng方考慮到蘇允是「被害者」,又是中學生,去j ng局的話未免有些不妥,對蘇允在學校的生活會帶來不好的影響,便只帶走知道事情經過的韓老爺子和馬大爺。

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蘇允想走回家準備準備去學校上課,他剛想哼哼小曲緩解糟糕的心情,王潔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王潔,有事麼,現在一點二十分了,也該準備準備上課了。」蘇允對著王潔說道。

「蘇允,你不覺得奇怪麼,你不奇怪你為什麼沒受傷麼?」王潔一臉嚴肅地說道,因為蘇允這種情況,讓她聯想到了那些腳踏飛劍,衣袂飄飄的家伙,那些和自己有著深仇大恨的人。

「是有點奇怪,不過……」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只是蘇允腦海里浮現出自己那個舅舅的音容,對了,一定是舅舅。「不過,沒什麼大不了的。」蘇允說完便想越過王潔,被問到這種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只好逃避了。

「你還是蘇允麼?還是說你是,修!真!者!」王潔張開右手攔住了蘇允的去路,一字一頓地說道,眼眶里似乎有些霧氣彌漫。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什麼,如果你電視劇看多了的話,我建議你好好清醒清醒,仙劍這類的電視劇還是少追了,讓我走吧。」蘇允臉s 難看地說道,「如若你還有什麼事,我們下午也可以在班里談的。」

蘇允繞過了王潔,才走幾步便被一陣風刮了幾下,不免有點站不穩,蘇允听到什麼裂開的聲音,便對自己的衣服袖子看了看,哪里還有什麼袖子,分明就掛著幾條破布條。

「還掩飾什麼,注重**鍛煉的修士,你是什麼境界的?築基期?反正我沒見過僅僅是煉氣期便能承受住風刃術而不受一點傷的。」王潔流著眼淚,默默地看著蘇允,她一直暗戀的那個蘇允,在此時此刻,是那麼的陌生。

「風刃術?你是修士麼?」蘇允一時說漏了嘴。

「不,我才不是修士,那些遭天殺的家伙,我遲早一個個殺了!」王潔說著說著竟然吼了起來。「你走吧,別再讓我見到你。」說完,王潔背過身子。

「那……再見。」

(當務之急是先月兌身,至于我和王潔的誤會,以後有辦法再解釋清楚。)蘇允心里百味陳雜,邁開步子向公寓的方向跑開了。

王潔蹲坐在原地,淚珠一顆顆從她眼眶中溢出,滴落在地面上,「風啊,你告訴我,為什麼?」一陣風輕輕地拂過,帶走了王潔的低聲呢喃。

……

蘇潔很郁悶……他外甥從吃完飯跑出去直到現在才回來,二話不說就跑進房間里換了件衣服,背上了書包,拖著外甥女一起跑了,就連個招呼都不和他打一下。難道自己剛才無意識下用了藏匿身形的法術麼?他抖了抖手,沒發現有絲毫的法術波動,「這家伙!無視我!」埋怨了一句之後,蘇潔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蒲團,他將蒲團放在地面上後便端坐其上,開始了打坐。

……

小小緊緊握著蘇允的手,不知為什麼,蘇允看起來似乎心情很不好。「哥哥,你不高興麼?」小小關切的問候讓蘇允的心從九霄雲外又跑了回來。

「沒事,我看起來像是不開心的樣子麼?」蘇允對著自己妹妹強顏歡笑,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他從剛才,腦海里便都是王潔流淚的畫面,看起來是那麼的傷心,令自己萌生了種想安慰她抱抱她的沖動。

「你笑得很難看,知道麼?」蘇小小皺著眉頭,也不想再理會蘇允,別過頭去,只看著沿路的風景。

蘇允訕訕地笑了聲,兩人一路無話的就這麼走到了自己班級。

蘇允將書包塞進書桌,眼楮朝王潔的座位瞄了瞄,「沒有書包,還沒來麼?」他低聲地自言自語,又看了看時鐘,再過一會兒就上課了。王潔會遲到的,蘇允有點擔心,擔心王潔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可是一想到王潔揮一揮小手就讓自己的衣袖碎成幾截,他又搖了搖腦袋,將王潔被汽車撞到之類的想法都甩走。

「已經是最後一節課了,那家伙真的是不來上課。難道又自己一個人躲在那兒?」雖然在上課,可是蘇允一丁點都沒听進去,心不在焉地望著窗外。這節課正好是付清暉負責的數學課,黑板上畫著個多邊形,其中用一條虛線上標了個問號,顯然學生們的任務就是用各種方法求出那條虛線的長度是多少。

「蘇允同學,麻煩你回答一下這道題。」付清暉站在講台上,自己學生的一舉一動盡收自己眼底,除了幾個刺頭學生外,就只有蘇允連筆都沒踫一下。

「哥哥,老師叫你呢。」一旁的小小扯了扯蘇允的衣服,提醒了蘇允。

蘇允的心立刻就從王潔那邊跑了回來,站起身來,有點難為情地看了看付清暉,付清暉也不難為他,用戒尺指了指黑板上那個多邊形,說︰「就是這道題,會做麼?」

「在多邊形外建立兩條互相垂直的輔助線,令其中一道平行于a線……」蘇允心算如電,一邊說一邊在計算著,「最後用勾股弦定理求出虛線d的長度是9。」說完,蘇允長舒了一口氣,可是還沒等付清暉有什麼表示,從後門傳來尖銳刺耳的嗓音,好像用指甲劃玻璃那般,令人牙酸。

「我道你怎麼這麼認真啊,原來在亂涂亂畫!」瘦骨嶙峋的王級長站在一刺頭學生的身後,他穿著件格子襯衫,一頭凌亂的頭發看起來有幾天沒打理的樣子。王級長繼續說︰「你父母供你來讀書,你就坐在班里畫這些東西,對得起你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父母麼!過多幾個月就中考了,你也不好好復習听課!你這樣有用麼,將來怎麼辦?」

那名被級長罵的學生叫做秦伯雲,所謂的亂涂亂畫其實就是在畫速寫,美術對秦伯雲來說就是一切,他最大的興趣。可是在老師看來,臨中考的學生在上課時間還做這種事就是不務正業,尤其是這種刺頭學生,成績不好又愛惹事。

「放學後回去和你爸媽說,明天抽空來學校見我。」級長又發話了。

有用?什麼是有用?依然站著的蘇允在心里想。

秦伯雲听到要見家長,不禁惆悵起來,自己爸媽知道的話,以後說不定就不讓自己畫畫了。他低著頭,想試著向級長求情,可是他卻看到自己面前不光只有一對鞋子,除了級長的皮鞋,還有……蘇允的特步。

「王老師,有些話我想對你說,也對著全班說,就不知道你可中听?」蘇允站在級長的面前,懇切地說著。

見到級長並沒有反對,蘇允便說道︰「級長,你認為什麼是不務正業?」

「哼,像秦同學這種行為就是。」王級長說著的同時,還瞪了秦伯雲一眼。

蘇允不以為然,反而拿起了那張速寫,訝異道「很好的作品嘛,只可惜……」

王級長板著臉,嚷嚷道︰「可惜什麼?!」

「可惜,粗俗之人並不懂得欣賞,竟說這幅畫是什麼亂涂亂畫!」蘇允說著,將那副畫輕輕遞給了秦伯雲。

「你說什麼!你敢說我粗俗!我是你老師!」級長氣得七竅生煙,已經顧不上什麼面子,手指竟然指著蘇允不放。

「人無完人,老師也會有做錯事的時候。不是只有讀書才叫正事,對伯雲來說,追尋夢想,才是他的人生。」蘇允也不在意,和王級長對視著,絲毫不退讓。

「好!你放學後也讓你父母來見我!」王級長已經氣得糊涂了,竟然對蘇允說這種傻話。

蘇允淡然一笑,道︰「老師,學生我無父無母,你又何必為難我?」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王級長的臉突然就綠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著講台上的付清暉說道︰「小付啊,你班上的好學生啊!罷了,我不管了!」他說完,便氣急敗壞地走出了教室……

秦伯雲感激地看著蘇允,細聲細氣地感激道︰「蘇允,謝謝你這麼幫我。」

蘇允白了他一眼,罵道︰「你是男的麼!自己的夢想被人踐踏,你不會反抗麼!」

教室里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誰都不知道為何蘇允這麼生氣。

「就算別人看不好我們,我們也不能就此就萎靡不振。管他們說什麼!既然他們看不起你,你就做出一些成績讓他們看看!」鈴鈴……

伴著急促的放學鈴聲,蘇小小拿起書包,也不管自己哥哥的心情怎樣,拽著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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