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偌大的辦公室內,只剩下了杜遠舟一個人。
其他人大部分不是下鄉了,就是直接回家了。由于正是收取提留款的時候,大家還是比較忙的。
上午,他便和張小泉、翟健下了一趟田梁村,在村干部的帶領下,催了幾戶人家提留款,中午在村上吃了飯之後,見距離鎮上不遠,回家也無事可做,杜遠舟便獨自騎車回來了。
稍做休息,趁著下午時辦公室安靜,他立刻掏出筆,找了幾頁紙,一個人低著頭在紙上開始勾勾畫畫,並結合楊杖子村一些情況,進行了遠景規劃。當然,所謂遠景規劃,僅是粗略的思路,是否可c o作還有待于驗證。
這時候,只听辦公室虛掩的門當啷一聲,杜遠舟轉身一抬頭,看見包老黑一推門,正好走了進來。
「包主任,好!」杜遠舟立刻站了起來,說道。
「小杜,一個人在屋呀!中午沒有休息?」包老黑一臉呵呵的,笑著說道。
「我剛剛休息過了。主任吧,您坐……」然後,倒了一杯水。對于包老黑這個人,杜遠舟印象還不錯,至少這一點暫時和孫正保看法差不多。
「呵呵,小杜,我買了一點東西。如果不忙的話,你幫我搬到辦公室去!」包老黑擺了擺手,很有條理地說道。
「好的,主任!現在我也沒什麼事!」說著,杜遠舟將門順手一帶,便和包老黑走了辦公室。
在樓門口,正停著一輛運貨的三輪車,車上放著一米多立方的大紙殼箱子,上面寫著佳能打印機兩字,估計里面是一台小型復合式打印機。
開三輪車的是中年漢子,還有杜遠舟兩人,一人抬著一面,小心翼翼地將打印機搬上了辦公室。
到了樓上,才發現社會事務辦其他幾人都不在,不知是不是也下鄉去了,還是有其他事情,只剩下包老黑一個人。
杜遠舟暗想,怪不得沒人抬打印機,還要他自己親自到臨時工的大辦公室去找人。可能為了表示關心下屬的緣故,等杜遠舟干完活,包老黑便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他聊了起來。
「小杜,這幾天工作還順手吧?」包老黑背靠沙發上,對著杜遠舟,一臉的和善。語氣很隨意,讓人格外親切。
「謝謝主任關心、大家都挺照顧我的,工作情況也基本了解清楚,但還有許多不足之處,還要向大家多學習學習!」隨後,杜遠舟將他對農村工作的了解以及一些想法,有選擇x ng地進行了簡要匯報。
听到他很鄭重的匯報,包老黑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並不一定贊同杜遠舟的想法,但很高興地夸獎幾句。
其實所謂夸獎,主要是緣于杜遠舟表現出了一副尊敬領導的態度。夸獎的具體內容,也無非是說了一些「大學生就是有水平」,「小杜不錯,進步很快」這類不痛不癢的話,貌似鼓勵的成分多一些。
趁著包老黑現在心情不錯,杜遠舟便毛遂自薦,提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希望當楊杖子村的包村干部。
「小杜,你可想好了?」對于杜遠舟的要求,包老黑一時感到驚訝無比,臉上的驚愕之情絲毫不加掩飾,不禁反問道。
「是的,主任,我已經想好了!我認為我一定可以做好……」杜遠舟肯定地答道。然後,他又把先幫村民賣掉山貨然後再收提留款的方案說了一遍。
至于如何賣掉山貨及運送山貨,包老黑沒仔細問,或者說他對杜遠舟的方案根本沒信心,杜遠舟也沒詳細說。
杜遠舟也知道,此時當楊杖子村的包村干部,根本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換一句話,正因為有困難,這才是機會。
人生,包括很多事情,何嘗不是一種賭博呢?賭得對,賺得缽滿盆滿;賭得錯,輸得慘上加慘。至于如何去賭,要不要去賭,就要看一件事是否值得我們去賭,贏面有多大。
杜遠舟自家人知道自己事,自己一無過硬關系,二又非是在編人員,要想迅速轉正,要想盡快出人頭地,必須要付出,要去賭,要有一份大家承認的功勞,這樣才能有出頭的機會。
楊杖子村,無疑是一個機會,機遇與挑戰並存,何況自己又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同時,干好這件事,不僅是一份沉甸甸的功勞,還能幫助那些楊杖子村民,一舉兩得,何不去拼一吧呢!
「你看看,就是上過名牌大學的人腦子夠用。呵呵,那好吧!小杜,你以後就是楊杖子村的包村干部了!好好干,我看好你……」包老黑隨之呵呵一笑,高興地夸獎道。
听到杜遠舟的話,也由不得他心情不高興。這幾天,他正為楊杖子村的事發愁,孫正保請了所謂的病假,其他人根本不愛去。如果強行安排別人去,自然會得罪人,他包老黑當然不願意去做。
杜遠舟這麼一自動請纓,正好幫他解決了一塊心病。至于提留款能否收上來,他心中不在乎,當然也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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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杜遠舟一個人在家里。
由于吃過飯後,媽媽串門去了,爸爸也不知誰家有喜事,去幫忙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他打開電視,但見沒有幾個頻道,節目也老掉牙了,便隨手關了。
見沒有事情可做,杜遠舟便斜靠在床上,開始想楊杖子村的事情,但很快不再去想了,畢竟有些事該考慮的已經考慮了,連包村干部都上了,至于計劃如何實施,只等明天自己去楊杖子村一趟。
于是,他又開始想自己重生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隨之思緒飄到了大學時代。他猛地坐了起來,突然想起來,這幾天一直在忙提留款的事,竟然一直沒有給林佳怡打電話。
也許,他這幾天根本潛意識不知如何面對林佳怡,所以選擇x ng將遺忘當成了理由。
站在電話機前,杜遠舟熟練地撥了幾個號碼,听見那邊電話嘟嘟地響,杜遠舟的心情開始復雜起來,有些不安,卻無比期待。
「您好,你哪位?找誰呀?」在盛京的一座別墅內,一位靈秀可愛的女孩接過電話,漫不經心地問道。
听見那自己熟悉的清脆之聲,杜遠舟不由得激動起來。
前世每當夜深人靜時,他曾無數次想起這個自己魂牽夢繞的初戀女友,而偏偏她已ch ngr n婦,每當想打一個電話,抑或聯系對方,又由于種種不方便的理由或礙于面子放棄了。
直至林佳怡跳樓身亡,杜遠舟再也沒有听見過她清脆悅耳的聲音,也沒有見過她那宛若j ng靈般可愛的身影。
後來,當听見這一噩耗,杜遠舟悲傷y 絕,整整喝了一夜的酒,導致大病一場,住了半個多月醫院,也沒徹底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