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振濤的辦公室里,杜遠舟簡單匯報了一下酒廠情況。
兩件事。首先談的是酒廠的發展現狀。杜遠舟匯報自己的調研結果,從各個角度分析,這酒廠不應該存在虧損,可能在管理上存在一些問題。
「據查證,葛洪達任職期間,酒廠的效益還是不錯的,後來到了曹金科手中,就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知道這曹金科和馮太忠走到了一起,李振濤有點不滿意,杜遠舟便直接說道。
第二件事是酒廠如何發展的問題。如今白酒行業,是一個暴利行業,指出白狼河酒存在哪些問題,應該如何包裝宣傳,並將一些文化元素融入其中,打造全省乃至全國名優品牌,逐步推向國內白酒高端市場。
對于李振濤的心態,杜遠舟很是了解。自己之所以當上企業辦主任的寶位,除了有萬ch n來夸贊的功勞,也體現出了李振濤著急撈政績的心思。
尤其罐頭廠被搞活後,效益上來了,員工穩定了,zh ngf 收入增加了,李振濤也贏得了伯樂的用才美名,當萬ch n來知道後,還表揚了他幾句,這讓更加地信任杜遠舟的福星。
正是抓住了李振濤這種心態,在和侯大軍交流之後,杜遠舟決定向李振濤匯報一下,畢竟企業辦缺乏廠長級的人事任免權。此外,無論解決酒廠目前困境還是規劃未來發展,都離不開zh ngf 的配合和支持。
當听完杜遠舟的匯報,李振濤點了點頭。對于曹金科這個人,李振濤印象相當不好,當初他剛剛來馬關鎮,和本地干部成長起來的馬友財發生了矛盾,作為馬友財的跟班,那時曹金科很不給李振濤面子。
李振濤第一次去酒廠檢查工作,曹金科謊稱自己在市里辦事,只打發了一位副廠長接待的。其實去酒廠檢查工作並非心血來ch o,是提前安排的行程,通知早已經下發了。後來了解到,曹金科在檢查前一天離開馬關鎮的,也沒有去市里,反而和一幫狐朋狗友在縣里娛樂場所鬼混。
此類事件並非一次,比如李振濤想移用酒廠部分資金安慰上訪群眾,被馬友財兩人聯合拒絕等等。李振濤對此很惱火,可惜當時勢力處于下風,人家又沒犯大錯,拿下來很難,只好暫時忍了下來。
等馬友財走了,沒想到曹金科立刻投靠了馮太忠,原本心胸就不大的李振濤,自然不能釋懷,但考慮到自己和馮太忠兩人還是蜜月期,如果無故調離曹金科,兩人恐怕要生間隙,便以大局為重了。
但假如他阻礙了自己撈政績,李振濤是不能答應的。
當杜遠舟最後點了幾句曹金科的為人,說大部分員工似乎對他並不太擁護。相比而言,上一任廠長葛洪達倒是口碑不錯,很有辦事能力,很得人心,只是現在據說在家養病,但從側面了解他得病早已經好了。
一听,李振濤火就不打一處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遠舟,你放心,盡管大膽去做。任何阻礙經濟的絆腳石,都是黨和zh ngf 的罪人。無論涉及任何人,我們決不允許他的存在!」
果不其然,自從靠上萬ch n來,李振濤一心想進步,自然想要出s 的政績,而杜遠舟目前成了他撈政績的勺子。
至于廠長這一塊,李振濤想了想,道︰「白狼河酒廠是我們鎮重要的企業,決不允許出任何的差錯,過兩天派人去看看,如果曹金科真有問題,直接換掉,絕不姑息。遠舟,你先看一看,找一下以前那個老廠長葛洪達,如果合適的話,什麼時候我見一面。」
其實,這正好是杜遠舟的想法,之前他沒有拜訪老廠長,主要是有些事情他無法給人家明確的答復。這次得到了書記的支持,模清了事情處理的底線,他自然有了足夠的底氣。
等杜遠舟離開後,李振濤立即讓紀委書記姜廷玉到自己的辦公室來,要他組織審計部門對酒廠進行一次全面的審計,另外調查曹金科這個人有沒有經濟等人問題。
姜廷玉雖然是周系的人,但李振濤走得近一下。縣官不如現管,派系之間的關系是復雜的,不能硬x ng劃分,一概而論。通過接觸這一段時間,他對李振濤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比較懂得容忍,通常不動人,要動哪個人的話,準定是這個人阻礙或得罪了他,並且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方。
葛洪達住的西塘村,距離鎮上不近,居住環境也很一般,是一處四間瓦房的院落,房頂上的許多青瓦有的已經掉灰走了樣,顯然是老建築了。
杜遠舟走到新漆的墨綠大門下,輕輕拍了拍門,道︰「有人嗎?」
「誰啊?」隨著幾個狗叫,一個很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跟著走過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很瘦,穿著中山裝,但是很有j ng神,眉宇間流露出一股氣定神閑的表情。
見到杜遠舟很是陌生,不由道︰「你是……」
笑了笑道︰「我是企業辦的杜遠舟,你是葛廠長吧?」
葛洪達怔了一下,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杜遠舟,但確實听說過,還不止一兩次。尤其罐頭廠重獲生機之後,一次遇見沈文虎的時候,沈文虎特意夸了杜遠舟幾句,讓他印象深刻。
「杜主任,有事吧?先進屋說……」葛洪達為人略有呆板,但不是不通時務。知道杜遠舟看起來年輕,可是底子不淺,說話間帶著幾分客氣。
杜遠舟笑了笑,說︰「那謝謝葛廠長,我不客氣了。」
到了屋里坐下,李振濤遞了根紅塔山過去,從口袋里剛剛拿出煙的葛洪達,見比自己的好些,可能怕人家抽不慣i,便將自己的煙扔在旁邊,不客氣地接過一根紅塔山。
「看來葛廠長也是老煙民了……」看了一眼他的指甲,有些發黃,杜遠舟隨口說道。
葛洪達深深吸了一口,一副抽得很陶醉的樣子,說道︰「看可不是,這煙齡足有三十來年了。「
「怎麼,杜主任這麼年輕也是老煙民了?」
「老煙民稱不上,上學時經濟條件不允許,只是湊熱鬧偶爾和同學抽一根。但參加工作後,抽得就凶了,工作壓力大,總想抽一根解解乏。「
想想他的履歷,在計生辦的時候壓力大自然不用提,企業辦的r 子同樣不好過。見杜遠舟說的挺實在,葛洪達不由笑了起來,很有同感地說道︰「是呀!工作越忙,越想抽呀。我當初也差不多。「
說著,他的神s 更加緩和起來,道︰「不知道杜主任有什麼事?」
杜遠舟道︰「我來是為了酒廠的事。」
雖然隱隱有預感,一听酒廠這兩個字,葛洪達的臉s 立馬變了,道︰「杜主任,你來作客,我十分歡迎,但是酒廠的事還是免開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