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雙手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背後,掌心中勁力暗發。秦玉一驚,那雙手已經貼上了他的後心,靈息力暗吐!
秦玉周身護體功大開,防御之術遍布全身。只見一道道白s 帶著毛邊的護罩籠罩著他全身,「滋滋扎扎」之聲不絕于耳。果然是好強悍的防御功法!
偷襲的機會難得,張承軒絲毫不顧秦玉周身恐怖的防御,雙掌靈息力猛吐。秦玉怒極,他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偷襲自己!剛才為了抵御自己的逐r 劍法第二招,這小子看起來明明已經拼了全力,為什麼可以瞬間轉移身法和靈息力?這種c o控自如的熟練程度讓人感到太可怕了。
感受到對方洶涌的靈息力,秦玉一咬牙,暗道︰「看來不使出那三道靈息力是不行了!」他驀地雙臂一振,體內三道不同顏s 的靈息力交錯纏繞,從體內緩緩升起,宛如三條猙獰凶悍的盤龍。
看到秦玉體內的靈息力,在場弟子驀地一驚,那是什麼可怕的力量!
「不好!」元丘子暗叫一聲,那三道余韻未盡的靈息力,便是來自三位峰主。為了壓制秦玉體內沸騰的靈息力,他們緩緩地將這三道靈息力逼近秦玉體內,終于制住了秦玉體內的洶涌澎湃。但那三道靈息力還留著一點余力,每一道都強悍得無以倫比。秦玉如今將其化為己用,身體里氣息翻動,有如大海上狂亂的風暴。
那一瞬間,元丘子恨不得自己也使出一道力道與秦玉拼一下,但他卻硬生生地收回手,如果他接招,那豈不就完全暴露了?就那麼一遲疑間,秦玉體內那三道暴漲的靈息力已經與張承軒對踫了一下,張承軒陡然一驚,那氣息翻滾沸騰,陡然比自己高了好多個境界。胸口一窒息,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面退去!
他已經站在了擂台邊緣,再一退,就會立刻掉下比劍台!
就在這當頭,他強行將身體一擰,背對著比劍台的另一邊,接著身體有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後飛去。
「滋滋!」他的腳狠狠地踏在地上,拖出一長溜深深的印痕,所到之處,雨水四濺,石土崩裂,只見銀光耀目,他的身形在靠近比劍台的另一邊終于強行停了下來。
還差一寸,他就掉出比劍台了。
鞋後跟皆盡損毀,破了一個大洞,就連後腳跟都被磨掉了一大塊皮,鮮血淋灕。
張承軒的身體晃了晃,「噗」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
「小子,你沒事吧?」儲物袋里傳來元丘子緊張的聲音。
張承軒搖搖頭,「死不了。」
「哎呀!」遠處的流雲真人呢不由自主地跺了跺腳,「秦玉師佷怎麼、怎麼用了我們的靈息力!」她本來想加一句「這太不厚道了」,但是當著掌門師兄的面,她才不會那麼傻呢,于是硬生生地改成︰「他用了我們的靈息力,萬一導致他體內的靈息力混亂,那可如何是好啊。」
旁邊的其余四位峰主也清清楚楚看到了秦玉體內那三道恐怖的靈息力。九陽真人望了流雲真人一眼,心里泛起了「恬不知恥」四個字,便捂著嘴偷笑。
太忘真人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復雜的神s ,那般愁苦寂寥,正如剛入門一般。
流雲真人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破落老頭在想啥。他畢竟是張承軒名義上的師祖,實際的師父,他竟然幫助徒弟的對手突破到了凝丹期後期,這算什麼。但這老頭是個老好人,明知秦玉是徒弟的對手,他還是選擇了毅然相幫。
此事如果換了元丘子可就不一樣了,元丘子可是個相當護短之人,他心里可沒有什麼大義小愛的,他活著就是一個目的︰變強和讓自己的傳人變強。
看到張承軒吐血,台下響起了一片惋惜的感嘆聲。傷成這樣,恐怕沒有多少力氣了再站起來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秦玉剛才那一瞬間暴漲的靈息力,台下很多元嬰期的弟子,都自認為接不住。眼里上佳的弟子一眼看出,秦玉最厲害之處倒在于他的三道靈息力。
秦玉趁勝追擊,右手一抖,幾道凌厲的劍氣沒頭沒腦襲來,張承軒低頭要躲,但受了傷的他根本躲不開所有的劍氣。只听「嚓嚓嚓」之聲不絕于耳,身上頓時劍氣縱橫,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頓時鮮血源源不絕地涌了出來。
秦玉還想再動手,忽然覺得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似乎有點欺負人,于是把雙手一背,低頭俯視著張承軒,道︰「你輸定了。」一副等著他認輸的樣子。
雨, 里啪啦地落在吐血的少年身上,他身體晃了晃,幾乎要栽倒在台上。
之前已經被三道靈息力所傷,秦玉又上前給他補了幾道殘酷的外傷,張承軒終于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元丘子眼尖,一眼就看出這三道靈息力的來源,他心里咯 一下,也沒想到會生出這等曲折,他暗暗心想︰「我要不要現在也偷偷的輸入一些靈息力給這小子?」左思右想,他還是擔心引起那五個老家伙的懷疑,只好繼續靜觀其表。
張承軒受了很重的傷,咬咬牙,心里一個聲音卻隱隱告訴自己︰「不能輸,我一定不能輸!這點傷算什麼?元丘爺爺說過了,當初那位前輩,戰得最後傷痕累累,劍都舉不起來了,依舊堅持下去。張承軒,既然你拿了這把劍,就要對得起這把劍的名頭,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
張承軒閉上眼楮,深呼吸一口氣,漸漸天地之間什麼聲音也听不到了,風聲、雨聲,聲聲消失殆盡。腦子里驟然一片空明。
右手握在七曜星輪上,張承軒輕輕吐了一口氣,但見「叮」的一聲,七曜星輪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竟然微微發出亮光,而那滿溢的風元素聚穴,也不安地蕩漾起來。
一瞬間,腦子里劍法一招招掠過,基礎入門劍術、中級劍術、純陽一擊,甚至還有地闕七劍,以及改編過的地闕八劍。
然而張承軒閉著眼楮,只覺得耳邊「嗡嗡嗡」什麼也听不見。他滿心滿腦子都是凌厲的劍光、劍法,一招招讓他躍躍y 動。輕輕地,少年動了動腳,渾身靈息力猶如被點燃了一般,出奇的沸騰!
頓時,他忘記了疼痛,忘記了內傷外傷,一道明滅閃動的青光繞著他手里的劍轉了半圈,最後停留在劍尖上。
張承軒的眼楮驟然睜開了,身體宛如帶著一道氣流渦旋,他直直地沖了出去。
「咦!」台下眾人一聲驚呼,「地闕七劍?」
「是啊!中級劍招!他在搞什麼,瘋了嗎?傷成這樣,還用中級劍法去對付秦玉的逐r 劍法?」
比劍台上的幾位峰主相視一眼,這小子定是神志不清了。他們之前看到張承軒渾身青光驟現,還道他要使出什麼凌厲的招式,沒想到竟然是廢得如同鼻涕蟲一樣的地闕七劍。
劍尖剛指向秦玉,張承軒陡然一轉,一道鋒利的靈息力從劍鋒激蕩而出,他竟然半路換了一個招式!
這一招登時將先前軟綿綿的劍意驅趕散盡,瞬間變得無以復加的凌厲、殺氣騰騰!這一劍對著秦玉身上的空穴,當真是哪里脆弱便殺下哪里。秦玉一怔,雖然這小子比自己低了一個層次,但這一劍妙到毫巔,他若不有所反應的話,依舊會被這一劍所傷。秦玉眉毛一擰,斜視間匆匆還了一劍。雖然他修為比對方高了很多,但這一下防守也只是堪堪守住了身前的空穴,他一下由主動陷入了被動!
流雲真人猛地直起了身板,「哈?」地一聲,「喲,這是地闕七劍?這不是地闕七劍?」在她驚嘆中,張承軒劍鋒一轉,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從秦玉身後包抄而過,指向他尾骨毫無防備處。
「爆他的菊!」底下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這一劍十分巧妙,讓人防不勝防,難以躲避。如果說現在二人在比招式的話,這新的地闕七劍已完勝逐r 劍法。
眼見張承軒手中長劍前遞,再往前送一寸,秦玉就真的被爆|菊了。秦玉一咬牙,這一劍插下去,可是腸穿肚爛啊,他氣得罵了一句,「歹毒的小子!」但罵歸罵,他還是得要做出反應。他只得硬生生拔起雙腿,在空中翻騰了一周,體內靈息力流轉,極強的氣流一圈圈擴散開來。
張承軒退後一步,他知道自己不能和秦玉硬踫硬,他只能通過劍招取巧獲勝。
秦玉好不容易避開這一招,額頭竟然滲出了汗水,他還沒站穩,對方的劍揚起,一道華麗的劍華鋪散開來,秦玉終于認出了這一招,這是地闕七劍中的第三招!
「唔……」流雲真人舒了一口氣,她看過地闕七劍的劍譜,知道這一招的威力不甚強大,比起前面被張承軒改編過的兩劍微弱得多。
秦玉也舒了一口氣,這一招倒也沒什麼了不起,他正要反守為攻的時候,那劍華忽然輕輕一拐,化作兩道錐子一般的氣流,飛速而集中地向著他的一雙招子飛來!
劍華飛來的弧度竟然還帶著拐彎,簡直就如同j ng確瞄準目標的炮火,對著秦玉那一對閃閃發亮的眼楮,不曾有半分猶豫!
「cao,這是什麼!」秦玉忍不住罵了一聲,前面那兩劍已經將他逼得手忙腳亂,這一招卻絲毫不肯給他喘息的時間,讓生生高了一個層次的他,感到手足無措。
秦玉壓根還沒站穩,只得半路繼續躲避,簡直是越發狼狽起來。
「哇!」流雲真人忘了太忘真人一眼,道︰「二師兄,我現在終于明白了。這一劍,肯定是你改編之後,教給他的吧。」太忘真人一怔,還沒說話,流雲真人便豎起了大拇指,夸贊道︰「改的漂亮!」
流雲真人一邊夸贊,一邊想,秦玉這下不妙了。雖然他修為比對方高了一個層次,但是對方施展的劍法實在過于詭變凶狠,竟然有一種招式上壓倒對方的錯覺。
太忘真人苦笑一聲,心中疑慮萬千。這樣凶殘的劍招,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改,就算改了也絕不會教給別人,而以張承軒現在的修為道行,恐怕也做不出如此j ng妙的改動。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但見張承軒手里的劍沉著穩定,眼神也異乎尋常的寵辱不驚,就好像他在平淡地演示著劍法,對面的敵人在他眼里竟然只是個笨拙的稻草人。他眼里的秦玉被分解開來,身上防守薄弱的地方和防守堅固的地方似乎涂上了不同的顏s 。他一雙眼楮飛快地尋找著脆弱的突破口,毫無表情地攻去。
「刷」地一聲,張承軒手里的劍飛快遞出,充盈著天地之氣的劍意鋪滿了比劍台。秦玉百忙中咬牙,終于也回了一劍《逐r 劍法》,頓時光明的劍意灑滿了周身,而張承軒的那一劍,就像突破了無邊光明的一道極黑的閃電,一亮一暗極其醒目!
流雲真人吞了一口唾沫,道︰「二師兄啊,你這一劍改的太好了!這平平無奇的中級劍法地闕七劍,到了你手里,竟然被生生拔高了一個層次,說是高級劍法也不為過啊!」
她儼然已經認定了張承軒的所有招式,都經過了太忘真人的改動。她斷然不會相信張承軒有這樣的能耐,能將中極劍術改成高級劍術。
九陽真人看著歡樂,忍不住附和一句,「是啊二師兄,我看你以後別帶什麼弟子,就把我們門派里的招式,一招招、一式式改了吧。」
太忘真人當真是有苦說不出,難道他說︰「不是我的改的?」那他們定要同時睜大四雙圓溜溜的眼楮望著自己︰「那是誰改的?你徒弟私下改了劍招你都不知道?」太忘真人怎麼好意思讓他們知道,自己每天就在小偏峰上下棋作畫,根本不管教弟子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