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散開,法器停頓。
沒有鮮血飛濺,仿佛時間被瞬間凝固了一般,雲若飛整個人保持著剛剛的動作,一動不動。
當啷!
片刻之後,在周正平靜地注視下,在劉玫和花蓉震驚的凝視下,懸浮著的烈焰短刀,驟然掉落在地,而雲若飛的脖子處,開始鮮血噴濺。
轟!
尸體轟然倒下,劉玫和花蓉才赫然發現,雲若飛的頭顱,竟然被整齊地從脖子處切斷。
看著骨碌滾在一旁的猙獰頭顱,二女的雙眼之中,盡是無盡地震驚。她們不是震驚周正的實力,而是難以置信鐵皮的鋒利程度,猶如切豆腐般,居然無視築基修士的護體靈力。
「周正,你這鐵皮,到底鋒利到了何種程度?」
眼見周正舉步走向地上的烈焰短刀,劉玫忍不住內心的震驚而驚呼出聲。
「鋒利啥呀!如果真能無視築基修士的護體靈力,我也不用又是激怒又是漫天的修士魂魄,直接一刀切了不就可以了!」嘴上不以為意地說著,周正彎腰撿起地上的烈焰短刀,並抬手強行抹去其上的神識印記,隨即將它收入自己的儲物戒指之中。
于此同時,魂魄已經吞噬完雲若飛一身的血肉,並帶回了他身上所有的物品。儲物腰帶,以及穿在他身上的其他法器,特別是其中的一件內甲。毫無例外,它們一一被周正給抹除了神識印記,然後被收了起來。
但周正剛剛搜刮完,雲霧山山頂上,就響起一聲震天的悲呼。
「是誰殺了我的飛兒?是誰殺了我的飛兒?我要你為我兒償命!」
滾滾音浪,充滿了滔天的殺氣,並瞬間震動了整個雲霧山。
「果然如此啊!」
嘴上低語了一句,周正卻沒有任何地遲疑,身形閃動過後,已經駕馭著‘第十頁’向著雲霧山外,極速破空而去。
「玫兒、蓉兒,速去雲霧山外找我!」
當聲音飄進劉玫和花蓉的耳中之時,周正早已是只剩天際一抹黑影。
站在‘第十頁’上,周正瘋狂地運轉著體內的靈力。就在剛剛破空而起的時候,他不僅感受到杜建國的神念,更是感應到雲霧山的最深處,一股比杜建國更加強大的神念,瞬間在整個雲霧山山頂上一掃而過。顯然,正在閉關的聞道門掌教天賜,已經被驚醒了。
雲煙涌動,周正駕馭著‘第十頁’,僅僅兩個呼吸間就已經沖出了雲霧山。然而,剛出雲霧山,迎面而來的卻是六股強大的神念,將他牢牢鎖住。不僅如此,身後更是傳來杜建國殺機滔天的怒吼。
「周正,給我去死!」
沒有理會身後的杜建國,周正在沖出雲霧山後,黑影不停,一個急轉,向著遠方一位貴婦閃電劃空而去。
轟!
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靈力波動,然而整片空間,在一聲巨響之中卻是陡然震動。一股無形且不可抗拒的力量,在這片空間激蕩。
噗!
昂首噴灑出一大口鮮血,周正整個人直接被掀飛,若不是他強忍著重創,控制著‘第十頁’接住自己,恐怕他就要摔的粉身碎骨了。
「楊素,我杜建國懲戒門中弟子,你插什麼手!」
「周正是我愛徒的意中人,在沒有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我楊素豈能眼見而不救!」
站在花朵之上,楊素毫不在意杜建國的憤怒。
「桀桀,剛到雲霧山,就看到了一幕好戲。杜建國,你們聞到門還真狠得下心啊,居然要滅殺自己宗門的第一天才!」站在巨梭之上,浪啟民一副似笑非笑地看著杜建國。
不僅是魔天宗的浪啟民,其他宗門的金丹老祖,要麼冷笑,要麼不解。反倒無人關注已被重創的周正。
駕馭著自己的‘第十頁’當空而立,周正並未有任何地舉動。表面上看沒有人關注他,但他知道,一旦他有所異動,絕對要被這些個金丹老祖的神念,頃刻間碾壓成渣。
「哎!」
一聲深深地嘆息,突兀地在這片天地響起。隨即,一道人影,從雲霧山緩緩飛來。
長長白須,面帶慈祥。一身白袍,腳踩黑s 圓盤,盡展仙風道骨。
「天賜!」
看到緩緩而來的老者,浪啟民立即驚呼出聲,其他老祖,也是神s 剎那凝重。
當腳踩黑s 圓盤,緩緩來到這片虛空之後,天賜先是慈祥地看了眼當空而立的周正,隨後轉眼復雜地看著杜建國。
「建國!」
「掌教!」
面對掌教天賜,杜建國雖然還是滿臉的怒容,但卻不敢有半絲的不恭。
「哎,建國啊,你對飛兒是太過縱容了,才致使他走到今r 之下場。其過,在你。不僅如此,你還逼走了宗門的不世奇才啊!」
天賜的語氣,沒有絲毫的火氣,但無形之中,卻自有一股迫人的威勢。
「掌教,難道飛兒就這般白死了?我在現場,不僅見到飛兒只剩一具尸骨,還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鬼氣,可見周正這小子,定是煉就了鬼幡。身為玄門正宗弟子,卻煉就鬼幡如此邪惡之物,足見其已入魔道。這樣的人,豈能容于我們宗門!」
一臉怒容的杜建國,仿佛他就是正道的化身一樣,說的是義正言辭。
「哼!」
在天賜出現後,幾乎被人遺忘的周正,卻在此時,突然發出一聲冷哼。冷哼過後,周正看向杜建國的目光,更是充滿了不屑。
「杜長老,我煉就鬼幡,就成了魔道之輩。那麼,你縱容兒子殘害同門,又是什麼?與我一同前往深淵秘境的張偉和何影,是你的親傳弟子吧?為了自己兒子,竟然安排親傳弟子,想要滅殺宗門的天才,你又配的上正道之輩?」
「放肆!」杜建國怒目圓睜︰「我杜建國一生為宗門,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抹黑!何況你這種已入魔道之人,所說之語,誰能相信!」
「哈哈哈!!」就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話一樣,周正昂首大笑。但大笑過後,他的眼神,卻是漸漸變冷︰「我的話無法令人信服,是因為我周正實力不夠。但那又如何,我周正踏入修仙界才幾年?終有一天,我同樣可以站在你們一樣的高度。」
頓住話,周正冷冷的目光,逐一掃過各個方向的老祖,然後發出一聲不屑地冷笑︰「我知道你們所為何來!不就是為了深淵秘境第九層之後的秘密與我所獲得機緣麼。」
「若不是杜建國說到你煉就了鬼幡,我浪啟民還真得無法想象的到,你竟然就是陶金軒他們口中的黑袍小子。嘿嘿,小子,要不要來我們魔天宗?如果你願意來我們魔天宗,我替我們掌教答應你,給你長老的位置,如何?」
听得浪啟民的話,就連一直從容的天賜,此時也是動容不以。
能夠讓浪啟民如此,可見眼前這個周正,其資質絕對不凡!
看來自己對他的估算,還是相去甚遠啊!但他竟然煉就有鬼幡,這……
心中微微嘆息了一聲,天賜看向周正的目光,很是復雜。
在場除了楊素,所有人此時都是難以置信的神s 。
當年,有關黑袍小子周海在深淵秘境里的一切,早已被傳了沸沸揚揚。只是事隔九年多,已被淡忘了而已。
「剛出虎穴,難道還要傻傻地跑去你們狼窩?」鄙夷了一句,周正不等浪啟民發怒,冷冷的聲音就已經再次響起︰「別以為你們個個都是金丹老祖,而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練氣期小螻蟻,但我告訴你們,今r ,你們誰也留不下我!」
「哈哈哈,真可笑!你……」
「很可笑嗎?」不等杜建國繼續,一道滄桑的聲音,陡然間在這片空間響起,隨即,一股令人可怖的神念,緩緩地在這片天地降臨。
這股神念的強大,就連金丹大成境界的天賜,都得顫顫抖抖地臣服,何況其他人?
在這股神念之下,所有人都已經驚恐得說不出話來,杜建國更是瞬間被掐住了脖子般,驚恐地張大著嘴巴。眾老祖都如此了,更別說遠遠趕到卻不敢上前的劉玫和花蓉二女了。
「你叫杜建國是吧?你一個小小的金丹初期,有何資格取笑本座的弟子?哼!不知死活。」
一聲冷哼,杜建國當場連噴三口血霧,整個人剎那萎靡不已,就連腳下的巨梭,都幾乎無法穩住。
這時眾人方才驚醒,驚恐之中,急忙虛空跪倒。
「參見前輩!」
……
仿佛在巡視眾人,滄桑的聲音並未響起,但所有人,包括已經萎靡不振的杜建國,心神顫抖著,在虛空跪伏不動。
「本座剛剛收在座下的弟子,也能引得你們這些金丹老祖群聚在此!西部地區,是不是太過清閑了?」
就像天賜先前那樣,滄桑的聲音,完全沒有一絲絲的火氣,卻令在場所有老祖,心神猛地一顫。
「晚輩們不敢,請前輩息怒!」
「不敢?哼,若不是本座弟子及時聯系上本座,你們是不是要讓本座親自走一趟西部地區,並將你們全部抹除!」
「請前輩息怒,請前輩息怒!」
平常高高在上的金丹老祖,此時竟是恐慌的額前泌汗。
「那兩個小女娃留下,其他人,給本座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