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雲︰財s 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小兒舐之,則有割舌之患。
多少英雄沖冠一怒為紅顏,多少前人功敗垂成因佳人?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ch nxiao。ch nxiao苦短r 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英雄與美人是永恆的話題。有英雄無美人,頓失風華;有美人無英雄,唯欠灝氣。
英雄也好,狗熊也罷,今夜的十里清揚注定是為女人而硝煙起的戰場。
酒吧保安站在門口處駐足觀望,臉s 平靜,沒有絲毫因為矛盾一觸即發的緊張感。
他們從踏進這個行業那一刻起,就深深懂得,最忌諱的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像酒吧這種藏龍臥虎之地,誰知道哪一個就是權柄滔天的商賈政要,或者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黑道大佬?得罪他們,和自殺有什麼區別?他們只是卑微的保安,拿著一份不算高的工資,保酒吧這一寸方土的安寧,僅此而已。只要不是針對酒吧,客人之間要鬧就鬧,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在雙方沖突完之後,擔任中間調解者的角s ,頗有點聯合國安理會的處事風格。
所有人都如望穿秋水般等待著打斗的來臨。
可是期待中的打斗卻像重要領導人參加一些重大會議般,姍姍來遲。
張山泉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在寧州也是鼎鼎有名的惡少,欺負過的人罄竹難書。
他把蘇楠護在了身後,重新掏出一根柔和七星,zippo打火機在手指間快速轉了兩圈,啪!清脆的響聲,點燃,煙霧悄悄繚繞開來,一臉冷漠地看著那五個挑釁的男人。在那些女人眼中,不算高大的張山泉頓時偉岸起來。能夠在危難面前挺身而出,幫她們遮風擋雨,撐起一片晴天,這正是她們心中所期望的男人。
縱使孤高清冷如蘇楠,看向張山泉的眼神也多了些許柔和。
張山泉並不在乎,悠然抽著煙,仍是一副處變不驚的姿態,蕭雲覺得十分有趣。
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那些實力超群的人才能這麼淡定,難道他真的會功夫?
蕭雲抬頭望了一眼在二樓倚著欄桿的小青,發現她正注視著自己,嘴角揚起一個迷人弧度,他笑起來的時候表情仍是很清遠,像一枰圍滿黑白子的棋盤,一個笑起來好看的男人,是可以降低女人戒心的,尤其是小青這種不善于琢磨心思的女人,足以被這抹微笑迷得神魂顛倒。
她俏麗的臉頰漫繞起一抹醉人扉紅,向蕭雲吐了吐舌頭,煞是可愛。
即使姍姍來遲,但是領導人還是會在一片掌聲中步入會場的。
眾人等得太久了,在瘦猴出手的一霎那,這種懸而未決的心情終于塵埃落定,安靜許久的十里清揚陡然間掌聲四溢,如同平津戰役後,北平全城百姓夾道歡迎凱旋的解放軍戰士進城般熱烈持久。
果不其然,張山泉真的會功夫,蕭雲覺得更有趣了。
他的出手動作並不快,也不花哨,有板有眼,張弛有度,流暢至極,一招一式都如同計算器運算過般j ng準,每次出手都能化解對方的進攻,緊接著就再次出手,轉為凌厲進攻,側身,頂膝,揮拳,踢腿,將青龍出水、飛鳳展翼、觀音疊座等招式揮灑自如,這樣的由守代攻、由守轉攻的出手煞是好看,如同領導人講話講到重點時,突然提高了音量,贏得更為熱烈的掌聲。
小青也是興奮地拍著手掌,這樣的打斗場面還是頭次所見,眼神不時飄向吧台內的那個帥氣得有點讓人嫉妒的年輕人,心里暗想,如果他的武功有這麼好,耍起來一定比電視上的武打明星還要好看。
念及此,小青臉上又浮起一絲幸福的羞意。
很快,張山泉一個漂亮的回旋踢,華麗而迅疾,把最後一個站著的金爺踢倒在地。
結束了,就這樣結束了,輕松自若。
眾人意興闌珊。
誰也沒想到這幾個挑事的人原來是這般的外強中干,這般的不堪一擊。
盡管如此,張山泉卻沒有顯露出半點的傲然得意,這是極其難能可貴的,只是很平靜地笑了笑,重新點燃一根柔和七星,自我陶醉地吐了口,煙霧彌漫,這些儒雅而不惹人厭的動作如同領導人講話講到最後階段的抑揚頓挫,掌聲自然不會少。
地上的五人一臉惶恐,沒想到這個小白臉武功還會這麼高,不由地後悔剛才的挑釁。
那些女人們顯得意猶未盡,仍在津津樂道地討論著什麼。
只有男同胞們率先冷靜下來,具體表現在他們統統卸下了笑容,悵然若失,失落與妒忌更是代替了剛才的興奮,竟然讓這小子英雄救美成為現實,心里久久不能平衡,紛紛拿起酒杯,仿效古時李謫仙的借酒消愁。
世人大抵如此,苦,可以共同承擔,但甘就未必能坐享其成了。
蘇楠露出了一個如仙子般的微笑,仿佛輕雲之蔽月,美不可言,充滿了善意與謝意。
每個男人見著後,都yuhuo焚身,內心的惆悵感愈發強烈。
然而,當眾人都以為這場打斗就此塵埃落定之際,說時遲,那時快,瘦猴出乎意料地突然起身,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個狸貓撲蝶,惡狠狠地亟亟劃向張山泉的襠部。眾人剛放松不久的神經再次緊繃,不少女人更是失聲驚呼起來。
「張山泉,小心!」
蘇楠花容失s ,原本如風落松花、水漫卵石般的天籟之音也變得有些尖銳。
張山泉臉s 大變,急忙後撤閃躲,刀刃將將錯過襠部,劃入大腿,鮮血涌流如泉。
猩紅的血跡,帶給人的感官刺激,是無以倫比的。
張山泉怒意陡生,一個側身橫踢,正中瘦猴的頭部,瘦猴如中槍的飛鳥,向一旁跌去。
這時,保安們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職責,一擁而上,將那五個不知好歹的登徒子統統扔出門外。掌聲又一次響了起來,不是為了張山泉的勇敢無敵,更多的是為了今夜不屈此行,竟看到一場見血的打斗而興奮莫名。
蘇楠一臉緊張地扶著張山泉,兩彎煙眉微蹙,慌神道︰「你怎麼樣了?傷得深不深?」
張山泉忍著痛,微笑道︰「沒事,只是流了一點小血而已,死不了。」
蘇楠嗔怪地望了他一眼,柔聲道︰「不許亂說話。」
听到這句,張山泉笑了,很燦爛,任誰都可以瞧出他笑容中夾雜著令人艷羨的幸福。
當一個女人以這種語氣與你說話時,多半是對你有好感了。
蘇楠恨恨地望了眼門口,輕聲道︰「這幫流氓忒ji n詐,明的不行,來y n的。」
張山泉凝著眉,卻依然擠出一絲微笑,溫柔地看著蘇楠,鮮血正順著褲子不停地滑落,那根柔和七星掉在地上,早已被染紅了,輕聲道︰「謝謝你,蘇楠,多虧了你的那聲提醒,不然我就要絕子絕孫了。」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要沒你的幫助,我恐怕還應付不了那幾個流氓呢。」蘇楠當然听懂了他說「絕子絕孫」的意思,完美無瑕的臉龐蕩漾起一抹醉人的桃紅,粉頸低垂,內心滿是感激,盡量讓他靠著自己。
張山泉笑著道︰「就那幾個小角s ,我還真沒放在眼里。」
蘇楠嗔笑道︰「吹牛。」
張山泉輕聲道︰「我真沒吹,再來幾個我都對付得了。」
蘇楠輕聲道︰「好啦,知道你厲害,別說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也不等張山泉回應,蘇楠就扶起他往門外走去。
而迎送兩人的,是女人們熾熱崇拜的目光,以及男人們怒火中燒的眼神。
人一走,茶就涼。
十里清揚也再次恢復它的清幽高雅。
小亮靜靜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哀嘆了一聲,輕聲道︰「可惜呀。」
蕭雲輕聲道︰「可惜什麼?」
小亮輕聲道︰「美人這一走,恐怕連心也跟著走了。」
蕭雲笑了笑,輕聲道︰「人家的心去哪,與你無關。」
小亮並不理睬蕭雲的挖苦,輕聲道︰「可我還是覺得可惜啊。」
蕭雲無語地白了他一眼,輕聲道︰「多情自古空余恨。」
小亮輕聲道︰「我倒希望能夠恨一恨,可惜呀可惜,這正應了孔聖人的那句話了。」
蕭雲問道︰「哪句?」
小亮嘆聲道︰「天下的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蕭雲失笑道︰「這是哪門子孔聖人的話?」
小亮也不作答,忽然詭秘一笑,輕聲道︰「不過不用擔心,你還有機會。」
蕭雲不解道︰「什麼機會?」
小亮得意一笑,走到吧台盡頭,在剛才蘇楠坐的椅子上拿起一個名牌挎包,揚了揚。
蕭雲問道︰「她落下的?」
小亮走過來,笑著道︰「當然。」
蕭雲苦笑道︰「你不會是想讓我給她去送回去吧?」
小亮伸出食指搖了搖,一臉壞笑,輕聲道︰「當然不是,對付這種女人,不能太主動,得耐下x ng子,守株待兔。根據心理學上說,對于心高氣傲的女人,你越是對她表現得冷淡,她越會對你產生興趣。那傾國妖j ng肯定會回來取袋子的,到時候你假裝愛理不理,同時露出你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再加上我平時教你的那些甜言蜜語,保準讓她樂不思蜀。」
蕭雲汗顏,順手給了他一個板栗,無語道︰「你這個泡妞專家什麼時候才會認清當前的大勢?你沒看到剛才那家伙的英雄救美運動,已經取得了決定x ng的勝利啊?那女人,就你說的傾國妖j ng,也許就芳心暗許了。」
「施主,你錯了,那只是階段x ng勝利,非決定x ng的。」小亮雙手合十,眯起雙眼,一副老僧入定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在幾千年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你怎麼還執迷不悟?施主,你執著了。」
蕭雲被小亮這一滑稽動作逗得莞爾一笑,小亮也兀自笑了起來,氣氛輕松愉快。
夜s 深深,星月寥寥。
客人盡去,依舊剩下蕭雲一個人在做著收尾工作。
此時的十里清揚寂靜如野,蕭雲放上一段理查德?克萊德曼的《向黑夜出發》,悠揚繞梁的鋼琴聲如浮雲凝止,浸滿每個角落,再泡上一杯老板謝哥放在酒吧的純正拿鐵,濃郁的咖啡香四處漫延。
他呷了一小口,繼續悠然地擦拭著酒杯。
推門聲打破了片刻的寧逸靜謐,蕭雲瞥了一眼進來的人,嘴角浮起一個玩味弧度。
「大哥,還是這十里清揚夠味,高調得一塌糊涂啊!」
說這話的人不陌生,身材異常消瘦,竟然是剛才被張山泉一腳踢飛的瘦猴。
啪!
沉穩如湖的金爺苦笑,甩手給了瘦猴一個板栗,罵道︰「你個死猴子,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都讓你給糟蹋了。」
「是,大哥,我以後不亂用就是了,我剛才不就是想逗你含笑九泉一下嗎?」瘦猴躬身諂媚道。
啪!
很清脆。
話音剛落,瘦猴的腦袋又挨了一下打。
其余三人哄堂大笑,瘦猴則模著後腦,一臉莫名其妙的委屈。
金爺氣絕,也不再看這沒文化卻成語滿天飛的瘦猴,當先到一角落上落座。
其余的人也大馬金刀坐下。
瘦猴最後一個坐下,招著手,沖著吧台里的蕭雲喊道︰「那誰呀,你過來。」
蕭雲應了聲,放下杯子,將音樂調小,拿著酒水單施施然走過來。
瘦猴瞥了眼他,輕聲道︰「你們這十里清揚怎麼這麼早就關門大吉啊?」
蕭雲微笑道︰「這位先生,我不是還在嗎?剩下我一個,就是專門來服侍您的。」
瘦猴大笑,輕聲道︰「不錯,你這小子說話倒是有點溜須拍馬的味道,我喜歡。」
蕭雲微笑道︰「謝謝,不知您要點些什麼呢?」
瘦猴接過酒水單瞅了一眼,就沒有再看,問道︰「你們這有什麼紅酒?」
蕭雲輕聲道︰「這就要看您想喝什麼價位的了。」
瘦猴聳聳肩,說道︰「貴點無所謂,關鍵是要有味,不過這個價格呢,還是要盡量合理些,不要太貴。咱哥幾個都是有品位的人,一般的紅酒咱看不上,太貴的看不上咱。還有啊,別拿那些過期的來糊弄咱哥幾個,咱們都是見過世面的,這樣吧,你就拿幾瓶今年出的法國紅酒來吧。」
啪!
瘦猴的腦袋又一次著著實實地挨了金爺一下,遂緊抿起嘴唇,不敢再開口說話。
金爺好不容易壓下滿腔怒火,轉過臉看著蕭雲,微笑道,「小伙子,別听他胡說八道,你給我們弄幾瓶啤酒就行,再弄點薯條花生之類的。」
「好,您稍等。」蕭雲輕笑點頭,轉身拿酒。
當蕭雲拿酒回轉時,五人不知在討論著什麼,興致頗高,看到蕭雲來時,紛紛停笑不語。
蕭雲不以為意,專業地在為每一位斟酒,動作輕緩舒暢,讓人瞧著舒坦。
而五人已經轉移了話題,又嬉笑怒罵起來。
蕭雲斟完酒後,並沒有離開,忽然說了句︰「幾位大哥今晚辛苦了。」
听到這句突兀的話,五人原本伸出去拿酒的手又縮了回來,臉s 有些不自然。
金爺愣了會,輕笑道︰「沒什麼,習慣了,出來走江湖,挨打挨罵是常有的事。」
蕭雲嘴角微翹,輕聲道︰「我不是說這事。」
金爺停頓了幾秒,輕聲道︰「那你是指什麼?」
蕭雲修長手指輕輕揉開眉頭,微笑道︰「我只是想說,幾位大哥都是實力派演員,好演技。這條苦肉計逼真無比,尤其是瘦猴最後的那一刀,可以說是畫龍點楮之筆,縱然好萊塢頂級導演拍攝也不過如此吧?不僅贏得滿堂喝彩,還為你們的老板抱得美人歸,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喲,你小子還有點能耐啊?竟然可以……」瘦猴言語未盡,就被金爺揚手打斷。
瘦猴看到金爺眼中隱隱露出的寒光,立即識趣地閉口不言,拿起杯,悶頭喝酒。
金爺身體微微前傾,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摩挲著盛滿啤酒的酒杯,微笑地抬起眸子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見到他依舊不溫不火的臉s ,心中微微詫異,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比不少同齡人都要城府深厚,縱然是他見多識廣,卻仍看不透這個始終面帶一抹清淨如竹微笑的年輕人。
他沉默了片刻,淡然道︰「小伙子,你誤會了。我們剛才只是氣不過那個女人的傲慢與偏見,所以才會出言挑釁的,我沒想到我們五個人都不夠那小子打,當時我們就後悔了,何來苦肉計之說?」
蕭雲輕笑,微微收斂笑意後似乎覺得確實滑稽,又是一笑,詭異而放肆,右手輕輕拍著大腿,動作輕柔而有節奏,斜睨了金爺一眼,緩緩道︰「你們的武打招式想必練了很久吧,我觀那小子沒有絲毫的武術根底,打出的拳軟弱無力,就連最後踢倒瘦猴的那一腳也是輕若鴻毛,如何可以讓你們如此的狼狽不堪?」
金爺面s 一凜,雙眼微微眯起,深深地望著這位看不清城府的年輕人。
即使是在偽裝,能偽裝到連閱人無數的他都看不透的地步,也算是不折不扣的道行高深。
其余四人都是一臉冷漠地盯著蕭雲,充滿敵意,手中的拳頭緊握。
金爺輕笑了一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手指輕叩著酒杯壁沿,緩聲道︰「小伙子,有時候知道的東西多了,反而會對人的身體有害處。知道醫生為什麼不會輕易給那些得了絕癥的病人下診斷結論,而是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嗎?就是怕病人知道太多,想得太多,出生命危險。」
蕭雲輕輕瞥了眾人一眼,嘴角彎起一抹醉人弧度,道不盡的詭魅,忽然轉身向著門口,輕聲道︰「這位小姐,您的包在吧台,我這就給您去取,麻煩您等一下。」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金爺臉s 大變,慌忙起身望向門口,只見到門口一個艷美如妖j ng般、一顧傾人國的女子亭亭玉立,曼妙的身材讓人感嘆上天的鬼斧神工,不似人間秀s 的臉龐薄面含嗔,冰若寒霜,正冷視著五人。
其實,在剛才蕭雲倒酒時,大門就被輕輕地推開了。
聲音細如發絲,旁人不可察覺,只有蕭雲這種機敏如狼的人才能听到這微弱之音。
他的位置又正好擋住了門口的視線,五人誰也沒留意到門口的人影。
謊言就像一個蓋著紗巾的毀容女人,不揭開紗巾還好,給人以朦朧美;一旦揭開,就露出其猙獰面容了。
妖j ng女子接過蕭雲遞過的手袋,向他嫣然一笑,笑容閉月羞花,如流風之回雪。
成熟女人終究不是女孩能夠媲美,她們懂得如何不露痕跡地展現自我最吸引人的一面。
這種誘惑不再青澀稚女敕,猶如熟透的水蜜桃,你輕輕一捏,就能捏出水來。
妖j ng女子側過臉,漠然地斜睨了眼y n沉氤氳的五人,冷冷丟下一句︰「一群廢物。」
伊人翩然而去,空余香風撲鼻。
蕭雲看著女子遠去的身影,心里淡淡想道,如此美人,斷然不能讓無恥小人采擷。
目視一會,他微笑轉身,饒有興趣地看著怒火中燒的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