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人間,六層的一個KTV總統包廂里,三個非人間凡品的富家公子還沒有離開。
韓小窗長得雖然不屬于英俊系列的,但形象陽光,給人的感覺就像被貴如油的ch n雨滋潤過的女敕綠小草,生機勃勃,一臉燦爛笑容,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一排貝殼般潔白的牙齒,討人喜歡,尤其是他風趣幽默的言談舉止,沒有一點架子,更容易讓人忘掉他高高在上的身份,自然而然地與他打成一片。
這個豐腴女孩就是這樣,很自來熟一般,跟他胡言亂語地調侃著,吹得天花亂墜。
「折扇探花」納蘭錦玉端著伏特加,優雅地翹著二郎腿,左手指間轉悠著那把古樸折扇,東一句西一句地跟身旁那個靦腆矜持的女孩低聲聊著,話題很空泛,基本上都是這酒不錯這歌很好听你喜歡哪個明星這類冠冕堂皇的搭訕話語,每每都是淺嘗輒止,不會再深入探討。
也許是因為距離感太明顯了,女孩由始至終都是紅著臉低著頭,說話也是輕風細雨,似一個將要過門的新娘子,兩只白女敕小手有些緊張地放在膝蓋處揉搓著,偶爾抬頭瞥一眼美若潘安迷死人不償命的納蘭錦玉,又迅速垂下目光。
一個女人要在你面前扭捏作態,就說明她對你有好感了。
納蘭錦玉當然明白其中的門道,所以語氣總是不輕不重,不冷不熱,不給她誤會的機會。
盡管如此,她還是挺心滿意足的,因為她還有與他說話聊天交流的機會,而且還跟這位美得有點像女人的折扇探花合唱過幾首歌,不至于無聊到困乏,可那個一向自詡有足夠誘惑力對付男人的高挑美女則沒那麼幸運了,跟她坐在一起的那個男伴冷淡得就像一塊千年寒玉,從頭至尾沒正眼瞧過她,只是當她主動為他斟酒時,才吝嗇地用眼梢掃了一下,遇上這種不解風情的衛道士,只好自認倒霉,令她的自信心倍受打擊,不得不開始懷疑這個男人的x ng取向問題。
對于眼高過界的人,無論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會有種想征服對方的**,這是自然屬x ng。
兩者唯一不同的是,女人更傾向于在心底上讓對方朝拜,而不是在床上。
點歌系統里只剩下正在放的這首《可惜不是你》,沒人跟著唱,只是一邊喝酒,一邊在听。
一陣手機鈴聲刺耳響起,艾薇兒的《contagious》。
納蘭錦玉從褲兜里掏出一台夏普觸屏,音樂聲也在那一瞬間戛然而止,是那個害羞女孩。
他投出了一瞥值得深究玩味的眼神,她看似膽怯柔弱,卻能如此心細如發,很有意思。
「說。」他按下了接听鍵,房間里鴉雀無聲,安靜得掉針可聞。
「公子,跟丟了。」一個男人,語氣听得出來很懊惱,像耷拉著腦袋的殘兵敗將。
「在公車上丟的?」納蘭錦玉皺了皺眉,像兩道月牙揉成一團,光澤暗淡失s ,很揪心。
「不是,他下車後,走了幾條小路,不知怎地,就消失了。」男人更覺得自己像個庸才。
「找其他人幫忙,在周圍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納蘭錦玉輕聲吩咐道,沒有商量余地。
「是。」男人諾聲道,心里暗想,這次要是找不到,估計自己也會很快讓人找不到了。
納蘭錦玉收回手機,眉頭仍然沒有舒展開,任誰都會覺得心痛,點燃了一根煙,默默抽。
靦腆女孩沒敢打擾,起身離開去點歌,其他兩個女孩也非常識趣,同一時間跟在她後面。
在這種場合多了,對客人察言觀s 是家常便飯,這說明一點,天堂人間的女孩素質真高。
「錦玉,你在找誰?」韓小窗戀戀不舍地看著那個豐腴女孩扭著離開他的懷抱。
那個一直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冷漠男子也破天荒地流露出了一絲專注,等著納蘭錦玉說話。
「跟小花在左岸茶餐廳呆了半個小時的那個男人。」納蘭錦玉輕輕吐出一陣白霧,迷人。
「一個路人甲,找他干什麼?」韓小窗大惑不解,一直擱在桌面的雙腳也放了下來。
「你見過小花跟一個男人說話超過五分鐘的嗎?」納蘭錦玉往酒杯彈彈煙灰,好酒報廢。
「哎,對呀,你妹整天都是一副無y 無求的菩薩模樣,今晚一反常態。」韓小窗皺著眉。
「所以我要找出這個男人,看他灌了什麼**湯。」納蘭錦玉美若桃花的眼楮透著狠意。
「夜長夢多,除而後快。」冷漠男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語氣很平常地說出這句話來。
韓小窗恰好在喝酒,听這話,噴出一團水霧,苦笑道︰「謝老二,能不能不那麼血腥?」
「不能。」謝老二回答得很干脆,臉s 依舊冷峻如山,哪個女孩見了,估計都得繞路走。
「靠,你跟你哥的x ng格真是天差地別,他這麼溫和,你這麼暴戾。」韓小窗失笑無語道。
「所以他死了。」謝老二還是冷冷一句,讓人很難往下接話,跟這種人打交道,自尋煩惱。
韓小窗撇撇嘴,很有遠見地沒有再聊下去,獨自斟了杯酒,眼楮直勾勾盯著女孩的肥臀。
習慣了冷言炙語的謝老二也終于合群,倒掉杯里的Armagnac,選擇了極烈的伏特加之王,濃酒入口,刺激神經,令他有種不受控制的顫栗感覺,像被瞬間麻醉,興奮莫名。他一直以為借酒澆愁只是懦夫所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是不屑于這種掩耳盜鈴式的發泄途徑,可一個人真正到了悲傷的時候,想迅速遺忘,買醉的確是個最佳選擇。
在以前,這種說法他會嗤之以鼻,但一個月之前,當他哥謝曉峰從白雲人家一幢未封頂的大樓跳下時,一切都變了,巨大的哀傷像「素練橫江,漫漫平沙起白虹」錢塘江大ch o一般,頃刻間將他淹沒卷走,而酒就成了他r r 夜夜最好的玩伴。
這酒名譽天下,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他興致高,連喝了三杯,有點武松三碗不過崗的意思。
納蘭葬花掐滅煙頭,輕聲道︰「翹楚,酒少喝點,等下還要辦正事。」
謝老二很听話,沒有思慮過多,立即將剛剛端起來的酒就地潑掉,一個頗為震驚的舉動。
此時,三個女孩點了一大堆港台明星的歌曲,鶯鶯燕燕地走了回來,三個男人識趣閉嘴。
豐腴女孩笑靨如花地回到韓小窗身邊,雖說不上袒胸露r 的豪放,但彎身的時候,恰恰露出領口那一抹讓男人目眩的雪白肌膚,以及那足以埋葬男人的深深溝壑,撩起韓小窗一片心神不寧,她也不說話,只是留下一個嫵媚異常的笑容,就很隨意地抓起話筒,唱了一首《風雨無阻》,那深情變幻的聲音,一下子打動了韓小窗。
一曲唱罷,高挑美女接過話筒,正準備開口,可謝老二卻無情將音樂扼殺掉,一片安靜。
三個公子哥都不約而同懶散地靠在了沙發椅背上,氣氛有些詭異,令三個女孩面面相覷。
她們有點沮喪,在這種揮金如土的是非之地模爬滾打了這麼久,大世面見慣了,踫見再大手筆的揮霍也能臉不紅心不跳,遇見再凶神惡煞連威帶逼也能穩如泰山而心不亂,原以為城府可以了,可在這三個男人面前,那絲小得意頓時蒼白起來,她們覺得「深不可測」這四個字離自己要多遙遠有多遙遠。
「你們在這上班,工資怎麼算?」納蘭錦玉輕聲道,臉上的微笑足以讓女人頭暈目眩。
這句話仿佛從幽深弄巷里突然竄出的一只黑貓,讓人禁不住渾身一哆嗦,猜不透其用意。
三個女孩很謹慎地保持沉默,對望了好幾眼,猶豫再三,終于挑出了答話的女孩,韓小窗身旁豐腴美女,她看似胸大無腦,可一嚴肅起來,還頗有幾分領頭雁的風采,她覺得這三個不同尋常的公子哥煞有其事地安靜下來問這個問題,肯定有下文,挑逗的眼神早已經散去,輕聲道︰「別的地方行情怎樣,我不清楚,我們這里還好,唱歌的主要收入是客人給的小費,個人可以拿到其中的70%,所以如果沒有客人點的話,收入並不多。歌廳給的底薪一般在800-1000元之間,而客人付的小費一次就有200元,當然,如果你們樂意多給的話,我們也會笑納。」
「如果我給一萬,你們打算怎麼投桃報李?」韓小窗壞笑道,手里沒閑著,模著她大腿。
「除了以身相許,你說了算。」豐腴女孩神情自然,回答也十分簡練,果然是訓練有素。
「最繁忙的商業街,果奔。」韓小窗說了個令人目瞪口呆的建議,邪邪笑著,像一頭野狼。
三個女孩十分錯愕,臉s 有點殘敗之意,這紈褲玩得也夠絕的,名副其實的作惡多端。
「別緊張,他開玩笑的,女人就是廟里的神靈,需要敬重的。」納蘭錦玉微笑解圍,大度。
她們強顏歡笑,稍稍安定,可還是有些如坐針氈了,想盡快離開,這三個不知何方神聖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虛有其表的,絕對是不好惹的主,坐在他們身邊,心里直發毛,如果他們選擇霸王硬上弓,真不知是該全力反抗還是忍氣吞聲,事情一鬧大了,失業事小,身家x ng命事大,她們誰心里都清楚,新上任的總經理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貨,上星期有個姐妹因為不滿一個台灣客人老是吃豆腐佔便宜,就賞了他一巴掌,結果她的臉上被自己人活生生劃了五道血淋淋的口子,觸目驚心。
「不知三位老板想要從我們身上得到些什麼?」豐腴女孩問得十分老練,不突兀,鎮定。
納蘭錦玉掏出一根小熊貓,沒有點燃,在指間轉著,輕聲道︰「你們經理,男的女的?」
此話一出,三個女孩又是一個激靈,立即j ng覺起來,他們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可疑。
豐腴女孩像只看見狼的鹿,眯起眼楮,任由韓小窗侵襲著自己大腿,輕聲道︰「女的。」
納蘭錦玉拿起桌面的火柴, 嚓,一星火光,問道︰「能幫我叫一下她嗎?我想見她。」
豐腴女孩格格笑個不停,輕聲道︰「我只是一個小人物,怎麼能請得動這樽大菩薩?」
納蘭錦玉扔掉那根燃到盡頭的火柴,並沒有點煙,微笑道︰「如果你願意,是可以的。」
豐腴女孩覺得他的話真是冷幽默到無厘頭,笑得更加歡,其余兩個女孩的反應也是如出一轍,這個男人不僅長得俊美,連說話也這麼討人喜歡,老天真是不公,什麼好處都讓他給佔了,她們好不容易止住笑聲,豐腴女孩拭著眼角邊的淚水,輕聲道︰「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們經理是從來不露面的,別說你們了,就連很多主管都沒見過她真人,神秘著呢,我們這些蝦米小魚角s 沒有通天本事,只能在私底下聊聊,而且每個人都是懷揣著一顆膜拜的心瞻仰著她,感覺她的位置離我們太遙遠了。請她?笑話,對比起來,我覺得,果奔這事更靠譜。」
三個女孩一陣哄堂大笑。
納蘭錦玉又擦著一根火柴,這次終于點著煙了,吐出一陣白霧,輕聲道︰「你奔不了。」
淡淡一句,卻是命令。
豐腴女孩還沒弄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變故驟然而來,韓小窗那只一直模著她白女敕大腿的左手收回,在衣襟里一探,忽然多了一把匕首,瑞士著名軍刀,VICTORINOX,美國宇航員隨身物品,j ng致而鋒利,他將刀揚手升到半空,垂直而迅疾插下,「嘶」的一聲,冰冷刀身劃破肌肉,整體沒入她的大腿,干淨利索。
「啊!」
豐腴女孩鬼哭狼嚎,刺耳的尖叫聲回蕩在寬闊的房間里,臉上淚水橫飛,腿上鮮血漫流。
其余兩個女孩已經嚇傻了,臉s 煞白一片,呆若木雞,萬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太可怕了,但願這只是一場虛幻的噩夢,但濃濃的血腥味卻無情地在控訴著事實的殘忍。
韓小窗的壞笑依舊,緊緊摟住已近癲狂的豐腴女孩,騰出一只手,撥開她被淚水打濕沾在臉頰的亂發,探身從桌面的紙筒里抽出幾張紙巾來,替她細細擦拭著淚水,動作溫柔,像是正在安慰自己因生氣而哭得稀里嘩啦的女友,輕聲道︰「寶貝,以後少跟長得漂亮的男人說話,他們比漂亮的女人更危險,知道不?」
豐腴女孩已經驚恐得不會說話了,頭腦思維頓塞,六主無神地抿著嘴唇,不讓自己出聲。
納蘭錦玉對自己死黨的調侃不以置評,左手轉古樸折扇的頻率逐步加快,劃出一個一個蠱惑人心的圓形軌跡,斜眼睨著面如死灰的豐腴女孩,泛出一個美如桃花的微笑,輕聲道︰「我說了,如果你願意,是可以請得動你們總經理的。」
滋事,不失為一條引蛇出洞的妙計。
她淚水已經流干,迷茫看著這個美男子,大腿上的猩紅血跡染紅了沙發一片,不忍卒睹。
其余兩個女孩拼命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因膽戰心驚而失聲慟哭,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可怕的男人。
「翹楚,打電話。」納蘭錦玉輕聲吩咐道。
那個始終置身度外仿佛與世隔絕、低頭大口喝酒的謝老二放下酒杯,起身,走進廁所。
納蘭錦玉彈彈煙灰,拍了拍身旁那個靦腆女孩的肩膀,微笑問道︰「害怕嗎?」
她像只發現了獵鷹而受驚的兔子,下意識點頭,馬上又惶恐不迭地連連搖頭,淚水泛濫。
納蘭錦玉微笑道︰「別慌,我不打女人的,你去跟高管說說,我想見你們的總經理。」
她已經失聲,只能點頭了。
那個高挑美女算是最鎮定的,但微微顫抖的小手還是出賣了她,輕聲道︰「我去吧。」
納蘭錦玉一挑眉毛,側臉望過去,抽了口煙,輕聲道︰「可以。」
她擦擦眼角殘存的一些淚水,起身快速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好姐妹一眼。
五分鐘後,天堂人間的一位男高管從辦公室出來,臉s 冷峻,疾步走在走廊上,由于西裝敞開了,領帶都有些飄飄然,他身旁的高挑美女滿面愁容,只能一路小跑跟著,高跟鞋著地,發出一連串清脆空靈聲響,有些?人,身後還浩浩蕩蕩跟著十幾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手里都拿著水管、砍刀、木棒之類的殺傷x ng武器,氣勢洶洶。
上門挑釁,這是行內大忌。
「是這間嗎?」那高管來到一間總統包房門口,冷冷問著身旁已經大汗淋灕的高挑美女。
「嗯。」高挑美女輕聲應道,擦擦額頭的汗,她沒想到高管會是這副誓不低頭的高姿態。
那高管冷笑,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身後那十幾個人高馬大的小弟勢若洪水,魚貫而入。
然後,他才慢慢踱進去,像是一個攻克城池檢閱全城的將領,昂著頭挺著胸,不可一世。
可下一刻,他卻蔫了,面如土s ,因為屋里站滿了人,起碼有三十人,個個都端著消音手槍。
謝翹楚站在眾人的最前端,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有些y n冷,像一只出沒古廟破寺的野貓的眼楮,右手的一根手指放在扳機處,瀟灑自如地轉著一支裝有消聲器的手槍,如果是行家,就能一眼看出那是一把使用9毫米巴拉貝魯姆彈的德國HKP7型手槍,這款槍本身不算奢華,純粹就威力而言,還遠比不上華國QSG92式,但要近距離點殺一個人已經相當足夠。
五槍,五顆依次子彈出膛,經過消音器處理,槍聲沉悶而犀利。
他冷冷看著原本氣焰燻天地站在他面前的五個壯漢捂著膝蓋轟然倒地,骨頭全部粉碎。
驚艷。
沒有人再敢輕舉妄動。
那個高挑美女嚇癱在地,這個場面足以讓她銘記終生,永不磨滅。
而高視闊步的高管早已經嚇得臉s 蒼白,身體劇烈顫抖,很沒骨氣地想要嚎啕大哭一場。
謝翹楚見狀,豎起槍管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高管也听話,果真強忍住沒哭出聲來,呆滯。
遇見活閻羅了。
「翹楚,過來歇會,別把人嚇傻了。」納蘭錦玉閉目養神,輕輕捋著折扇上的那段紅絲綢。
謝翹楚二話不說,一個漂亮的姿勢將槍插回腰間,眾小弟們散開兩邊,他走回沙發坐下。
如果誰吃了狼心豹子膽,敢掀開這個看上去沒心沒肺異常冷漠的男子西裝外套,就會愕然發現在他那件襯衫外還夾有一件緊身牛皮背心,里面瓖嵌有琳瑯滿目的手槍,世界排前十的佔了四支,甚至還有兩枚駭人听聞的手榴彈,一枚是意大利的OTOM35型手榴彈,還有一枚是國產的98式閃光彈,令人不寒而栗,這些貨價值連城,當然不是尋常涉黑成員能弄到手,更不是一般業余槍械玩家能全部上手的,據此,這個膽大包天的變態槍痴,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座不折不扣的移動軍火庫,足以媲美那些國際一線殺手。
納蘭錦玉停止手中動作,緩緩睜開眼楮,斜睨著面無血s 的高管,微笑道︰「請走近點。」
y 哭無淚的高管舉起雙手,一步一步走去,哆嗦道︰「老板,有話好說,一切好商量。」
端坐在沙發上靜觀其變的韓小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就是所謂的天堂人間高管?孬種。
「我今天不是來挑事的,只是對天堂人間感興趣,想見見你們總經理。」納蘭錦玉微笑道。
「這個……」那高管臉s 愈發難看,就像被潑了一碗花生醬,死灰一大片,眼淚直打轉。
「有問題?」納蘭錦玉眉毛輕輕上揚,清逸的相貌實在令人心生嫉妒,左手倒提著折扇。
「我們……總經理從不肯露面。」高管說得很慢,一邊說還一邊用眼神觀察對方的反應。
「凡事總有例外,你去跟她說三個字,她肯定會來的。」納蘭錦玉顯得極有自信,王者風範。
那高管駭然失s ,不知道是哪三個字這麼厲害,竟然可以請得出一直深居簡出的總經理。
他很訝異,那個俊美公子雖安然不動,卻仿佛是一座翻不過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公子是除了幾年前他偶然見到的幕後大老板銀狐之外,唯一一個讓他不敢造次的男人。
他瞥了眼那個秒擊膝蓋的冷漠男子,心里愈加發毛,這麼強悍的人竟都得听那公子的話。
妖孽。
他將頭垂得更低,大氣都不敢出,輕聲問道︰「不知是哪三個字?」
納蘭錦玉輕輕打開古樸折扇,優雅煽著,微笑說出三個石破天驚的字︰「公子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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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徒漸漸增多,喜形于s ,特作劣詩一首,聊以表態。
《門徒》︰既入煙雨門,洗滌世凡塵。意猶尚未盡,花落草更深。
希望我的「話」一落,更多的小草們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