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著左掌掌心拇指大小的火苗,發出疑問︰「木師傅,我的真火怎麼這麼小啊?」
蓋子大叔,不屑說︰「剛開始你就要大火,想都別想,誰讓你資質平庸,天賦平平呢。」
我心里涼半截兒,急道︰「就算我資質平庸,我勤學苦練總可以吧?」
老頭說︰「這就對了,法術不可急于求成,世上法術那麼多種,每樣都學j ng通,不是易事,非要自己下苦功夫不可……」
他又說︰「真火口訣就這麼多,已經全給你了,你自己多練就好。我接著去尋找美食啦。小道友,有緣我們再見吧。」
不等我說,他便御風而去。
我心中苦惱不已,好容易找到個老師,教個半瓶水就走了。不過也不怪他,他生x ng淡泊,無y 無求,所尋的不過美食而已,怎麼肯安下心來仔細指點我?
還是得靠自己練。
想到這里,我打起j ng神,默念口訣,依照他教我的方法進行練習,運氣,聚火,散到掌心,如此反復,多練了幾次倒有小成。
中午時分,月復中有點饑餓,收功站起,將鼎洗刷干淨,踩上去,準備回枇杷園。
飛至半空,感覺腳下靈氣襲來,時而有金屬踫撞之聲,低頭一看,是兩撥人在斗法。一撥黃衣服,一撥灰衣服。
看到灰衣服,我心中惴惴,不敢再飛,如果是鳳都教的人就麻煩了,他們的羊被我吃了,見到我準會吃了我。
我降下鼎,遠遠地觀望。兩撥人或許注意到我的存在,可能是激戰正酣無暇顧及我吧。我這樣心存僥幸地想著。
雙方都祭出法器,指揮法器作戰,法器放出五顏六s 的光芒,煞是好看。但我看得出,灰s 衣服那撥人顯然佔據上風,法器光芒大盛,壓得對方連連後退,黃衣服那幫人面s 通紅,汗珠順著臉頰下落,明顯不支。
其中一個灰衣人,冷笑道︰「小道友,踫上我們你們算是上輩子積了大德,要是踫上我們教主,早將你們元魂吃了,你們哪還有命在?」
黃衣人中一個道︰「被你們捉去,還不是一樣死掉?我們就和你拼了!」
灰衣人冷笑道︰「你們的法器動也不能動,而你們的體力也快不行了,拿什麼和我們斗。束手就擒吧,省得我們麻煩!」
灰衣人說著,手上加勁,將法力源源不斷地輸送到自己的法器之中。
說話的灰衣人面前的法器是個盾,其他灰衣人面前的法器奇形怪狀,叫不上名字,看起來古怪得很,而黃衣人那邊是六把劍。
黃衣人一個道︰「你們一時半會兒想把我們打敗也很困難,法器都黏在了一起,無法移動,我們就拼誰的體力好。況且,我們已跟同門發出暗號,不多久他們就會趕來,到時誰輸誰贏還不知道。」
這話肯定說到了點子上,不然灰衣人不會臉s 一變。
其中一個黃衣人又說︰「你們魔教又開始興風作浪,正道人人得而誅之,只要天下正道聯手,那還有什麼魔道!」
此話義正言辭,說得我心中一陣激動。
作為一個正義之士,我想我得為這些正道之人做點什麼。不過想想,自己也沒什麼大本事,出手之後不會引火上身吧?
我不禁有些躊躇。
眼看盾牌將六柄劍逼到黃衣人面前,如果黃衣人援兵不到,可就慘了。因為穿灰衣服的其他人的法器,隨時都有把法器打到黃衣人身上的可能。
黃衣人臉上俱都露出慌亂之s 。
我打定注意,盤腿坐下,將氣運行兩個周天,凝聚月復內真火,心中再無雜念,將真火聚到雙掌,如此往復,雙掌真火大盛,當我感覺差不多可以發出時,我深吸一口氣,雙掌猛地退出。
奇怪的是,沒有兩道火柱飛出,卻從雙掌飛出四個火球,茶杯大小。
火球筆直地朝灰衣人飛去。
雙方都嚇了一跳,他們肯定沒有發現我在這里,不然不會這麼驚訝。我心頭雖有疑問,卻也沒多想,加快運氣,真火連連發出。
火很快沾到灰衣人身上,他們不得不撲打身上的火,怎奈火勢越撲越旺,其中一人驚慌失措地喊道︰「是大陽真火!」
其余幾人听到之後,臉上再也無法淡定了,紛紛運起法力,想借法力撲滅身上的火。
我看著他們被火覆蓋,心里恐懼至極。
黃衣人們大喜,各自指揮自己的劍,向灰衣人身上刺去。
沒多久,地上只剩一點灰燼。
我第一次听到我練的法術名字,第一次救人,第一次殺人放火。
我緩緩站起身,將鼎束在腰間。
六個黃衣人向我走來,說︰「多謝道兄救命之恩,未請教道兄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真不知道怎麼開口。
其中一個道︰「師兄不願說,我們也不願多問,我們是鳴鶴谷的弟子,師父派我們下山尋找資質優異的凡人當弟子,途遇魔教,在這里交惡,若不是師兄相助,這次恐怕我們定栽到魔教手上。」
他話語中似乎還藏著隱隱的後怕。
又一個說︰「我們不如請師兄上山吧,正好和師傅他老人家商議一下。魔教重出,這件事情不小,還得請師父和別的師叔師伯商議應對才好。」
我說︰「我上山……不太好吧。和你們家師父又不熟……」
一個說︰「沒事,師兄,隨我們上山吧,你救了我們一命,我家師父肯定會感謝你,教你點法術也說不定。」
最後一句話讓我心動了,隨即說道︰「你們這麼熱情,不去拜見你們師父,倒顯得我小氣了,走,我們這就走。——我叫江楓明,叫我楓明就好。」
幾人面現喜s ,說︰「好,我們快走,說不定魔教的人很快就會找來呢。」
他們御劍飛升,我也跳上鼎,緊跟著飛上天空。
看見我站到鼎里,一個問︰「師兄,你這口鼎很別致啊,飛得也不慢。」
我說︰「我怕劍會弄傷我的腳,所以找了一個安全點的。」
又一個問︰「師兄,你的鼎除了飛之外,還有什麼好處?」
我只好說︰「還會做飯。」
幾人听後嘖嘖稱奇,均說,師兄好厲害,真是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法器。
這句話我听著別扭,不過看他們一臉誠懇,我也沒有深究。
我問其中一個︰「我在你們附近,你們沒有察覺嗎?」
這人說︰「可能是我法力尚淺,我沒有覺察到。」
他轉頭問另一個︰「師兄,楓明師兄剛才在我們附近的時候,你覺察到沒有?」
那個被稱作師兄的人,臉s 紅了紅,說︰「當時只顧和魔教對戰……我沒發覺。」
我听了暗暗奇怪,不過也沒多想,便不再言語。
飛了大概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來到一座山谷,一個說︰「楓明師兄,這就是鳴鶴谷。」
話音剛落,便傳來幾聲鶴唳。
一個向我解釋︰「家師喜歡養鶴,故稱此谷為鳴鶴谷。」
我問︰「未請教尊師名諱?」
他說︰「家師人稱靖和道人。」
我們一同進山,到了一座殿前,一個吩咐僕人帶我去廂房休息,對我說︰「師兄休息片刻,我們去稟報師父。」
我點點頭,隨僕人去了廂房。別說,我還真有點累了。
進到廂房里,喝杯茶,我便盤腿坐到床上調理內息,運行四個周天之後,倦意才稍稍減弱,看來,隨便發出真火,很傷體力啊。
我想不如先睡一會,等他們來了叫醒我,再去見他們師父也不遲。
昏睡中,我看見一群灰衣人向我慢慢走來,成合圍之勢,我心中恐懼至極,想喊喊不出,掌心怎麼也發不出火來,急的我抓耳撓腮。
「嗨!」
我吐出心中積怨之後,隨即醒了過來。
我的雙手掌心還帶著微弱的火苗,我運功收了一下真氣,火苗旋即收回掌內。
額頭上都是冷汗,我擦了一下,心中覺得隱隱不安。
「篤篤篤,篤篤篤。」
「楓明師兄,家師請您過去一趟。」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是個女的。
「哦,我知道了,我洗漱一番就過去,很快。」
我忙起身洗了洗臉,看見桌上有個牛角梳,抓起來梳了梳亂草一樣的頭發,照了照銅鏡,自認為形象還差不多,就出了門去。
已是黃昏,風中傳來晚鐘的聲音,仙鶴的叫聲,還有山花的香味。
一個俏麗的黃衣女子正好奇地看著我,試探著問︰「楓明師兄?」
我說︰「我是啊。怎麼了?」
她說︰「看起來你年歲不大,可听師兄他們說你很厲害的。」我笑笑,沒有說話。
她說︰「我叫黃瑩。認識你真好。」
我說︰「我也是,——你的名字是只鳥嗎?」
她一愣,說︰「隨便你怎麼叫都行。名號而已嘛,無所謂的。」
我禁不住唱︰「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鳥,想要飛也怎麼樣也飛不高……」
黃瑩驚詫地看著我。
我說︰「怎麼樣,仙樂也不過如此吧?」
她的思維明顯跟不上趟了,看著我,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