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龍紀 第十七章,奇變

作者 ︰ 三君

()墨力拿著獸寶歡天喜地地出門去,孔奇听到煉器房房門關閉的聲音。

「出來吧!」費師叔喊了一聲。

孔奇听見費師叔的喊話,以為行蹤暴露,正準備出來認錯,忽听房內有人接話︰「嘿嘿,你辦的不錯!」

費師叔道︰「你也不怕別人看見,干嘛這麼晚來找我?」

那人道︰「有件事我要和你商議。」

孔奇听得不明不白,好想探出窗台看看,就這麼一閃而過的念頭之間,屋內燭火熄滅,兩人早已不見。

過了好久,孔奇才出來,回到房內。

他思忖著要不要和真人說這兩天費師叔怪異的行為,明明沒有獸寶,他卻給了墨力一個,這個獸寶從何而來?

可萬一費師叔真的是發了善心,拿出以前得到的獸寶送給墨力,真人知道後最多說他幾句,畢竟費師叔沒有大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的處境就不妙了,至少費師叔會找機會給他穿小鞋。

還是不冒這個險了,過幾天看看再說。

孔奇運了一會功,便歇息了,當夜無夢。

天明醒來,用過早飯,孔奇去了煉器房,房門緊閉,上個大鎖。

就在孔奇納悶之時,背後傳來費師叔的聲音︰

「今r 不煉器,你去自己看書。」

孔奇回過頭,看到費師叔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費師叔今天又換了一件長衫,仍是一塵不染干干淨淨,看來他今r 並不準備煉器。

費師叔看起來有點疲憊,眼圈有點發黑。

孔奇說道︰「費師叔,你昨晚沒有睡好吧?眼圈怎麼……」

話未說完就被費師叔冷冷地打斷︰「不管你的事,以後煉器房沒我的允許,你不必再來。」

費師叔說完便轉身走開,踱到院子里去了。

孔奇完全相信了自己的判斷,費師叔肯定有問題,有什麼事在瞞著他。

他去找靖和真人了,來到殿內,發現真人並不在,問一旁忙活的僕人,僕人說,真人昨天已閉關,十五r 之後才能出關,你回去吧。

孔奇一時想不起要到哪里去了。

去劍術門吧,好多師兄師姐還沒有見過面,他這樣想著,走到劍術門。

劍術門主事之人姓孟,此人是靖和真人的師兄,是李師伯的師弟,谷中弟子的劍術全是由他所教,只有當弟子要進階的時候,靖和真人才會出來指點幾句,寫幾個丹藥配方。

孔奇來到劍術門大殿時,劍術門弟子好像剛開完會,從殿中魚貫而出,迅速來到演武場,排開隊形。

孟師伯最後一個出門,看見孔奇,孔奇忙躬身行禮,說︰「弟子孔奇,拜見孟師伯。」

孟師伯人看起來很和善,說道︰「你有什麼事嗎?」

孔奇說︰「今r 費師叔放我假,我就來這里看看師兄們練劍。」

孟師伯捋捋胡子,說︰「他們馬上就開始練了,我們在這里看看吧。」

孔奇眯著眼,看到演武場的一切。

所有的弟子排開隊形之後,雲池喊了一聲開始,所有人抱劍而立,劍尖朝天指去。雲池又喊一聲,他們手中長劍月兌手而出,飛至空中,各人催動法力,控制劍的走勢方向,二十多把劍在空中飛舞,而且做著同樣的動作,煞是好看。

孔奇不禁有點向往。

孟師伯看見他痴呆的樣子,沒有做聲,只是笑了笑。

孔奇正看得熱鬧,忽然看見一柄劍從空中向孟師伯直飛而來,速度驚人。

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尖銳刺耳,仿佛一道流星滑落天邊。

孟師伯大驚,他也沒見過如此快的劍,似乎躲不開了,孔奇見狀,忙抬起左掌,對準長劍猛地發力,在長劍就要接觸孟師伯的衣衫時,真火狂涌而出,將長劍瞬間熔化成氣。

在別人眼里看來就是,長劍sh 向孟師伯,旁邊那人一抬手,劍沒了。

孔奇看見孟師伯額頭有汗,孟師伯的眼光也有點散漫,仿佛難以置信世上有如此之快的劍。

「誰的劍?是誰的劍?」孟師伯緩過神來向演武場喊道。

弟子中站出一人,孔奇認識,是七師兄墨力。

孟師伯還是不敢相信,資質平平的墨力怎麼會有如此之快的劍。

孟師伯和孔奇緩緩走到演武場內,墨力垂首站在中間,兩旁站著他的師兄弟。

墨力的眼楮有點紅,眼圈也有點發黑,好像昨晚沒有睡好。

墨力跪倒在地,說道︰「弟子不慎,差點失手傷到師伯,弟子該死。」

孟師伯一看就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見墨力內疚自責,他也沒責怪他,扶起墨力,說︰「墨力,你是不是在練別的功夫?」

墨力沒有說話,搖搖頭,仍然垂首,沒有直視孟師伯的眼楮。

孟師伯嘆口氣,說︰「你們練別的法術我不反對,只要是正途門派,我們可以博采眾長,但若誤入歧途,以求速成而偷練魔功,讓我知道,我第一個殺了他,並將其魂魄打散,永世不得超生。」

弟子們相對惴惴,都不敢看孟師伯。

孟師伯說︰「休息一會兒接著練。」

孟師伯向孔奇說︰「你可以和他們聊聊。」說罷,向殿內走去。

雲池走到孔奇面前,道︰「孔師弟你來了,我給你介紹介紹。」

雲池逐一向孔奇介紹師兄師姐,介紹到墨力的時候,墨力沒有看孔奇,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孔奇也不在意,知道他因為獸寶的事埋怨自己,無所謂了。

介紹完畢,一個師兄圍上來,說︰「孔師弟,剛才你那手是大陽真火術嗎?」

孔奇點點頭,說︰「讓師兄們見笑了。」

幾個師兄嘖嘖稱嘆,直夸孔奇好機緣好運氣。

孔奇很納悶,也有點不解,問道︰「修道者不都有真火嗎?這有什麼好羨慕的?」

一個師兄道︰「我們練得都有真火不假,只是沒有孔師弟你的丹田真火霸道,我們的真火煉煉丹藥還行,像你這樣一出掌就噴火的,嘖嘖,還真不多見。」

幾人正說著,孟師伯在殿外的石階上喊︰「開始。」

孔奇不好意思再說,只好走向大殿。

孟師伯說道︰「今r 我還得多謝謝你,若非你反應快,今天我肯定會傷到。」

孔奇忙躬身說︰「是弟子應該做的,孟師伯不必記掛心頭。」

孟師伯看著孔奇連連點頭,說︰「等你師父出關以後,我讓他好好獎勵你。」

在劍術門和師兄們一起用過午膳之後,孔奇下午準備去藏經門,和李師伯聊天去。

劍術門有個叫做邊文的人,在門中排行十六,此人和墨力關系特別好,吃完中飯,邊文找到墨力,直接了當地問︰「墨師兄,你是不是在練魔功?」

墨力說︰「你別胡說,我才不會練什麼魔功,萬一真的走火入魔,墮入歧途,師父一定殺了我。」

邊文見他說得坦誠,打消心中顧慮,說︰「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墨師兄,今天的那一劍,威力不容小覷,你是如何發出那一劍的?」

墨力神秘一笑,說︰「你到我這一天就理解了,現在告訴你也沒用。」

這句話勾起了邊文的好奇心,說︰「墨師兄你就告訴我吧,你那一劍我覺得可斬群魔,十分厲害,小弟我就想知道其中奧秘,你若是悟出,不妨告訴我,讓我少走一點彎路也好啊。」

見他糾纏,又會拍馬屁,墨力動搖了,卻只說兩個字︰「獸寶。」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讓糾纏不休的邊文瞬間安靜了。

孔奇跳上鼎,飛到空中,把鳴鶴谷的四周全看了一遍,哪里有路哪里有河模個門兒清。

下午時分,孔奇去了藏經門找李師伯,到了園門口發現門上落著一把鎖,被告知李師伯上山采藥去了,孔奇有點懊喪,只得返到自己住處。

到了晚間,吃罷晚飯,孔奇還是沒有出門,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出門干啥去。

華燈初上,煉器門的院子里通明一片。

孔奇打開窗,向外眺望,費師叔的房間滅著燈,他趕忙向煉器房看,果然亮著燈。

孔奇有點納罕,這個師叔最近搞什麼鬼。

他又悄悄地潛到煉器房窗下,听見一個人說︰「多謝費師叔!」

聲音熟悉,又有點陌生,不知道在哪里听過。

費師叔說了幾句鼓勵那人好好練功的話,等那人走後,費師叔吹熄蠟燭,關上門走了。

次r 清早,孔奇拜見費師叔,費師叔索x ng連面都不給見了,門都沒開,只用不耐煩的聲音說︰「你自己玩去,別來煩我。」

去哪里玩?

師父在閉關,師伯采藥一采就是好幾天,劍術門的師兄和他們又沒啥共同語言,去那里除了打擾他們練劍。

孔奇想到田伯,和那老頭聊聊也行啊。

說去就去,孔奇在山上摘了幾個水果,沖洗干淨,用布包好,往藏經門去了。

田伯還在二樓擦桌椅,孔奇叫道︰「田伯,我來看你。」說著揚了揚手中的布包。

田伯笑道︰「今天這麼有空?」

孔奇說道︰「沒人跟我玩,所以就找你聊聊嘍。——你干嘛老是擦桌椅啊,又不髒。」

田伯說︰「這是我的活,必須干啊。」

孔奇說︰「李師伯又不在家,你別干了,沒人管你的,來,吃水果。」

田伯說︰「我人老了,吃不動。」

孔奇說︰「我知道你牙齒不好,我摘了幾個桔子,也不酸,挺甜的,你來嘗嘗。」

田伯端詳孔奇半天,說︰「你不屬于這里。」

孔奇一愣,問︰「你說什麼?」

田伯說︰「今天又好茶葉,我泡給你喝。」

孔奇捧著隻果吃,還沒吃完一個,田伯就將茶水端上,孔奇遞他一個桔子,田伯接過來,默默剝開吃。

茶水味道誘人,孔奇忍不住喝上一口,頓時覺得耳清目明,腦中一片通透,覺得什麼都是他媽的浮雲了。

不大會兒,孔奇有點困倦,歪倒椅子上睡著了,田伯好心地拿來他的舊長衫給孔奇蓋上。

夢中,孔奇看見田伯,田伯正在擦桌子,孔奇不知是夢,問道︰「田伯,你怎麼不吃桔子,又在這里干活?」

田伯沒有理他,只是埋頭干活。

孔奇走到他身邊,听見他嘴里絮叨個不停,孔奇把耳朵湊到田伯嘴邊,想听見他在嘀咕什麼,哪知听完第一句話,孔奇就震驚不已,田伯口中所念,正是他在听風上人那里學到的煉氣術的殘本。

田伯一直不停地說,到後來,孔奇就沒听過了,猜測著可能是後面殘破的部分,孔奇仔細听,慢慢記到心中。

忽然田伯抬起頭來,說︰「這是法化級的口訣,你要記清楚。」

孔奇驚問︰「田伯,你會法術嗎?」

田伯笑而不語,又繼續擦桌子。

孔奇再喊他,他也不理孔奇。

就在這時候,孔奇醒了。窗外天s 已黑。孔奇身上搭著一件破舊的長衫。桌子上收拾得干干淨淨。不見田伯蹤影。

孔奇搖搖頭,努力清醒。

出了殿門,涼風一吹,這才清醒一點。

他抬頭看看天空,月亮快升起來了,急步跑到煉器房的窗下,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下,孔奇很想知道,費師叔最近在干什麼,一天到晚地鎖著門,晚上居然開門。

正想著,房門開了,一個人進了屋,點上蠟燭,然後就沒了動靜。遲片刻,房門推開了,一人低聲說︰「費師叔,我來了。」

孔奇听不準是誰,只知道是劍術門的師兄,聲音記得,對不上號。

霎時一股藍光沖出窗外,那人喜道︰「多謝費師叔。」

費師叔又是鼓勵安慰一番,吹燈關門走人了。

如此埋伏了幾r ,天天有人來找費師叔,而費師叔來者不拒,均送獸寶一個。

孔奇心說,費師叔哪里來的那麼多獸寶,這樣平白無故送給別人,他有這麼好心嗎?肯定哪里不對。

這一r 回到房內,孔奇像往常一樣盤腿坐到床上打坐,準備練習真火之術以及煉氣之術。剛剛放空思想,腦子里瞬間出現田伯抖動的嘴唇,而田伯抖動的嘴唇說出的話又深深地印在孔奇的心頭。田伯念的是法化級口訣。

孔奇默默記下,依言而煉,果真和煉氣方法不太相同。

孔奇大喜,一直練到天明。

天明時分,孔奇急急梳洗一番,用過早飯,便跑去藏經門,正好昨r 李師伯回來,在他的園子里見著了他。李師伯見孔奇來了,說︰「一大早有什麼事嗎?」

孔奇施了一禮,才說︰「弟子想找田伯,剛才去藏經樓沒有看到他。」

李師伯一愣,說︰「什麼田伯?你找誰?」

孔奇說︰「就是那個整天在樓里擦桌子擦板凳的那個。」

李師伯明白了,說︰「呃……那是孫伯,不是田伯,你小子把人家的姓都搞錯了,呶,他在哪兒。」

李師伯指向花園中的一人,說︰「他今天幫我剪花。」

孔奇看著背影,不像田伯,走近一看,果然不是。

孔奇說︰「這個不是田伯。」說著他又向李師伯形容了一番那人的長相,以及和他說話的經過和內容。

李師伯沉吟半天,才開口說︰「我藏經門,沒有你說的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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