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 清晨,用完早膳,眾人濟濟一堂,孔奇暗數一下人頭,約有五十人之多。
白公望當坐殿上,眾人按照名字牌也坐定,白公望的弟子們負劍垂首,默立大殿四隅。
白公望心中有些不忍,可想到全家人的x ng命,又不得不這麼做。
白公望示意弟子說話,一名弟子道︰「現在大會開始,請各位道友發言,說說自己的想法,我們都會登記在冊,會畢之後,我們將篩選出最好的計劃,下面點到誰誰先講,大家可有異議?」
眾人均道︰「沒有。」
幾名弟子將大殿之門關上了,但此殿設計極好,關上門後殿內絲毫不見昏暗。
點到一人,那人起身說道︰「我派的計劃是,各個擊破,眾所周知,魔教總共有八壇十六堂,說來也不多,我們根據自己的實力,可以將這二十四個分支瓜分具體到每個派,幾派聯手對付一個壇或者一個堂,這樣一來,不怕魔教不除。」
眾人听後點點頭,心中暗許。
又點一人,那人起身說道︰「我派的主張是所有的門派集中全力攻打一個壇或者一個堂,勢必一擊即中,不讓魔教有找救援的機會,然後,逐一攻下,最後再攻打魔教總壇。」
眾人也是點點頭,覺得此法可行。
點到一人,那人開口道︰「我派主張先去攻打總壇,先將魔教教主殺死,其余魔眾,樹倒猢猻散,自會跑掉一部分,我們到時再去攻打魔教分支便唾手可得。」
接下來眾人的說法都和這三個差不多,沒有什麼出其不意的妙招。
白公望喝口茶,待眾人各抒己見完畢之後,他才說道︰「這三個方法都可行,只是我們最好商討一個完全之策,要讓我們損傷最少,對我們最有利,c o作起來更好的方案,眾位道兄,你們先商議,我去後殿一趟,稍後便來。」
白公望走後,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弟子將眾人茶杯斟滿茶水,又將大殿香爐里的香換上新的,做完這一切,又退回四隅。
眾人議論半天,還不見白公望出來,不禁心中急躁。一人向其中一個弟子道︰「你去看看城主在做什麼?」
那弟子疾步走向後殿,之後也沒有回來,後來眾人發現,白公望的弟子陸陸續續竟全走光了,連個老僕都沒有留下。
李師伯隱隱感到不安,感覺莫名其妙的古怪。
李師伯問孔奇楓明二人︰「這茶水你們喝了沒有?」
兩人都說︰「喝了。」
李師伯沒有喝茶,但見二人沒什麼事,也就放下心來。
孔奇忽見窗口有藍芒若隱若現,便問︰「李師伯,你看窗口。」
李師伯抬眼望去,不禁臉上微微變s ,低聲道︰「是禁制!」
孔奇听說過禁制,便說︰「可能是城主怕人偷听,或者防止魔教在開會的時候闖進來吧。」
李師伯看看禁制,又沉思一會兒,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想過沒有,禁制可以防別人進來,也可防這里的人走出去,要是……」
李師伯下面的話沒有再說,如果真如孔奇所說,他怕這兩個弟子認為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楓明看了兩眼禁制,扭過頭來,對孔奇說︰「師弟,這禁制我看不簡單,我們小心為妙。」
李師伯听了,從懷中模出兩把小劍,默念口訣,小劍瞬間變成四尺來長,遞與兩人,道︰「拿好。」
孔奇沒用過劍,但是這把劍握在手中,手感極好。
孔奇扭過頭看看坐在身旁的水宏,他竟呼呼大睡,孔奇暗自好笑,估計這些天太累了,也可能眾人得討論太無趣了。
只听「噗通」一聲,一人將一張桌子打翻在地,怒道︰「你說什麼,我要殺了你這個畜生!」
此人拔刀向一人刺去,那人也不辯解,張口噴出一道光柱襲向那人頭頂。
孔奇道︰「這兩人打起來了,意見不合也不至于這樣啊。」
楓明也暗自納悶,都是修道之人,怎麼打起架來還罵罵咧咧的,如同街邊痞子,但是當他看見鮮血從那人身上出來的時候,心中陡然生出一種快意,他也想和別人打上一架。
此時場中已不是兩人斗毆了,許多人都加入戰團,互相廝殺扭打,有的兩人抱作一團在地上翻滾,有的竟用牙齒撕咬別人脖子臉頰,面目猙獰,雙眼赤紅,形如惡鬼,場中光柱不斷,五顏六s 的,如同節r 焰火,但是這個場面看起來一點都不歡樂,甚至有幾分恐怖。
孔奇的心撲通撲通跳得極快,看著眾人打架,心情卻澎湃起來。
孔奇喃喃自語道︰「我好想打一架啊。」
楓明看著打架的眾人,失神地說︰「是啊,我也是。」
兩人忽然對視一眼,霍地站起身,舉劍朝對方砍去。
李師伯心中了然,眾人定是著了道,見自己弟子舉劍對砍,慌忙用法力將二人定住,將自己法力輸入二人體內,李師伯在輸法力的時候特別留意法力在二人經脈中的走向,二人經脈很正常,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怎會迷失心智呢?
李師伯將二人放到座椅上,朗聲說道︰「眾位道友,我們定是中了ji n人的計,迷了心智,我們才互相殘殺,大家趕緊調一下內息將毒逼出來。」
李師伯喊話的時候眾人一愣,各自住手,听完李師伯正氣浩然的一番話時,一人喊道︰「殺死他!殺死他!」
各式各樣的兵器朝李師伯飛來,各種各s 的光柱也向李師伯襲來。
李師伯心中苦笑,一揮袍袖,一堵冰牆佇在自己和三人面前,兵器撞上冰牆,盡數返回;光柱打在上面,只是掉了一些冰屑而已。
眾人一看這是一個極好的攻擊對象,太有挑戰x ng了,心中都是大喜,各施法器,源源不斷地打在冰牆上。
此冰牆乃是李師伯深入北方極y n極寒之地所尋的千年玄冰,帶回之後加以錘煉而成的上好法器,平時只是拿出來看看,從未用過,這次帶來,倒是派上了大用場。
眾人見堅冰難以攻破,打了一會便罷手了,雖有挑戰x ng,但是久攻不下,就沒有了征服的喜悅之情。所以,眾人又開始了打群架。
孔奇楓明二人悠悠醒來,眼中血紅仍是不退,不過意識倒是清醒不少,孔奇問︰「李師伯,這是怎麼了?」
李師伯苦笑道︰「我們可能中了別人的道了,你們調一下內息,看哪里還有不適。」
兩人運功一周天,流暢至極,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之處。李師伯大感奇怪。
孔奇將水宏叫醒,水宏眯著眼說︰「二師兄,你吃飯沒有?」
想必夢中一定夢見了韓一闖。
片刻之後,水宏清醒了,看見眾人打成一團,很是驚詫,問道︰「這是……怎麼了?」
孔奇道︰「中了毒,迷失了心智。」說話間,從大殿頂部降下數十道人影,衣袂飄飄,竟全是絕世佳人,但見個個肌膚如雪,秀發如雲,腰肢縴細,眾女子如在畫中走出一般。
為首的一個正是魔雨壇副壇主林紫衣。
眾道士見了美艷不可方物的佳人們,無不怦然心動,此時修道士的身份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凡人好s 的本質展露無遺。
眾人之中也有道法高深之人,孔奇卻看見他們一個個盤腿打坐,眼楮卻向場中瞟來瞟去,賊兮兮的。
場中廝打的眾人眼中個個噴出火來,似要將這些佳人生吞活剝吃到月復中一般。
見眾人慢慢向眾女子靠近,眾女子刷地拔出長劍,眾人邪笑,一人道︰「我就喜歡辣的!有味兒!」
說著,那人一個女子撲上去,那女子剛才還媚眼如絲,眉角含ch n,見此人撲來,眼中一寒,長劍捅進那人心窩,此人元神出竅,林紫衣從懷中掏出一物,祭向空中,瞬間收了那人元神。
此人片刻間死掉,眾人視若無睹,依舊前僕後繼地撲上前,結果可想而知,一個個痛快地死去,死時臉上還掛著笑容,當然,他們的元神盡數被吸進林紫衣的器物之中。
文字雖然絮煩,眾人動作卻快,死得更快,幾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李師伯一間情形不對,從懷中祭出飛劍十幾把,裹夾凌厲的劍氣朝眾女子發去。
林紫衣見眾人死得差不多了,只剩幾個老弱病殘,也不在意,袍袖一揮,喊道︰「走!」眾女子便朝殿頂飛去。
李師伯喝道︰「哪里逃!」憑空飛起,在空中還沒有忘記發他的飛劍,可飛劍卻被林紫衣隨手扔出的盾牌擋住,叮叮當當全掉落到地上,竟傷不到眾女子。
眾女子飛至大殿頂端,陡然消失,待李師伯飛至殿頂時,卻再也出不去。
整個大殿都被下了禁制。
孔奇突然感覺大殿動了一下,繼而搖晃,慢慢地加劇,幅度極大。
孔奇感到自己像是被人裝進一個密封的瓶子里,而一只碩大無比的魔手在猛烈搖晃瓶子。
暈車暈船暈飛機的感覺也沒這強烈。
瞬間,大殿四隅火光大起,火勢凶猛,見物便燒。那物什也奇怪,見火就著,大殿內呼呼火聲震人心魄,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籠罩在幸存下來的幾人心頭。
整個大殿陷入絕境。
其中一人想借土遁之法逃生,哪知地面似乎也被下了禁制,竟堅如磐石,根本鑽不下去。
地面被大火烘烤得滾燙,無法再下腳,幾人只好飄浮到空中,但是就連空氣都是熱的,而且越往上去越熱。
幾人心如死灰,看著大殿即將淪陷在火海之中,呆呆出了神。